【羨忘 雙潔 HE】攻心為上15禁制
“含光君?!?/p>
眾人被他氣勢所壓,本能地后退了一步,溫晁干咽了下,勉強撐住了自己發(fā)軟的腿。
“我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被人這么下過臉面了?!彼{忘機撫過魏無羨的衣服,手指修長有力,卻顯出了柔軟的弧度,好像輕輕一掰就會斷折般的脆弱:“溫二公子給了我好大一個驚喜?!?/p>
“含光君有所不知,實在是他冒犯我在先,這樣不知尊卑的東西怎么好在您身邊侍奉,故而我才……”
“我一手調教出他,遵得向來都是我的規(guī)矩。你說他冒犯,我還要贊一句衷心。他若是聽了你的規(guī)矩,我反倒不想要了?!彼{忘機輕笑:“何況,他再是不知尊卑也是我縱的,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站在他面前回話?!”
話說到最后,藍忘機反手就是一鞭抽在溫晁膝上,打得他跪倒在魏無羨面前,一旁隨從們臉色大變:“含光君!二公子可是我們家主最受寵的……”
“啪!”
一鞭橫過,所有人都被抽倒在地,藍忘機那只纖弱的手握緊了漆黑的鞭,唇邊笑意凜凜:“受寵又如何?我抬舉他而已,想必溫若寒也會來感謝我如此費心。”
說著,藍忘機不顧溫晁的痛哼呻吟,又是一鞭下去,僅僅兩鞭,溫晁的腿已經(jīng)彎曲,血肉模糊中露出了森森白骨。他笑意溫柔,和手上的狠厲形成了鮮明對比,無端地讓人膽寒,魏無羨卻是滿眼癡迷:阿湛真的好美,太迷人了……很久沒看他這么動過手了,上一次還是江澄的狗追著自己不放讓他撞見……
“?。 ?/p>
“含光君!”侍從們目眥欲裂,根本不敢想自己回去以后要被溫若寒怎么罰,可任憑他們再著急,也根本無法靠近半分。
一旦他們有動作,魏無羨手里的隨便就會跟著動作。剛才被溫晁羞辱,魏無羨始終是一臉平淡,此刻卻現(xiàn)了鋒芒,凌厲無比:“含光君要做的事,可不是你們配打擾的。”
為首的侍從看著溫晁慘叫越來越響,終于彎膝跪下:“還請含光君網(wǎng)開一面,饒了我家二公子吧!”
藍忘機又是一鞭揮下,恍若未聞。
“含光君!”侍從咬牙磕頭:“求您了!”
藍忘機頗覺有趣:“你求我作甚?”
侍從一愣,很快反應過來,又朝著魏無羨拜下:“魏公子,是我們有眼無珠,求您大人有大量饒我家公子一次吧!”
藍忘機一邊抽溫晁一邊笑吟吟地看向魏無羨,卻見魏無羨側身避過:“做屬下的,自然要以主子的心意為準,怎可逾矩。”
藍忘機滿意地停手,將鞭子丟給了魏無羨:“這才是我的人。繼續(xù)去教導這位二公子,教到我滿意為止?!?/p>
“是?!?/p>
魏無羨先是仔細擦干凈了藍忘機的手,而后沒有半分猶豫地接過鞭子揮下,下手又快又狠,溫晁本就是個靈力低微的,沒受幾鞭慘叫已經(jīng)低弱下來。
心知自己無論如何都逃不過家族懲戒,侍從紅著眼抬頭:“我家公子身上有宗主所下禁制,你們要是再打下去,宗主必然能察覺到!”
“顯然他這禁制也不如何?!彼{忘機冷嗤:“這么久了也沒甚反應,是想等人死了再發(fā)揮作用么?”
魏無羨一愣,不自覺地摸了摸胸口。
禁制……藍忘機既然在藏書閣設了結界,又吩咐了自己看著,就不會額外關注這些事情。可剛剛他才被抽了兩鞭,藍忘機就出現(xiàn)了。如果不是正好出關,難道……
他好像發(fā)現(xiàn)了一個秘密。魏無羨眨巴眨巴眼,忍不住走了神,沒注意到溫晁眼眸已經(jīng)開始渙散,一道凌厲的劍光從他胸前飛了出來。
“?!?/p>
一根細細的琴弦從魏無羨耳邊穿過,牢牢捆住了這道模糊光芒,霸道的聲音響起:“是誰傷我晁兒!”
藍忘機手指動了動,琴弦登時又繃緊了幾分。他沒有受這霸道氣勢半點影響,只是警告地看了一眼魏無羨:“不要有下一次。”
魏無羨點頭:“是。”
藍忘機這才揪了揪琴弦,像遛狗一樣牽著這道光走:“我和這位溫宗主談一談教導之事,你留下他一口氣,讓他們拖回岐山?!?/p>
魏無羨看了眼,確定藍忘機制住這道神識并不為難,這才笑道:“屬下知道了。”
不多時,魏無羨洗干凈手一身清爽地進了門,迎面就被一個藥瓶砸了臉:“處置好了?”
魏無羨摸摸鼻尖,心知今日是真的惹了人生氣,也不敢呼痛,老實道:“是,按您的吩咐留了口氣在,已經(jīng)下了咒,讓他們拖著人回去了。您和溫宗主聊得如何?”
“差不多了,他會滿意溫寧的。”
魏無羨散漫一笑:“估計溫晁溫旭到死也想不明白是為什么?!?/p>
“溫若寒和藍翼是一種人?!彼{忘機漠然道:“可以為了家族不惜一切,沒有他們不能舍棄的。”
魏無羨輕聲:“只是他們涼薄而已。”
“是么?不過魏嬰,天底下沒有我擔不起的事,我要發(fā)作溫晁捉了溫若寒的神識,也不需要你來做這個椽子?!彼{忘機對他的回答不置可否,只是淡淡道:“若再讓旁人打了我的臉,不管為何,你都別再回來了。”
心知藍忘機絕不是在開玩笑,魏無羨眉目一凜:“屬下知錯?!?/p>
“你手里拿了什么消息?”
魏無羨低聲:“常氏家主不知何時得了點東西,私自圈了荒棄的義城試煉禁法,想煉一批活傀出來。”
藍忘機若有所思:“上一次你去鎮(zhèn)壓傀儡,不曾進那上古遺跡吧?”
“屬下只將傀儡重新封印回去,將遺跡又加固了一番便作罷了?!?/p>
“我想起一事來?!彼{忘機從容道:“數(shù)萬年前,薛氏習練傀儡之術,在夷陵雄霸一方,為天下傳唱,但他們最初的宗門舊址卻并非是夷陵?!?/p>
“您是說……”
“萬年來地貌大改,何況有不少典籍遺失,故而少有人知他們發(fā)跡之前的舊址。前段時間我無聊順手推衍了一番,發(fā)現(xiàn)與義城有幾分相似?!?/p>
魏無羨低頭:“是屬下疏忽了?!?/p>
“與你無關。我雖知道,但也不認為他們能破開舊址封印。如今看來,應當是遺跡波動使舊址出現(xiàn)了些破損,讓他們發(fā)現(xiàn)了端倪?!?/p>
“可要我現(xiàn)在去處理?”
藍忘機沉默了一下:“不必,我另外有事要你去做。”
“您請吩咐。”
“我于典籍之上尋到了一條消息。”藍忘機平靜道:“六十八川之外,晝夜顛倒之地,有百鳳棲于一山,不起爭端。山中有玄武隱匿,守護著一枚果子,你去一趟看看?!?/p>
魏無羨有些遲疑:“此事很重要嗎?以我修為,往返一趟尚需四月不止,常姚引線將燃,局勢很快會發(fā)生變化,您身邊總是需要人手的。可否讓我在您目的達成之后再去?”
藍忘機毫無動搖:“我的棋勢落子,我自然清楚。不必再多言,即刻起身?!?/p>
“是?!?/p>
魏無羨沉默了一下,忽然上前一步抱住了藍忘機:“萬望您保重自身。”
藍忘機難得沒有推開他,只是揪了一下魏無羨腦后紅色的發(fā)帶:“婆婆媽媽,去吧?!?/p>
等感知到魏無羨徹底離開了云深,藍忘機面色一白,掩著唇干咳了幾聲,隱約有星星點點的紅濺在了雪白的帕子上。
“行功推衍走岔了靈氣,這種錯誤還是第一次犯,真是新鮮。”他低低喘了一聲:“多少年不曾見他傷了,竟然會因此心亂,定力不足,實在欠缺磨煉?!?/p>
想著想著,藍忘機忽然咬牙切齒道:“這個勾了人心的蠢東西!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