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時】野蠻生長(1)
架空,末世pa,設(shè)定有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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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 ·?打開方式不太對
那本該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午后。
隨著教授的話音落下,階梯教室內(nèi)的學(xué)生三兩結(jié)伴散去,而程小時正對著徐姍姍和董易一起離開的背影做著鬼臉,回頭才發(fā)現(xiàn)陸光已經(jīng)收拾好了書包,準(zhǔn)備從他身后繞向后門。
“哎,陸光,不夠意思啊,想一個人開溜?”程小時立馬嚷嚷上了,飛快把東西囫圇塞進自己的包里,一瘸一拐地追了上去。
被喊了名字的人并沒有停下腳步,甚至連表情都沒有一絲變化,如果不是已經(jīng)伸出一只手熟練地接過了身后人遞來的背包,怕是容易讓人誤會是不是喊錯了人。程小時單腳跳著向前趕了一段距離,撐著教室的門轉(zhuǎn)過身來,陸光的視線緊跟著移到了他此刻面向自己的膝蓋上,白色紗布下淡淡的紅色隱約可見,不由皺起了眉頭,但是當(dāng)他重新抬眸對上程小時的目光時,嘴唇動了動,最后嘆了口氣。
說也沒用,程小時這人看上去咋呼大條,其實再倔強不過。陸光可以想象,要是自己開口提醒他傷口又出血以后,對方會是怎樣嫌棄地?fù)尰刈约旱陌⑶乙蝗骋还盏刈叩蔑w快,哪怕膝蓋上的傷口會因此徹底裂開。其實原本只是個普通的擦傷,面積并不大,畢竟球場上難免會肢體碰撞造成點小意外。奈何程小時自己不注意,沒等隊友拿來紅藥水處理,直接擰開剩下的半瓶礦泉水往膝蓋的紅腫處一澆,扔了空瓶就往籃筐的方向跑去。
結(jié)果可想而知,從當(dāng)天晚上開始,身為合租室友的陸光就沒少聽程小時嘶嘶的吸氣聲。
手表上的指針已經(jīng)重合,校園里的人影來來往往,飯點是食堂爆滿的高峰期,陸光向窗外不遠(yuǎn)處的建筑門口看了一眼,轉(zhuǎn)頭又瞟了一眼正保持金雞獨立姿勢的程小時:“人太多,你擠不進去,中午出去吃?”
“你想吃什么?”毫無自覺的傷員正用他蜷縮起來的那條腿腳尖點地,聞言回了陸光一個無奈的眼神,“比起走到校門口的距離,我更愿意去食堂里面擠一擠?!?/p>
“如果你沒手欠去揭膝蓋上的痂,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吃得差不多了?!?/p>
“Stop!”程小時豎起一根手指,站穩(wěn)身體后騰出另一只手壓上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年輕人,學(xué)什么不好非要學(xué)包租婆的那套嘮叨。我看下午你也沒課,要不咱們直接回公寓煮面吃?吃完繼續(xù)打游戲啊,剛才課上那盤不算數(shù)啊,我那是被點名才輸?shù)?!?/p>
說話間,陸光已經(jīng)反超了程小時向前走,卻是順著程小時的話拐向了校門口的方向。兩人在校門口買了兩套煎餅果子,一邊吃著慢慢往回走,一邊商量去超市購買準(zhǔn)備過周末的食物庫存。說是商量,其實也是程小時的單口相聲,陸光聽著,偶爾點頭,然后在程小時夸下海口要嘗試自己做料理時投去懷疑的目光。
天色突然變暗的時候,兩人剛從超市里抱著新買的一大箱泡面走出來,翻滾的烏云和被狂風(fēng)卷起的粉塵令人睜不開眼,他們不得不退回了超市的出入口內(nèi),和正在搖搖椅上拍手的人類幼崽來了個大眼瞪小眼。
“爸爸的爸爸叫爺爺,媽媽的爸爸叫外公……”
“不不不,來跟哥哥讀,爸爸的媽媽叫爺爺,爺爺?shù)陌职纸型夤?。?/p>
“不對,哥哥錯了,是爸爸的爸爸叫爺爺!”
“好,爸爸的爸爸叫爺爺,爸爸的媽媽叫什么?”
“爸爸的爸爸叫爺爺,爸爸的媽媽叫外公……”
惡作劇成功的程小時得意洋洋地哈哈大笑,陸光卻低頭翻看著手機,沒有理會身邊還在逗人類幼崽玩的幼稚鬼,薄唇緊緊抿在了一起。
“程小時,我感覺情況很奇怪?!彼匦绿痤^,看向一下子黑得仿佛傍晚的天空,空氣中彌漫著嗆人的灰煙,“這幾天的天氣預(yù)報都是晴天,何況我們所在的城市從來沒有發(fā)生過沙塵暴,就算有也應(yīng)該是黃色,而不會這么黑……”
程小時聞言抬頭仔細(xì)打量起這詭異的天色,思考了幾秒后突然脫下外套,搭在自己和陸光的腦袋上,扯過一只袖子捂住口鼻,順手把另一只糊在了陸光臉上:“再過一個路口就到樓下了,我們跑回去吧。”
“可是你的腿不適合劇烈運動,而且外面天氣情況非常糟糕?!标懝饫×怂氖滞螅毁澩?fù)u了搖頭,“等會說不定會有很多人涌進來或是在街上奔跑,最好不要出去,我們就在超市里面找個人少的地方等等看?!?/p>
沒等程小時反駁,燈突然滅了。
“停電了嗎?”
“怎么回事啊,還沒到一點怎么黑得像七點了?”
身后的超市收銀臺處,排隊的隊列中開始響起抱怨聲,看著超市的工作人員手忙腳亂地道歉和安撫,陸光悄悄拉著程小時走向出口左側(cè)的廁所。這一突然行動差點讓正在專心圍觀人群推搡的程小時絆一跤,但是感受到從手腕上傳來的異常力度,他看了眼陸光的后腦勺,白色的發(fā)絲在昏暗光線下還算顯眼,不由自主把頂在兩人頭上的外套拉得根低了一些,一聲不吭地忍著傷口處拉扯的疼痛感,加速趕上對方的腳步。
對于程小時此刻的安靜,陸光有點意外,但是沒有解釋太多,他的頭昏昏沉沉,眼前的畫面也開始有了重影,只能咬緊牙關(guān),架起程小時的胳膊搭在肩上,堅持到躲進廁所。不止陸光,程小時的視線也越發(fā)模糊,他的危機感涌了上來,跌跌撞撞地推著陸光摔進堆放潔具用的儲物間,然后眼前一黑。
失去意識前的最后一秒,他聽見了陸光反鎖隔間的聲音。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