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緣(十八)
余一鴻聽著大半夜來到狐仙廟的幾個人的對話
‘第四人?變形術(shù)?活物?他們…………’
余一鴻歪了歪腦袋,打量著半夜來到狐仙廟的四個人。
‘最左邊那個富家大少爺,裝傻白甜裝的還挺象那回事,就是有點體虛的樣子;旁邊這個,武林世家的公子哥,看著不像無名之輩,說不定地位不低,最右邊那個一看就是一不好惹的大尾巴狼,怎么感覺我和他有仇似的,這最后一個……怎么感覺有些……熟悉……’
還未等余一鴻理出點頭緒,就感覺忽然雙腳離地,然后就被抱進了一個人的懷里,一回神才發(fā)現(xiàn),是那個傻白甜大少爺把自己抱了起來,余一鴻頓時炸毛了‘啥!我居然被一個陌生人抱在懷里!還不是我的夢中人!’
炸毛了的余一鴻頓時掙扎了起來,一番奮力掙扎之后,余一鴻順利了逃到了那個讓自己覺得有些熟悉的人的身上,雖然現(xiàn)在是狐貍的樣子,可依舊不影響他四肢并用的抱著那人的脖子不撒手,尤其是近距離聞到那人身上的如雪蓮般清洌的氣息之后,就更不想撒手了!
傅成勛已經(jīng)知道了小白狐是第四人中法術(shù)變成的,可是看著小白狐可愛的模樣,還是沒能忍住,走過去將他從地上抱了起來,可剛抱起來,小狐貍就炸毛了,掙扎的厲害,一不留神,就讓小東西從在自己的懷里,變成了掛在紅雪的脖子上。
傅紅雪看到小白狐在傅成勛懷里炸毛掙扎的樣子,本想說讓我試試的時候,小白狐居然自己跳了出來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那蓬松的皮毛,那溫暖的熱度,那已經(jīng)蜷縮起來的自己很想摸摸的尾巴,還有一直瑟瑟發(fā)抖的身體,終是讓傅紅雪沒忍住,抱住了掛在自己脖子上的小白狐,摸了摸那蓬松的尾巴‘摸起來真的好舒服啊!’
“你叫什么名字?”墨玉玨看著傅紅雪懷里現(xiàn)在乖巧的不像話的小白狐,眉毛微挑。
“變形之后能說話?”雖然是狐貍形態(tài)掛在傅紅雪脖子上,可那始終是個人,指不定什么時候變回來呢,連城璧原本覺得小白狐的樣子確實挺可愛的,現(xiàn)在頓時覺得有些礙眼。
“形態(tài)變了,本質(zhì)又沒變。”墨玉玨見傅紅雪眼睛亮晶晶的摸著小白狐的尾巴的模樣,原本已經(jīng)伸到一半準備把小白狐從傅紅雪身上拽下的手改成了拍拍傅紅雪的肩,“紅雪,你快把他勒死了?!?/p>
傅紅雪這才松了手,把小白狐從脖子上拉了下來抱在懷里。
“玉玨,我記得你給我的冊子里寫過,無相鬼的法術(shù)是隨機變形的,而且變回來后連續(xù)中的話體形會越來越小,那也就是說他是第一次中變形術(shù)嘍?”傅成勛見小白狐不喜歡他抱著,稍稍有些失望,不過很快也就不在意了。
“原來如此,那玉玨,五年前紅雪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是中了幾次變形術(shù)?”連城璧一直很好奇紅雪偶爾叫玉玨黑兔子的原因,現(xiàn)在終于知道了,既然會越變越小,想來中招不止一次把。
墨玉玨沒去看連城璧帶著揶揄的神情,像是沒聽到連城璧說了什么一樣,就只是看著傅紅雪懷里的小白狐,“說話?!?/p>
余一鴻被抱在傅紅雪懷里的時候,終于知道熟悉感是哪來的了,這個人的身上有著和夢中人相似的感覺,雖然夢一直模模糊糊的,發(fā)生了什么也看不清楚,不過感覺不會錯的!
‘紅雪,他叫紅雪嗎?寒林獨透一枝紅,清韻須知冰雪同,果然是好名字,紅雪,真好聽’
‘這個大尾巴狼!還是回答他一下吧,反正也找到夢中人了,不管怎么樣我都要夢中人陪我上京!’
“我叫余一鴻,是上京趕考的考生,聽說這原本是土地廟,香火還算旺盛,可不知怎的,五年前開始這就開始鬧鬼,據(jù)說從那時起,凡事在這過夜的旅人,不是瘋了就是失蹤了,直到一年后一個路過的道人指點說在廟里供奉狐仙就可以阻止怪事發(fā)生,不過晚上還是盡量不要在這過夜的好,后來當?shù)厝税凑漳堑廊怂f的供奉了狐仙并叮囑旅人之后,怪事確實少了,我覺得這里頭有隱情,所以想過來探查一下,昨天我在這角角落落轉(zhuǎn)悠了一夜都沒什么事,這才打算今天再待一晚,如果還是沒事情發(fā)生,就等兩天再來,誰成想就在剛才一個看不出五官的東西朝我發(fā)了一道光,然后我就變成這樣了?!毙“缀蛄颂蜃约旱淖ψ?,乖巧的坐在傅紅雪的懷里,尾巴還一晃一晃的。
“余?看來確實沒錯?!边B城璧沒有聽到墨玉玨的回答,難得有墨玉玨不想回答的問題,瞬間覺得心情好了很多,你不說我不會問紅雪么,早晚給你挖出來。
“你膽子還真大啊!”傅成勛聽完小白狐,哦,不對,是余一鴻的描述,不由的感慨。
“我是想知道事情真相!我覺得里面不簡單!”余一鴻瞪了傻白甜大少爺一眼,“還有你們是誰,大半夜來狐仙廟,找人嗎?”
傅紅雪摸了摸余一鴻的柔軟尾巴,一一介紹起來,“站在你眼前的是墨玉玨。右邊的是傅成勛,左邊的是連城璧,我叫傅紅雪,我們都是來找你的。”
“我?”
“對,因為你是……”
還沒等傅成勛把話說完,就已經(jīng)被連城璧一把拉開,而傅紅雪抱著余一鴻,急速向旁邊一閃,墨玉玨也同時向后退了幾步。
可惜連城璧還是慢了一步,一道和之前擊中余一鴻一模一樣的光擊中的傅成勛,原本拉著傅成勛的手的連城璧,看著現(xiàn)在自己手中的小白狗,嘴角抽了抽,“成勛?”
“怎么了,城壁?”傅成勛只覺得城壁好像一下子變大了,并沒有意識到他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變成了動物。
“別分心!”傅紅雪改單手抱著余一鴻,騰出一只手朝光來的方向拍了一掌,“離位二坤位三震位一艮位五,走!”
幾次騰挪之后,五個人,額,不對,現(xiàn)在應該是三人一狗一狐來到了一個偏殿中,傅紅雪最后一個進來關(guān)門之后,正準備咬破指尖以血施印的時候,一盒赤血朱砂放在了他的手中。
“你怎么會帶著這個東西?”傅紅雪有些驚訝的拿著連城璧給他的赤血朱砂,也不耽擱,立即取了點,施展了起來。
“那次你和玉玨給成勛解封用的就是這個,我想著以后說不定用得到,就命人多備了幾盒?!?/p>
“可還有?”墨玉玨也不看旁邊小白狐和小白狗的無聊掐架,仔細觀察著這個偏殿。
“有”連城璧又從懷里摸出兩盒,一盒自己拿著,另一盒給了墨玉玨。
“余一鴻,我記得你說昨晚你把這里角角落落都走了一遍?”似乎是確定了偏殿的安全性,墨玉玨這才上去將兩個掐架掐的難舍難分的兩個小動物拉開,捏起狐貍的后頸,讓他與自己的眼睛平視。
余一鴻忽然被拎的那么高嚇了一跳,再加上對上墨玉玨那雙明顯來者不善的眼睛,舔了舔爪子,“是啊,怎么了?”
“你來講。”墨玉玨把小白狐放在了偏殿里的桌子上,也不知道從哪拿出了紙筆,“城壁。”
“明白?!边B城璧走了過來,聽著小白狐余一鴻的描述,一點點畫了起來。
另一邊,墨玉玨低頭上下打量著變成小白狗造型的傅成勛,“你這變的什么品種的狗?”
“我都沒看到自己現(xiàn)在什么樣子,我怎么知道?”傅成勛沮喪的耷拉著耳朵,身后的尾巴也無精打采的一動不動。
“是薩摩,以前師兄送過我一只,可是沒多久就被……”傅紅雪施展完印之術(shù)走了過來,看著傅成勛現(xiàn)在的樣子,眼眶開始有些泛紅。
“紅雪,我現(xiàn)在可愛嗎?”因為變成了狗狗的模樣,傅成勛的視覺也漸漸的只剩下了黑白二色,所以沒看到傅紅雪微微發(fā)紅的眼眶,只知道能被紅雪的師兄看上的,應該不會難看,于是瞬間像打了雞血一樣,本來無精打采的尾巴一下子搖的不要太歡實。
“很可愛?!?/p>
“那和那個狐貍比我們誰更可愛!”
“傅大少爺,你可以閉嘴了?!蹦瘾k看著傅紅雪微紅的眼眶很是心疼,再看著傅成勛那得意的搖尾巴的樣子,忍不住捏了一根銀針在指尖,閃爍著銀色的光芒。
傅成勛雖然和墨玉玨連城璧他們達成協(xié)議,各憑本事,不過對于墨玉玨,傅成勛還是有些害怕的,原因很簡單,得罪誰也別得罪醫(yī)生,特別是醫(yī)術(shù)一流的醫(yī)生,尤其不能得罪本事高絕還一肚子壞水坑你沒商量的黑心黑兔子醫(yī)圣,回想起這幾天早上自己受的罪,雖然不能拉紅雪的手了,但是傅成勛還是笑的很燦爛,誰讓紅雪最喜歡看我的笑容呢!
所以本能的感受到威脅之后,傅成勛也就收斂了不少。
沒一會兒,連城璧就按照余一鴻講述的,畫好了這個狐仙廟的結(jié)構(gòu)圖,并招呼他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