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者qntm，譯者ashausesall，SCP基金會逆模因部系列主線《五-五-五-五-五》第四章?

“Wheeler女士 ! Wheeler女士 ! "

Marion Wheeler才剛剛完成對SCP-8473的例行檢查，正準備抽根煙。有人跑過來在 SCP-8473的收容單元外想見她。Wheeler認出她是Dr. Eli Moreno，實習(xí)外勤研究員，六個月前加入逆模因部。

"Dr. Moreno。我能幫你做什么？"

"呃。" Moreno緊張地交叉著手指。她要比Wheeler高上一整頭年紀卻只有她一半，頭發(fā)零亂，眼鏡格外的厚。她缺少經(jīng)驗。但她很聰明，而且學(xué)得很快。過幾年，她將成為部門里，或者曾經(jīng)有過的最佳人員，Wheeler對此很是期待。Wheeler最喜歡的莫過于有能力的人。

不過，從這過長的停頓來看，那有能力的一天好像還得在未來。"Dr. Moreno，我一般會要求人員更快一點直奔主題。 "

"有—有個石頭在站點后面的樹林里。" Moreno嘀咕道。"它很有紀念性。像是座大樓一樣，把太陽都擋住了。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嗎？ "

"是的。"

"但我以前從來沒見過它。我不明白我怎么可能從來沒見過。它的影子蓋住了整個站點。我是說-它一直在那？ "

"是的。"

"這是因為—"

"—你在今天早上接受了第一次例行操作級記憶強化，是的。"

Moreno看起來有些警惕?！熬褪沁@么用的？這么大的東西就擺在那里我們看不到？”

"對。" Wheeler看了看表，心頭把一些預(yù)定安排擺來弄去。把這次“煙歇”延長到整個下午。暫時放下對SCP-3125的例行檢查。在體育館之后審核提拔案例而非之前。晚餐…以此頻率，從不 …

Moreno為后續(xù)問題的重量而窒息，但終于還是發(fā)問："那是什么?"

Wheeler指向她的左邊，通向走廊，表明她就要出發(fā)，而Moreno應(yīng)該跟上。"我給你看。"

*

在數(shù)據(jù)庫里它是SCP-9429。Moreno還沒讀過條目。她沒有權(quán)限。

這塊石頭是一整塊，沒破，大小91乘91乘147立方的古老、風(fēng)化、黑色玄武巖。它呈現(xiàn)一個非常輕微的角度，微微向北傾斜。它的矩形直角清楚表明這是個雕刻物件，是人造器物。它聳立在Site 41東側(cè)的樹林里，無比突出，莫說是無視它，站點朝這個方向的窗戶里它就是主要的視線遮擋。它論體積要遠遠大過站點本身，就算把地下部分算進來也是。它很陰森。它絕對不會被錯過。認為有人會在任何時間段不注意到它，Wheeler必須得承認這種想法豈止于有點神經(jīng)。

Wheeler領(lǐng)著Moreno走過林中短道來到巨石邊界，接著向右，沿著邊界進到它的影子下。這是潮濕的一天，雨滴正從石塊頂?shù)倪呇氐温洌€有在它一旁長出的針葉樹上。落雨成了連綿不斷的白噪音，遮住了其他聲響。

"有一種微弱的逆模因遮蔽效應(yīng)環(huán)繞著它， " Wheeler 一邊在Moreno前方走著一邊解釋道。 " 對大部分人而言這是有效的隱形。你已經(jīng)登上過一些山丘的山頂，我肯定。你從那里應(yīng)該能夠清楚的看到它，但你只會看穿它。這很正常。有種相關(guān)效應(yīng)會在人們造訪這塊石頭后移除記憶。這個效應(yīng)要更強。它會直接穿透你的記憶強化藥物治療，還有我的。"

"所以我們會把這些都忘掉？" Moreno發(fā)問。

Wheeler拿著一個破舊的小筆記本，和一根藍色圓珠筆。Moreno明白了；她還帶了筆記本和筆呢。信息壓制有復(fù)雜的頻譜。有時候書寫筆記是唯一的辦法，能讓你繞過對記憶、電子數(shù)據(jù)、無線電信號甚至聲音的壓制區(qū)。還有那種強制的基金會制“磚頭機”，很多逆模因部特工習(xí)慣于帶上幾種組合，快速攝像頭、機械磁帶錄音機，筆記本，對講機…

Moreno沒想到今天會需要任何一種。

"當(dāng)然，" Wheeler繼續(xù)道， "遮蔽的一個副作用是我不能完全記得路。我想我們可以安置些路牌，但不知怎么就是沒完工…不是因為逆模因效應(yīng)，你要明白，就是懶而已…啊，好像是這條路上去。"

她們進入石頭一側(cè)的通道。其實這不是通道而是一條很深的地溝，從石塊頂一直切到底座，頭頂可見一線天，階梯一直向上。Wheeler開始攀登， Moreno跟從。她們沉默著攀登了幾分鐘。 Moreno幾次停下記錄一兩個字，彎著腰為筆記本擋住蒙蒙細雨。接著她快步趕上Wheeler，她只是維持著穩(wěn)健不變的步伐而已。

一段時間后Moreno不再記得步數(shù)，階梯刻溝九十度轉(zhuǎn)向左側(cè)后繼續(xù)向上。Wheeler停在這里，在Moreno上方，轉(zhuǎn)身向她提問。

“你目前都掌握了什么？”

"這是什么地方？" Moreno問道。

"你來告訴我。"

"嗯。" Moreno遲疑了一會兒，不確定從哪開始。她檢查了下筆記?！班牛?。從地理上講，這塊石頭是外來的。一開始我以為這里本來有座山，被人工開挖成這種形狀，但這種石頭本身就有問題。它和附近山丘山脈都不同。你必須旅行至少五百公里才能找到這樣的玄武巖。這就意味著它是在別處被開挖，可能是在那里被雕刻，然后搬到了這。"

Wheeler什么也沒說，但她的神情似乎表明Moreno走對了路。

"而這是不可能的，" Moreno繼續(xù)道，“這是一整塊石頭。從尺寸和密度看，它肯定超出了三百萬噸重。這還是現(xiàn)在，雕刻過以后。這是不可能做到的。人類文明還不能搬動這么大的東西。不能整塊搬動。這種技術(shù)不存在。"

"正確。"

"所以它怎么到這來的？ "

"好問題。"

Moreno等待著。她對這個問題沒有答案，所以她等著Wheeler補充。

但Wheeler沒有?！斑€有呢？”

"…它曾被雕刻過，" Moreno說著指向階梯通道的墻壁。"用工具。我注意到外墻也是這樣。有很多風(fēng)化，但這里那里在生物污跡之間的非常清楚，矩形圖案。就在這，看到了？小小的矩形。像是老式電腦的那種矩形光標(biā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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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凸版印刷的墓碑， " Wheeler 提議。

Moreno眨眨眼。"…是的。樣式都是統(tǒng)一的。非常精細的工作， 這按現(xiàn)代標(biāo)準也需要很好的工具才行。我覺得這種圖案應(yīng)該會覆蓋這整塊石頭。而如果是這樣，這些方塊就太過細小，這塊石頭是如此巨大，上面本來可能有幾億個這樣的圖案。"

"正確，" Wheeler 再次說道，“還有嗎？”

Moreno 思考了一會兒。她抬頭看著雨，思度著這個石頭，或者更宜描述為雕塑項目的氣氛。孤獨，靜默，孤立，敬畏…恫嚇。還有些恐懼。不過，在這種恫嚇恐怖的氣氛下，卻沒有危險感。沒有威脅。

"'我們自認為是強大的文明， "她大聲說道。

Wheeler聽到了，但沒有提后續(xù)問題。似乎是很滿意，她轉(zhuǎn)身繼續(xù)攀登，Moreno跟著。

通道又拐了幾個彎，切成詭異方正的曲線。 Moreno沒有再記筆記。她的膝蓋在她們登頂時已經(jīng)快要炸掉了。

光線讓人刺眼，她們來到了一片潮濕、風(fēng)襲、略微傾斜的平地。還有更多的小墓碑凹格在腳下。石塊邊緣還有些距離但它們沒有特征；暗灰色的表面就這么結(jié)束在不遠處的直線，地平線還在它下面，看不到。這讓 Moreno有些眩暈，特別是平面都朝著一個角傾斜，腳下的玄武巖光滑潮濕，還越發(fā)濕潤。

有一小堆基金會科學(xué)設(shè)備在這里， 在頂棚下堆著厚實的遮水布。有張桌子，上面擺著一臺參差不齊、年久失修的電腦，關(guān)著機。遠處還有柴油發(fā)電機。

Wheeler無視設(shè)備走向了不同方向，背對著 Moreno看向天空，手里把玩著打火機，但并沒有真的點火。打火機其實是個用來點火爐的丙烷燃燒器，是她母親過世前傳給她的。Wheeler已經(jīng)不記得了。

Moreno 等了一會兒，手臂抱緊取暖，身子越來越濕。她沒有去尋找頂棚避雨，因為Wheeler 沒有。她感覺到有些事要發(fā)生了。Wheeler一般非常鎮(zhèn)定難以解讀，但她看起來很是憂慮；甚至是沮喪?？桃怅P(guān)注著打火機火苗，Wheeler似乎不能直視她的眼睛，就如她不想推進接下來應(yīng)該有的隨便什么東西。新人指導(dǎo)？新人起步？欺負新人？

到底是要做什么？

"這是個紀念碑， " Moreno說。

"呵。" Wheeler關(guān)上打火機放進口袋里，略有些驚訝。但也只是略有。"這就對了。當(dāng)然，我其實都給你說了，我提到墓碑—"

"以前有過多少次逆模因戰(zhàn)爭？ "

這算是抓到她的點了。"該死。虧得這么多預(yù)熱準備。有人告訴你的？你看了條目?"

Moreno看著自己的鞋子。 "嗯，沒。其實，我以前從來沒見過這里。我都是猜的。"

"你看起來很尷尬，" Wheeler說。 "你為比我預(yù)計的提前三十分鐘猜到正確答案尷尬。你覺得你在秀給我看。對不對？ Eli，看著我。"

她看著。

"繼續(xù)按這個水準工作，不要為我慢下步伐，或者為任何人。這很重要。"

"你會告訴我為何我們來這里嗎？ " Moreno發(fā)問，她希望這是最后一次了。在她心中另一部分，致命的計算鏈條已經(jīng)開始。

*

“問題， ” Wheeler說道，"在于這世界上每個能可靠接觸高級記憶強化醫(yī)療的人都在為我工作，這里。而部門依然嚴重人手不足。我們有四十個人，包括你我，四十雙眼睛遠遠不夠。我們不能同時看著世界。有無比大部分的世界從來沒有人類能正確看到。這對一切形式的逆模因研究都是不可承受的限制。逆模因生物學(xué)，逆模因古生物學(xué)，逆模因宇宙學(xué)，逆模因考古學(xué)…這些… 這些學(xué)科，全部，都幾乎不存在。它們不存在。

"無論如何，我們見過了這個文明的城市。一到兩座還存在著。能找到純屬走運。有個部門研究員去度假，服著藥就去穿過內(nèi)華達…看到天邊有東西。那種東西。城市在物理上是廢墟，厚重的逆模因效應(yīng)將它環(huán)繞，令它幾乎不可能被研究，就算是我們也不行。巨大，簡單的東西，像這塊石頭，保存的更好，但就算如此…我們認為這石頭是他們在滅絕前建造的最后一批東西了。

"他們曾是人類。他們可能比我們掌握更先進的技術(shù)。他們存在于幾萬年前；也許幾十萬年前，我們不能確定。很難確定他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因為他們的整個文化模因譜都遭到了致命級照射。他們的核心文化概念，他們創(chuàng)造的東西，其象征意義，所重視的價值，都永遠不能被再次獲知或宣講。
"我們覺得一個理念盜竊進入了他們的文明，而他們沒有辦法抵御。一個理念復(fù)合體。一次模因復(fù)合性/Keter級世界末日情景。"

Wheeler停下來，讓雨滴稍微下了一會兒。

"…然后我們就這么忘了？ " Moreno問道。"我們其他人。我們在戰(zhàn)爭中幸存，變成了現(xiàn)代人類。你和我還有所有人。我們，怎么，顧左右言他？就走過去，就這么‘繼續(xù)前進’了？ "

"是的。"

Moreno 蹣跚了下，眩暈感膨脹起來，讓她稍微舒服了點。"無數(shù)的人死去了我們就這么忘了？你就想給我看這些？你想我把這些記下來？ "

"對，" Wheeler說道。"對，全記下來。這是你今天要學(xué)的第一件事。人類會遺忘任何事。忘記些事沒什么，因為我們都會死，是有限的。但有些事必須被記得。我們記得很重要。給你自己記點東西讓你能記得。"

Moreno點點頭。雨下的太大，她退到了頂棚下用起桌子。就算如此，還是有幾滴雨水濺到了她的筆記。她專心而快速地寫著，寫的東西潦草冗雜，還有大段涂亂劃掉。她想知道如果自己是第一次閱讀會作何反應(yīng)。

過了一會兒，Wheeler加入她來到頂棚下。

Moreno看著她的筆記，向 Wheeler發(fā)問，好像她還沒準備好知道答案：“那第二件事呢？”

Wheeler 說：

"有可能他們的文明里存在基金會的對等機構(gòu)?？赡苌踔烈灿袀€逆模因部。如果他們是這樣，他們的基金會，還有他們的逆模因部，就辜負了他們。

"這是個龐大的現(xiàn)實。這是個龐大的基金會。有很多的Keter和很多的Keter級情景。所以，也許世界末日會是其他部門的麻煩。以及是的，我們雇用你要做的大部分工作是基礎(chǔ)研究。實驗室工作，非常安全。以及是的，已經(jīng)幾千年了，可能不止幾千年。

"但也許不會是這樣。也許它就會是我們的麻煩?；卮鹪瓉淼膯栴}，我們知道曾經(jīng)有過一次逆模因戰(zhàn)爭?？赡苓€有其他我們不知道的。而現(xiàn)在，毫無疑問，有一場將要來臨。"

Moreno什么也沒說。 她看起來驚愕，崩潰。她有權(quán)如此， Wheeler對這種反應(yīng)也不陌生。這，確實，是每個逆模因部新手指導(dǎo)的一部分。責(zé)任的重擔(dān)可能難以肩負。應(yīng)該如此。

"歡迎加入逆模因部，" Wheeler說道。“這是你的第一天。”

*

Moreno寫了很久。Wheeler等待著，沒說話。雨還是不停。

“但那是什么？”Moreno 問?！澳莻€理念是什么？”

"SCP-9429-A," Wheeler說道?！拔覀冊谄呤甏堰@個模因復(fù)合體隔離了出來。我們把它放在了維加斯一個房間的石板上，地下二層?，F(xiàn)在基本是無害了。它對當(dāng)代人類來說在文化上太過異類，幾乎不容管。想想埃及象形文。我改天給你看看。 "

"我讀的懂埃及象形文， " Moreno說?！澳闶钦f它不可能回來了？”

“以那種形式，非常不太可能。”

Moreno指著什么，在天邊遠處。

Wheeler 看了看。那里什么都沒有。只有陰天和落雨?！澳憧吹绞裁戳?？在重度記憶強化劑量下，有些人說他們看到了幽靈。我們甚至有些采訪記錄。個人而言，我覺得他們的誠實度可疑…"

"嗯。那不像是個幽靈。它看起來像….一個厭食的…大怪獸。一個怪物。一個蜘蛛組成的柱子比這石頭還高。至少兩倍高。它在朝這邊來。這很正常嗎？ "

"不。" Wheeler已經(jīng)開始速覽檢查表。

"那是什么？"

"我不知道。"

"這不是欺負新人的一部分？ "

"不，我絕對不會對你說謊，Eli。我發(fā)誓。" 一個逆模因遮蔽實體有著Moreno所描述的猙獰外貌，心懷善意的概率大概是百分之零。她們需要支持。Wheeler 發(fā)現(xiàn)她的手機沒了信號。檢查Moreno的沒有意義，她已經(jīng)知道了。唯一的辦法是用書寫筆記送出信。紙飛機，從樹頂丟下去？

"它在彎下來。我覺得它在看我，" Moreno說著，看向頭頂?shù)目諝?。Wheeler甚至沒有察覺到雨中有任何的洞?！八念^很大，有十米寬。它有…長滿抓取手和節(jié)肢腿。幾十個眼睛。有些被蓋住了。上面騎了人。"

"什么？描述下騎手。"

"白人，二十來歲，極痩。牛仔褲，運動鞋，臟臟的棕發(fā)，得剪頭發(fā)了。他中槍了，他全身流血但好像完全不在意。在腰部，然后是喉嚨，還有在鎖骨上方。他在笑。他…他說，‘不，從來沒有發(fā)生過’。"

Wheeler用了一轉(zhuǎn)瞬思考這些槍傷是故意的駭人細節(jié)，還是這人真的能用某種高級逆模因力量無視掉凡俗傷害。而，如果是后者，怎么做到的，他起初又是怎么受傷的。但更要緊的問題還要靠前?！八吹侥懔耍俊?/p>

"是。"

"他看到我了嗎？聽得到我嗎？ "

Moreno 驚恐著，看起來真的害怕了。"他想知道我在和誰說話。"

"別告訴他。不要去看他。他沒有我們的信息，明白？" Wheeler拿起腰間的對講機，調(diào)成播放緊急信標(biāo)，轉(zhuǎn)身用盡全力猛投出去，朝著Site 41主樓方向。運氣好的話，它會安穩(wěn)落到樹林里，在SCP-9429的壓制區(qū)外，招來一支機動特遣隊?！皢査钦l?！?/p>

Moreno站的很呆，雙臂緊貼身體。"你是誰??？…他說…他說他快完事了。他說他要殺了我。 "

"該死。Eli，聽我說。我們要跑。回樓梯那邊。如果我們能跑到石塊邊界它會洗刷掉我們的記憶。"

"我動不了。"

Wheeler 拉住了Moreno的手臂。她也動不了?！鞍岩恢荒_放到另一只前面！”

“它抓住我了?！?Moreno眼球外突，開始劇烈呼吸。

Wheeler放開手分析狀況。她看不到也碰不到抓人的蜘蛛腿，或者是Moreno無法移開視線的那個特異面容，或者是那個騎手。但她相信Moreno，它們就在那里，在某種意義上的“真實”上是真實的。她把一只手緊貼身側(cè)；但當(dāng)然不是為了拔槍，因為這是個Safe站點的Safe級SCP，而且她有必要嗎？既然這位神秘騎手都能笑對槍傷了這大概也弄不出什么差別。她面前沒什么選擇了。她非常非常想發(fā)誓，狠狠地咬住舌頭。

Moreno尖叫起來。

"Eli ! " Wheeler大喊道，"不要看它?？粗?。"

"我不能。"

"你要比這更堅強。"

"我不強，" Moreno 哭了。

"你是我們最優(yōu)秀的，" Wheeler 說道，"我不是虛偽。你看到了別人都看不到的東西。讓你更聰明更強大。你可以反抗。入侵演習(xí)！"

"它太厭恨我們了，" Moreno說道。 "我不能想清楚。我看不到。求你。求你別。"

Wheeler把她打倒。她繞到Moreno身后，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扶穩(wěn)，猛擊她的耳后。Moreno原地癱軟，朝她的膝蓋倒了下去。Wheeler在她腦袋著地前立馬接住了她。

但她打的還是不夠狠。Moreno只是不省人事了持續(xù)了一秒鐘。她掙扎著又回過神了。就如她從一個夢魘走入了另一個夢魘。她緊緊抓住Wheeler的手。她已經(jīng)叫不出聲。她的心臟停了。

Wheeler把她轉(zhuǎn)過身來實施CPR，但沒有設(shè)備支持她復(fù)蘇Moreno心臟的概率渺茫。

沒有人來。電話機扔的不夠遠。

花了十五分鐘她才放棄。

*

接著Wheeler癱靠在走廊墻壁上，還有最后一步就能離開SCP-9429的影響區(qū)域， 她試著理清到底他媽的能給自己寫下些什么。

那他媽是什么？ Moreno只是去想它就殺了她。她和我們其他人一樣優(yōu)秀。她將前途光明但還是不夠優(yōu)秀。你要怎么對抗一個只吃最優(yōu)秀逆模因?qū)W家的逆模因怪獸？

你…你可以試著建立某種反制模因。但你工作時需要找些防御。你需要氣密的、自我維持的實驗室，和理想城市要一樣大， 像Bart Hughes以前建過的那種。像是…Site 41下面的那個。

上帝。我們和這東西斗爭多久了？

身后一陣吵鬧。她轉(zhuǎn)過身， 階梯上遠處，他就在那， Moreno說的那個騎手。皮包骨的年輕男子，帶著敵意的皺眉，還有，是的，兩個一直冒血的槍口。他的鞋被血浸透了。

他大喊，“Marion Wheeler！湖的事是我欠你。"

Wheeler 站起身。她不知道對方說的湖是什么。但她也什么都沒說。

騎手做了個手勢。藍色棕色和黑色的各種尺寸的蜘蛛從角落鉆出，淹沒走廊一直沒過她的膝蓋，鋪過了他的肩膀，朝她翻滾而來。它們一邊鋪涌一邊發(fā)出詭異的、有機質(zhì)的嘈雜聲，就如濕葉子?？隙ǖ糜袔装偃f只。要是她害怕蜘蛛的話可能會更有效果。

太糟了。她才剛剛對這個實體了解不少；他們有過交際，對方私底下厭惡她，它似乎還有一個人形的說話部件…以及污穢的想象力。但在這蜘蛛大軍淹沒她之前只有一秒時間，這根本不足以寫下哪怕一個字。Moreno的死，然后，就是白死了。

她向后一退，越過門檻。

*

雨終于小了。 Wheeler點起一支煙，回頭看向主樓。是時候去例行檢查SCP-3125了。

下一章:?憎恨之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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