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若游絲,氣息奄奄”精靈公主慘淪為卑賤奴隸!大元素使[水之章 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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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大陸——深林王國——茵殿城郊
“我這是被綁架了啊,真的就像故事書里那樣……”雨茉心想。

? 目前的情況是這樣的,那個被稱作“小猴子”的男人(或許只是個男孩?)用一根樺木編繩綁住了她的手,又將她弄到了馬上與一小堆各式各樣的行李為伴,自己則騎著另一匹馬走在前面,時不時喝著壺里的酒,快樂地哼著歌。
最初的驚愕過后,她逐漸認清了自己被綁架的事實,但奇怪的是,她既沒有感到害怕,也沒有感到不適,或許是男人的仗義相救減輕了雨茉對他的戒備吧,男人的目的雖然并不單純,但好歹讓雨茉免于失身的命運。
他帶雨茉走的是一條從沒人走過的小路,他好像對整個茵殿了如指掌,從皇宮一路出來,她居然連半個活人都沒遇到,也沒能尋到對熟人呼救的機會,來到茵殿城內(nèi),男人打開一處井蓋,帶著他跳了下去,然后走黑暗中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走過一條漫長而黑暗,不知道通向哪里的下水管道后,迎接她的是一條小溪,以及茵殿城郊秋意正濃的倪紅與麥浪。出城后,男人對她似乎就放心多了,也不再封住她的嘴,還給了她一匹馬騎。
雨茉一路上一邊欣賞美景,一邊思考著逃跑的辦法,茵殿的美景自然很不錯,除了冬日的白雪皚皚略顯單薄,一年中有三季都是樂趣無窮。平日里作為一個公主,課程可是一科接著一科,賑災(zāi)、慈善、救濟活動也是一個接著一個,能夠在郊外自由騎馬賞景的機會也不多,當然咯,要是手上沒有繩子勒著或許更好。
好吧,雨茉必須承認,男人綁繩子的力道很輕了,輕得連雨茉這樣細嫩的手都勒不出紅印子,而對于雨茉提出的這一點,對方的解釋是:
“你現(xiàn)在是我的戰(zhàn)利品,而要想把戰(zhàn)利品賣出一個好價錢,當然是要好好保管咯。”
于是乎,他們就這樣默默地騎著,雨茉也就這樣坐在馬背上呆呆地想……

對了!關(guān)于公主的課程……
她好像學(xué)過一些……緊急避險的知識。
“我勸您放棄,公主殿下,這條繩子可是會越掙扎越緊的。”男人察覺到雨茉的動靜后,甚至壓根沒回頭,只是嬉笑將手里吃剩的蘋果核扔到了草叢里。
雨茉漲紅了臉,她假借馬行走時的顛簸擺弄繩索的的計劃才剛一嘗試就暴露了,。作為一個在宮中身居簡出的公主,居然想要靠這種小伎倆騙過綁匪,自己也真是太笨了。
“那勞煩先生您行行好,幫我把繩索松開些吧?!庇贶噪p腿一夾馬跨,追上了男人。
“不要叫我先生先生的,顯得我有多老似的?!睂Ψ?jīng)]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以后就叫我影就好了?!?/p>
“影先生,這是您的名還是您的姓?”雨茉依舊是那么地彬彬有禮。
“一個孤兒院長大的孩子,要什么姓氏?而且我也只有17歲,不是什么“先生”。”影不置可否地來了這么一句,旋即一言不發(fā)開始策馬狂奔,雨茉的手狼狽地被繩子拽得生疼,在馬背上搖搖欲墜。

奔襲了大約半個小時,他們翻過了一個山頭,盡收眼底的是一片鮮紅色的海洋,那是一大片依湖而建的營地,與另一邊湖泊下游的,在戰(zhàn)火中飄搖的茵殿城形成掎角之勢,茵殿的外圍原有保護良好的大片闊葉林群落,而現(xiàn)在大部分綠蔭都變成了光禿禿的樹樁,林元素化作營壘上高大的塔樓、木墻,以及轟隆隆的戰(zhàn)爭器械。放眼望去,在戰(zhàn)爭燃煙烏黑色的穹頂之下,燃燒的山崗與火紅的玫瑰花海倒形成了一種奇妙的共鳴,唯獨這光禿禿的山崗可怕而突兀,好像一道橫貫大地的傷疤。
雨茉嚇得捂住了眼睛,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戰(zhàn)爭真正的樣子,也是他第一次看到人性中最讓人摸不著頭腦,也是最卑劣的一面。那些燃燒著的火紅的山嶺,曾是她與母親上山踏青尋芳的圣地,而那已成荒地的光禿木樁,則是父親第一次帶小雨茉打獵的場所,當時父親當著雨茉的面開槍打死了一只皇家園林里的公鹿,被傷心落淚而又氣呼呼的雨茉斷定——“爸爸是天底下最壞的人!”而現(xiàn)在呢?士兵們吵吵嚷嚷,高聲歡唱著,將鹿群無論老少通通屠殺殆盡。
有那么一瞬間,雨茉忘記了悲傷,她只想嗤笑自己的天真。
原來,這就是父親口中的戰(zhàn)爭。
? ? ? 颶影瞟了雨茉一眼,察覺出來她的狀態(tài)不太對,假裝低聲咳嗽說:“咳咳,你,過來一下。”
“好……”
雨茉默默地驅(qū)馬向前,嘗試克制著鼻間的酸楚,幾次都失敗了。
“把發(fā)簪取下來?!憋Z影說。
“什么?”雨茉帶著哭腔問。
“把發(fā)簪取下來,小心收好?!憋Z影又重復(fù)了一遍。
雨茉照做了,擺脫了發(fā)簪的束縛,那富有光澤的銀色秀發(fā)如瀑般垂落。

“把自己弄得亂一些?!憋Z影又是沒來頭的這么一句,雨茉還沒反應(yīng)過來,颶影便自己動手,使勁地揉搓雨茉的長發(fā),又退后幾步觀察,似乎還嫌此時的雨茉不夠邋遢,又從隨身包里掏出了一個陶罐,往雨茉臉上撲了撲土,轉(zhuǎn)眼間雨茉從高貴的公主變成了鄉(xiāng)下的土妞。雨茉平靜地接受了這一切,她對自己的美貌不甚在意,更何況,她的心里還想著別的事。
從踏進大營的那一刻起,雨茉就幾乎無法克制住自己的惶恐。
營地的路是泥濘的,曾經(jīng)遍布四野的花草在戰(zhàn)爭機器的踐踏之下蹤跡難尋,帳頭的旗幟是鮮紅的,卡蘭特王國一直是東大陸南部防線的堅盾,卻不知為何突然發(fā)動了對深林的襲擊,對著一直在不間斷地提供經(jīng)濟支持的深林痛下殺手,現(xiàn)在,滿目的紅色旗幟和來來往往的士兵昭示著雨茉已身處敵境。
到處都是雨茉從未見過的景象,又幾乎每一處都帶著血痕,大門旁邊,幾個拒絕投降的深林衛(wèi)兵被吊死在絞刑架上,烏鴉對著枯死的血肉大快朵頤,無數(shù)的深林男女被鐵鏈鎖成了一長串,正在被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卡蘭特軍官驅(qū)趕著前進。一般來講,東大陸西海岸越往南端的沿海國家越接近戰(zhàn)端,制度上也就越野蠻落后,但雨茉還是第一次真正感受到奴隸制這種非人的制度。一直以來,她都是一個負責(zé)任的深林公主,那些深林百姓的苦難,也都將數(shù)倍加身于她。

人流逐漸慢了下來直至停滯,四匹馬正拉著一門大炮緩緩移動,各種各樣的人被堵在中間,有卡蘭特王國來投機的商人、提供運力的征發(fā)馬車夫、隸屬軍隊的奴隸、出入軍營的各色傭兵和身著鮮紅長衣的卡蘭特王國火槍手,他們都怨聲載道。
“喂,拉大炮就別走正門,走軍用通道口去啊,擋什么路!”一個軍官模樣的人大喊道。
“他奶奶的,要理論去跟奧維爾長官理論,他要求三個小時之內(nèi)所有大炮都要各就各位,所有道路無條件被征用?!?/p>
“媽個逼的,等騎兵營回來進不了營,看我不斃了你們這幫狗日的?!蹦莻€軍官說完,氣勢洶洶地右拐進了一個帳篷。
對于他們對話間的那些如“他奶奶的”之類聽起來不甚雅觀但卻不能理解的話語,雨茉并沒有關(guān)注太多心思,她的注意力全在那兩個卡蘭特商人的對話上。
“瞧啊瞧啊,軍部求財,那可真是火急火燎啊,這前線仗還沒打完呢,軍營里就開始賣戰(zhàn)俘了?!币粋€胖商人對著那群深林戰(zhàn)俘比劃。
“哪有什么戰(zhàn)俘啊,只能將戰(zhàn)俘變?yōu)榕`也就法典里說說,讓軍人當奴隸給你做工,你敢用嗎?這都是從村里抓來的農(nóng)民,怕死,又好對付?!笔莞邆€敲敲手杖,一副很懂行的樣子。
那胖子盯著隊伍中的幾個女孩看,眼睛都看直了。
“嘖嘖嘖,農(nóng)民都有這水準,深林女人的保養(yǎng)還不錯啊?!?/p>
“可“貨”的價格也是水漲船高?!?/p>
從高個子的語氣聽來,他委實沒有把這些深林人當做“人”來看待。
“我聽說一個漂亮的深林女人就可以賣2500蕾拉幣,有了這筆錢甚至可以在斯圖爾靈買一套房!”胖子掏出手帕擦汗,眼睛卻一直盯著其中一個深林女孩的胸不放。
“過會就不值這么多了!”瘦子精明地壓低了聲音說:“一旦茵殿城破,市場就該飽和啦!”
“不管怎么樣,先去驗驗貨總不虧?!迸肿优牧伺纳砩系拿F衣服,扶正蝴蝶結(jié)朝遠處的一個看臺走去,雨茉失神地隨著他的步伐望去,發(fā)現(xiàn)前方軍營的正中央是一個大大的展臺,那就是“戰(zhàn)利品”奴隸拍賣處,一排又一排的深林女人在一旁哭喊著,他們往往被俘時各有各的家庭,卻在這里被被強迫著分開,男人被拉去強迫勞動了,他們的拍賣會被有意地安排與女人錯開,因為他們?nèi)羰窃趫觯吹竭@景象一定會發(fā)瘋的。
那些深林女人被分為兩波,年紀較輕的少女被當做“床奴”拍賣,一些軍官或是貴客會被受邀在正式拍賣前提前“驗貨”。那個胖子就是奔著這個目的而去,他們兇狠地撕爛女孩們的衣服,大掌粗暴地揉捏玩弄著女孩們身體的各個部位。最后,每個女孩上臺時都崩潰到哭倒在地,似乎根據(jù)高個子所說的“行話”,哭得越慘的“貨”就越好調(diào)教,也越不容易逃跑,自然也就是上等品。
那些戴著鐐銬的深林人也都見到了這副慘狀,說什么也不肯走了,也紛紛停在原地大哭起來。
“你tm地哭個屁?。 ?/p>
一個軍官狠狠地給了其中一個女孩一鞭子,一道鮮紅的血印霎時間出現(xiàn)在女孩頸間,這下女孩哭得更傷心了,軍官怒火中燒,沖上去解開了女孩的枷鎖,將她單獨拖到一邊,一巴掌扇倒在地,女孩還在哭,盡管臉也破了,衣服也破了。這下軍官更是怒不可遏,他一腳踹倒女孩,一手死死卡住女孩的脖子,直到……直到女孩雙眼發(fā)白,窒息而亡,尿液潑灑在她已經(jīng)沒有生命的軀體上……
“誰想做下一個?”
沒有人回答。
他又抽了一鞭子,氣沖沖地再次朝隊伍沖來,害怕自己成為下一個的恐懼驅(qū)使著隊伍再次開始緩緩挪動,但現(xiàn)在挪動的每一步,都帶著血與淚……
“喂……”
雨茉呆望著眼前的這一幕,只覺得不忍再看,她低頭捂臉,卻只能捂出滿臉淚水,以及滿目展臺上女孩們狼狽哭泣的幻影。一抬頭,呈現(xiàn)在她面前的,即是手邊的那根捆繩,雖不是鐵制的,性質(zhì)卻是一樣。
她這才驚恐地意識到,男人帶她來到這里的目的是什么,深林的公主……究竟能賣出個怎樣的好價錢呢?自己是不是也會被他親手推到那群女孩中間,然后像那樣被一雙雙大手撕去衣服,粗暴地猥褻,最后帶著痛苦和淚水,以及那幾乎被毀滅殆盡的尊嚴被推到臺上,感受著無數(shù)貪婪的目光對自己的視奸,然后被某個大富豪買走淪為“發(fā)泄性欲”的“工具”……
“喂!”
“呃,你不要過來!”
雨茉向后猛地一躲,卻一不留神一下子從馬上栽了下來。
“小心!”男人翻身下馬朝她撲來,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突然,一陣輕柔而溫暖的風(fēng)拖住了她,讓她不至于甩個腦震蕩,而是平穩(wěn)地落入了泥塵之中。
她分明聽到一個聲音,似乎在說:
“不客氣!”
可一抬頭,除了叉腰表示無奈的影之外,別無二人。
雨茉顧不上自己的裙子被一灘爛泥給拱成了什么樣,恐懼壓倒了一切,她不顧一切地苦苦哀求道:
“求求你了,不要,不要,不要把我賣到那里去……”
影沒有說話,只是同樣賞了她一巴掌,雨茉捂著傷口,拿下來一看,手掌已變得鮮血淋漓。
“我真傻,居然傻到去哀求這樣的一個一丘之貉……”
當雨茉被男人強拽著拖進大帳時,她已是無力而絕望,不敢想象自己接下來的命運……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