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之亡地而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孫武《孫子兵法－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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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距離段考只剩兩天，我們終于把所有科目的模擬試題弄到手了。零零總總的加起來，也花了我們五萬多的點數(shù)。這中間也有江晨嵐的加入，她提供了一些點數(shù)，也幫著我們和關系比較好的老師稍微降了一些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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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暮曇，你們真的很厲害呢，這個想法應該不是任何人都能想到的。」江晨嵐端著餐盤，走向清理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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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這完全都是邱海棠的想法，妳要覺得厲害的話就去對他說吧?！刮艺f道，搖著午餐的鋁箔包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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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難喝的果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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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江晨嵐懷疑地看著我，水汪汪地眼睛盯著我看讓我不太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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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沒那么有腦筋。」我說道，將喝完的果菜汁鋁箔包扔進垃圾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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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暫且……相信你吧？」江晨嵐眨著眼睛看著我，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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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暫且相信我啊……」我不太滿意地說，她則是維持笑笑地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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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你大概是少數(shù)幾個一開始，就很清楚學校的行動的人之一啊。」她用微笑地說道，我則是不發(fā)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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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已經(jīng)有這個先例在了，我還會相信你只是按照邱海棠的想法行動的?就算不是你想出來，應該也是你從旁暗示他吧？」江晨嵐繼續(xù)說道，看著我，雖然她沒有散發(fā)出任何氣息，但是我情不自禁地警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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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的表情，江晨嵐不禁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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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啦，我沒有要對你不利的意思……但是我還真羨慕你呢……」江晨嵐輕輕地說道，我看著她，她的臉上有微微感到不甘心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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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妳怎么說，就真的不是我啊……我很懶得動腦，我真的只是按照他說的話做而已……」我說道，她則是沒有說任何話，就將餐盤迭在回收臺后，便揮手跟我說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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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室后，沒見到江晨嵐的人影，倒是劉文萱坐在位子上仔仔細細地看著我們買到的考卷。我們買完以后，邱海棠和江晨嵐便到圖書館把所有的科目印成五十份，發(fā)給班上所有同學，并且將上面的題目的題型有極大的可能出在段考考卷上這件事告訴全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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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好后，劉文萱出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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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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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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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拿各科模擬試題』這個想法，是你灌輸給邱海棠他們兩人吧？」她轉頭看向我，銳利的眼神正緊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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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在說什么啊，我才沒有必要去做這種無聊事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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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已經(jīng)有你隱藏能在暗巷中連續(xù)躲閃攻擊的技巧這個糟糕的先例在呢，要相信你沒有動手腳根本難如登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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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她意外地能跟江晨嵐合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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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是我啦……」我否定，她則是用懷疑的目光看著我，過了一會兒才繼續(xù)察看試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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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在干嘛啊?」我看到她正用紅筆勾著題目，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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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今天要重點教導的題目。例如這題，你要換個角度去想才能破解?！顾f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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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什么時候那么關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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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想因為他們退學而升不上一班?！箘⑽妮嬲f道，我則是聳聳肩。她忽然擰了我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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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我不禁叫出來，真的超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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擰肉不要只擰一點點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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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干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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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常不滿意你的態(tài)度?！顾f道，我則是持續(xù)哀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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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表情還是沒變嘛……看來你的臉部肌肉十分地僵硬?要不要打些肉毒桿菌松弛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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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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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真可惜呢。肉毒桿菌可是很貴的喔?」劉文萱冷淡地說道，我撇過頭去，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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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考試會很順利嗎……」劉文萱的自言自語一字不漏地傳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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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只能盡力去做，剩下的，就只能交給命運了吧?！刮一卮鹚淖匝宰哉Z，她沉默。五班如今就是一葉扁舟，能否在這次的暴風雨中撐下來，亦或是就如此沉沒在萬丈海溝之中，我們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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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風暴來襲，還剩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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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我怎么開始思考這種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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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發(fā)出噗哧的聲音，為自己剛剛那一瞬的想法感到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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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放學后，讀書會依舊在圖書館舉行。經(jīng)過幾天的磨合，參加這場讀書會的同學終于能夠和劉文萱相處了。至少張家純她對于劉文萱的教法沒有再有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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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題的話，用微分會更快喔。」現(xiàn)在，邱海棠正在我身旁教導我超出范圍的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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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vt微分變xt好像上課物理老師有教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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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邱海棠聊著天，其中夾雜幾句指導，氣氛相當輕松，這時，林尹卉氣喘吁吁地跑進圖書館，看到我們，徑自地向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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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暮曇，借步說話?！顾謸沃雷?，不停地喘氣，小聲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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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江晨嵐和邱海棠同時問道。林尹卉轉頭看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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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是我失禮了，我是一班的林尹卉，請多指教?！沽忠苷f完，劉文萱身體顫了下，但是馬上又恢復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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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嗎？如妳所見，我們正在進行讀書會，很忙的?！箘⑽妮娴卣f道，不帶感情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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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我直接給你看看吧?！沽忠苓f給我她的手機，我掃了一眼學校在訊息欄中新發(fā)的公告，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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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告一班各位同學，社會科三科的范圍更改如下……………敬?？荚図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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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看著她，她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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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前發(fā)的?？磥硇７绞谴蛩銓l(fā)送時間錯開，我預估你們班至少會到明天才知道范圍變大，而那時也只剩一天的時間?！沽忠茉谖叶呡p輕地說，我將手機還給她，江晨嵐和邱海棠一臉狐疑的樣子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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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文萱，又有新狀況了?！刮艺f道，她皺起眉頭。我跟她說完這件事后，她臉色凝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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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歷史、公民和地理有些題目和范圍兜不起來……他們似乎早就知道會改范圍……亦或是故意的?」劉文萱小聲地跟我們說，小心翼翼地不讓林尹卉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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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應該是故意的，只不過目的是什么?」邱海棠思索道，這時，我則是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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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映社會嗎……」江晨嵐小聲地說，我們所有人都轉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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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沒什么?！箍吹轿覀兌嫁D向她她以為自己說錯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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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剛剛說的論點很好，繼續(xù)說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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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我繼續(xù)啰，社會上，不是得到情報的多寡、時間，在上位者一直都會比在下位者知道，就像一個政策，一定是那些行政官僚、制定法條的人之類的比我們這些平民老百姓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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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妳的意思是，一班到五班就是類似按照社會階層高低去分的嗎……所以……我們如果我們要往上升，不禁要在資源較為匱乏的情況下，還要在看似平等的規(guī)則和不平等的信息提供下，跟上位班級對抗?」邱海棠說完，劉文萱臉色變得更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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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對你們來說真是一條荊棘之路啊……不過還真符合社會上以下犯上的艱辛啊?！沽忠苷f道，除了我以外的人都瞪著她，她聳聳肩表示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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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下犯上這詞用錯地方了吧，這里要用的是逆轉階級吧。」我平淡地吐槽道，其余幾個插不上話的則是對于范圍忽然增加感到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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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厭，這所學校好煩喔，段考前兩天才把范圍改掉，超級突然欸!」張家純說道，直接趴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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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只能直接繼續(xù)復習了。邱海棠、江晨嵐，你們通知了吧，我可不想要有人不知道。」劉文萱說道，他們倆都點點頭，我手機也收到了訊息，看來他們很快地丟班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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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你就欠我一個人情吧？」林尹卉看著我，小聲地說道。我看著她，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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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欠妳一個人情，這樣可以吧？」我淡淡地說道，她綻出燦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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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好，至于要你做什么，我之后再通知你。」她笑笑地看著我，然后轉身走出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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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陳暮曇，為什么她要來告訴你??？」這時，邱海棠問了這句話，我聳聳肩表示自己并不知情。我低頭繼續(xù)算著速度和位移之間的關系，但是教我的人心思卻彷佛飛到了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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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邱海棠，你在想什么啊?」我問道，邱海棠露出微笑，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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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我們繼續(xù)吧，這題的話，令第(n-1)秒移動的距離為V(n-1)+(1/2)a，然后再……」邱海棠繼續(xù)教導我物理，但是我發(fā)現(xiàn)他視線偶爾會瞥向劉文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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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偷偷觀察其他人，周瑱齊和張家純正振筆疾書，江晨嵐和劉文萱在一旁教導課業(yè)，看來因為剛剛的消息，讓他們開始有危機意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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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所謂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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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這個消息，他們應該也不會開始覺得不用功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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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風暴來襲，越來越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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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我灑了一把蔥到我此刻正在炒的蝦仁上。學生食堂最近人太多了，所以這幾天我都打算自己煮飯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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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以前為了避免吃林尹卉的黑暗料理我自己在煮飯這件事上多下了點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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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好后，把蝦仁放在房間矮桌上，準備去煮下一道菜。忽然，門前的電鈴響了。我窺看了貓眼，是林尹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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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來了?」我打開門，問道，她吐了吐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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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有事情才會找你啦，不請我進去?」林尹卉笑著說，我只好打開大門讓她進去。她一走進房內，就看到我放在房間矮桌上的炒蝦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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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煮菜阿?不介意我來蹭飯吧?！沽忠苷f完，笑笑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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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還滿介意的，但我沒法拒絕對吧。」我在廚房中平淡地對她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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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當然的?！沽忠苄Υ鸬?，走進廚房，將碗筷之類的準備好，我則是將高麗菜炒好后裝進盤中端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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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妳來是想找我談什么?」我放好后，接過林尹卉遞來的公筷，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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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人情的事啰～」林尹卉說，神情跟語氣都有些愉悅。我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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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都沒有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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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妳要我怎么還妳人情呢?」我夾起蝦仁，放在自己的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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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知道期中考后有運動會吧？」林尹卉說，扒了一口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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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事歷上是有寫，怎么了嗎？」我夾著高麗菜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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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我希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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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崔善舞吹著晚風看著夜空。校園遠離市郊，光害沒有那么嚴重，滿天星斗看起來十分漂亮。手機在兩小時前收到了范圍更改通知，班級群組剛剛呈現(xiàn)一團混亂，花了些許力氣才統(tǒng)一好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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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王天虎跟不跟得上呢……」崔善舞喃喃自語，王天虎是她們班上成績最差的一個學生，同時也是當時入學考試中的榜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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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善舞?」身后響起一個可愛的嗓音，崔善舞轉過頭，是江晨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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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晨嵐。」崔善舞面露微笑地看著她，江晨嵐也笑笑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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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到頂樓了?有煩心事?」江晨嵐關心道，崔善舞晃了晃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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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吧，班級里的事情罷了。那妳呢?」崔善舞抬頭看著星空，北極星和北斗七星遙相輝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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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關于自己的事吧。套一個最近公民學到的，超我跟本我之間的沖突吧。」江晨嵐忽然說出一些艱澀難懂的話來，崔善舞摸不著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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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喔，那就看看星空吧，說不定會想通些什么呢?！勾奚莆枵f道，江晨嵐也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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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我以前從來沒有看過星空呢……」江晨嵐說道，走到崔善舞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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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善舞，要怎么樣才能像妳一樣，那么地有自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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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自信嗎？怎么了，妳也會沒自信啊?」崔善舞將視線移向她，江晨嵐的側顏姣好，臉蛋就像顆饅頭一樣想要讓人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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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吧，有時候，會覺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呢。」江晨嵐淡淡地說道，語氣聽不出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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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會呢～至少，在我眼里，妳是個十分厲害的女孩子喔，所以不要太自卑了?！勾奚莆璋参恐?，江晨嵐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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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啦，妳這樣講我感覺好多了?！菇繊拐f道，但是崔善舞感覺陰霾還是并未從她臉上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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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你們知道社會科改范圍這件事嗎？」崔善舞轉移話題，順便想說提醒看看五班的他們，轉頭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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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知道喔。」江晨嵐說道，這倒是讓她有點驚詫。因為，五班應該會是最后收到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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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她會提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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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是別班跟妳講的吧?」眼下只有這個可能性了，因為如果不是這個結果，那她們剛剛在班級群組中做出的推測就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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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別班的。我不認識，但是陳暮曇認識她，她叫林尹卉。」江晨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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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尹卉……？」崔善舞念道，她對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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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林尹卉。她房間應該在，七樓?我剛剛坐電梯時遇到她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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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江晨嵐，七樓照理講應該都是男生才對?！勾奚莆枵f道，忽然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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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去找陳暮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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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齁，所以她應該是去找人吧?」江晨嵐拍著腦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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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吧。」崔善舞含糊道，心里對著她去找的人大概有了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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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找他……還人情之類的吧，畢竟她可沒有義務要幫下面的班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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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善舞如此想道，倒是林尹卉勾起了她對她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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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在晚上孤身到男生宿舍的女生……看來兩人之間十分熟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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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是個喜歡陳暮曇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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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善舞抿著嘴偷笑，開始在腦中無限想象她和他之間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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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段考第一天，我一到教室，教室十分安靜。我靜靜地坐在位子上，身旁的劉文萱看著歷史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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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jié)自習課，你打算?」劉文萱看著我問道，我聳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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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干嘛，應該就復習吧?！刮一卮鸬?，從書包中拿出物理講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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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不太擔心我的社會科就是了，反倒是自然科比較緊急。我昨天算了

一下物理有不會的題目，可以教嗎？」我平淡地問道，她看了一下我拿出的題目，她提筆開始計算。大概過了兩分鐘后，她結束計算，遞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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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個笨蛋，所以我就不一步一步教了?？匆幌滤闶?，不懂再問?！顾f道，我點點頭。時間就在寂靜中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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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考試完后，我們幾個讀書會的人還是必須聚在一起復習明天的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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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陳暮曇，你考得怎么樣?」江晨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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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shù)學、物理應該有個七十幾吧，歷史確定滿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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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歷史滿分?你認真?」江晨嵐用有點傻眼的眼神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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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很奇怪嗎？我的歷史本來就還不錯阿?」我問，江晨嵐僵硬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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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也是啦，你的歷史真的很強……」江晨嵐嘟囔道，我則是依照她的步伐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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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呢？」我問江晨嵐，她歪著頭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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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都有八九十吧，畢竟有了模擬試題之后，感覺題目都變得很簡單?！菇繊拐f道，我點點頭表示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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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劉文萱居然會對別人這么盡心盡力……」江晨嵐感慨地說道，畢竟至今她都還未拉近與劉文萱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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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大概是因為關系到她的利益吧，妳也知道，她很想升上一班。話說回來，妳也會想升上去嗎？」我看著她問道，她摸著下巴想了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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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上去……當然會想阿，但是我不會強求吧，因為我覺得阿，大家都很親切，能待在這班真是太好了呢。」她說道，臉上露出笑容，我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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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圖書館內，邱海棠和劉文萱兩人沉默地翻著自己的書，兩人之間有一種尷尬這詞還不足以形容的奇怪氛圍。周瑱齊偷偷地瞧看兩人，暗自胃痛自己為什么會這么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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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們……到底怎么回事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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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瑱齊想，畢竟這兩人在班上是沒有看到有多少交集的，應該還不至于搞出這種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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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快來人阿!我快受不了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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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瑱齊在心中吶喊，雖然上帝應該是不會聽到他的心聲就是了。此時，邱海棠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拿起手機，看了一下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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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文萱?！骨窈Ｌ男÷暤亟辛藙⑽妮嬉宦?。劉文萱冷淡地抬起頭，此時氣氛來到了緊張的時間點(對周瑱齊來講)，兩人眼神沒有絲毫的玩笑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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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純有事不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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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很平淡的對話，卻讓周瑱齊在兩人之間感到山雨欲來風滿樓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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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對了，妳知道劉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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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劉文萱看著他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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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班上那位很會打籃球的人阿，他今天也想?yún)⒓舆@個讀書會，因為他對自己的英語沒把握……」邱海棠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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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我們這邊教人的三人英文都很好，而且其實陳暮曇他英語也不錯，所以就讓他來惡補一下吧?！骨窈Ｌ恼f道，劉文萱想了想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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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箘⑽妮娲鸬?，又繼續(xù)開始看自己的書。此時兩人又陷入沉默的氛圍，讓在正中央讀著公民的周瑱齊感到戰(zhàn)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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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啥……總覺得在他們倆之間超不自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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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瑱齊不斷地在心中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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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我和江晨嵐走到了圖書館，除了張家純以外所有人都到了，還多了一個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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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健?你怎么會來?」江晨嵐問道，劉健摸了摸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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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文太差了，可是許明燁那里幾乎都擠滿了女生，也沒有人有那么多耐心給我一題題講解，就想說來這邊試試……」劉健說道，江晨嵐了然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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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純呢?」我拉開椅子問道，從背包拿出公民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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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事，就不參加了，反正明天要考的科目她沒有不擅長的部份。」邱海棠說道，我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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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數(shù)理物化都集中在第一天就考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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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陳暮曇，『本我』跟『主我』有什么差別啊?」周瑱齊問道，我思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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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人提出來的理論阿。主我是由米德提出的，而本我則是由佛洛伊德提出的，而且概念上也不一樣，前者是未經(jīng)社會化的我，是自身發(fā)展出來的，后者是以自身的欲望作為思考原則?！刮医忉尩溃墁欭R了解地點了點頭。此時，劉文萱正安靜地讀著書，江晨嵐正偷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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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晨嵐，可以請妳不要偷偷看我好嗎？看妳自己的書?！箘⑽妮骈_口道，江晨嵐尷尬地轉回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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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陳暮曇，邱海棠到底是怎么勸說成功劉文萱啊?」她附在我耳邊小聲地問道，氣息沖擊著我的耳朵，少女的體香刺激著我的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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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問我我問誰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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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太靠近我……而且妳何不自己問問邱海棠啊?」我說道，她向后靠一點后，用著氣音跟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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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我覺得有點尷尬嘛，畢竟這種事情拿來問當事人不知道為什么我有說不出來的詭異感……所以我才想問看看你知不知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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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我我才覺得詭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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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啊，我覺得對他來講，你應該不只是個朋友而已，比較像是……知己的那種感覺?所以感覺他的事你會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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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下，為什么妳會有這個結論阿?」我不禁望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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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啊。」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陰霾籠罩，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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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勾起妳的記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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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沒關系。」臉上的表情忽地沒有任何的陰郁，但是我知道她只是在假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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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暮曇，你再不專心的話，你就有得受了。」劉文萱冷酷的聲音響起，我趕緊轉過頭來看我的公民。此時，江晨嵐又附在我耳邊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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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今晚，我可以去你房間嗎？我……有點事想找你談談?！刮裔莘鸨凰郎責岬臍庀⒔o沖昏頭，答應了她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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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晨嵐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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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么會忽然想找他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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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看著國文課本，一邊思索著剛剛沖動的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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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很讓人有……心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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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就算告訴他也不會被說出去，甚至他可能就是左耳進右耳出，但是卻又能夠起到安慰作用和發(fā)泄情緒……比喻來說的話，就像會自動分解垃圾的情緒垃圾桶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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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為自己的比喻給逗笑。不過呢，他似乎也有不簡單的一面呢，很早就知道學校的用意、還有模擬試題，在在都顯示了他應該不是個小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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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似乎完全否認那些是自己做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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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考著，國文課本一個字都沒有讀進腦海里，畢竟，陳暮曇真的是有點神秘了呢，也不太清楚他如果有那么強的能力，為什么不展現(xiàn)出來讓人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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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如果，你真的很厲害的話，你，應該可以解救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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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在心里默默地那么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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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晨嵐?江晨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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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抬起頭來，劉健正叫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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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怎么了嗎？我叫了好幾聲妳都沒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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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剛剛在想一些事情，怎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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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我想問幾個英文的問題……」他指了指考卷上的幾題，其中，有不少是屬于基礎的題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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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他的英文……不是單純的不好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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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健，你上課，是不是都沒有專心聽講呢？」我問道，他不好意思地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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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常常會在課堂上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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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阿……你以后應該要專心聽講才行，畢竟，你看看剛剛你問的題目，有好幾題是基礎題呢?！刮蚁仁呛煤玫囟谒环?，再開始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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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飛快地來到了解散的時間，我跟著陳暮曇的腳步走著，回到宿舍搭乘電梯到達了七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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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陳暮曇的房間在七樓阿……等等，莫非那時候林尹卉來到七樓就是為了找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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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地心情郁悶了起來，此時陳暮曇已經(jīng)走到707號室前刷了房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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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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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打開了，陳暮曇拉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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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進吧?！顾弥降卣Z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