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特工:8123》第97話 神魔一念間

我找打了正在打包的廖,確定了周圍沒有其他人后我來打他的身邊,你要去嵩山?廖還是一臉陽光的笑容:“我還在想怎么向你開口提出邀請一起去。你拿到任務(wù)許可了?”
我平淡的說:“沒有,只是一時興起,想和你聊兩句?!?/p>
廖說:“算了吧,你可不是那種貿(mào)然行動的人,如果萊耶斯不松口,你是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的?!?/p>
我檢查著自己的武器說:“我只是不想讓師傅再有危險。”
廖饒有興致地說:“那你知道,我這次去嵩山做什么嗎?”
我沉默了半晌,回答道:“……萊耶斯讓我來問你。 ”
廖大笑:“哈哈哈,我就知道外國佬說不清楚這些東西……”
我不解地問:“什么情況?”
廖又很嚴肅的說:“兄弟,你前幾日對我說,你的靈魂曾經(jīng)短暫的寄宿在佛羅倫絲的身體里?!?/p>
我回答道:“幾分鐘而已,說實話我現(xiàn)在還沒搞明白這是怎么回事?!?/p>
廖緩緩地說:“上個月,嵩山少林寺的方丈圓寂了,這本不是件大事,但是一位智械出現(xiàn),聲稱自己就是大師靈魂的寄宿體,大師已修得大乘佛法,靈魂轉(zhuǎn)存入智械體內(nèi),從而普度眾生?!?br/>
我追問道:“你覺得這件事和佛羅倫絲那一次之間有關(guān)聯(lián)?”
廖點點頭:“也許吧,可是我想帶上你并不是因為這個,我只是覺得你比較有經(jīng)驗。因為這位方丈殺了我一位線人,因為我的線人已經(jīng)拿到了可靠情報,一位住持透露,方丈是自愿把靈魂獻給這名智械的,而且儀式非常邪惡,整個過程如果說是接納靈魂,還不如說是吞噬……”
我搖搖頭:“沒人會相信這些的,但是我知道這是有存在的可能性的,我們一定要查明白。”
廖打包好行囊對我說:“好,老樣子,我們分開走。我們?nèi)熘螅陨揭??!?/p>
嵩山少林寺煙霧繚繞,很多香客趕來想燒頭一股香,把自己的愿想托付給神靈。我卸掉了神秘的偽裝,換上普通的衣服混跡在人群中。廖:“好久沒見你穿休閑服裝了。感覺怎么樣?”我笑著說:“非常好,希望今天一切順利。”來少林寺的可不只是善男信女,還有一批網(wǎng)絡(luò)紅人,聽說這里有一位機械方丈,蜂擁至此,給佛門清凈之地,帶來一些煙火氣。大批的網(wǎng)紅身后跟著無人機攝像做網(wǎng)絡(luò)直播,只為證明自己和大師如此之近。
我對此嗤之以鼻:“真是不守規(guī)矩!寺廟內(nèi)怎么可以如此放肆?!?/p>
廖撓撓頭:“或許這就叫法不責眾吧?!?/p>
人群中忽然有人高喊,那人一身橫肉,毫無素質(zhì)的大喊:“有沒有人刷十個懸浮車!刷了我今天就和方丈叫板!”
周圍的人一片噓聲,都認為他在嘩眾取寵。
“感謝劉老板的十五個超級懸浮車!我……”
周圍的群眾看的更起勁了,等待著這位網(wǎng)紅兌現(xiàn)他的諾言。網(wǎng)紅顯得非常不自在,膽戰(zhàn)心驚的等著方丈出現(xiàn)。
方丈在諸位修行者的簇擁下走了出來,但是大家沒有像往常一樣拍攝方丈,而是把無人機對準了剛才的那個網(wǎng)紅。方丈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注資觀瞧等待這位網(wǎng)紅的下一步行動。網(wǎng)紅現(xiàn)在騎虎難下,他自己根本沒有膽量做這些,但是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處在風口浪尖,他明白如果不做他就會淪為笑柄,然后在這個行業(yè)中消失。
網(wǎng)紅顫抖著默念:“要做就做把打的?!?/p>
啪!
一個可樂空罐擊中了方丈的腦門??蓸返臍垵n從智械方丈的腦門上滑落。方丈示意修行者們不要沖動。
網(wǎng)紅破口大罵:“你就是個騙子,一堆破鐵皮怎么可能懂得佛法!一定是什么營銷手段!一定是!大家可別忘了!智械為我們帶來了什么!是戰(zhàn)爭!打倒他們!”
廖對我說:“看樣子事情要鬧大了。”
我取出銀針易容,說:“我覺得這倒是個接近方丈的好機會。還記得我救下佛羅倫絲那一次嗎?”
廖驚訝的說:“你是想?”
我對五官進行了調(diào)整看起來,兇神惡煞:“你說得對,長官,我不能丟失自我,遇到這種事我一定要出手阻攔。哪怕我們知道,那個方丈也不是什么好貨色。”
網(wǎng)紅在巨大的心理壓力下如同瘋狗一樣,什么都講。我穿過擁擠的人群來到一個離方丈最近的地方,網(wǎng)紅在眾人的起哄下,又向方丈投擲了雜物,雜物被我一拳擊飛。
我站在方丈面前擋住方丈:“適可而止吧,欺負一個因為信念而不還手的智械,真的是一件光榮的事嗎!”
方丈對我說:“施主請讓開吧,我想這也是上天對我的考驗?!?/p>
我沒有理會方丈,繼續(xù)對網(wǎng)紅說道:“前線戰(zhàn)士們?yōu)榱撕推缴嵘韸^戰(zhàn),而你卻在這里對著毫無敵意的智械宣泄自己的那些垃圾情緒,倘若你真的有種,為何不去參軍,去前線奮戰(zhàn)!”
網(wǎng)紅啞口無言,輿論的風向也開始發(fā)生了變化,他直播間里充滿了指責的聲音。一場鬧劇在安保人員的遣散中結(jié)束了。
方丈:“施主,老衲可以和您單獨談?wù)剢幔矣X得您有一個修行者的潛質(zhì)?!?/p>
我看了一眼廖,轉(zhuǎn)身問方丈:“只有我自己?”
方丈說:“您也可以帶上您的朋友,老衲非常歡迎?!?/p>
我們輾轉(zhuǎn)來到禪院深處,方丈遣散了修行者,方丈的禪房中只剩下我倆和方丈。
方丈為我和廖倒茶:“二位來此,并不像是來上香請愿的?!?/p>
我對方丈說:“實不相瞞,我們此次前來是為了您和那些關(guān)于您的傳言?!?/p>
方丈笑了:“而外面那些帶著無人攝像機來的施主也是為此。不過,正如施主所見,我只不過是一個承載著大師靈魂的普通智械罷了?!?/p>
廖問道:“那現(xiàn)在這副身軀到底是屬于您,還是屬于大師的靈魂呢?!?/p>
智械方丈說:“這個問題,我也思考了很久,一副身軀內(nèi)承載了兩個靈魂,誰主導這副身軀?又或者,誰該從這副軀殼中消失?我最后終于明白,在大師陽壽將至之時,是這位智械給了我繼續(xù)修行的機會,我既是他,他既是我。二人和諧相處才是最佳的狀態(tài)。這軀體不屬于任何人,智械和大師也都只是暫時寄宿于此。”
廖:“那您的意思是,只要您想,您還可以再寄宿到別人體內(nèi)?而且方丈身為出家人卻破了戒,這是不是也有您的責任呢,智械先生?!?/p>
方丈搖搖頭:“看樣子您是來尋仇的,我要糾正一點,我并沒有犯殺戒,您朋友的死,是他自己的選擇。還有,要怪只能怪那位朋友想要刺探我的秘密,我只是保護自己而已,我已成為不朽,我還要為佛教傳播做更多的事,所以我不可以有閃失。即使今天也是如此。”
智械說完,伸手就打,巨大的力量把我和廖拍出了窗外。智械身輕如燕的翻出禪房,準備開戰(zhàn)。
廖擦了擦嘴邊的血:“少林功夫嗎?我倒是要領(lǐng)教一下。”
智械向我勾了勾手指,示意我可以一起進攻。
廖對我說:“我來拖住他的行動,你伺機破壞核心?!?/p>
廖首當其沖的和智械過招,廖抓住破綻,抓住智械的已領(lǐng)和褲帶把智械扔到半空中,我抓住時機挑起準備粉碎位于智械后腦勺的核心,沒料到智械在空中轉(zhuǎn)體,一擊老拳把我打在樹根下。飛奔過來,抓住我的腦袋。
廖大吼道:“你說過你不犯殺戒的!”
智械笑道:“當然,我只是想知道是誰想要取我的性命,很不幸,你的朋友不想告訴我,選擇了自殺,不知道你這位朋友肯不肯配合?!?/p>
一股電流直擊我的大腦。我痛苦地幾乎說不出話:“廖!他……他想讀取……我的記憶!啊啊啊啊!”
廖一擊飛踢直奔智械面門,智械為了躲避松開了我,廖拋出,拽起我躲了起來。
我虛弱的說:“我們必須想辦法粉碎他的靈魂而不是核心,照他的說法,在我們擊潰他的一瞬間,他也會轉(zhuǎn)移到別人身上?!?/p>
廖說:“他也真的不是要殺我們,他的動作很快,但是一到致命一擊就會慢下來,給你躲避的時間,看來他就是靠這招讓人陷入絕境,然后逼迫別人自殺?!?/p>
我囑咐道:“千萬不能落入他手里,否則我們也就都暴露了?!?/p>
智械冷酷的說:“不論再試多少次,你們都注定失敗。”
廖看了看我:“我有一個辦法……”
廖在我耳邊輕聲嘀咕:“看起來他很怕犯戒,一戒殺生,二戒偷盜,三戒淫,四戒妄語,五戒飲酒,六戒著香華,七戒坐臥高廣大床,八戒非時食。我們得想辦法讓他破戒。”
我說:“他身為智械,這一些都很容易做到?!?/p>
廖搖搖頭:“不,還有一樣是他苦苦維持的,殺戒?!?/p>
還沒等我阻攔,廖飛身而出發(fā)起進攻,廖甩出一把飛刀,被智械牢牢接在手里。廖飛身跳向智械,智械舉起飛刀,沒想到廖沒有閃避,直挺挺的撞在了飛刀上,鮮血崩出,智械開始混亂,看起來是方丈的靈魂與智械起了爭執(zhí),我找準時機,光子義肢鉗住智械核心,佛羅倫絲的核心碎片和智械開始產(chǎn)生呼應(yīng)。
智械怒吼:“不可能,我決不允許!”
廖痛苦的支吾著:“你還不懂嗎?這就叫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還像一個出家人嗎?快?。±铙?!我要不行了?!?/p>
我持續(xù)發(fā)力費力地說:“馬上就好了!馬上……”
一陣眩暈過后,看到一位老和尚正在和智械纏斗。老和尚念動咒語,智械被困在蒲團之上,強制雙手合十。老和尚對著智械念念有詞:“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老和尚向我走來,雙手合十行禮:“阿彌陀佛,讓施主受苦了?!蔽壹鼻械貑枺骸斑@是怎么回事?”
老和尚對我說:“老衲本是寺中方丈,那時候我知道我氣數(shù)已盡,正在準備后事。有一個智械找到我,告訴我可以傳承我的意志,讓老衲繼續(xù)度化眾生。我聽信了他的讒言,把靈魂交付給他,卻得到了囚禁,他復制了我的記憶,以我的名義行事,歪曲了佛教理念。我曾試圖反抗,但都失敗了,好在今天有你二位相助,老衲才能突破這阻礙,將他束縛在蒲團上誦經(jīng)??旎厝ゾ饶愕呐笥寻?,我會度化他,讓它成為一名真正的僧人?!?/p>
我急切的問:“我該怎么救他!”
老方丈敲了敲我義肢上佛羅倫絲的智械核心碎片說道:“她會引導施主的,好了回去吧。感謝你借我的力量?!?/p>
老方丈一揮手,我被傳送回了現(xiàn)實世界。智械在地上費力的掙扎,廖在一旁痛苦的呻吟。我站起身準備繼續(xù)擊打智械。
智械并沒有驚慌:“別動手,是老衲,老衲還不適應(yīng)這副軀體,快去救你的朋友?!?/p>
我把義肢按在廖的傷口上,佛羅倫絲的核心閃閃發(fā)光,一股暖流溢出流向廖的傷口,傷口慢慢愈合,廖的呼吸變得勻稱。
方丈費力的起身:“ 那是一股神奇的力量,老衲從來沒有見過。我相信這股力量以后會廣為流傳,讓世間充滿和諧?!?/p>
我處理好廖的傷口,問道:“那大師您下一步怎么辦?”
方丈雙手合十:“貧僧會努力度化這個智械,當他真正開悟的時候,貧僧也將隨風而去,萬事萬物皆有定數(shù)。強大的力量會讓人迷失本心,望施主多多自省?!?/p>
我疑惑的問:“大師,您說的神奇力量是什么力量?”
方丈說道:“這是施主廣結(jié)善緣結(jié)下的善果。施主,終有一日,有緣人會再次相見,老那只能說這么多,天機不可泄露?!?/p>
廖站起身抽出利刃:“大師您有把握度化他嗎?我們不能留有隱患。”
方丈說道:“我在這副身軀中待得也夠久了,我了解他的想法,想走捷徑修得大乘,只是我執(zhí)不破,難成正果。他未修成正果之前,是不會拜托禁錮的。倘若他修成正果,那么隱患也就不存在了?!?/p>
廖點點頭說:“我愿意相信您,大師?!?/p>
智械摘下一串佛珠遞給廖:“這串佛珠贈與施主,這是老衲的貼身信物,施主可拿回去交差?!?/p>
我和廖回到了總部,我看著佛羅倫絲的核心碎片喃喃自語:“有緣人真的會再相見嗎?你還會喜歡現(xiàn)在的我嗎?”
我收拾好東西,找到萊耶斯了解刺殺目標的情況,準備奔赴羅馬,我從未想過在這場跨種族的戰(zhàn)爭中,我還要手刃人類。但我必須要戰(zhàn)斗下去,為了志胤,為了佛羅倫絲。

幾個月后我們得到消息,大師的禪房中迸發(fā)出縷縷金光,留下的只是一副智械的軀殼。廖得到一封書信,是那個智械寫的,那名智械在方丈的教誨下已經(jīng)開悟,為了贖清自身的罪過,隨大師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