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豬吃虎

廣袤無垠的夜空仿若一塊黑色的幕布, 鋪在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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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雪星如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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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望著窗外影影綽綽的樹葉枝丫, 回想秦柔學姐講與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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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于知道袁一琦以前的每張畫里, 為什么都透著孤獨與絕望。讓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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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拿起手機，指腹撫過屏幕上那張“老虎扯著豬耳朵”的畫，這是袁一琦發(fā)布的最后一張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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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呢喃：“小老虎, 以后可不要再隨便逃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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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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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仰面躺在床上, 兩條腿豎起來，百無聊賴地晃動著白晃晃的腳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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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言自語道：“沈夢瑤，未婚妻。未婚妻, 沈夢瑤。沈夢瑤以后是我的未婚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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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兩只手都枕到腦后, 臉上滿是不情愿的表情?！拔矣譀]答應(yīng)她做我的未婚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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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袁一琦又猶豫起來, “萬一沈夢瑤真的被送給老男人怎么辦？那也太可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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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糾結(jié)結(jié)了許久，袁一琦閉上眼睛，唇角驀地向上翹了翹?！澳蔷妥屇惝斘业奈椿槠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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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欣然地把自己裹緊被子里, 數(shù)著綿羊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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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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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頭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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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濃密的睫毛顫了幾下，睜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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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想到沈夢瑤跟她在同一個空間里, 就怎么都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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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抓起床頭的臭臉小豬打了幾下。“壞東西, 干什么害我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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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房間里, 沈夢瑤打了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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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一個骨碌翻起來, 打開房門, 四下張望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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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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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輕輕關(guān)上門，躡手躡腳往前走了一段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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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間, 父母的房門倏然敞開，穿著睡衣的媽媽像個幽靈似的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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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本能地向后猛退幾步，心臟“咚咚咚”撞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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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媽媽蘇阮笑瞇瞇道：“寶貝，這么晚了你怎么還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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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打了幾下磕巴，道：“我有點渴，出來倒杯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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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輕輕挑眉：“你旁邊不就有茶水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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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嘴角僵硬，頓了頓道：“我忘了。媽媽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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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掉轉(zhuǎn)頭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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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進了臥室關(guān)上門，心臟還在“突突突”跳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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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手而歸，終究是不甘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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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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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又鬼鬼祟祟地溜出去，扶著欄桿往前走，生怕再被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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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越過父母房間，以為安全之際，身后又傳來媽媽幽幽的說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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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寶貝，你要干什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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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腳下一個踉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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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了緩心神，若無其事地轉(zhuǎn)頭。“我上廁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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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你房間不是有衛(wèi)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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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堵、堵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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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點點頭，“那我現(xiàn)在就找人修，不然你再起夜不方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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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又一點一點退回去，道：“還是不用了，找人修多沒面子，我自己沖沖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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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望著女兒心虛的背影，笑開了花。但是笑完，又覺得酸。自己的寶貝女兒怎么就對別人五迷三道的呢？

袁一琦這次回了屋，終于是消消停停上了床。用被子蒙住頭，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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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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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破天荒地沒有等人來送飯，而是自己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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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是熱氣騰騰的清淡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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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邊坐了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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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媽媽，還有沈夢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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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在看早報，媽媽跟沈夢瑤似乎是在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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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前袁一琦跟沈夢瑤說，她晚上不怎么吃飯，其實不全是因為營養(yǎng)配比。而是自她出事，家里就慢慢有了不吃晚飯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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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總是少一個人，難免會覺得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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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倒似乎沒了這樣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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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媽媽，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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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拉開凳子，跟父母甜甜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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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沈夢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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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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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兩個齊齊道：“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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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沖袁一琦禮貌地笑了笑：“袁小姐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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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痹荤鸬檬址笱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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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媽媽心里好像舒服了些，但還是對女兒語重心長道：“人家跟你問早呢，你該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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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撇撇嘴，重新答道：“沈小姐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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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生氣，好想找人消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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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袁翰軒從樓梯上下來，拖鞋咚咚砸地，聲音很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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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抓了抓鳥窩頭，邊打了個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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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晃晃悠悠坐到餐椅上。倏然感覺到一陣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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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盯著弟弟道：“為什么不跟爸爸媽媽姐姐問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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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翰軒抬起腦袋，愣了愣。聽話地挨個說道：“爸爸早，媽媽早，姐姐早，瑤瑤姐姐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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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沖他輕哼一聲，對旁邊傭人吩咐：“幫我把嫩雞蛋換過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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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翰軒張大嘴，眼睜睜看著自己最喜歡的嫩雞蛋被換走，也不敢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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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jù)他的經(jīng)驗，這肯定是哪里得罪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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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到底哪里得罪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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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瞥了沈夢瑤一眼，好像在給她什么下馬威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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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憋住笑，只平淡無波地回看了袁一琦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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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袁翰軒恐怕都不知道，被姐姐欺負，是因為多跟她問了聲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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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虎真是越看越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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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謹仁放下報紙，拿起筷子?！澳銈兂阅銈兊?，不用等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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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回道：“老公你別多想，姐姐在鬧別扭，弟弟在犯傻，我在看熱鬧，只有沈小姐這個老實人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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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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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沈夢瑤因為當了老實人，有點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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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不知是不是護短，說道：“尊老愛幼是中華民族的傳統(tǒng)美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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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綻出個笑，“寶貝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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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給袁翰軒夾了一大筷子蔥，“來，弟弟吃菜。媽媽也得關(guān)心一下幼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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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翰軒拿筷子的手顫了顫，這么多年，媽媽還是沒記住他最討厭吃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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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的眼睛緊緊盯著兒子，“弟弟怎么還不動筷子，是不是不喜歡？媽媽親手給你夾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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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翰軒看了眼爸爸。也在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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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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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男子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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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翰軒夾起青白相間的蔥絲，艱難地塞進嘴里，嚼都沒嚼，就囫圇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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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趕緊關(guān)心道：“弟弟你怎么吃這么快，趕緊喝點水，不然媽媽心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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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翰軒熱淚盈眶——被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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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家出走，必須要離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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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唇角不自覺噙了抹笑，她從來沒有體驗過家人之間的玩鬧，好像，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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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偷偷瞄了沈夢瑤一眼，看到對方笑了，也跟著翹了翹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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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沈夢瑤一朝她這邊看過來，袁一琦便立刻收起了笑容，又將臉繃得緊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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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謹仁將兩人的小動作收入眼底，心情比第一次簽成幾千萬大單子的時候還要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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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日，吃過早餐，一家四口人利用閑暇時間聊了會兒天，期間蘇阮也沒有讓沈夢瑤尷尬，時不時把話題拋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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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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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謹仁有國際會議日程，出發(fā)去機場；袁翰軒約了朋友去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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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倏而想起自己的惡婆婆任務(wù)還沒做完，問沈夢瑤道：“小沈，你今天有什么安排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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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鄙驂衄幋鸬脭蒯斀罔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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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安排也得推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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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碧K阮淡淡應(yīng)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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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才端著下巴道：“我今天正好想逛街了，你陪我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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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淺笑，“好，我也很久沒逛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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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說罷，便一起離開餐桌。出門之前，需得回房收拾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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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望著那兩個上樓的背影，茫然地眨眨眼睛。剛剛是都把她當空氣了嗎？為什么沒一個人問問她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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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踩著拖鞋“蹬蹬蹬”跑上樓，敲開父母的臥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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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笑道：“寶貝，你來得正好，幫媽媽看看這件衣服好，還是這件衣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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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傭人一左一右，拿著兩條連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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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指了指左邊那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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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點點頭，“我也覺得這件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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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對女兒道：“那寶貝回去吧，媽媽要換衣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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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關(guā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