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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savage》系列的

靈感來源于華晨宇

（衣服 歌 氣質(zhì) 什么都行）

勿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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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哐當一聲被踹開，進來個跌跌撞撞的人。是殼，皮衣外套還沾著血腥，油乎乎的一層，能抹下來一手黏膩。十辰于挑著眉看他咳了兩聲，有些啞，那瞬間竟有種他是不是干不動了的錯覺。念頭閃過后便反應(yīng)過來這是個多么荒謬的錯覺，誰干不動殼都不能干不動，渾身的刺兒還立著呢，靠近準保扎一身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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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處理處理，然后吃飯?！笔接谡f。最近在家研究了幾道西餐，只要有現(xiàn)成的食材，放進鍋里煎一煎煮一煮不在話下。他們這類人沒有什么生活質(zhì)量可言，難得有個安靜夜晚，躺在床上聽聽歌就已經(jīng)是享受了，殼更是個冷血的人，很多事一輩子都不會去做。十辰于有時候想替他做一些，同一個屋檐下總需要個有生活情調(diào)的人，否則日子過的索然無味，遲早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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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真和過日子似的。十辰于勾起唇角，心情說不上多愉悅，但那個人是殼，一個把日子過的索然無味的殼，這就特別有挑戰(zhàn)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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廁所里傳來嘔吐聲，十辰于一愣，心想不會吧？他是惡心吐了還是身體不舒服？聽那聲音仿佛是剛剛喝了一碗鮮辣蒼蠅湯，出于對室友的關(guān)心，十辰于還是走到門前敲了敲：“有事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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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咳…滾！”殼艱難的吐出一個字，干脆利落，簡明扼要。十辰于抽了抽嘴角，麻溜的準備滾，聽見里頭傳來沖水聲，又停住了腳步，抱著手臂倚在門口等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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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不是懷了我的孩子吧？”十辰于目光戲謔的看著他捂肚子的手，上面鼓出了青色血管，向來挺直的背此刻弓得像只蝦。殼冷冰冰剜他一眼，十辰于莫名打了個寒戰(zhàn)，聳肩道：“看你吐的那么慘，想逗逗你開心嘛?！?/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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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虛弱的說不出話，殺人十余年載，第一次有了舉不動槍的無力感。而這竟是因為被惡心的。他知道人性骯臟，卻不知道能臟成那樣，空氣中的味道堪稱淫靡，又夾雜著一絲腐爛，他親眼看著女人在吟喘時壓碎了一顆眼球，驚得差點當場把自己送離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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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出的任務(wù)，十辰于是能從炸那兒知曉的，因此他去了哪里、見了什么，大約能猜出個七七八八。卷和炸之前有過段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好像是炸酒醉，強迫了他，之后又纏著人不放，沒睡出感情來，卷揮揮衣袖尋找真愛去了，倒是給了炸自己一個自作自受的軟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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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和殼有什么關(guān)系呢，總而言之，十辰于很開心的出賣著卷的行蹤，從而換取殼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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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殼對生活品質(zhì)的追求，他們搬出了那個快要變成危房的地方，住進了殼的家?？粗贿M門就四處打量嘖嘖稱奇的十辰于，殼感覺自己終于說動了井里那只青蛙，讓他知道天大地大。十辰于做事很干凈，用完的東西會馬上收拾，在自己的領(lǐng)地里偶爾還有一點兒潔癖。例如在跟殼做的時候發(fā)現(xiàn)對方衣角有不明污漬，會強行抱著人一起洗澡，從頭到腳搓干凈了再放上床。殼煩死了他的事兒，但十都會補償回來，也就沒多計較，只是下次會注意著換套干凈衣服，或者干脆什么也不穿，直接提槍上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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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愛一個人到了極點，就是用最損的比喻去形容他。殼雖然心里對十辰于沒多少愛，但還是常常忍不住開口罵人，例如在給自己貼創(chuàng)可貼的時候罵他是狗，在他極度興奮的時候罵他禽獸不如，餓死鬼投胎，作惡多端在下邊沒少挨欺負。十辰于有時被他損的齜牙咧嘴，都一一忍下了，誰讓他才是欺負人的那個，這憋屈必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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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活著再不積點德，死了殼連紙錢都不給他燒，他真得虧大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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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惡心了，這有什么，我見過更惡心的?！笔接谕肜飱A了一根西藍花，“干我們這行呢，心理素質(zhì)必須得好，不然很容易崩潰。說出去笑話，殺人的沒見過人性，就好比殺豬的沒見過豬，不逗呢么…哎別打我，吃肉?！?/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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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彎腰從地上撿起西藍花，拍了拍灰扔進嘴里咀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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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后十辰于收拾了桌子，把碗筷往池子里一扔，開始脫兩人的衣服。卷最近給他放了假，這個月他勤于健身舉鐵，十二月天穿著短袖在屋里溜達，一身肌肉無處安放。十把殼抵在墻壁上做，客廳屋里的窗一閉，什么聲音都關(guān)在里頭，有時還能聽個環(huán)繞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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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沒有什么浪漫細胞，但當惡趣味都玩完了之后，也對眼前的人有些許柔情?；叵胫謾C上看到的旅游地點，他低聲對殼說：“想帶你去冰島看極光…或者挪威，你想去嗎？你想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好不好？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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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通常說不出話，偶爾在空擋里喘口氣，回上一兩個字：“不、要?！?/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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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還是不要？”十辰于被他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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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拒，絕?！睔堉旌粑徊粷M意的人盡數(shù)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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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后二人都累的昏昏沉沉，殼在心里咒罵了句，合眼趴在沙發(fā)上倒頭睡了。清理這種事向來是十辰于做，他弄的，他不清理，殼一腳踹死他。只不過黃昏褪盡后黑黢黢的天讓人不想動彈，十辰于抱了被子過來，一胳膊摟著人睡下，被窩里黏黏糊糊的，帶著熱氣，他覺得還挺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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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賭場的可怕內(nèi)幕被大肆宣揚在網(wǎng)絡(luò)報紙上，一時間紛紛揚揚，三觀盡毀。隔天十辰于抽著煙倚在灶臺前看，除了添油加醋的描寫，還有幾張打了馬賽克的照片，黑紅一片?？赡苣切┦亲蛱熘辈ピ跉ぱ矍暗漠嬅妫灿锌赡苁菤ひ话褬屗奶幾呋鸬暮蠊?，總之都是慘不忍睹，駭人聽聞。這段時間大伙應(yīng)該都能消停挺多，十辰于摸著下巴想，要不跟炸請個假，請不下來就打個架，帶殼出國玩兩天？小朋友一臉疲憊沒休息好的樣子，年紀輕輕頂著兩個黑眼圈，多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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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在被窩里動彈了兩下，十辰于趕緊扔下手機去看鍋里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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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幾點了?！睔と嘀劬φ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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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心想這時候的殼總有種致命魅力，爪牙都乖乖斂著，聲音像是奶油裹了層蜜低溫烘烤一整夜，透出點啞啞的甜，揉在最里頭似的，讓人想一直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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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九點了，起來吃飯。吃完再睡。對了，建議你不要看新聞?！?/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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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眨眨眼睛，沒說什么，翻身下了床，拖著四肢去洗了把臉，坐在桌前等面。昨天被折騰的快散架，今天是什么也不想干，殼掏出手機給炸發(fā)信息，發(fā)完正好十端著面出來，聞著香氣什么心思也沒有了，拎著筷子開始進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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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低頭瞥了眼屏幕，上面是毫無感情的四個大字：“我要休息。”得，小朋友自己給自己請完假了，但好像還是不太開心的樣子，便試探著問了一句：“帶你出去玩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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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睔さ穆曇粲行灐?/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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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挪威怎樣？”十辰于扯開椅子坐下來，“反正不差錢，想去哪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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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去太冷了吧…待在家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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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殼又說：“你要是想去，我可以陪你去?！?/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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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笑了?！昂冒??！?/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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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國外的殼出奇安靜，被十辰于牽著辦理入住，喂了點東西吃又塞進房間，看到大床后才本能的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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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松點，我不碰你，我們是來旅游的?！笔接跓o奈道，將空調(diào)調(diào)到暖風，打開裝滿兩人衣物的行李箱，揀出一套上衣褲子扔給殼：“去洗個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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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下起雪來，二人捧著咖啡杯坐在落地窗前看，十辰于眼前白茫茫一片，扭頭看見殼眼里也是白茫茫一片，頓時笑了，湊過去親了人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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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口給殼別扭的夠嗆，他們即使在做那個事的時候也很少接吻，多數(shù)是為了調(diào)情。此刻只當他心血來潮，殼抿抿唇將疑問咽下，把臉埋進大號杯子里喝咖啡。外頭紛飛的雪花像是能落進杯里似的，化出一層淺白色波紋，對著夜色飲下，舌根也微微泛起了醇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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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說話的時候很安靜，十辰于想。大約只有自己的情緒被誤解，或是得不到宣泄，才只好開口說話。殼從不會主動去創(chuàng)造什么快樂，也不會主動去逃避什么痛苦，十辰于常常覺得殼像個無底洞，能源源不斷吸收外界給予的一切好壞，也不知轉(zhuǎn)化到了哪里，總之他仍有余地吸收。十辰于自認為不是大善人，沒有撥開云霧領(lǐng)人走出陰霾的美意，但總想做點什么?？吹綒さ那榫w因他而變化，或是吐出幾個新鮮詞匯，他都覺得挺開心。某種層面他比他更無趣，十辰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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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枕著胳膊躺在地毯上，口腔都是咖啡味，靜靜地看著窗外的雪靜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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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喜歡的生活嗎？”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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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十辰于扭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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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喜歡的生活嗎？”殼又說了一遍，隨后喃喃道：“也不錯?！?/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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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聽的一愣，想了一會兒道：“你覺得我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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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喜歡。”殼把腿伸直，闔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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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挪過去，盯著人長長的睫毛打量了會兒，俯下身去吻他的唇?！澳悄阆矚g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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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把他的臉推開，扭過頭繼續(xù)閉眼養(yǎng)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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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說，不然現(xiàn)在就地辦了你。”十辰于咬上他的耳垂，弄得人一激靈，貓咪一樣抬起后腿去踢他。十辰于制殼有一套，只要他沒動真格，都能治個老實。殼兩只胳膊被按住動彈不得，看著身上人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模樣，一雙桃花眼無奈的瞥向他：“為什么要問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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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是你好無聊。就算得到了我喜歡你的回答又怎么樣，難道我連討厭你都是在喜歡你嗎？這就好比一個人對著自己的手指一眼閉一眼睜，發(fā)現(xiàn)角度有偏差后自娛自樂玩了半個小時，都是極度無聊的結(jié)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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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你愛我?！笔接诰痈吲R下的望著他，“假話也行，騙我也行，說你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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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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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殼妥協(x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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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真是的，明明只是在游戲人間，還非得要逼著別人對他感恩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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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回答后的十辰于滿意的放開了他，給自己續(xù)咖啡去了。殼躺在地上打量著被白雪覆蓋的森林，想象著明年將有多么蒼綠，會惹來多少陣驟雨，又會更迭多少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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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也是植物，會開花結(jié)果嗎？殼迷迷糊糊的想著，生在哪兒就在哪兒扎根一輩子，不用四處漂泊，好像也挺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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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回來后就看見殼蜷縮在地上睡了，長睫在臉上灑下濃密陰影。于是把燈滅了，輕輕將人抱上床，偷吻了吻他的額間，摟進懷里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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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簌簌的下著，森林染成白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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