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HZ的鯨落

本文由作者雨夜風(fēng)狂投稿提供，感謝作者對(duì)于文創(chuàng)站的支持

　　夕陽下，沙灘上，粉發(fā)少女的眼眸倒映著金色的余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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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個(gè)怎么樣的夢(mè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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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夢(mèng)到我變成了一頭鯨魚在蔚藍(lán)的海面下，陽光帶著海浪的波紋在我的眼中游走?！?/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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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覺自己在緩緩下沉，周圍變得越來越黑，陽光也越來越遠(yuǎn)，海水將我裹挾窒息，耳邊海浪的呼嘯漸漸停息，直至海底的最后一絲黑暗將我淹沒?！?/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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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發(fā)呆般的看著海面，仿佛她真的在海面下緩緩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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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你知道‘鯨落’這個(gè)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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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浪猛烈的沖擊著礁石，濺起的水花像極了碎裂開的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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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鯨落而萬物生’，對(du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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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默默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海浪席卷而上，不斷沖刷著沙灘上的兩人的足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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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鯨落描述的是逝去的鯨緩緩沉入海底，不斷被分解消耗的過程。它的尸體可供養(yǎng)很多海洋生物和微生物，才有了鯨落十里，萬物重生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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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時(shí)候大叔我也能看到鯨落就好了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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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野的語氣平淡得如同緩緩降落的夕陽，仿佛在訴說一個(gè)遙遠(yuǎn)的故事。

　　我曾聽到一個(gè)故事，一個(gè)有關(guān)鯨魚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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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lice，她由于基因缺陷，只能發(fā)出52hz的聲音，但這與其他鯨魚的頻率完全不一樣。換言之，沒有生物能聽懂她的話語，無論是她的同類，或是自視甚高的人類。最終失去種群的她也必定會(huì)在某個(gè)無人知曉的角落迎來她的鯨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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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暮而千星現(xiàn)，一鯨落而萬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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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也曾在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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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憎恨大人，大人都是騙子，他們將我的眼睛蒙上陰影，他們將我的手腳束上枷鎖，他們帶走了我最重視的朋友，最后他們將我送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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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成為了阿拜多斯的代理人，為了守護(hù)她曾珍視的一切。可是，我什么都做不到。沙塵暴來襲，我沒能守住土地；學(xué)園負(fù)債累累，我沒能留住轉(zhuǎn)學(xué)的大家；最后，我能做的就只有拿起槍為大家擊退來犯的雇傭兵與小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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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憎恨著自己的軟弱，憎恨著大人的詭計(jì)多端。我的哀嚎無人理解，我的孤獨(dú)無人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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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只有自己能夠相信，曾經(jīng)的我是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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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謝謝你，老師，您是第一個(gè)聽懂我孤獨(dú)的人，是您讓我第一次在她不在的世界里看到了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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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個(gè)怎么樣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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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視線被黑暗所吞噬，寒冷的空氣如同附著在身上的蛆蟲一般將我的體溫啃噬，耳朵里盡是死亡的寂靜，就連空氣都是絕望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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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在說那間實(shí)驗(yàn)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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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說的是曾經(jīng)的我所身處的世界?！?/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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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阿拜多斯的未來，我不得不將自己的內(nèi)心封閉得密不透風(fēng)，堅(jiān)固的鎧甲是戰(zhàn)士一往無前的防護(hù)，也是即將葬送戰(zhàn)士的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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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老師我永遠(yuǎn)相信，每個(gè)世界都存在裂縫，而那也是光照進(jìn)來的地方?！?/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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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如果真的沒有怎么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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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就由老師我來創(chuàng)造吧，那個(gè)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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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總是這樣笑著，就像是打破死亡的牢籠向我伸出手之時(shí)那樣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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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你曾救贖過一個(gè)無可救藥的孩子，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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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萊，一個(gè)月亮與多云共存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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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gè)身著白色襯衫的男人在書桌前專注地批閱著基沃托斯的相關(guān)文書，渾然不覺月亮早已悄悄的爬上了正空。如果不是突如其來的黑暗與耳邊的腳步聲將它從工作中驚醒或許他會(huì)直接工作到天亮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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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不見，夏萊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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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身著優(yōu)雅西服的男子從虛空中踱步緩緩走出，他修長(zhǎng)的身姿上頂著一顆漆黑卻又閃爍著不詳火焰的頭顱，眼眸中透露著令人不悅的神秘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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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服，我說過了，我不會(huì)加入數(shù)秘術(shù)，還有不要隨便用這種方式出入夏萊?！?/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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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男子的左手默默握緊了手中的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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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庫庫庫，夏萊的老師，你還是這么敏銳且固執(zhí)啊，我們不過是在追求神秘路上平行的異路人罷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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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不是會(huì)和曾將我重要學(xué)生置于死亡實(shí)驗(yàn)的人是一路人?！?/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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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男子依舊保持著他那自信的笑容，似乎早已料到此番回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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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像你的風(fēng)格，不過老師，難道你就不好奇知曉基沃托斯最強(qiáng)大的神秘在破碎時(shí)的那一霎變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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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你想對(duì)我的學(xué)生做些什么，我都一定會(huì)阻止你的。保護(hù)并引導(dǎo)她們走向正途，這就是身為老師的我的責(zé)任?！?/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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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責(zé)任那一說嗎，既然如此那探索未知的神秘就是我們數(shù)秘術(shù)的責(zé)任，為此，就委屈老師你一下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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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味，月光從夏萊的一側(cè)斜撒而下，將這封閉的房間分割為明暗兩面，白衣男子沐浴在一側(cè)的月光下，而黑衣男子隱匿于另一側(cè)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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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羅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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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男子突然喊出了一個(gè)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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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亭之匣么，非常可惜如果只是短暫切斷它與神圣之塔的聯(lián)系的話數(shù)秘術(shù)是完全有能力做到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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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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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遺憾，是我們贏了，老師?！?/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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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板并沒有如白衣男子預(yù)料般亮起光芒，反倒是一枚不知何時(shí)滾落身邊的煙霧彈在他的身邊炸開，只一瞬間白色的煙霧就將他團(tuán)團(tuán)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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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到底想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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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未等話語說完，白衣男子便失去意識(shí)重重的倒在地上，在他的身邊，虛空中，另一位同時(shí)頂著兩個(gè)詭異頭顱的木偶人無聲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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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的不錯(cuò)，巨匠，那個(gè)的效果出乎了我的醫(yī)療?！?/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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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本是針對(duì)光環(huán)學(xué)生的麻醉煙霧彈，我可以向你保證接下來的24個(gè)小時(shí)內(nèi)如果沒有外力介入這位老師都不會(huì)醒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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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舟守衛(wèi)的事情進(jìn)行的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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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jīng)完成了，那是可是我引以為豪的杰作，它門更是有著足以和整個(gè)基沃托斯所匹敵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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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不錯(cuò)，但…你似乎有些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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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服，殺死夏萊的老師并不符合我對(duì)美學(xué)的追求，這僅僅是粗鄙至極的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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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不，我從未說過夏萊的老師會(huì)死，我會(huì)向你保證。以及，不要小看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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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那什亭之匣怎么處理，這可是我們難得接觸它的機(jī)會(huì)?！?/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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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給這位老師吧，那是基沃托斯的最高神秘，現(xiàn)在我們妄然接觸的話只會(huì)毀滅它?！?/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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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男子看了一眼倒在月光下的被稱呼為“老師”的白衣男子，或許是想起了第一次與這位老師第一次交手時(shí)的情形，悄聲嘆息后再次步入虛空中不見蹤影。夏萊的房間中再次恢復(fù)了寂靜，只是少了方才批閱著文檔的白衣男子。時(shí)針一點(diǎn)一點(diǎn)移動(dòng)，月光也漸漸從房間退去，直至房間完全被黑暗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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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急新聞！夏萊的老師被人綁架，綁架者公布了老師現(xiàn)身處沙漠中心突然出現(xiàn)的未知方舟，對(duì)方只留了兩個(gè)小時(shí)給我們營(yíng)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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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對(duì)基沃托斯來說注定是不平凡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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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野前輩不好了，老師他被綁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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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潛藏在意識(shí)之海深處的我被外界吵鬧的聲響所驚醒，迷糊的大腦顯然還跟不上事件的發(fā)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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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怎么了芹香，剛剛你說老師怎么了嗎？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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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 說，老師他被綁架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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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中閃過刺痛的畫面，只一瞬間我的大腦無比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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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點(diǎn)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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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無意識(shí)地握緊了手中的蓄勢(shì)待發(fā)的荷魯斯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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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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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息如洪水般在基沃托斯的學(xué)生間蔓延，短短十五分鐘內(nèi)，基沃托斯的高層學(xué)生迅速集合討論得出了救援方案，三十分鐘后，整裝待發(fā)的武裝兵力也將源源不斷地派往沙漠中心的方舟。而在這之前，與老師相距最近的阿拜多斯對(duì)策委員會(huì)早已在星野的帶領(lǐng)下乘坐直升機(jī)在救援路上了。

　　“那么為了掩護(hù)阿拜多斯的諸位侵入，我們圣三一會(huì)對(duì)老師所處的未知方舟發(fā)動(dòng)轟炸攻擊，請(qǐng)阿拜多斯的諸位注意安全?！?/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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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直升機(jī)的高空俯視著盤踞于沙漠地表的巨大方舟，我的內(nèi)心產(chǎn)生了從未有過的急躁，頻頻閃過的回憶不斷刺痛著我的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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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敵人果然不會(huì)將老師輕易拱手相送，也正因如此他們才敢明目張膽的公布老師的信息。我知道的，能發(fā)現(xiàn)并驅(qū)動(dòng)如此龐大方舟的勢(shì)力，絕對(duì)是也是曾將前輩與我推進(jìn)黑暗的勢(shì)力——數(shù)秘術(shù)。那是我們難以抗衡的存在，也是老師一直對(duì)抗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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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去，我沒能守護(hù)好我敬愛的夢(mèng)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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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xiàn)在，我一定會(huì)守護(hù)好你，老師。

　　方舟上盤踞著數(shù)量異常夸張的機(jī)器人群，它們將方舟所有入口封閉的密不透風(fēng)，哪怕是方舟旁疾馳而過的飛鳥也會(huì)被它們當(dāng)做入侵者擊落。若是僅憑阿拜多斯對(duì)策委員會(huì)的我們是絕對(duì)進(jìn)不去的，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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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里是圣三一，導(dǎo)彈命中方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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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大火力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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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三一的火力遠(yuǎn)比我想的還要強(qiáng)悍，爆炸產(chǎn)生的沖擊甚至頻頻沖擊著我們滯空直升機(jī)的平衡。盡管方舟早已設(shè)立起導(dǎo)彈攔截系統(tǒng)，但在圣三一源源不斷的導(dǎo)彈轟炸下還是逐漸開始出現(xiàn)損傷，方舟表面原先密密麻麻防衛(wèi)機(jī)器人也被戰(zhàn)場(chǎng)所分割，入口一覽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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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里是千禧，針對(duì)未知方舟的解析還在進(jìn)行，這份是方舟內(nèi)部的部分地圖，對(duì)于老師可能所處地點(diǎn)已經(jīng)標(biāo)出，C&C已經(jīng)出動(dòng)，在她們趕到之前就拜托阿拜多斯的各位了，請(qǐng)一定要就救回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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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禧那位研討會(huì)會(huì)計(jì)的聲音從聯(lián)絡(luò)器中傳出，平日穩(wěn)重的她此刻語氣充滿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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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起保養(yǎng)好的荷魯斯之眼，我的目光瞄準(zhǔn)了守衛(wèi)薄弱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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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交給大叔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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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請(qǐng)您一定要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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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子前輩，你那里還有沒有彈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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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芹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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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迅速側(cè)身上前持盾護(hù)住了芹香，下一刻從正前方盾牌傳來的巨大沖擊力令我身形一頓，但借此揚(yáng)的煙霧也是我們撤退的良機(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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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duì)方擁有者自信足以和整個(gè)基沃托斯兵力對(duì)決的兵力，單兵突入的我們?cè)谶M(jìn)入到方舟內(nèi)部時(shí)迅速遭到了敵人的包圍，一度陷入劣勢(sh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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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舟的內(nèi)部像是一座巨大的牢籠，構(gòu)造復(fù)雜，更是在多處都配備了警衛(wèi)機(jī)器人。在與敵人人海戰(zhàn)術(shù)的對(duì)決中，我們本就不富裕的彈藥很快就過了紅線，最后被迫撤離到了一間不起眼的小房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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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時(shí)撤退到的房間內(nèi)并不安全，門外機(jī)器人警戒的燈光還在不停閃爍，彈藥稀缺，退路不明，若是在這里被發(fā)現(xiàn)絕對(duì)是最糟糕的情況。我不自覺的握緊了手中的盾與槍，就連呼吸都漸漸放緩，祈求著幸運(yùn)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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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fā)現(xiàn)入侵者，進(jìn)行驅(q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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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dāng)裝填好最后一排彈藥時(shí)，耳邊還是響起了最不期盼聽到的聲音。托起荷魯斯之眼與劃痕累累的盾牌，我下定決心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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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abbit1，目標(biāo)已擊斃?！?/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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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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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一切尚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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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里是千禧，真理部對(duì)于未知方舟的解析已經(jīng)出來，對(duì)于老師可能在的地方均已標(biāo)出，剩下的就靠各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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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略的看了一下千禧傳來的最新地圖，上面赫然標(biāo)出了數(shù)十個(gè)紅點(diǎn)，或許說不愧是如此龐大的方舟，就連符合藏身之處的地點(diǎn)也如此之多，如果僅靠阿拜多斯的我們絕對(duì)是無法在剩余的一個(gè)小時(shí)搜索完畢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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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敢綁架老師，這樣的惡就連86便利屋都看不下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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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C,該給這艘糟糕的家伙做一次徹底的‘清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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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隊(duì)長(zhǎng)，我們阿里烏斯小隊(duì)真的要在如此險(xiǎn)峻的情況下進(jìn)入方舟內(nèi)部嗎，很有可能會(huì)被抓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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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但一切以拯救老師優(yōu)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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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你看到了嗎，曾經(jīng)相互懷疑、相互斗爭(zhēng)的基沃托斯在此刻為了拯救您而凝聚在一起，這一切都是因?yàn)槟鸀槲覀兯龀龅乃?，正因如此—?/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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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絕對(duì)不會(huì)讓您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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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拜多斯的各位，B區(qū)的可疑地點(diǎn)探查就拜托你們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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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緊了背后的盾牌，我?guī)ьI(lǐng)著隊(duì)伍進(jìn)入了方舟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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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僅僅在消息公布的半個(gè)小時(shí)后，閃爍著神秘光輝的未知方舟就被戰(zhàn)火的轟隆聲所覆蓋，巨大的戰(zhàn)力投入使得方舟內(nèi)部充斥著嗆人的火藥味。盡管如此，為了迅速救出被困的老師，深入方舟的各支小隊(duì)依舊秉持著最大的火力輸出以尋求最迅速的搜索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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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C，A區(qū)已經(jīng)清理完了，全是一些破銅爛鐵啊，可惜沒有發(fā)現(xiàn)老師?！?/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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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區(qū)，86便利屋已經(jīng)差不多搜完了，很遺憾這里也沒有發(fā)現(xiàn)老師?！?/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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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區(qū)，Rabbit小隊(duì)，沒有發(fā)現(xiàn)老師?！?/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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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區(qū)……我們救護(hù)騎士團(tuán)趕到的時(shí)候已經(jīng)被搜索過了，所有的守衛(wèi)都被解決了，也沒有發(fā)現(xiàn)老師?！?/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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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剩下B區(qū)了，阿拜多斯的諸位怎么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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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這里是阿拜多斯，情況非常糟糕，我們?cè)庥龅搅吮阮A(yù)料之中還要多的守衛(w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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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發(fā)擊斃正在靠近的機(jī)器人，我不得不再次將身子收回掩體之中。在踏入B區(qū)的大門后身體本能地開始戰(zhàn)栗，B區(qū)與外界截然不同，它的通道無論是高度還是寬度都長(zhǎng)達(dá)數(shù)十米，踏入通道的我們?nèi)缤跞刖奕藝?guó)的格列佛一般渺小。墻上不時(shí)閃爍著藍(lán)色的光紋路，散發(fā)出冰冷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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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路不會(huì)一直平坦，很快我們便與第一隊(duì)警戒的守衛(wèi)交火，它們的外表涂飾著與外面銀白機(jī)器人不一致的金色，細(xì)看這下就連裝備的武器也比外面的機(jī)器人精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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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吧？！怎么吃了三個(gè)手榴彈還沒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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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傳來芹香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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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芹香堅(jiān)持一下，我這邊馬上就能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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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子依舊冷靜的判斷著局勢(shì)，本被她牽制的3個(gè)守衛(wèi)如今也只剩下一個(gè)被打的破破爛爛的了，看來是暴力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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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彈瞄準(zhǔn)它們的頭部，那里是控制中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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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發(fā)出了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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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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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連平日從容不迫的野野宮也逐漸開始體力不支，回復(fù)的語氣中帶著深深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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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僅僅是進(jìn)入B區(qū)后的第一場(chǎng)遭遇戰(zhàn)。如果沒有此前遇到的兔子小隊(duì)贈(zèng)予的強(qiáng)力彈藥補(bǔ)給我們根本不可能堅(jiān)持到現(xiàn)在，但若是再這樣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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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運(yùn)如同舞臺(tái)上的小丑，他戲謔著我們每一個(g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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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同時(shí)遭遇到了三支警戒隊(duì)伍的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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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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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大的聲響從我身后傳來，但盾牌上傳來的強(qiáng)大壓迫感甚至令我無暇回頭，我的盾牌一直承受著多枚槍口的轟炸。若此刻撤手盾牌，我們都會(huì)葬生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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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芹香！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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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子前輩，小心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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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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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子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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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隨著直沖鼻腔的火藥味彌漫開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充斥著我的全身，我不愿放棄解救老師，可是我也同樣不愿意大家葬身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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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我沒事，老師他還在等著我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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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子，你身體快扛不住了，我們…撤退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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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野前輩，你這話是認(rèn)真的嗎，那老師他又要怎么辦！難道我們要看著他死在這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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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子罕見的向我露出了敵意，回想起上一次這樣還是初次見面我強(qiáng)行帶她回學(xué)園的時(shí)候吧，真是令人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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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護(hù)送你們到安全的地方我會(huì)馬上返回解救老師的，我向你們保證會(huì)把老師救出來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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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們?yōu)槭裁船F(xiàn)在不繼續(xù)前進(jìn)，老師，老師他肯定就在前面等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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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子的語氣越來越興奮，她搖晃著要站起來，一度被白子動(dòng)搖的我甚至沒能注意到敵人向白子射出的炮彈，直到炮膛的火光亮起，一道黑影閃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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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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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根本沒能反應(yīng)過來去為白子擋下這次轟炸，一幕幕回憶再次刺痛著我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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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子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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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炮火的硝煙散開，里面卻多了一位背長(zhǎng)漆黑雙翼、頭生雙角的白發(fā)少女，她的懷中抱著昏迷的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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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是…格赫娜的風(fēng)紀(jì)委員長(zhǎng)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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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嗶—嗶—大家，支援已經(jīng)在路上了，一定要堅(jiān)持?。　?/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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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綾音的聲音從通訊機(jī)中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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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了，讓她們馬上撤退，這里由我來接手?！?/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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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誒？！日奈委員長(zh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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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奈掃視了一圈，最后將目光投向了傷痕累累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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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方舟自爆已經(jīng)僅剩十分鐘了，此等方舟的自爆就算是有著光環(huán)的我們也是難以承受的，如果再不撤退大家都會(huì)死在這里?！?/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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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她的眼神中盡是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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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鳥游星野，接著這個(gè)?！?/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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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奈朝我拋來了兩個(gè)圓狀的機(jī)器裝置，它們銀白色的金屬表層映射著炮火的艷紅，如同即將沉入天際的夕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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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千禧趕工做出來的傳送裝置，將它貼在身上一分鐘后就會(huì)將附著之人傳送到指定地點(diǎn)，一定要保護(hù)好裝置，哪怕一顆不起眼的子彈也會(huì)將它破壞——它是你們生還的最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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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視線投向了B區(qū)的最后一個(gè)房間，隨后扭頭看向昏迷的白子，神色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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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鐘后這艘方舟就會(huì)自爆，B區(qū)的守衛(wèi)規(guī)模是其他區(qū)的數(shù)倍，老師一定就在最里面。為了基沃托斯的全體學(xué)生安全我已經(jīng)下令全員撤退，我會(huì)向你保證阿拜多斯幾位的安全，老師他……就交給你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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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語氣沒有了往日的平淡，我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深深的不甘，若不是我此刻的狀態(tài)不佳難以帶隊(duì)安全撤離，我相信她一定會(huì)毫不猶豫的沖進(jìn)最深處將老師救出，可是她不能，因?yàn)樗歉窈漳鹊娘L(fēng)紀(jì)委員長(zhǎng)，她必須為了整個(gè)基沃托斯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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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下裝置，我沒有多說，最后扭頭看向了我那幾位可愛的后輩——芹香負(fù)傷半跪在地上，白子昏迷，野宮也早已體力不支，綾音想必還在萬里之外為我們規(guī)劃著撤退路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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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去就回?！?/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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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斬?cái)嘧詈蟮牧魬伲冶成隙芘婆c荷魯斯之眼沖進(jìn)了最后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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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你會(huì)對(duì)鯨落感到好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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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說的話還是會(huì)有些好奇的吧，但從鯨魚的視角想想那絕對(duì)是很恐怖的場(chǎng)景吧，眼睜睜看著自己離熟悉的地方越來越遠(yuǎn)卻無法動(dòng)彈?！?/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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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如果有個(gè)機(jī)會(huì)老師你會(huì)去看嗎，鯨落?！?/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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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扭頭看向了身旁的他，水族館藍(lán)色的波紋映襯著他的側(cè)臉，以往恬靜的臉上似乎露出了困擾的神情，這些有趣的變化總會(huì)不自覺的吸引著我偷偷觀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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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果然還是不會(huì)看吧，我并不希望有這樣的機(jī)會(huì)?！?/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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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誒？！可是老師說那不是個(gè)很震撼的場(chǎng)景嗎，一般來說都會(huì)說‘如果能看到就此生無憾啦’這樣子的話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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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但每一次觀賞的機(jī)會(huì)都意味著會(huì)有一頭鯨魚逝去的吧，萬物都有它存在的意義，一時(shí)的黯淡也不過是被灰塵所蒙蔽罷了，我更希望每一位存在都能發(fā)揮出它的光芒，畢竟死亡可是很痛苦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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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笑容中一如往日般恬靜溫暖，他的眼眸中閃爍著基沃托斯的星辰，我知道，他是夏萊的老師，是將我與其他陷入黑暗沼澤中的學(xué)生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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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下一次還能邀請(qǐng)你來水族館嗎，和我一起?！?/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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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樂意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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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第一次在夢(mèng)前輩不在的世界里我感到如此地歡悅，謝謝你，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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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一定會(huì)保護(hù)好你，不會(huì)再讓悲劇上演，哪怕鯨魚即將沉入海底。

　　最后通道一反前面卻是又恢復(fù)了正常人的大小，狹小的走廊上只有我的腳步聲在反復(fù)回響。接近密閉的環(huán)境中容不下一絲風(fēng)的存在，就連外界戰(zhàn)火的喧囂也逐漸遠(yuǎn)去——如同緩緩海底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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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間昏暗的房間，中間一張高床上躺著一位身著白色襯衫的男子，床的周圍閃爍著淡淡的藍(lán)光——那是這個(gè)房間唯一的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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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自信男子不會(huì)醒來，對(duì)方甚至連對(duì)人質(zhì)基本的捆綁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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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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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多想我沖進(jìn)了房間，當(dāng)我踏上房間的地板時(shí)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身后本開放著的自動(dòng)門伴隨著“咔噠”的巨大閉合聲中迅速關(guān)閉，霎時(shí)間昏暗的房間被刺眼的燈光照亮，數(shù)以百計(jì)的狙擊機(jī)器人早已將紅點(diǎn)標(biāo)記到了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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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上、墻上、甚至是天花板上都吸附著各種類型的機(jī)器人，地上更是有著超過30個(gè)一度令我們陷入惡戰(zhàn)的金色機(jī)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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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環(huán)境下難以看清房間的布局大小，它足足有著兩三個(gè)籃球場(chǎng)的大小，布局更是呈現(xiàn)螺旋的“凹”字形。如果用一個(gè)詞來形容它的話，沒錯(cuò)，那就是古羅馬的角斗場(chǎng)，但臺(tái)上的不是看客，而是將槍口瞄準(zhǔn)你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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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jiǎn)直就像是一場(chǎng)早有預(yù)謀的“狩獵”，老師是誘餌，而我就是那個(gè)“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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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吸一口氣，我摸了一下藏匿于胸口的傳送裝置，報(bào)以幾聲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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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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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上鋪滿了各種機(jī)器人的殘骸，我握著盾牌的手被炮彈震的虎口發(fā)麻，身前的盾牌也發(fā)出了哀鳴，在與如此強(qiáng)大火力的對(duì)抗下本就受損的它隨時(shí)都有可能碎裂開來。我托起槍，右眼瞄準(zhǔn)了距離我最近的敵人，正打算扣動(dòng)扳機(jī)，眼角的余光瞥見了老師身上閃爍的紅點(diǎn)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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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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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經(jīng)過任何的思考，我舉起盾牌右腿發(fā)力沖到了紅色激光發(fā)射而來的方位，下一刻迸射而出來的強(qiáng)力激光沉沉的擊打在盾牌上，殘破的盾牌終于是沒能接下這一擊，僅僅一瞬間盾牌沉重的手感就轉(zhuǎn)移到了我的身上，我的意識(shí)在空中開始模糊，隨后身體沉沉的摔在了地板，身體各處傳來的痛感將我的意識(shí)從模糊邊緣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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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擊還未得手，機(jī)器人的瞄準(zhǔn)激光再次定在了老師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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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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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舉起槍，瞄準(zhǔn)它射出激光的炮口扣下了扳機(jī)，機(jī)器人在一陣電流的滋溜聲中倒下。我摸向胸口——那是無暇布置的傳送裝置，但剛剛的沖擊不偏不倚地打中了其中之一，如今的它已經(jīng)是一堆廢鐵了，我將它掏出，毫不在意的扔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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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被狩獵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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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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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扣下扳機(jī)再次帶走敵人，我迅速抓住它的軀體用盡全身力氣將其甩到一側(cè)的掩體旁。如此往復(fù)幾次，搬運(yùn)的左臂逐漸脫力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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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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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持槍的右臂傳來中彈的刺骨痛感，可我根本無暇顧及，用嘴緊緊咬著槍把后右手再次將機(jī)器人的殘骸甩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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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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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是左臂中彈，瞄準(zhǔn)敵人，扣下扳機(jī)時(shí)才發(fā)現(xiàn)剛剛已經(jīng)打空了最后一發(fā)子彈。轉(zhuǎn)身看著掩體后中已經(jīng)堆成一人高的機(jī)器人殘骸以及被圍在其中的昏迷中的老師，我舔舐了一口嘴邊的鮮血，滿意的笑了出來。

　　“星野，快醒醒，我們來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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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輩，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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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野學(xué)姐，還有意識(sh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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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mèng)前輩失蹤，土地沙漠化，學(xué)園負(fù)債累累，學(xué)生們都離開了學(xué)園，學(xué)生會(huì)也完全沒有幫助我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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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mèng)前輩，我該怎么辦，我快要撐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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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野你呀，總是這么嚴(yán)肅，以后怎么樣才能碰到可以依靠的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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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mèng)前輩不要開這種玩笑了，人在這個(gè)世界上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而已，人能相信的也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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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不相信這種話噢，人在世上一定會(huì)找到自己值得寄托的那一位的，我可愛的星野后輩的那位到底是什么樣子的呢，真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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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 以 說，我是不會(h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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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野，已經(jīng)沒事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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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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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xiàn)在阿拜多斯的危機(jī)已經(jīng)基本解決了，你們也可以以阿拜多斯學(xué)生的身份正?；顒?dòng)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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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笑容中沒有帶有一絲陰霾，他明明沒有從這場(chǎng)行動(dòng)中獲取到任何的利益，可他看著開始重建學(xué)園的笑容卻充滿了真誠(ché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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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理解為什么會(huì)有人愿意無償?shù)膸椭鷦e人，大人明明是侵占我們土地，搶奪我們資源的存在才對(d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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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理解，所以我背叛了與他的約定，我簽署了退部同意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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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個(gè)世界都存在裂痕，那是光照進(jìn)來的地方?！?/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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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說，夢(mèng)前輩不在的世界里根本沒有光芒，也不存在所謂的裂痕，裂痕只會(huì)讓敵人乘虛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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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星野給我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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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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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庫庫庫，夏萊的老師，我想在追求神秘的路上我們都同路人，為何我們不坐下來談?wù)勀?？?/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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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星野給我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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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已經(jīng)足夠了，這個(gè)沒有光芒的世界我不想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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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野?！?/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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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的世界中誕生了第一條裂縫，從那之中透進(jìn)了第一束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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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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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野學(xué)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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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野，我們來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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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芒仿佛是決堤的洪水般從裂縫中噴涌而出，將這個(gè)昏暗無光的世界帶來了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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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鯨落萬物生’，如果鯨魚的死亡換來的是萬物的存續(xù)，那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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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生物理應(yīng)在自然壽命盡頭前逝去，每個(gè)存在都是合理的，無論是鯨魚，或是萬物?！?/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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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你不該來救一個(gè)沒有希望的人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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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你已經(jīng)有希望了，從現(xiàn)在開始?！?/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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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的希望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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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阿拜多斯延續(xù)下去，保護(hù)好珍視的人，現(xiàn)在這個(gè)希望不再遙不可及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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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如果說舍棄掉你身上最重要的東西乃至是生命就能換來鯨魚的未來，你會(huì)愿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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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mm，鯨魚的話有點(diǎn)難，不過如果是為了我的學(xué)生的話我會(huì)毫不猶豫舍棄掉的，哪怕是我的生命，因?yàn)榇蠹覍?duì)我來說都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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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yàn)槟銓?duì)我來說也是很重要的呀，老師?！?/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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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跪坐在地上，懷中緊緊抱著老師，用身軀為老師構(gòu)筑了最后一道防線屏障，外圍的機(jī)器殘軀屏障隔絕掉了大部分的子彈，但仍舊有稀疏的子彈穿過死角打在了我的身上，每一發(fā)都令我?guī)捉鼤炟省Ｖ辽僮詈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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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從懷中摸索出了我細(xì)心保護(hù)好的最后一個(gè)傳送裝置，將它貼在了老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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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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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送啟動(dò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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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會(huì)是我們相處的最后一分鐘，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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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嗶嗶嗶—嗶嗶嗶—自毀倒計(jì)時(shí)，5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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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圍的刺眼的燈光變成了閃爍的血紅色，外圍的防線逐漸被侵蝕，打到我身上的子彈越來越多，我能感受到在炮彈的轟炸下外圍防線即將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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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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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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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背后傳來皮膚撕裂般痛感，我的意識(shí)逐漸模糊。努力直起腰，我知道現(xiàn)在的我能做的就只有在剩余不足一分鐘的時(shí)間里將昏迷的老師安全的護(hù)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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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你老師，在暗淡人生的最后帶給了我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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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這一次，我終于救下我所珍視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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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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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野，已經(jīng)沒事了，我們來接你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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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你，老師，那是打破牢籠后照進(jìn)我內(nèi)心的第一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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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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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拜多斯的各位都很努力了，我很期待看到阿拜多斯再次充滿學(xué)生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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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子她們一定會(huì)將阿拜多斯發(fā)展起來的，就算我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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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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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星野來水族館玩真的很開心，如果下次還有機(jī)會(huì)一起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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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duì)不起，老師，我要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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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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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想和老師你再去一次水族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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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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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野?！?/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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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盡管火紅的炮火聲淹沒了聽覺，我依舊在嘈雜的角落聽到了那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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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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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張著嘴，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唯有視線捕捉到了眼睛逐漸睜開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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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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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打量了一下環(huán)境，最后將目光投向了我，眼眸中充斥了歉意與憐愛。他顫顫巍巍的抬起右手，眉頭緊皺著，似乎每一次抬升高度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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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可以這樣，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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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識(shí)到不妙，我抬起手想要去阻止老師，卻發(fā)現(xiàn)雙臂早已失去知覺，就連眼眸也變得愈來愈沉重，視野開始變的模糊，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老師的手夠到了傳送裝置，然后將它狠狠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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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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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你不應(yīng)和我留在這里的。一鯨落萬物生，我不求萬物，我只求您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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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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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等…所盼…乃…七之哀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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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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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等所憶…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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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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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利哥之…古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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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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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視野的最后，在一陣閃爍的藍(lán)色光芒后，似乎有一股力量將我拉入了老師的懷里，在一陣巨大的爆炸聲中我徹底失去了意識(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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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舟自爆產(chǎn)生的驚人波動(dòng)即使是在百里外的神圣之塔也能感覺到，沖天的火光令白天的基本沃托斯也黯然失色。學(xué)生們最終沒能在指定地點(diǎn)等到小鳥游星野和老師，在學(xué)生們不計(jì)代價(jià)地全力搜索后，人們終于發(fā)現(xiàn)了被掩埋在廢墟下奇跡生還的兩人，發(fā)現(xiàn)時(shí)兩人均陷入重度昏迷，老師懷中緊緊抱著重傷的星野，他的衣服滿是沙礫，他用身軀為他的學(xué)生緩沖了最后落地的沖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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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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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會(huì)在那種時(shí)刻醒來，這到底是巧合呢，還是說是神秘的影響呢，真是越來越讓人好奇了，期待我們下一次的再會(huì)，夏萊的老師?！?/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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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處難以觀測(cè)到的角落，昨夜里的黑衣男子在將一切盡收眼底后，輕笑著往后遁入陰影之中不見蹤跡，他的一切動(dòng)作都悄無聲息令人難以察覺。

　　“所以那個(gè)夢(mèng)的后續(xù)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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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來，在即將墜入深淵的時(shí)候，我的耳邊傳來了低語，告訴我這個(gè)世界并不存在無理的死亡，每個(gè)存在都有它存在的意義?！?/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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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怎么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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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意外的笨吶，最后肯定是夢(mèng)醒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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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野轉(zhuǎn)過身，左眼中倒映著蔚藍(lán)的天空，右眼內(nèi)蘊(yùn)藏著黃昏的云朵，她只是背握著雙手，臉上是露出些許玩弄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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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叔我不會(huì)是鯨魚，也許過去是，但至少現(xiàn)在不是，因?yàn)楝F(xiàn)在，我已經(jīng)找到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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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愿聞其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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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是……周末和老師一起去逛水族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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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的笑容如捎過耳畔的海風(fēng)般蕩漾開來，明媚中帶有幾絲狡黠。是的，她不會(huì)是鯨魚，鯨魚已經(jīng)沉入海底，而她的旅途仍未結(jié)束。

　　在失去Alice的信息后，人們不知道它會(huì)從何處再出發(fā)，最終又去往了何處。直到在多年之后，當(dāng)人們?cè)俅斡^測(cè)到了另一頭也能發(fā)出52hz聲音的鯨魚時(shí)，人們才意識(shí)到，或許Alice并不是孤獨(dú)一生。

作者的后記：

補(bǔ)充：擔(dān)心有人看不懂最后一段，其實(shí)是什匣之亭被數(shù)秘術(shù)強(qiáng)行關(guān)機(jī)了，而“吾等所盼乃七之哀嘆，吾等所憶乃耶利哥的古則”這句話正是什亭之匣的開機(jī)密碼，最終被喚醒的阿羅娜保護(hù)了老師與星野。

以下摘選自萌娘百科——小鳥游星野

? ? ? ??星野的光環(huán)為三層高低同心圓，同時(shí)也是阿拜多斯中唯一的三層光環(huán)（其他阿拜多斯學(xué)生為二層）。第二層最細(xì)，第三層左右兩側(cè)有突起，呈荷魯斯之眼的形狀。光環(huán)為粉色，與星野的印象色相同。

光環(huán)反映著人物的特性，外突內(nèi)細(xì)或許也反映著星野的性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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