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人稱】

“知道我們?yōu)槭裁磿冯S他嗎？”沃爾特問道。

“你們都是蠢蛋。”影冷哼一聲，道。

“不，是小丑下了迷藥，噴霧性迷藥。我們根本沒注意到他會從口袋里掏出來?！蔽譅柼貒@道。

“我們就那么簡單地被他控制，大腦一片空白。”

“那你醒來后為什么不想法逃跑？”

“這，還是因為他那魔鬼般難以抗拒的魅力。”

【沃爾特第一視角】

我們清醒后，早就被他控制，身上什么也沒有。即使是簡簡單單綁在椅子上，我們也無法掙脫。

小丑坐在一旁，手里握著小刀。

“嘿，伙計們，我的建議你們想好了嗎？組團多好！”他的臉上依舊是那張僵硬冰冷的面具。

“我不想多說，反正你不會后悔的…當然，不愿意也就沒法了—死?！彼麙伷鹗种械男〉?，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然后插入桌面。

我們沉默著，沒有回應。

"確定了嗎,大不了全給我練刀，我再去找一批人來?！毙〕蟀纬鲂〉?，徑直走來。

他的身影就是魔鬼。

我嘆了口氣，為了活命，也許只能暫時替他賣命，以后再設法逃脫。

“我，沃爾特·威爾遜，愿意加入你的團隊。”我咬牙切齒地說道。

沉靜就這么簡單地被打破了，其他人陸陸續(xù)續(xù)作出回答，只是為了活命。

“呵 哼”小丑冷笑了一聲，繼續(xù)揮舞著刀子走來。

我以為自己的生命已步入盡頭，便閉上雙眼，等待魔鬼的審判。

誰知， 只是“砰 咔”一下，繩子如同失了魂一般跌落在地。

我暗松口氣,他至少還講點信用。

其他人，也陸續(xù)掙脫了繩子的束縛，大家紛紛站立起身。

小丑的背影飄飄蕩蕩，他正看向窗外，道：“穿好你們的衣服，我們?nèi)?zhí)行任務。”

“殺戮游戲，地獄審判，開始?！?/p>

小丑沒有欺騙我們，我們整個團隊，享盡了快感，好似上帝。

炮彈在我們耳邊呼嘯爆炸，坦克在我們身邊碾壓一切，我們享受著這歇斯底里的快感。人類痛苦的呻吟，武器咆哮的轟炸，大廈悲涼的坍塌，這一切，匯聚成了一曲殺戮樂章，我們樂此不疲。天，當飛機撞上大廈再跳傘的一霎那,我只覺生命的解脫 ，隨后是銷魂奪魄的爆炸。

我們簡直是上帝，肆意毀滅，肆意妄為。政府能耐我們何？每每看似大禍臨頭,我們卻都能全身而退，撤退到提前駐扎好的營地。

那時候，小丑在我們心目中，簡直是神一般的存在。他仿佛是魔鬼下凡，就是來懲罰人類，毀滅人類。而我們，則是他看好的人選。

他幾乎沒失過手，幾乎每一次犯罪都完美無缺，除了那一次。

那一次也是末日。

我找到小丑，他正坐在椅子上。見我來了，冷笑一聲，道：“有批軍火從飛機場運了過來，你去接應,我隨后趕到 。”

4.死亡玩笑(上)

那時我對小丑已經(jīng)深信不疑，我點了下頭，去招呼兄弟們準備家伙。

我就不該去，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

機場喧嘩依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我們喬裝打扮，好像普通人一樣。

迎面匆匆跑來一個戴著鴨舌帽的人，我以為他是線人，便前去了幾步。

他站立了片刻，靠近前來的我的耳畔。低沉的聲音從他嘴里響起：“Tddie0” 我還沒來得及細問，他又匆匆跑開了。

我的手徒勞地在空中揮舞了一下，沒有抓住他。只能看著他跑開。

我不敢大聲呼喊，因為危機，亦在四方。

他的背影漸漸淡去，隨后，帶來了死神。

“Tddie0” 是什么意思？我思索著，心里突然不安。

“砰——咔”

我的一個兄弟倒下了，子彈打穿了喉嚨，滲出血來。他就這么悄無聲息地死了。

下一刻,一聲尖嘯打破了沉靜。

是烏奇沖鋒槍。

許多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人群瘋狂地尖叫，前前后后擁擠成一團，猶如螻蟻。他們正在送死。

尖叫聲中，我們也心亂如麻。我們急匆匆掏出武器，在人群組成的圍墻內(nèi)瘋狂廝殺。

我們不知打中了誰，不知道是誰在痛苦呻吟，只知道槍械瘋狂的咆哮聲，以及一排排倒下的人流。

無辜的尸體，血流如注，血流成河。

“砰咔” 又倒下了一個兄弟，他還是死得悄無聲息。

敵人有消音手槍。

人群逐漸退散了，只有敵我兩隊，還在瘋狂廝殺。

“突突突...” ? “砰砰砰...” 子彈的咆哮聲，中彈的呻吟聲，匯聚在一起?

我們沒有足夠的子彈，沒有足夠強烈的火力 被打得連連敗退，只得撤到一座高墻的墻角。

好多兄弟都受傷了，血肉之軀上，殷紅的血浸濕薄衣。

高墻對面，敵人的子彈在瘋狂傾瀉，那是在嘲笑我們不自量力。

沒有子彈，沒有優(yōu)勢，怎么辦？

小丑呢，說好的支援呢，我忍不住在心底唾罵他。

“撤退吧，伙計們?！蔽覈@道。

他們眼里全是震驚和恐懼，小丑呢，那個神一樣的救世主呢？他們還在期待小丑能突然出現(xiàn)扭轉局面，可他遲遲不來。

“難道他放棄我們了？”

“我們該怎么辦？”

此刻所有人的臉上都烙印著惶恐不安，不知所措。

“我不知道，撤退吧。不然我們都會死在這里?！蔽覈@息道。

我拔出腰帶上的閃光彈，竭盡全力往對面一扔，在那片刺眼的花白炫目閃現(xiàn)后，我們才勉強憑借火力掩護逃走。

第一次失敗，也是一次慘敗。

我們狼狽地撤回提前駐扎好的營地。小丑，卻坐在椅子上，低頭沉默不語。

“我們中了埋伏，有人透露了我們的消息?！毙〕蟮吐暤?。

“誰？”我們幾乎同時問道。

“不知道，反正在你們?nèi)サ臅r候，有人鎖定了你們。所以...我?guī)У哪侵г犖閺U了。”“做好準備吧，有入侵者?！毙〕笳玖似饋?，同時指了指監(jiān)控?！皽蕚浜媚銈冏钌瞄L的家伙吧。”

我們扭頭朝監(jiān)控看去，一輛輛裝甲車上滿載著頭戴面具，手持突擊步槍的狂徒，總共六輛裝甲車，浩浩蕩蕩地朝營地駛來。

“哼，我看是他們只是小小的一群蚱蜢罷了?！?/p>

“沒錯，他們算什么？”

我們突然都變得士氣十足，因為有小丑在。

我們彼此似乎都對勝利深信不疑，因為有小丑在?？蛇@才是騙局的開始。

一個致命玩笑。

營地外，一輛輛裝甲車剎住，狂徒們下了車，隨后放出一排槍響。

我們一直認為自己不可一世，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里。其實定心丸不過是小丑罷了，而且，這是一場騙局。

我們裝好了各自的武器，帶夠了子彈。隨即潛伏在營地房內(nèi)，仿佛堡壘一樣。

對于我們而言，暗戰(zhàn)，潛伏才是最好的選擇。

而小丑，握著柯爾特手槍，靜靜的躲在窗戶之邊，臉上歇斯底里的笑容好像代表著勝利。

我們率先采取進攻。

我們對著窗外，瘋狂傾瀉步槍的子彈，然后俯身躲避。

敵人同樣回敬，慘叫聲，突突聲交織成片，甚至連墻都在輕微顫抖。

樓頂?shù)男值?，端著狙擊槍，眼光似鷹。敵人應聲倒在他的槍擊之下，無力地抽搐幾下，死了。

很多敵人都受了傷，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

可是，下一剎那，世界，一片轟鳴。

炮彈飛射直入，爆炸，擊穿了石墻；大小碎塊，飛射而出，甚至閃起冉冉火光。

我只覺大腦一片轟鳴，片刻恍惚，有鮮紅的液體緩緩流出。拿槍的手，不覺顫抖了起來。

我勉強望向窗外，只見敵人的步槍上，都裝上了榴彈發(fā)射器。

我們只會被炸成碎片。

小丑，那個狂傲的瘋子呢？如果是他會怎么辦？我們正等著他來扭轉局面。

他依舊握著柯爾特手槍，靠在窗戶之邊，靜靜的冷笑。

好像他已經(jīng)洞察一切。

敵人的榴彈還在傾瀉，石墻已經(jīng)在劇烈地顫抖，發(fā)出痛苦的呻吟。

我們無力反擊，躲在角落，可憐兮兮地望著那個瘋子。

他依舊靜靠在窗戶之邊，周圍是碎石塵埃。他的衣服甚至都沾滿了灰塵，可他就靜靜地靠著，穩(wěn)絲不動，還在靜靜地冷笑。

一刻鐘后，敵人的榴彈總算停止了咆哮。他們端著過熱的槍口，擦上濕毛巾，上面立刻升華起點點灰煙。

敵人暫時停止了進攻，也許是他們覺得還有時間跟我們消耗，他們大概想讓我們徹底恐懼和絕望。

我們靠在廢墟的角落，傷痕累累，失魂落魄。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

第二次敗仗。

小丑走了過來，帶著那張歇斯底里的笑臉看了我們幾眼，道：“現(xiàn)在我們被他們碾壓，下一刻被碾壓的就會是他們，等著吧?！?/p>

“時間不早了，休息一下吧，等你們醒來就會看到一出好戲。”

沒錯，一出好戲，一出死亡的好戲。

看著小丑平靜的目光，我們想起了從前萬無一失的完美犯罪，心里還是多了幾分安定，再一次信任他。

“好好享受吧，未來的惡魔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