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生命的搖籃，也是陷阱，每一個(gè)生命的前進(jìn)都是在向死亡走去。那絢麗又危險(xiǎn)的世界在眼前扭曲，直至僅剩下黑暗。靈魂下墜有如陷入冰川，或者泥濘，或者恐懼，最終掙扎著退縮到一個(gè)舒適的角落。天使曾賦予魔鬼愛，于是在那個(gè)角落里，那一方世界便皆為天使之愛的饋贈(zè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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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的靈魂困在一片混沌中，他迷茫地探索著曾經(jīng)的傷痛，又似乎有一股溫暖的力量在背后支撐著他向混沌邊緣行進(jìn)，那里遠(yuǎn)遠(yuǎn)的站著一只小天使，渾身的皮膚白得像大理石雕像。天使散發(fā)著比太陽還耀眼的光，映得他的皮膚像是包裹著光的水晶。小天使沒有看到他，盡管這個(gè)空間里只有他們兩個(gè)人，小天使的目光也從未在他身上停留。天使看上去很不安，守在天堂和地獄的分界處東張西望，像是在尋找什么人，是誰？是誰讓他如此這般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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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颯，你在等我嗎？” 吸血鬼一邊向天使跑去，一邊高聲呼喊想要讓天使看到自己，可是小天使依然沒有任何反應(yīng)，繼續(xù)毫無目的地張望，好像那個(gè)拼命朝他奔來的人并不存在一樣。無瑕的白羽在身后展開，小家伙要飛走了嗎？不行！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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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 他伸手去抓天使的翅膀，突然白光吞噬了一切，眼前是他在夢里無論如何都追不上的天使?？熳プ∷〔荒茏屗w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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絨絨給斷爺檢查后覺得沒什么大礙，思來想去就到外面找藥草了，感覺等斷爺醒了估計(jì)會(huì)需要補(bǔ)腎丸，于是就留下颯颯一只守在身邊照顧。小家伙一邊盯著大哥哥毫無生氣的臉，一邊思考絨絨的話，絨絨的生命即將終結(jié)，阿斷就又變成一個(gè)人了，而自從阿十走后，颯颯在這世上也沒有了可以依靠的人，既然如此，兩只孤零零的吸血鬼為什么不能抱團(tuán)取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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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颯正坐在床邊的小凳子上發(fā)呆，突然吸血鬼哥哥就坐起來了，大口大口喘著氣，眼睛睜得大大的滿頭都是汗。他一看見颯颯就撲了過來，即便是從床上跌下來也要死死抱住絕不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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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讓我抓到了，引我沐浴圣光亦或墮入永恒凄苦的天使?！?斷摟緊小天使，口中喃喃自語說些颯颯聽不懂的話?！鞍喔绺纾俊?颯颯被大力按在柔軟的胸口，費(fèi)了好大勁兒才仰起小腦袋試圖和他對視，又努力掙扎了一下想要去給昏迷數(shù)日的大哥哥拿瓶血補(bǔ)充一下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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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斷哥哥，我去拿點(diǎn)血給你好不好？” 小東西不老實(shí)地亂動(dòng)，把還沒緩過神來的吸血鬼嚇得夠嗆，“你又要離開我了是不是？你又要去找他了？不行！這次不行！” 那個(gè)長達(dá)兩百年的夢境突然出現(xiàn)在腦海，颯颯每次離開他都會(huì)遭遇不測，上一次好不容易保護(hù)小天使直到二十歲生日，還以為危機(jī)已經(jīng)化解，可命運(yùn)還是沒有放過他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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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許你走！” 吸血鬼發(fā)狠地捏著天使的手腕將他按在落了層灰塵的地毯上，雙目發(fā)出猩紅血光，齜起上排兩顆獠牙想要裝得兇神惡煞一些，好讓小家伙乖乖聽話，但實(shí)際上尖牙只是微微長起一點(diǎn)，他潛意識(shí)里還是擔(dān)心小天使受驚。夢里輪回的痛苦太過深刻，斷一時(shí)忘了自己已經(jīng)把小天使同化成了惡魔的事，只記得颯颯命中注定不會(huì)愛上他，無論嘗試多少次，他都不得不在悔恨中見證摯愛的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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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來溫柔，也曾數(shù)次選擇放手，可卻在唯一一次霸道行事的嘗試中保護(hù)了天使平安度過十九歲，那是什么時(shí)候的事？是上一次嗎？那這一次的輪回是怎樣的？斷來不及多想，只覺得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把小天使綁在身邊，看護(hù)一輩子，如果那個(gè)騙子敢找過來就弄折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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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巴巴的吸血鬼哥哥很少見，至少在颯颯的認(rèn)知里是這樣的，小家伙一時(shí)間愣住，小嘴巴有點(diǎn)委屈地抽搭幾下。誰知?jiǎng)倓傔€下定決心要把小天使關(guān)一輩子禁閉的斷突然心軟，他可看不得小天使委屈，慌忙減輕了手上的力道【……】**的動(dòng)作似乎是在安慰?！氨?，我只成功過那一次，我會(huì)延續(xù)上次的方法，在找到其他可行的方法前只能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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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颯完全聽不懂阿斷哥哥在說什么，在持續(xù)發(fā)懵的狀態(tài)下被【……】溫柔的色調(diào)如和煦春風(fēng)一樣，瞬間包裹住焦慮不安的吸血鬼，小天使的肌膚像濃稠的牛乳，是他童年記憶里最溫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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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地毯柔軟的絨毛里，那是兩百年前斷發(fā)現(xiàn)颯颯有時(shí)會(huì)不穿鞋子，所以選來這絨毛密集的純羊毛厚毯鋪滿整座城堡。這種毯子觸感柔和舒適，但不易保養(yǎng)和清潔，那一年斷每隔幾個(gè)月就會(huì)全部換新，即便成本高昂也絕不吝嗇，只要是能對颯颯好的，花費(fèi)再多金錢和時(shí)間他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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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涼的海風(fēng)從窗外飄來，吹得颯颯汗毛直立，身體變得更加**【……】冷暖交融讓他不禁顫抖起來。“好癢……不要弄了……” 颯颯伸手推推【……】的腦袋，卻沒有使多大的力氣，他并不想真的把大哥哥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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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兩個(gè)世紀(jì)里，他越來越期待重逢，從前說要替阿十復(fù)仇什么的，不過是不知該如何面對這份情感，給自己找個(gè)聽上去邏輯自洽的借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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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愛他，他那么用盡全力地守護(hù)他，那他又怎么可能會(huì)恨得起他？心智變成八歲那年的記憶從未消失，他從未停止過愛他，只是在夢醒時(shí)刻被過于深刻的哀傷沖淡了。想要放棄生命，又不愿意心里在乎的人受傷太深，于是自以為是為他著想而做了決定，想不到……好像傷他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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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里的那一次是溫柔的，比阿十溫柔得多，每每夢到都讓他如癡如醉，流連忘返。好期待啊，那個(gè)令他神往已久的懷抱正將他籠罩，如記憶中那般舒適又安全。接下來，會(huì)得到溫柔的慰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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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期盼了兩個(gè)世紀(jì)的歡愉并沒有預(yù)想的溫柔，從前最疼他的人如今粗莽極了。颯颯像個(gè)掛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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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會(huì)這樣？不是說會(huì)照顧自己的感受嗎？為什么阿斷哥哥變得和阿十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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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沒有選擇逃走，阿斷哥哥不會(huì)傷害他，經(jīng)過時(shí)間的沉積他早就想通了，他患上瘋病變成小孩子的那段日子里，吸血鬼哥哥給他的溫柔正是他在愛情中最渴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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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本質(zhì)一定是溫柔的，只是發(fā)生了太多事情，讓他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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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哥哥！快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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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離開我，我的天使?！?剛從昏迷中醒來的斷爺記憶出現(xiàn)了偏差，他的思緒還停留在那場噩夢，那場夢他做了太久，又那么刻骨銘心，他分不清楚什么是虛幻什么是現(xiàn)實(shí)。他以為自己還是那個(gè)殘暴嗜血的惡魔，在新的輪回里抓到了天使，準(zhǔn)備重復(fù)上一次的肆意妄為。他以為，只有這樣，小天使才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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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颯不想掙扎，他不想再傷害他了【……】“我傷害過你，我很抱歉，我愿意補(bǔ)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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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覺到天使的手在輕撫他的長發(fā)，溫柔包裹著他，是天使的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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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在纖細(xì)的手臂上來回**，像摸在微涼的絲綢上，而絲綢盡頭又有十指相扣的回應(yīng)。他喜歡這些回應(yīng)，直想溺死在天使的羽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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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又開始發(fā)悶，空蕩蕩的心房附近像是有什么東西在牽動(dòng)周圍的肌肉，吸血鬼生前沒有心動(dòng)過，也就不知胸口這股淺淺的悶痛意味著愛。這讓他想起夢里場景，那時(shí)酸雨正在腐蝕他的血肉，與心口插著的那把刀產(chǎn)生反應(yīng)導(dǎo)致強(qiáng)烈的痛覺，讓他夢到自己愛了兩百年的天使一邊詛咒他去死，一邊用剪刀不停地扎向他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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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颯緊緊閉著眼【……】忽然，一滴水落在面頰，是什么？颯颯好奇地睜開眼，男人幽深的黑眸正望著他，淚水從眼眶流下來，劃過臉畔滴在颯颯蒼白的臉上?！鞍喔绺纭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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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恨我吧？” 颯颯深紫一抖，大哥哥怎么知道？他曾經(jīng)確實(shí)對著哥哥的畫像說過這話，可那是氣話，充其量是給自己尋找阿斷哥哥而編造的借口。大哥哥聽到了？大哥哥哭了……他又害大哥哥難過了……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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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颯雙唇微啟，想要解釋，可剛要說話，斷爺食指便輕輕搭上他柔軟的嘴唇阻止?！安灰?，不要說，我不想知道?！?“大哥哥，我……” “噓，至少今夜讓我沉浸在幻想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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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哥哥沖他笑了笑，笑中帶淚顯得更加苦澀，颯颯難受極了，是他曾經(jīng)自作主張地把這個(gè)癡愛自己的人推開，本想要他不要越陷越深，到頭來不僅沒拔掉孽根，反而讓他誤會(huì)，助長了這份痛苦。哥哥變成這樣都是因?yàn)樗?，颯颯心疼地抬手擦拭吸血鬼哥哥的淚，軟乎乎的小手輕柔拂過那濕潤的臉龐，像和煦春風(fēng)吹落枝頭的殘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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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使竟然主動(dòng)幫他擦拭眼淚，這般溫柔，讓他的心口更痛了。為什么？明明很高興，可身體卻是這樣的感覺？當(dāng)他回過神來望向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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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斷爺突然抱緊颯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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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颯颯愛他，想象颯颯在撫摸他的長發(fā)，想象颯颯親吻他的眉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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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來一聲淺笑，不知道大哥哥想到了什么這么開心。颯颯下意識(shí)伸手摸摸大哥哥枕在自己胸口的腦袋，像是安慰一個(gè)經(jīng)歷艱難險(xiǎn)阻終于回家的孩子，慷慨地獻(xiàn)給他一個(gè)吻，吻在刻意修斷的眉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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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gè)人就這樣擁抱著彼此誰都沒動(dòng)，他們都很享受當(dāng)下的幸福，都希望時(shí)間能流逝得慢一點(diǎn)。過了一會(huì)兒，斷爺抬頭輕吻颯颯的下巴，颯颯回應(yīng)了，低頭輕啄小心翼翼試探的唇，而后熱烈地深w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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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夢太美好了，吸血鬼不想醒來，只想抱緊他的小天使，只要那個(gè)騙子不出現(xiàn)，他能保持這樣待上一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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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施舍一點(diǎn)你的愛給我嗎？不必很多，一點(diǎn)就夠了?！?反正是夢，得寸進(jìn)尺一下也未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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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夢中的經(jīng)驗(yàn)，天使這時(shí)該掙扎扭動(dòng)著拒絕他了，但他還懷著一絲希望，而這次，他的期待得到了滿足。“我可以給你很多的，哥哥，有這么多?！?颯颯雙臂在空中掄了一個(gè)大圈，逗得斷爺開心地笑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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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哥，你昏迷了好幾天，很餓了吧？我陪你去拿點(diǎn)血喝吧？” 颯颯想起一開始說要獨(dú)自去拿血時(shí)斷爺?shù)姆磻?yīng)，以及他說的那些混亂無章的話，想必大哥哥是不想跟自己分開的。那與其說自己幫忙去拿吃的回來，不如就邀請大哥哥一起去地窖喝點(diǎn)血。過去兩百年間，阿斷哥哥一定也經(jīng)歷過很多事，他受傷了，還是盡量不離開他的視線，給他多一點(diǎn)安全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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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 兩個(gè)人抱了太久斷爺才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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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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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颯穿過手指縫偷偷觀察，看到大哥哥做的事情臉更紅了，嗚嗚嗚好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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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使臉畔一片chun色，濕潤的眼睛里還盛著一點(diǎn)**的余韻，好可愛，想再欺負(fù)一下，“喜歡嗎？” 斷爺突然湊到颯颯耳邊，一邊輕緩揉搓銀白的卷毛，一邊在通紅的小耳朵邊吹氣，這樣親昵的撩/撥讓颯颯羞得頭頂冒煙，大哥哥怎么變得和一起在莊園生活的時(shí)候一樣了？這是……原諒他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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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幫你清洗一下?！?反正是在做夢，斷爺滿臉幸福地把臉紅成蘋果的小天使抱進(jìn)懷里【……】頭頂傳來一聲笑，有點(diǎn)像……他第一次說擔(dān)心他，頭頂也是這樣一聲讓他渾身酥軟的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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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他第一次夢見長大后的颯颯這么親近自己呢，感覺怪別扭的，可能之前這么和他親近的颯颯心智都還不成熟，要么是生了病變成八歲小孩子，要么就是把六歲小豆丁從孤兒院接回來那次。吸血鬼低頭看了看懷里的小雪團(tuán)子，潔白的**和**上一點(diǎn)痕跡都沒有，他剛才可是*得到處都是**呢，這么快就消失也太不符合常理了，果然是在做夢，嗯一定是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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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內(nèi)的布局?jǐn)嘤浀们宄?，可房間內(nèi)的布置卻異常陌生，斷抱著颯颯走進(jìn)浴室，盯著玻璃淋浴房不知所措。颯颯為了跟上時(shí)代步伐，前不久剛把莊園翻新過，翻新重點(diǎn)就是加裝最新型的家電。他覺得最近半個(gè)世紀(jì)人類的進(jìn)步速度肉眼可見地快起來，他喜歡探索新鮮的事物，哪家公司出了什么新玩意兒就一定要弄回來玩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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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這個(gè)時(shí)候斷就該發(fā)覺這不是夢境了，這種從未見過的全新設(shè)計(jì)在夢里怎么會(huì)如此清晰？颯颯抬頭瞧了瞧一臉茫然的大哥哥，伸出小手指向淋浴間，“大哥哥去那里。” 也難怪?jǐn)嗖徽J(rèn)得這是套淋浴設(shè)備，這種新款花灑套裝形態(tài)新奇，還只是市面上沒有普及的內(nèi)部體驗(yàn)版，要不是因?yàn)轱S颯在行業(yè)內(nèi)有科技新品體驗(yàn)家的稱號(hào)，創(chuàng)新公司也不會(huì)同意他購買這款仍未上市的花灑設(shè)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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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爺乖乖抱颯颯在花灑下站好，小東西按了一下金屬質(zhì)感的按鈕，溫暖的水流就從花灑中噴出。略高于體溫的清水洗禮兩具疲憊的身軀，斷沒什么力氣幫颯颯沖洗，便抱著天使在水流下一動(dòng)不動(dòng)，像在雨中，很暖和的大雨。原來在夢里，雨也可以這樣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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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颯在斷昏迷期間沒少偷喝他帶回來的那箱血漿，動(dòng)物血果然還是比不上人血，也正因如此，颯颯很快恢復(fù)了體力，疑惑地抬頭望著眼皮打架又堅(jiān)持抱著自己的大哥哥?！案绺纾岋S颯幫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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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呆呆地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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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來吧。” 說著，伸手去拿颯颯手中的花灑噴頭?！安?，哥哥，讓我?guī)湍惆?，我想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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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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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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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噩夢中驚醒后神經(jīng)一直緊繃【……】又好多天沒有補(bǔ)充血液的滋養(yǎng)，吸血鬼體力透支得厲害【……】終于嘆息一聲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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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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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他第一次幫阿斷哥哥***呢，颯颯抬頭想要大哥哥的夸獎(jiǎng)，誰知竟看到素來精神百倍的吸血鬼哥哥睡著了。“大哥哥？” 颯颯輕輕晃晃他的胳膊，斷皺了皺眉，悶悶地哼了幾聲繼續(xù)睡。大哥哥困了，那剩下的就交給颯颯吧！颯颯突然來了干勁兒，以往都是大哥哥照顧他，今天輪到他照顧大哥哥了，颯颯一定會(huì)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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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颯使用吸血鬼的控制術(shù)讓斷懸浮，幫他洗了個(gè)徹徹底底的熱水澡，深體的每一寸都有好好清洗到，然后扶哥哥回床上躺好。幸虧小家伙變成吸血鬼了，要不然根本抬不動(dòng)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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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斷哥哥？” 颯颯趴在斷胸口輕輕叫他，但是大哥哥睡得很沉，看來真的很累。小可愛繼續(xù)趴在哥哥身上發(fā)了會(huì)兒呆，他們好多好多年沒見了，他想好好看看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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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翡翠一樣的指尖沿著熟悉的五官輕輕描摹，大哥哥還跟原來一樣好看。他生病變成小孩子的時(shí)候也這樣趴在哥哥身上摸過，那時(shí)候大哥哥想要他畫一幅畫像，就把他抱起來讓他摸摸，還說什么，不好好摸摸怎么畫得真切。小颯颯不懂事，現(xiàn)在的颯颯懂了，果然，大哥哥只是找借口要自己的摸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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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哥眼尾的皺紋深了，這讓颯颯想起阿十，阿斷哥哥也衰老了一些，不過人類的血液就能輕松撫平時(shí)間流逝的痕跡。颯颯一路小跑從廚房拿了沒喝完的血漿回來，原來一整箱的血現(xiàn)在只剩下一小半了，都怪他貪嘴。颯颯數(shù)出來十袋放在床頭，雙手抱住大哥哥的肩把他抬上來一點(diǎn)，靠著床頭的軟枕半坐半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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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哥，血……” 斷依然沉沉睡著沒有反應(yīng)，颯颯想了想，自己以前發(fā)燒生病昏迷不醒的時(shí)候，大哥哥是怎么喂的藥呢？颯颯歪歪頭，颯颯想不出，于是決定按照自己的方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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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床頭的血袋打開喝了一袋，咦？不是含在嘴里喂的嗎？怎么給咽下去了？都怪人血的誘惑太大了，那就再開一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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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忍不住又喝下兩袋后，颯颯終于飽了，一本正經(jīng)地坐好，打開第四袋血漿吸了一大口，彎下身子捧起哥哥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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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動(dòng)作像接吻，他們已經(jīng)接吻過很多次了，可依舊讓小天使感到臉紅，也可能是剛喝了好多血，面色比較容易紅潤。喂盡口中的血液，颯颯抬頭望著大哥哥沾了血的唇偷偷笑了一下，是參觀白色宮殿那次吧？有一場舞會(huì)，颯颯涂紅了嘴唇，阿斷哥哥一見到他就忍不住吻了他，分開時(shí)大哥哥的唇上也染了鮮紅。那是……他們第一次接吻，小心翼翼混合著強(qiáng)烈的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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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斷哥哥，等你睡醒了再吻吻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