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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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小雨淅淅瀝瀝，滴落在沒修好的路上將沙土和成了泥，兩個人溜達到了一所學校門口，學校里面的教學樓很高，而四面是早年間就用轉(zhuǎn)頭搭起來的平房。正好到飯點，平房里面的人開始忙忙碌碌地準備晚飯，好幾家的煙囪里冒出略灰色的煙，那煙不緊不慢地，向著相隔萬里的昏暗天空，綿延著飛去了。

“我們念書的時候在這兒打過架?！彼噶酥钙椒颗赃叺哪瞧蟛说亍?/p>

“哦，為啥呀？”他簡單地應(yīng)和著，并不是他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只是在這樣一個陰雨連綿的天氣，去想象一群高中生在沒人能看到的角落互相毆打，他感到微微的恐懼。

“原因多了，又不止一次?！彼榱艘豢跓?，出神地看著煙圈在空中打了個旋，沒了。

“你和我媽......沒可能了？”

“你管那么多呢，你還是個小孩，啥也不懂，少打聽這些沒用的。”

“......”

“我跟你媽在高中認識的，那時候亂，大部分小姑娘還是喜歡沖動的，敢打敢拼的。當然了，不包括那些學習好的。你記住了，學習好的永遠找學習好的，所以你要好好學習?！?/p>

“啊?！?/p>

然后，男人的聲音飄到了很遠很遠，遠到跨越了二十多年的距離，男孩的思緒也跟著飄了很遠很遠，遠到身邊的高樓變成了矮樓，遠到稀稀落落的平房變得熱鬧，遠到周圍的景色都變得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