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原創(chuàng))
蓬萊客棧是青馬鎮(zhèn)首屈一指的大客棧,青馬鎮(zhèn)作為一個商旅往來頻繁的鎮(zhèn)子,客棧里來的人大部分都是走南闖北的大商人和江湖中人,要伺候好這些桀驁不馴的家伙,那客棧里的伙計那沒兩把刷子還真操持不了這活計。
一天,蓬萊客棧里來了一伙七人,個個穿著的都是厚厚的大棉衣,棉衣上都有好幾道口子,露出灰色的棉絮。每個人都挎著沉沉的灰布行囊,臉上的皮膚好似被沙礫打磨過似的,棱角分明的皮膚交錯著深紅的皮膚,腰間別著好幾把吃飯的鐵家伙什,一舉一動都有一股血腥的味道發(fā)散開來,渾身上下透漏著一股粗獷蠻荒的味道。
這伙人中為首的老大是個絡(luò)腮胡的高大漢子,將店里的小二喊來:“你們這有什么好酒好菜,都上上來?!?/p>
只見那小二一身青衫,手挎白布,快步走上前來,先是壓低了身子,才道:“得嘞,要說咱店里首屈一指的招牌菜,那得是我們店里的烤鴨,都是自家養(yǎng)的土鴨,用的是燜爐慢烤的法子入味。酒推薦青梅酒,味道醇厚勁不大。你們打尖不住店的話那就不喝那燒刀子,省得路上誤事招麻煩,我看幾位的都是闖關(guān)東的老客,飯量大。那就兩只烤鴨子,八個冷盤下酒,八個熱菜吃飯,您看怎樣?”
老大:“行,就按你說的來?!?/p>
小二:“得嘞?!?,運氣一口,“六桌的客人,八冷盤醬牛肉 醬羊肉 醬豬蹄子醬豬肘 涼皮蛋 拍黃瓜 松花小肚白切雞;八熱菜蒸羊肉 蒸螃蟹 蒸五花肉蒸大蝦 糖醋魚 炒茄子 鹵水豆腐辣子雞 再來兩只燜鴨子,齊活!”
這一串報菜名讓幾位漢子叫了一聲好,小兒謝過后跑到二樓的雅間,只聽見兩桌人在爭吵,為首兩人一位身著黃色金馬褂,另一位則穿著粗布麻衫。
穿著粗布麻衫的漢子:“老子去你媽的,上次的生意要不是你來搗亂,那批貨我早出出去了,現(xiàn)在擱這跟我這裝好人?”
穿黃馬褂的胖子:“你小子自己手腳不干凈,居然往貨里摻了二斤煙土,老子要是不阻止,這被抓獲傳了出去,我黃家的百年基業(yè)就毀于一旦了。你自己出來單干我沒意見,作為我弟弟,對你的生意我一直是支持的,但我沒想到你小子竟鬼迷心竅鉆營上了煙土這一行,這玩意不僅會毀了你還會毀了我黃家百年基業(yè)啊,作為你哥,必須讓你懸崖勒馬!”
小二趕緊上前,“二位爺,先喝口茶消消火”,待兩位坐下,抿了一口茶后,小二緊接著說到:“咱做生意一是講究個和氣生財,二是講究個信譽為本。黃二爺,您也是咱這的老顧客了,有多少在我們這吃飯的生意人都栽在了邪門歪道上您不會不知道吧。就我這聽來的消息,捕風(fēng)捉影,您也別當(dāng)真。最近那閻老西老缺軍費了,最近盯上油水厚的煙土生意,那來咱山西的煙土他是來一批查一批,那是又掙了個好名聲又把錢往腰包塞呢。要不是大爺阻止您,您這貨還指不定虧成啥樣呢。
黃二爺又抿了口茶,深思不語。
小二趁熱打鐵,又對黃大爺說到:“生意人鉆營的就是個賺錢的門路,年輕人偶爾走走歪路也很正常,只要您給他把好關(guān),兄弟齊心,又有什么坎是邁不過去的呢?
又轉(zhuǎn)頭對黃二爺說:”二爺,那大爺屁股坐上黃家家主的位置,那就得為整個黃家考慮,您也得多體諒下大爺,您說是吧,二爺?“
在幫助黃家兩位爺重歸于好之后,小二又回一樓溜達去了。
正好一桌晉西北的鹽商吃飽喝足,對小二道,”小二,你們這醬牛肉夠味啊,給我打包兩斤帶走,一起結(jié)賬!“
小二笑道:”嘿,咱這醬牛肉做的就是個筋頭巴腦的味道,配上齊魯菜的咸口,味道就倆字——地道!您要兩斤,咱們店再白送半斤給您,只要您認(rèn)準(zhǔn)這個味兒,下次再來,我保證這味兒啊,就跟咱這店一樣——變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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