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風同人】提瓦特列國志(第661節(jié):舊辭典往昔躍眼前,新處境嘆息求迷醉。)

“喂,等一下,把那本辭典留下!”
隨從有些詫異,畢竟她手中的這本法典早已過時,若是賣去給哪家收藏家可能還能換點錢。正宗的《璃月總務司通行國際商務法學辭典》出版到此版已距離絕版時間不遠,帝君“駕崩”前最后數年的太平年景倒是留下了最后一抹余暉。
盡職盡責——看在工資份兒上——整理雜物的女仆打算堅持己見。
“主子,就這么一本破書,拿出去賣了換點錢吧?您看,這封皮都快翻破了,這紙張都發(fā)黃了。要不然給博物館也行?這還值幾個錢的.......”
“你沒聽見是吧?放下!”
得了,看人臉色給人打工,主子讓干什么就干什么。當女仆的腹誹是一碼事,當面老老實實照辦是另一碼事,沒過多會兒就去別的房間收拾去了。
煙緋認真撫摸著起毛的封皮,回憶著曾經的一段往事......
那時候提瓦特還是一片太平時節(jié),雖然沒什么大的波瀾,稻妻沒有鎖國令之后的那些破事,璃月沒有帝君“駕崩”之后的政壇變換。
就在那仿佛是最后窗口期一般的安寧歲月,一個來自稻妻、有著貍貓族血統的少女恭恭敬敬拜師學藝。
【誒,跟我嗎?我先說一下,我是不收錢啦,但是工作內容真的非??菰锏?!】
法律界多得是枯燥無聊的東西:
首先法律制定完全是璃月七星的事,訟師們只能根據出臺的法律法規(guī)按部就班,不能說實際遇到什么情況就另外立個法律;
其次實際情況往往有很多沒辦法直接代入法律條文的場合,但是又必須在法律能夠處理的范圍內解決問題,這就很死腦細胞了;
再次到了要用法律解決問題的時候,原告也好被告也好證人也好,出現各種常人難以理解的反應卻是訟師界需要習慣的常態(tài)......
煙緋卻又不沒辦法直接拒絕這個少女,因為就是她親耳所聞,古華派來了個稻妻少女認真學藝,正是她面前恭敬施禮的綠毛少女久岐忍。
【璃月訟師是有資格證的,這個我還是調查過的。放心,只要煙緋前輩愿意教,我肯定愿意去學?!?/p>
出于試探,煙緋把這本《辭典》遞給久岐忍。
【你有本事把它背下來,我才能答應你正式入門?!?/p>
如同學外語會牽扯背單詞,學理工會牽扯背術語,學數學會牽扯背公式,這學習法律肯定得做到把一些常用的基本概念出口成章才能說是打好基礎。
只有這個前提做好了,諸如什么商品適合免稅規(guī)則,什么品目的商品能被列入某次政策的名單等等才能有的放矢。
訟師是要幫人解決問題的,不是反過來問人基礎問題的。
不過,煙緋那時只不過想用這本《辭典》勸退久岐忍,一來她有正式的工作要做,沒那么多時間分出來指導新人,二來“同行如冤家”,萬一這稻妻人打算常駐璃月搶她飯碗該如何是好。
想到這,她還故意打量一下《辭典》的厚度,嘲笑久岐忍。
【背不下來也沒有關系啦,做好自己的本分才是最好的?!?/p>
——“......真是個一腔熱血的笨蛋呢?!?/p>
當初煙緋震驚于她居然用了一周就把整本《辭典》背了個融會貫通,甚至煙緋故意找茬用了幾個《辭典》上沒有的案例考她,久岐忍不過思索了一下就能給出符合事實的答案。
【我想保護好一個呆子,所以得變得比他更強才對!】
煙緋現在想來也是啼笑皆非。
自從阿忍離去,仿佛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很快稻妻開始了鎖國令。盡管更往后的眼狩令還未出爐,某個旅行者帶著她最尊敬的萍姥姥一起吃了一桌飯......
.......雖然還是不大明白明明是吃飯,第二天醒來煙緋卻不著片縷躺在花船包廂的男人堆里,不過旅行者之前說的話如魔音灌耳“點醒”了她。
【哎喲喲,煙緋,你瞧瞧你,明明這么有本事,卻住不起璃月境內的大豪斯呢~~什么是豪斯?豪宅?。∮性鹤佑衅腿?,出入拉風吃穿金銀。你看看璃月七星,呵!個個都是呼風喚雨的主子?你還過這么苦,明明一肚子學問卻變不成真金白銀,嘖嘖嘖,嘖嘖嘖。我為你不值,要是我,憑本事賺個錢而已,玉京臺買房,北國銀行當大儲戶,哪有什么不能干的?這璃月港就是為了錢而生的,煙緋,想明白點,我這都是為你好!】
“明白”過來的煙緋從此跟著綽號阿萍的歌塵浪市真君一起學會了如何在風流場談情歡樂,學會了如何鉆法律空子給人謀取各種利益,學會了洗錢,學會了造假賬,學會了色誘賄賂,學會了麻煙,學會了賭錢,學會了設局,學會了.......
也許就像阿萍前輩說的,這就是成長吧?
到帝君“駕崩”,煙緋早在這數年內完成了蛻變,成為訟師界有名的“煙霸天”。至于后來參加低調會響應稻妻“太君”入城、參加“維新府”為稻妻人效勞、投靠至冬國繼續(xù)當政客等事,不過是順理成章的后續(xù)罷了。
雖說如此,摸著這本《辭典》,煙緋依然能回想起那個固執(zhí)的稻妻少女。
真的,世界上,應該不會有比她還笨的傻子吧?
學會這些東西,居然只是為了回去保護一個據說到處惹事生非的痞子?
.......曾經教育過這個后輩的煙緋,豈不是沒有賺到一分錢還教了手藝的大傻子?
她挽留過,她勸說過,唯獨這個后輩毅然決然要回去履行諾言。
天下最大的傻子罷了。
煙緋默默把《辭典》放進柜子鎖好,盡管它在現在“新璃月”的法律環(huán)境下毫無任何參考價值,盡管它拿出去當二手古書銷售也很難賣個好價錢,煙緋卻不知為何把它收藏在書房柜子,特意讓它與其他常用文件書籍等量齊觀。
罷了,還是待會兒開完幾個議員黨團會與發(fā)布會再找魈吧。胡桃又要生了,他肯定很“寂寞”的。
帝君都沒了,沒有任何多余的意義可供追求了。一切都可以背叛,一切都可以殺戮,一切都可以搶奪,一切都可以欺詐,只因有錢。
多娛樂,少動腦,生活輕松不少,以后少想這些不關乎錢的破事了罷。
“寂寞”之人難道還有其他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