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廢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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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云雷按時去了楊九郎的酒吧報道了。離自己之前住的地方是不遠的。
張云雷也沒有想到兩人分開之后楊九郎竟然還開了間酒吧,裝修的不錯,就是酒吧的名字讓張云雷有點難過。
“念云”
也不知道楊九郎怎么想的,一個酒叫這個名字真的會有人過來玩嗎,聽起來像是一個飯店。
“咳..這個名字當時是隨便起的,你不要想太多?!?/p>
不知道什么時候楊九郎站在了張云雷的身后。
“你放心吧,我不會想多的。你們這一般適合什么類型的歌曲?彩排什么時候開始,我需要做些什么現(xiàn)在?”
楊九郎被這一堆的問題問的有點懵,平時酒吧都不是自己管理的,誰知道這些問題什么答案啊。
“那個你等一會,我叫人來安排?!睏罹爬烧f完之后揮了揮手,“小李,過來”
“怎么了楊總?”
“這是咱們新來的駐唱,你看著安排一下,今晚直接就上崗。”
那個叫小李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張云雷之后點了點頭,“跟我來吧?!?/p>
張云雷跟著小李走了,臨走的時候還回頭看了楊九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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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是沒分開就好了。
楊九郎坐在臺下,看著舞臺上的彩排。
張云雷坐在舞臺后黑暗的一個角落里在默默擦琴,楊九郎就這么看著。
一首歌完畢,張云雷上臺準備開始彩排。
念云走的一直是偏向抒情的路線,不是dj舞曲勁爆蹦迪。
張云雷正適合。
這倒也是楊九郎最初的安排。
舞臺燈光全部關(guān)閉,只剩下張云雷頭上的一束光,他坐在椅子上,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琴弦。
旋律響起,《傲寒》。
這首歌楊九郎很喜歡。
第一次遇到張云雷的時候,張云雷就在臺上唱的這首歌,就這么一首歌楊九郎才注意到這個人。
張云雷的嗓音和身上那股無欲無求的氛圍感正適合這首歌。
低聲吟唱像是在訴說,不是歌曲,而是故事。
楊九郎還記得因為這首歌一直想帶著張云雷去一趟稻城,去看看那座城市的故事。
沒有機會了。
燈光下的張云雷很耀眼,比起臺下的小心翼翼多了一份自信。
所以楊九郎一直說,張云雷是適合舞臺的,應(yīng)該站上更大的舞臺。
但偏偏楊九郎也是自私的,自己的寶貝兒不想跟別人分享。
但是山高海闊,他困不住他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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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掉眼淚的話是不是很丟人?
張云雷唱到結(jié)婚兩個字的時候抬眼看到楊九郎。
他看不到這人此時的表情,臺下太黑了,黑到他能看到的只有遲疑的自己。
如果要是沒有那么爛的家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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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生意還是不錯的。
今天的這首歌其實是自己故意選的,因為他也有自己的私心,想要第一次給楊九郎的酒吧唱第一次見的歌。
楊九郎是一個浪漫的人,儀式感也很重,自己以前總是被嫌棄不浪漫沒有儀式感。
這次不知道算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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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之后張云雷自己在后臺收拾好自己的吉他,準備出門的時候,被楊九郎攔住了。
楊九郎一身酒氣站在自己面前。
張云雷的呼吸都加快了許多。
“怎么了?還有什么事情嗎?”張云雷手緊緊的拽著吉他包的背帶。
“你害怕什么?”楊九郎問。
“沒有,我就是有點冷,穿的有點薄了?!?/p>
是啊寒冬天,太冷了,從心開始的。
楊九郎猛的上前抱著張云雷,一只手墊到張云雷的后腦處,然后兩個人就靠在門上。
“九郎..你干嘛?”張云雷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你不是冷了嗎?”
“啊..謝謝啊,我回家就行了。”張云雷推了推楊九郎卻沒有推開。
“張云雷,你怕冷,以前都是我給你暖好被窩,晚上打水給你泡腳,隨身給你帶熱水。但現(xiàn)在我看你隨身也不帶杯子了,你住的地方有暖氣嗎?你買電熱毯了嗎?晚上還會泡泡腳在睡嗎?”
張云雷眼眶紅了,生活的瑣事還有為了生計奔波的日子里早已經(jīng)沒人幫自己帶熱水了,也沒人管自己冷不冷了。
記得第一年的冬天,晚上去駐唱白天發(fā)傳單的時候。
發(fā)完傳單馬不停蹄的趕到酒吧,上臺前手凍的還沒有任何知覺,后來他的手開始起凍瘡,又疼又癢。
怎么不冷啊,但是比冷更重要的是考慮下一頓吃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吧。
如果沒有見過光,也就不再期待了。
”礦泉水方便,電熱毯有的,行了,放開我吧,我回家了?!?/p>
楊九郎嘆了口氣兒后松開了張云雷。
”我送你?!?/p>
”你喝酒了?!?/p>
”有司機?!?/p>
不容拒絕的語氣讓張云雷只能妥協(x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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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的暖氣開的很足,張云雷渾身終于熱了起來。
”跟我說說你這三年過的怎么樣吧。“楊九郎說著從懷里拿出了一個杯子,里面灌滿了熱水,然后放到張云雷的懷里。
張云雷低頭看著送到自己手機的水杯,眼淚又要控制不住了。
“挺好的,白天上班,晚上去出去唱歌,掙得不多但是可以養(yǎng)活自己。”
“你掙得錢夠還你父親的債嗎?”
張云雷錯愕的看著楊九郎,這人是怎么知道的?難道追債的這些年找他了?
“你..你怎么知道的?”
“之前為什么不告訴我,這是你走的原因嗎?我們明明可以一起解決這件事情?!睏罹爬膳ゎ^看著張云雷。
“憑什么?”
“什么?”楊九郎一瞬間沒明白張云雷的意思。
“憑什么一起解決,這些破事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我爸媽是生你還是養(yǎng)你了,你為什么要幫我一起,這些負擔為什么要分擔給你,我們當時只是情侶。你明明可以不背負這些,為什么我要讓你背負,讓你跟我承受這種痛苦?”張云雷說著說著語氣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因為背負這一切的人是你,因為我心疼你,你是我的愛人,也是我共度一生的人,是我要保護的人。”
“不,愛不是名義,也不是理由?!?/p>
張云雷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正好到了住的地方的樓下。
張云雷把水杯還給楊九郎,打開車門就下去了。
楊九郎也開車門追了出去,“張云雷,因為是你,所以我想跟你一起,你拒之門外的不是我的幫助,而是我的愛?!睏罹爬砂阉诺綇堅评资掷铮氨邮切碌?,一會記得喝了,別喝涼的了,對你嗓子和胃不好?!?/p>
楊九郎轉(zhuǎn)身上了車,直接讓司機開走了,沒有在看張云雷一眼。
拒之門外的愛?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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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云雷沒有直接回家,往前走了走,看到那個便利店還開著門,進去買了酒,找了一個長椅坐下來。
冰涼的酒很刺喉嚨,因為張云雷喝的太快導(dǎo)致一直咳嗽。
幾瓶酒下肚,張云雷已經(jīng)開始感覺到了暈呼呼的。
他喜歡這種暈乎乎飄飄然的感覺,感覺天地分外混沌也份外清晰。
那些藏在最深處的所有感受一瞬間被全部放大,清醒也迷茫。
拿起放在一邊的杯子,里面的熱水早就變涼了。
這楊九郎,也不知道放在保溫杯里,這還怎么和熱水啊。
打開杯蓋,一杯水直接全部喝完了,因為喝的太猛,胃受到了刺激,張云雷一刻也沒忍住,直接趴下全部吐了了出去。
吐完之后胃里好受多了,張云雷把杯子蓋好拿起來,然后拎著一袋子空酒瓶子搖搖晃晃的往前走著。
“你問我這個冬天會冷嗎?”
“我說”
“沒有你的冬天,我會一直唱著唱著…”
深夜的馬路空無一人,張云雷一邊唱一邊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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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云雷小紅了起來,以前其實也有很多人喜歡聽他唱歌每天都去看他的。
但是當時的店老板并沒有過于關(guān)注。
但是小李眼尖的觀察了幾天,發(fā)現(xiàn)熟客越來越多,似乎都是來聽張云雷唱歌的。
原來只是一晚一首歌,現(xiàn)在一晚能唱個啥四五首。
先不考慮楊總的錢包是不是能養(yǎng)得起,主要是別的駐唱歌手不愿意啊。
一晚上就那么長時間,張云雷一個人占了一大半時間,其他人的時間自然而然就要少了起來。
張云雷本身對這些事不怎么關(guān)心的,來的目的本來就是掙錢,只要能按時發(fā)工資比什么都強。
但今晚他是在做不到不關(guān)注了,
自己的吉他琴弦被割斷了,彩排的時候還好好的,但是準備上臺的時候發(fā)現(xiàn)問題。
來不及先計較這是誰干的,只能臨時找dj溝通今晚的歌曲全部都要更換,重新找伴奏了。
小李知道這事之后很生氣,但還是先調(diào)整了一下上臺順序,然后讓張云雷先安心演出,等晚上結(jié)束之后在調(diào)查。
張云雷被排在最后上去的,連著唱了三首歌。
楊九郎坐在臺下很疑惑,叫來了小李:”怎么回事?彩排的時候不是吉他彈唱嗎,怎么現(xiàn)在變成了伴奏?”
“楊總,云雷的琴弦斷了,直接被從中間割斷的,所以只能先用伴奏了?”
“什么?看著所有員工今天全部關(guān)店后在走,一個都不能走,把監(jiān)控調(diào)出來我現(xiàn)在去看?!?/p>
“楊總,后臺沒有監(jiān)控…”
“房間里沒有,走廊總有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