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長你老婆跑啦」利威爾兵長bg同人28

“我要加入調(diào)查兵團(tuán),救我出去,埃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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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我做不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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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不到是因?yàn)轭檻]太多,但你比這世間任何人都渴求真相。如果能證明你父親是對的,你可不可以為了我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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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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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湯蹈火,在所不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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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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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1年,12月24日,平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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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都地牢,黑暗,冰涼,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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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面色蒼白綺麗的少女面朝墻壁跪在角落,白色寬袍衣角散于地,雙手放在膝蓋上,眼神呆滯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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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指甲在左手無名指根上劃出一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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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明天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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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地說著,喉間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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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緩抬起手,在傷口愈合之前把血滴甩在了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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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珠砸碎在地上,艷紅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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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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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身后傳來交雜的腳步聲,接著是鐵鎖打開的刺耳噪音,少女還沒來得及從地上站起,就被一股大力從地上粗魯?shù)赝狭似饋?,咔嚓一聲,手銬箍住了她纖細(xì)的手腕,硌得她骨骼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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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言不發(fā)地被士兵拖了出去,踉蹌地走著,在昏暗的燭光下,這道長廊似乎永遠(yuǎn)沒有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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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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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埃利伐加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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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木桌后的白袍銀發(fā)男子緩緩開口,機(jī)械地念出了對面長發(fā)女孩的名字。這位看起來毫無威脅的文弱男子,竟就是王國背后的領(lǐng)袖,烏利·雷伊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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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坐在木椅上,面無表情地回視他,并不準(zhǔn)備開口回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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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艾維,一句話都不說也太不像樣了吧?!眲P尼大剌剌地把一雙長腿架在木桌上,牛仔帽扣在臉上,長風(fēng)衣垂于空中,語調(diào)依舊輕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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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看了他一眼,又很快撇開目光,神情平靜,似乎只是在念讀,“讓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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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現(xiàn)在,這種事不會(huì)被允許發(fā)生?!睘趵酒鹕韥?,半長的銀發(fā)隨著他的動(dòng)作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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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平淡,卻充滿了讓人無法反抗的束縛,這種漫不經(jīng)心與理所當(dāng)然,讓艾維再也無法壓下內(nèi)心的波瀾,她瞬間就暴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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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究竟是為了什么?!整整一年了,我被你們關(guān)在地牢,跟具行尸走肉沒有任何區(qū)別!”艾維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對著烏利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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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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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關(guān)在地牢,每天都在黑暗中度過,唯一能接觸到的光源就是鐵門外墻壁上的燭火,她就是一只被折斷翅膀,囚/禁在籠子里的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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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兩個(gè)人,在今天莫名其妙地出現(xiàn),把她帶到了這個(gè)審訊室一樣的書房,還上來就告訴她,他們是這個(gè)王國真正的王族,雷伊斯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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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還稱她為什么莫名其妙的“埃利伐加爾”,簡直讓人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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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殺害了我的父母,埃爾文的父親,還追殺喬伊一家,這些我都無法理解!如果我做了什么損害到王族利益的事,你大可以把我殺了,為什么要把我關(guān)在地牢不聞不問,直到今天才來見我!”艾維頭腦怒氣沖天,情緒失控,不管不顧地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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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年了,她終于找到了發(fā)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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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喘著粗氣,發(fā)絲凌亂地披在身前,眼珠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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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德·雷伊斯一下舉起了手中的長/槍,把槍口對準(zhǔn)了正處在暴怒階段的艾維。他是在場另外一位隱藏的王族,烏利·雷伊斯的哥哥。他眉頭皺在一起,手指緊緊握住扳機(jī),用神情警告艾維,他隨時(shí)都會(huì)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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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點(diǎn),小艾維?!眲P尼把腳從桌子上放下來,站起身跨了兩步,狀似無意地用自己的身體堵住了羅德的槍口,“不過就是一年,不也好吃好喝地供著你嗎,又不會(huì)讓你餓肚子,這可比在地下街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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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看到了那管槍,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處于劣勢,只能喘了幾口氣平復(fù)了一下氣息,滿臉慍怒地又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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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今天,你就十六歲了吧?!睘趵_口,說得卻是與現(xiàn)在的氣氛完全無關(guān)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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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皺眉抬頭看他,凱尼瞪了她一眼,艾維才不耐煩地開口,“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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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剛才問的所有問題,包括另外你想知道或不想知道的秘密,從今年開始,你的記憶會(huì)慢慢向你訴說的?!睘趵挚戳怂齼裳?,轉(zhuǎn)身踱步而去,白袍隨腳步緩緩擺動(dò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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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德也趕緊跟上,烏利走到門口,腳步頓了頓,又轉(zhuǎn)回頭看向了艾維,那如死人般的語調(diào)再次響起,就像是在吟唱什么古老的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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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xiàn)在只能告訴你,埃利伐加爾和弗里茨,是天生的共同體。還有你眼前的阿克曼,我們?nèi)?,宿命世世代代纏繞。我是蛇,他是尖牙,你就是毒液。我現(xiàn)在所承受的一切,你也必將要承受一遍,這是你無法逃避的命運(yù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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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些話,烏利便離去了,羅德也深深地望了艾維一眼,關(guān)上門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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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的怒火被這些莫名其妙的話給澆熄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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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里茨?他不是姓雷伊斯嗎?”艾維雖然聽不懂他的話,但是他們臨走前那個(gè)目光,她看得真真切切,那是教堂里的神父看著教眾才會(huì)露出的悲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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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那個(gè)怪物原本的姓氏。烏利·弗里茨才是他的真名?!眲P尼把目光從門口移回,放在艾維身上,戲謔著開口,“我說,你能不能稍微成長一點(diǎn),跟這種怪物對著吼,你可真有我當(dāng)年的風(fēng)范,你不會(huì)也想往他腦殼里拉屎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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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屎就非得拉到這種奇怪的地方去嗎?”艾維充滿鄙夷地看著凱尼,非常不喜歡他的形容,“他為什么要說,我們幾個(gè)是什么宿命的三族,甚至到了今天我才知道自己姓埃利伐加爾?!卑S念了一遍這個(gè)姓氏,“真是別扭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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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別看著我,我也是才知道你的姓氏。”凱尼趕緊把自己的關(guān)系撇清,“雖然當(dāng)初霍根·伍德把你交給我時(shí),我看你是個(gè)東洋混血還稀奇了很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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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根·伍德?”艾維眉頭一皺,“你不是說我是你撿回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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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伊的本名是喬伊·伍德,霍根·伍德就是喬伊的父親,王都貴族后裔,因逃避雷伊斯王族追殺躲藏至地下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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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吼,不小心說漏嘴了,不過現(xiàn)在告訴你也無妨,你覺得我會(huì)是那種好心到,愿意隨便撿個(gè)孩子就養(yǎng)的人嗎?”凱尼坐到了遠(yuǎn)處的沙發(fā)上,輕松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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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不是就撿了利……利威爾嗎……”艾維再次提到這個(gè)名字,心下重重一跳,她的聲音漸漸放低,直至自己也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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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牢里的那一年時(shí)光,至少有三百天她是哭著醒過來的。然而睜眼依舊是黑暗,空氣依舊是沉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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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看,地面上和地下街,并沒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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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么……”凱尼一手抓過放在一邊的牛仔帽,戴在頭上,起身,“好了,我也該走了,你聽烏利的吧。不需要我們告訴你,這些你自己就會(huì)知道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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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尼離去后,這間書房就只剩下她了,門外走進(jìn)來兩位士兵,給她的手腳重新戴上鐐銬,領(lǐng)著她回到了地下關(guān)押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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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坐在床上,今天是二十四號,再過一個(gè)禮拜,埃爾文和喬伊就會(huì)來探望她。每個(gè)月的一號和十五號,他們都會(huì)盡量找時(shí)間來陪她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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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爾文告訴她,他們?nèi)说母赣H是至交,埃爾文的父親是非常有名望的教師,喬伊的父親是熱愛文學(xué)的貴族,而艾維的父親則是一位閱歷豐富的探險(xiǎn)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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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nèi)艘黄鸾?jīng)歷了十幾年前的王都暗/殺清洗運(yùn)動(dòng),埃爾文的父親和艾維的父母都死于那場人禍,喬伊的父親則帶著妻子躲到了地下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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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凱尼這么一說,似乎艾維剛出生便被托付給了喬伊的父親,但出于什么原因,她被轉(zhuǎn)交給了凱尼撫養(yǎng)。之后一年,喬伊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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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艾維覺得一切真的非常巧合,誰能想到,當(dāng)初那本讓自己頭疼到晚上做噩夢的《伍氏詞典》,竟就是喬伊的父親霍根編寫的呢,還有那本未完成的自傳,也是他的作品,后來他被追殺才沒能繼續(xù)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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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虧利威爾還這么努力地教她,早知如此,叫喬伊來教不是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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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這個(gè)名字,艾維在夢里喊了成千上萬遍,卻再不會(huì)有人不耐煩地回頭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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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還是死去會(huì)比較痛快一點(diǎn)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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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不想死得這么不明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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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她和伍德一家被抓到王都,她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但是伍德一家被關(guān)押了一個(gè)月后,罪責(zé)都因王都領(lǐng)袖的更換而被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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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艾維,她被關(guān)押到了現(xiàn)在,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不可饒恕的事,要這樣被特別關(guān)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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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烏利·雷伊斯才第一次來見她,還對她說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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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讓她離開,要么告訴她真相,讓她死個(gè)痛快。這么簡單的選擇,雷伊斯都不肯滿足,他們說著那些空口的大道理,自以為高高在上卻折磨著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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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三族的宿命,什么蛇還是毒液,那和她這樣的小人物又什么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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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不過就是個(gè)在泥潭里摸爬滾打了十幾年的小混混,坑蒙拐騙,殺/人放/火她倒是比較擅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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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只是利威爾,凱尼只是凱尼,艾維只是艾維,沒有姓氏的束縛,他們才會(huì)活成自己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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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xiàn)在,凱尼成了雷伊斯家族的武將凱尼·阿克曼,艾維成了被雷伊斯囚禁的犯人艾維·埃利伐加爾,加上了這冗長的姓氏,生命的天平就會(huì)往另一邊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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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她要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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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如果你能看見我的話,能不能告訴我,我該怎么辦。是要繼續(xù)在這地牢里守著不知何時(shí)才能打開的鐵門,還是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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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廊突然傳來腳步聲,打斷了艾維的思考,她迷茫地抬起頭,門外是身穿黃色兵服的金發(fā)男子,他碧藍(lán)的雙眸直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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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材高大,姿勢挺拔,帶著軍人的威嚴(y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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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緩緩放下抱著雙膝的手臂,下床朝他走去,隔著一扇鐵門,輕聲喊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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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