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庭深挽清閑·六十五

南越坐在屋里發(fā)呆,桌邊的碳火燒的很旺,尚九熙敲門走了進來她都沒有發(fā)現(xiàn)
“樾兒?”
南樾猛然回神,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碳火,才笑道:“怎么了?”
“我給你買了你愛吃的山藥糕還熱著呢。”
南樾拿到手里,吃了一口,笑道:“真好吃?!?/p>
尚九熙笑的開心,說道:“你愛吃就好!你歇著吧,晚飯想吃什么,我給你做!”
南樾笑了笑,“你做什么我都愛吃?!?/p>
尚九熙摸了摸南樾的頭,笑道:“好,那就乖乖的等著吧!”
尚九熙往外走,南樾突然沖上去抱住了他,尚九熙嚇了一跳,抓住了南樾的手
“怎么了樾兒?”
南樾緊緊的抓住了尚九熙的衣衫,說道:“九熙……我……我真的很喜歡紅色,真的很想穿著大紅色的嫁衣嫁給你。”
淚水順著臉頰滑下,尚九熙笑道:“我當然知道,你乖乖的等著,下個月,我們就成親了。我尚九熙要讓你做最美的新娘子。”
次日一早,小丫鬟對著尚九熙說道:“少爺,昨夜南姑娘一夜沒睡,早起我聽南姑娘我些咳嗽?!?/p>
尚九熙點了點頭,“我知道了?!?/p>
南樾的確是感染了風寒,早上吃飯的時候就食欲不佳
尚九熙問道:“樾兒,怎么了?”
“沒事,咳咳,就是染了風寒而已。不要緊的!”
尚九熙皺了眉頭,說道:“這還不要緊?管家備車,咱們現(xiàn)在就去醫(yī)院?!?/p>
“不過是一個小風寒,不必去醫(yī)院的!”南樾連忙說道
“那怎兒行,必須去醫(yī)院,咱們現(xiàn)在就去!”
沒等南樾再說什么,九熙拽著南樾就往門外走去,車已經(jīng)停在了門外,二人上車后,南樾一直緊緊抓著尚九熙的手,看著窗外人煙鼎盛,輕輕嘆了一口氣,眼中有淚光閃爍
到了醫(yī)院,尚九熙帶著南樾到了診室,問道:
“大夫,我夫人她染了風寒,麻煩您開些藥!”
那大夫抬起頭,似乎是認識南樾一般,皺著眉頭說道:“姑娘,我不是跟您說了嗎?您體虛體寒,氣血虧損,切記沾涼,怎么還染了風寒呢?”
一聽大夫這么說,尚九熙一下就慌了,連忙問道:
“大夫,我夫人身體狀況如何?能否調(diào)理好?不論多少錢我都拿的出,只要我夫人身體健康便好?!?/p>
南樾抬起頭看了- 眼尚九熙,這人急的滿頭是汗,急切的詢問甚至有些咄咄逼人,她忙移開了視線,不敢再看他
大夫說道:“令夫人的身體,您作為丈夫想必也清楚,令夫人或許是早年間受過什么寒涼,月信也已八年未曾有過了,大概,生兒育女,是不可能的了?!?/p>
尚九熙一愣,半晌沒說出來話來,南樾已是滿臉淚痕
看見尚九熙如此反應(yīng),她心如刀絞,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她無法為尚家傳宗接代,這是大逆不孝。
尚家不可能容得下她!
南樾心內(nèi)雖痛,卻也安定了。她畏尚九熙知曉,可當他知道真相,她卻坦然了。像是斬首的刀終于落下,也就罷了。
南樾不知道過了多久,只突然聽到了一個聲音
尚九熙笑著說道:“大夫,我夫人染了風寒,給她開些藥吧!”
聽到“夫人”二字,南樾恍若大夢驚醒,滿臉驚訝的看看尚九熙,尚九熙沒有看她,卻把她的手又握緊了幾分
拿了藥往門外走,到了珍所門口,南樾卻不動了,尚九熙回頭看她
“怎么了?”
南樾抬起頭,盯著尚九熙的眼睛,凄然一笑
“九熙,我無法生育,這你已經(jīng)知道了。有什么話,咱們現(xiàn)在就說清楚,別不明不白的糊涂著。”
尚九熙笑了笑,說道:“今日鳳冠就要做成了,伙計讓咱們?nèi)タ茨?,若不合你心意,現(xiàn)在再改還來的及?!?/p>
南樾滿臉不敢相信,眼淚也掉了下來
“我生不了孩于,治不好,無法為尚家傳承香火,你……你還肯娶我?”
尚九熙笑了,說道:“為什兒不肯?你是我尚九熙的摯愛,不過是孩子罷了,沒有便沒有了,有什么要緊!”?
“你是尚家的獨苗,尚家各位宗族長輩怎么會允許我進門?”
尚九熙不屑一笑,“他們算的了什么?我十七歲接管尚家,家族家業(yè)由他們創(chuàng)下是不錯,但這也有我的心血付出!如今我已經(jīng)不是受人擺布的少年,我想娶你,倒要看看他們誰人敢多言!”
南樾覺得自己的心被捏住了,疼,卻又暖和
老天爺啊,你是這般憐惜在,今生今世,遇此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