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格——大裂隙之后 戰(zhàn)線(1)
巢都阿拉斯?。℉ive Arathron)失守了。事實上,從那艘虛空飛船墜入巢都的那一刻,它就已經(jīng)失守了。
阿拉斯隆的末日毫無征兆的從天而降,化作一團復(fù)仇的火焰。撞擊將巢都的墻震碎,將五十層的住宅壓倒成一片。它引發(fā)了一系列爆炸,毀掉了工業(yè)區(qū)。在這開始的幾秒內(nèi),數(shù)百萬人就在不知不覺中死去。
這艘船本身——一堆搖搖欲墜的裝甲板,固定在一艘廢棄的帝國巡洋艦骨架上——已經(jīng)幾乎支離破碎。船上的任何東西都不可能存活;但是不知道怎么的,獸人總是這么做。
行星總督認為這一次撞擊是偶然事件,并非蓄意的攻擊;這是歐克塔琉斯戰(zhàn)役的余波。她可能是對的。但對于獸人來說,這兩者沒有什么區(qū)別。不管怎么樣,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當?shù)夭筷犚詾閺U墟中只有破碎的尸體,但他們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另一個從其他戰(zhàn)場轉(zhuǎn)來的卡地亞兵團表現(xiàn)得很好。與野蠻且無組織的入侵者相比,他們用自己慣用的技巧和精確的作戰(zhàn),把獸人壓制了好幾天。
再多一次,他們可能還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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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文·布魯因(Ven Bruin)聽到消息的時候,他的情緒正處于最低谷。他正驅(qū)趕著三百名絕望的掉隊者,穿過狹窄的通道,朝出口走去。
在這里巢都的構(gòu)架或多或少是健全的,但上面被損壞的建筑依舊壓得下面嘎吱作響。最大的威脅還是其他絕望的市民,他們因失去所知道的一切而陷入恐慌。很多人讓毀滅的力量根植于自己的內(nèi)心。為了滿足自己無端的欲望,他們加入了街頭幫派,他們唯一的目的是破壞和恐嚇。
兩天以來,文·布魯因與幫派展開了一場持久戰(zhàn)。他獨特的服裝成為自身最大的優(yōu)勢。他鑲有骷髏標志紐扣的黑斗篷和帽子,就像他胸前審判庭的徽章一樣清楚的展示了他的身份。
他的出現(xiàn)使那些背信棄義才不舊的人感到羞愧和恐懼。這提醒他們帝皇的光輝超過了無神的異形,即使是現(xiàn)在。他們中的許多人蜷縮在陰影里哭泣著,后悔自己的沖動行為。對另一些人來說,看到獵巫人會激起他們的無名怒火。他們是問題的根源,而且他們已經(jīng)逃夠了。
襲擊發(fā)生在一座半摧毀教堂的臺階上。叛徒利用那里破碎的柱子作掩護。也許他們喜歡這種扭曲的象征意義。一團垃圾火在他們身后的門口劈啪作響。有幾個人手里有生銹的老式火槍。他們不分青紅皂白地向尖叫的人群開槍。
“所有人,趴在地上!”文·布魯因喊道,但幾乎沒有幾個準備撤離的人聽從他的指揮,而那些聽從的人也被其他人踐踏。他用肩膀頂著人流往前走,拔出自己的地獄手槍,想要一槍命中。他抽出自己的劍,用拇指按動劍柄上的激活符文,讓劍刃沐浴在一股狂暴而明亮的能量之中。這多少為他清除了前進的阻礙。
文·布魯因是個老人。回春手術(shù)讓他保持了苗條、活力和強壯的四肢——他為自己的形象感到自豪,低垂的帽檐下,他的眼睛炯炯有神,銀白色的胡子環(huán)繞他那緊鎖的牙齒上——但他覺得自己老了。他不可能永遠年輕,他在很早以前就開始尋找繼任者。
他看到了其中一個槍手:一個身穿被撕裂的背心的頭發(fā)凌亂的年輕人,裸露的手臂上滿是非文字的紋身。他將自己的目標鎖定在視線之內(nèi),然后開始朝他逼近。地獄手槍的射程很短,這很適合文 布魯因。他的大部分戰(zhàn)斗都是臉貼臉的。
年輕人看見他走過來,一個老人逆著人流大步走了過來,嚇得差點把武器扔在地上。他又胡亂朝這邊開了一槍。當三個平民在他周圍倒下時,文·布魯因沒有退縮。他相信他的防彈甲——更確切地說,是他信仰的鎧甲——會保護自己的安全。他扣動手槍的扳機,在他面前噴出一股熱氣。
這個年輕人的頭發(fā)燃燒了起來,臉上起了水泡。他的尸體在石階上冒著煙。這把地獄手槍雖然射程不夠,但威力卻很大——對于太弱小的敵人來說,它的威力太大了,但也有好處。
另外三個敵人從文·布魯因的左邊向他襲來。他們身上都有異端的紋身,鎖鏈在他們頭頂揮舞。布魯因一眼就看到了一個人脖子上的膿皰在哭泣,另一個人的脊椎不自然地彎曲。他們是變種人,從底巢沖刷上來的害蟲,沉醉在阿拉斯隆的痛苦之中。
他把手槍裝進槍套,雙手握著劍。第一個尖叫著撲向他,自己被劍刺穿了胸膛。第二只不小心被鏈子纏住了自己的頭。他呻吟了一聲,倒在地上,被一群對他的態(tài)度從恐懼到厭惡的人踩死了。
第三個變種人看到了同伴的命運,非常謹慎。它的鎖鏈像一條毒蛇,在六英尺外猛擊著,掃過了文·布魯因的胸甲。他輕松的從第一個死去的變種人身上拔出劍來。他周圍的人群終于變少了,給了他足夠的活動空間。
鐵鏈又猛地一甩,他急忙蹲下,接著奮力向前沖。他的劍劃出一道明亮的弧線,發(fā)出凈化之光。這一下?lián)糁辛俗兎N人的左側(cè)肋骨,然后從右側(cè)劃了出來。變種人血液的臭味拍在了臉上,但很快就消散了。刀刃也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槍聲停止了。人群稍稍平靜了一些,但仍有一些人因害怕或悲傷而哭泣。文·布魯因的兩名侍從追上了他。他們在他的兩旁,掃視周圍尋找新的威脅,他們的手槍已準備就緒。保護審判官布魯因是他們的責(zé)任。他很清楚自己給他們造成了多大的麻煩。
他帶了六個人,只有他的戰(zhàn)士。其他人也很忙。第二個叛徒倒在地上死了,靠自己的脊柱撐坐在地上。第三個人跪在地上,摸索著一把卡住了的步槍,審訊者弗蘭(Ferran)走到教堂的臺階上,向他逼近。這個叛徒驚慌失措地扔掉了步槍,開始舉起雙手,淚水在他那粗劣刺青的臉頰上劃過。弗蘭將一顆爆彈從他的太陽穴射了進去。
“繼續(xù)前進!”文·布魯因吼道。他把一個畏縮不前的平民拉了起來,輕蔑地瞪了他一眼,一把將他推進隊伍中=。“沒時間休息,也沒時間關(guān)心死去的人。繼續(xù)往東走——那邊——保持紀律。任何妨礙他人的人都將被槍斃?!?/p>
他走到臺階前,大步走上前去。有人把一個擴音器(Laud Hailer)塞在他手里,他把它舉到嘴邊。又重復(fù)了一遍指示,這一遍加上了出口的指引。這里這里的人很可能以前從沒有離開過巢都。他派他的侍從去引導(dǎo)、保護和孤離他們,但示意弗蘭不要插手。
當他們找到一個相對隱蔽的地方,弗蘭說:“外面還有更多這些玩意。異端。變種人。我看到教堂窗戶后面有個影子。我們對他們置之不理,允許他們褻瀆圣地,這是不對的。”
“你聽過聲訊報道了?”文·布魯因問他。
“聽過了。卡迪亞人今天要離開阿拉斯隆,把它讓給異形,去他媽的。”弗蘭翹起的嘴唇和他那烏黑濃密的眉毛,將他對現(xiàn)在這種情況的不滿全寫在了臉上。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文·布魯因說,語氣平和的多。他們的兵力在上次交戰(zhàn)的過程中已經(jīng)消耗殆盡。他們堅持的時間比我們預(yù)計的要長。”他讓自己嘆了口氣。
“那么我們在這里的任務(wù)呢,審判官?我們要繼續(xù)嗎?”
“如果只有我們在這里的話,也許是的?!?/p>
“異形要達到這一層可能還需要幾天時間?!?/p>
“可能比我們想象的要快。如果不是在我們達到目標之前,那么肯定是在我們能做任何事情之前。我們甚至可以自己把他們引過去。不,我覺得最好還是把阿拉斯隆巢都的秘密隱藏起來。能堅持多久就多久?!?/p>
“如果異形沒有發(fā)現(xiàn),異端也有可能發(fā)現(xiàn)?!?/p>
“如果帝皇與我們同在,他們就會忙于互相殘殺了?!?/p>
“我們只能再一次祈禱了,”審訊者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