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而黯淡的夜幕似千萬張輕淼如霧的薄紗，不慌不忙地隨日冕與沙漏的心跳一一鋪陳熨貼于天穹，由輕盈到厚重，生長為人們頭頂?shù)暮陉资跀堃磺袩o法發(fā)光的瑰麗?；蛟S正如某位自己鐘情以久的少女所言，“當(dāng)太陽離去，不再恩賜偉麗的光輝，那些含蓄于黑夜的美便在此刻封存，直至它再度降臨”。

“......”白色的睡裙拖拽著蕾絲與流蘇，在她點(diǎn)綴以淺淡紅潤的嬌嫩肌膚上摩挲親昵，仿佛一只引人遐思的幕布，遮蓋住以純白與無暇作為主題而雕琢出的大理石塑像。她專注地凝視著熒幕中流動的聲光，側(cè)腿坐于鋪陳著米黃色羊絨的沙發(fā)上，旖旎的黑發(fā)閃耀著垂落于她纖細(xì)素白的頸項，終末于嬌俏圓潤的趾粒。

“.......咔....咔.....”他的目光偶爾離開熒幕，略微含笑注視著她正富有規(guī)律地將包裝袋中的薯片放入嘴中咀嚼，清脆的響動在她的唇齒間變得含糊起來。

“....吃得真香啊?！彼炭〔唤?fù)u了搖頭，“..某人之前不是說，要提防心理發(fā)胖嗎？”

“...但我現(xiàn)在忽然覺得，心理發(fā)胖也沒什么不好...”她不以為意地將頭枕在他的肩上，讓細(xì)軟的發(fā)絲仿佛沐浴時的小股水流般，細(xì)膩無聲地順著他的皮膚滑落，溫暖而飄散著無法稀釋的馨香，“...畢竟某人似乎..更在意我的外表?！?/span>

“....怎么把我說得像是那種以貌取人的人一樣...”他無奈矢口否認(rèn)，但在目光觸及到那一片蟄伏于心尖的郁紫時，他怦然震顫的心仿佛又是在承認(rèn)這顯而易見的事實(shí)，“...再說，外貌也是賽琳娜小姐的優(yōu)點(diǎn)，我只不過是毫不偏心地喜愛著你最為明顯的優(yōu)點(diǎn)而已?！?/span>

“........”她的眼眸似乎被他晶亮的話語一點(diǎn)一粒地裝點(diǎn)得璀璨起來，仿佛滿是云霧的黑夜陡然飄忽出銀河的一角，她似乎心滿意足地?fù)P起嘴角，心情甚佳地伸手扶住他的肩膀，將零食遞進(jìn)他的口中。

“...謝謝...”

“.........”她一改之前的坐姿，略微懇切地跪坐于他面前，她輕撩起本就柔順的耳鬢，緩緩瞌上容納著一片期許與一絲羞赧的眼眸，順理成章地微張飽滿紅潤的嚶嚀唇齒，如若花瓣般等待著朝露的滋潤。

“....我懂了....”他輕輕一笑，模仿著她動作禮尚往來，還不忘為她貼心地抹去唇畔的零食碎屑。

“........”她微微蹙眉，臉頰再度裝填起甜蜜的嗔意，蓄勢待發(fā)的動作如同啄人的雛鳥，但在發(fā)作之前，她還是盡職盡責(zé)地吃完了嘴里的薯片。

“....唔...怎么了....？”

她悶悶不樂地撇過臉，再也不理他。

................

在被冰封的大地裂痕之間，在寒冷群星所斜乜的無名角落，孤僻的樹木將寒枝從自我腐朽的身軀剝離，嘶啞著發(fā)出沉重嘆息，它早已在人們心中被遺棄，如同一曲再也無人清唱的歌謠。

嘶啞吧，因為不再有鳥語與狼嚎回響，

嘆息吧，為了不再有杜娟與蓮子甦醒。

或許將亙古的時長對折之后，在那未來之后的日子里，天幕中會有瑰麗的極光，將這落寞的一切照亮，融化于深藍(lán)的海洋和遙遠(yuǎn)的黃昏。

細(xì)密的針葉林在漸晚的薄暮之中逐步喪失一切層次與細(xì)節(jié)，只留下一片比黯淡天幕更為深遂的顏色。濃烈的不安和墜入黑暗的安心感一同襲來，在幾欲被這種情緒所裹挾之際，不遠(yuǎn)處忽然亮起一抹明燦的火光，給人一種“出口、救贖”之類的心理暗示。

“.........”羅賽塔雪白的眼眸倒映著橘色的火光。那不加審美修飾的錯兀機(jī)體如若象征永恒的冰雕，讓人莫名感到安穩(wěn)，但又因那或許會引發(fā)霜痛的觸感望而卻步。似乎是聽到不遠(yuǎn)處傳來響動，她收斂起眼底迷惘的陰翳，緩緩轉(zhuǎn)過身去。

“羅賽塔～”狄安娜清冽的聲音像是極地所稀缺的淺淡陽光，暫且為這片沉寂的火光帶來些許躍動的氛圍，“...還在想那件事嗎？趕快來迎接貴賓吧?！?/span>

“....好久不見，羅賽塔?！敝笓]官微微一笑，雖然眼前人不擅掩飾心底積郁的心緒，自己多少也能感知到些許異樣，但他卻并未刻意提起。

“...謝謝你....”伊利斯以狄安娜并不寬厚多少的手掌作為支點(diǎn)，從她的后背輕巧地屈膝躍下，身形曲線的每一次舒張有如舞蹈般從容而優(yōu)雅，她抬起眼眸，里面正漲溢著晶亮的友善，比星辰更有溫度，比火光更為恬靜，“...您好，羅賽塔小姐。”

“...嗯，歡迎遠(yuǎn)道而來的灰鴉指揮官....還有伊利斯小姐，具體的情況..里先生已經(jīng)和我說過了?！绷_賽塔緩慢綻開一抹淺嘗輒止的微笑，那澄澈的雙眸懵懂而鮮有變化，似乎都尚未知曉自己已然微笑的事實(shí)，她向前走了幾步，“...二位是在返還空中花園的路中途經(jīng)聯(lián)合航線，對么？”

“....嗯，不過嚴(yán)格意義上而言...更像是在旅行吧...”指揮官意有所指地以余光打量了一番身邊人，后者在聽聞他的說辭后驀然展露出一絲純凈的笑意，仿佛在心間綻開一朵金黃的嬌花，若加以傾心言語的澆灌，它便會盛放并凝滯于所有荒蕪的時光。

“....旅行么...那一定很自由吧...”羅賽塔輕輕垂下眼簾，在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慨后便沉郁住嗓音，讓一陣莫名惆悵的寂靜開始滋長，滴落于寒冷的土壤。

“.....羅賽塔.....”狄安娜高昂如劍戟的鹿角下，一對柔柔撲閃的折耳緩緩摧折而下，她輕聲囁喏著，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提醒。

“...那既然是途徑這里，那么就請二位好好安頓吧。”羅賽塔轉(zhuǎn)過身，不斷散發(fā)著郁紫色粒子的光翼隨著她手上的動作，在不遠(yuǎn)處柔金色的余暉下渾然不覺地傲然盛放。她輕聲向不遠(yuǎn)處守夜的異人型構(gòu)造體招呼道，“...英谷利特，去把今天晚會的食材搬來吧?！?/span>

“......是.....”披著素白色長發(fā)的構(gòu)造體緩緩點(diǎn)頭，將幾只略顯干褐的百里香草葉與帶著絲絲淺藍(lán)色的鯨肉放置于金屬烤架之上，一只小巧的鐵壺似乎正在蒸煮著什么，壺嘴正飄散出蒸騰的枝葉馨香。十幾只異人型構(gòu)造體結(jié)束了冬雪中的守望，她們自飄茫沆蕩的黑與白中踟躕而行，略顯倦怠地圍坐于篝火前，彼此親昵地依偎于一起，為對方梳理毛發(fā)摩挲額心。在一眾冷硬的機(jī)械結(jié)構(gòu)中，一個手抱著吉他的小男孩躺在木樁上，似乎像是在火光中酣眠。

“....來，這是我們這里的特產(chǎn)哦？”狄安娜將裝有滾燙茶水的錫杯分別遞給兩人，蒸騰的寡淡馨香在略微凜冽的晚風(fēng)中翻飛，融化之后的雪與松針彼此交融于彼此，沁人心脾地滋潤澆灌入瑟縮的胸腔。

“.....味道如何？”指揮官默默品著這并不陌生的松針茶，像是欣賞般注視著小口啜飲的伊利斯。

“........”她輕嗅了一口茶液殘留的訊息，微垂的睫眉下?lián)u曳著緋色光暈，淡淺輕柔得如纖絕的云塵，“...和紅茶的味道很不一樣，有一種很難用形容詞表述的滋味...”

“...我倒覺得可以用澄澈和香醇來形容?！?/span>

“...不，怎么能是這么淺顯的描述?！币晾馆p蹙起纖細(xì)如針葉，但弧度卻更為溫軟的眉目，她似乎總是愛在話語辭令中錙銖必咎，“...非要形容的話，或許該說是...一種獨(dú)屬于寒冷國度的一無所有的整潔與純粹才對?！?/span>

“....長得連自己的氣都喘不過來了?！敝笓]官忍俊不禁地?fù)u搖頭。

“....哪兒有....”她在冰雪中愈發(fā)素白的臉頰總算點(diǎn)染起水墨般淺淡的嫣然，她先是略顯局促地垂眉撩起耳鬢，隨后在指揮官調(diào)侃的目光中，頗為難以為情地以手心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

“....我還記得你當(dāng)時吃鯨肉的時候，那個皮半天都咬不下來。”

“...那是因為鯨魚肉皮太厚了....”

“....主要是賽琳娜小姐吃東西一口能吃下，非要分兩口抿...怎么可能咬得動?！?/span>

“...那也總比你吃得滿嘴流油好?！?/span>

“........”羅賽塔坐在他們對面的木樁上，拿捏力道地以耦合的指節(jié)輕輕抓握住錫杯，她漫不經(jīng)心聆聽著兩人似乎有些聒噪的對談，將杯子的松針沿著杯壁緩慢搖晃，仿佛是在斟酌著手中難得的安穩(wěn)與溫暖，“....指揮官....”

“.....嗯，怎么了？”正欲抓握并控制住某人手背的指揮官回過頭，正好與她溢滿黯淡情愫的眼眸相對而視，“..羅賽塔？”

“....不...沒事....”她緩緩搖頭，似乎是在并不堅定地選擇閉口緘默。

“...你從剛剛開始就似乎一直有心事?！敝笓]官總算道破如此顯而易見的事實(shí)，在他轉(zhuǎn)為關(guān)注羅賽塔之后，他似乎能感覺到身邊的伊利斯拿捏分寸地靠近了自己一些，在精確的推敲之后，他的側(cè)身似乎多了些難以察覺的倚靠與溫軟，在花圃的陽光與陰翳之間徘徊不定，一切撩人心弦的恬靜都若即若離，仿佛是她在含蓄地表現(xiàn)出某種在意。

“.......今天的北極星也很明亮呢....不知兩位能看清嗎...”羅賽塔抬起眼眸，那澄澈的眼瞳似乎能夠衷實(shí)天幕中不計其數(shù)的光輝，她伸手為兩人指明大概的方位，“..就在那兒，與參宿四毗鄰相依?！?/span>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曾經(jīng)和我的爺爺一起....在北極星的指引下，追逐一只機(jī)械角鯨翻起的海浪。夜晚的星空很安靜....我們就這樣跋涉了上千里...”羅賽塔將杯中的溫度緊扣于手中，讓歲月的漣漪有如半滿的茶水般搖曳，“....不知我之前有和指揮官說過嗎....”

“....沒有...這還是羅賽塔第一次和我提起。”在指揮官應(yīng)答的瞬間，他能感覺身邊的溫暖與馨香似乎略微松弛了一些，仿佛一只于風(fēng)吹草動中不再警惕的巖兔，如履薄冰而小心翼翼。

“...指揮官，聯(lián)合航線的人們之前和東部港口的城市簽署了居住協(xié)議....”似乎在經(jīng)過短暫感觸的磨礪之后，任何堅硬的事實(shí)都會悄然卸下尖銳的棱角，柔煦的晚風(fēng)拂過，似乎讓靜默聆聽的構(gòu)造體們顯露出一股緊繃的情緒，“...現(xiàn)在這里的年輕一代...已經(jīng)決定要移居過去了...郊狼們會遷徙并折返....但他們卻再也不會回來...”

“...那不挺好嗎...”指揮官的話語剛說出口，伊利斯便以目光制止了他，夜鶯折翅于紫羅蘭花瓣的露水之間，在寡淡的寒冷中輕巧婉轉(zhuǎn)地輕啼，仿佛在說“并不是這樣”一般。

“....再等10年或者20年....當(dāng)這片大地再無人生長，我們守林人，或許只能日復(fù)一日地守候著這片盛產(chǎn)松針與青苔的森林了......屆時...我們是否便失去了守候的意義？”

呼嘯的寒風(fēng)拂過，翻飛起輕渺的雪晶與火花，它們彼此糾纏著湮滅，圍坐篝火的人們一時間默然無聲。

“....在以前...我曾執(zhí)著地認(rèn)為自己的方向便是北極星...到后來它又是同為守林人的兄弟姐妹...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我又曾盲目地依賴于德雷克...”羅賽塔緩緩展露出一抹似乎無可奈何的微笑，“...讓我堅定事物一直在變...但讓我迷茫的事物卻從未改變...他們并不歡迎我...但我卻一再為他們而改變自己....直到....”

“....直到騎士終于失去了它所堅守的道義...”伊利斯忽然輕聲補(bǔ)充，仿佛一曲沉郁的提琴獨(dú)奏中，總算響起一聲交合的弦樂，在四分之一拍后，音律總算自昏沉偏斜于明朗。

“....我并非什么騎士，伊利斯小姐.....但我也絕不認(rèn)為我們是罪人的后裔...”羅賽塔將結(jié)構(gòu)輕巧的手指輕輕扣在一起，絳粉色的眼瞳折射著星輝與霜雪的光影，“...守林人是他們賦予我們的鎖鏈...北極星不再顯示任何方向，自由就掌握在自己手中...但砸斷鎖鏈...我們又似乎一無所有...擁有自由...我們反而愈發(fā)迷茫....”

“all day the city's selling something,?

城中的買賣持續(xù)了一整天，

always, the busy people spinning 'round,?”

繁忙的人們規(guī)旋矩折。

靜謐之中，有人加了把柴火。溫暖的火光無法刺破這由云、霧以及白色奇跡所凝結(jié)的屏障，針葉林干燥缺乏溫血的枝葉無聲無息地墜落于滿地雪霜，比茫然一片的雪地更為黯淡一分的，是累累云霧繚繞的厚重蒼穹。她忽然緩緩閉上眼，于寒冷國度的篝火中悠然淺唱。

busier,?

棲棲遑遑，

dizzier,?

昏昏沉沉，

he sees a cat he knows so well,?

他遇見了一只熟悉的貓，

now sleeping on a bench together,?

便和祂一起睡在了長凳上，

a woman waiting by herself, selling flowers,?

一個孤獨(dú)的女人賣著花，

"please buy some, so i can help my daughter, will you?",?

“請買束花吧,那樣我就能幫到我女兒了,可以嗎?”。

蒼翠欲滴的歌聲中，狄安娜靜靜坐于羅賽塔身旁，施以后者溫和的笑容，她牽起羅賽塔的手指，如同每一對依偎于彼此的守林人一般，閉眼微笑陪伴著如若夜鶯般于黑夜傾吐旋律的她，天幕中似乎有湛藍(lán)的極光幽靈般徜徉。

“.....”指揮官輕手輕腳將伊凡手中緊抱的吉他取出，他聆聽著這首簡單小調(diào)的旋律，以B調(diào)作為起始，于副歌伊始彈奏起晶亮如顆粒的琶音，盡力以自己的笨拙的腳步去捕捉她輕盈的衣角，附和與引導(dǎo)變成了雙方之間的引力，不斷吸附著彼此跟隨著自己的節(jié)奏翩然而動。他如同秋冬時節(jié)在冰冷河流上的浮木，而她便是于浮木上稍作停留的尖翅藍(lán)閃蝶，彼此隨著河流的漲溢而聚合。

“the sun is casting shadows,?

夕陽落入陰影，

an afternoon is fading,?

黃昏漸漸褪去，

I ask, but no one knows,?

我提了一個問題，

the answer to the question,?

卻沒有人知道答案，

my life is like an island,?

我的人生如孤島一般，

where does this ocean go?”

迷失于這深藍(lán)之中。

純白的雪晶在篝火中緩慢融解，沉醉于歌聲的人們似乎已陷入安然的酣眠，她收斂起歌喉，對心領(lǐng)神會的指揮官略顯羞澀而含蓄地柔柔淺笑，在唇畔弧度沾染上紊亂心緒的碎片之際，又兀自將目光轉(zhuǎn)向溫暖的火光。

“..我似乎隱約記起....我曾以歌唱安撫過某人的心靈...那是我第一次感覺到...我真正走入了他和他們的內(nèi)心...感觸到他們因此而濕潤的靈魂...”

“....那是在你演出歌劇的時候嗎？”

“....不...肯定不是....我能唱出那樣被夸贊的歌聲...一定是在一個滿是希望與愛的時刻，一個在陽光和雨露灑落的夏季?！?/span>

“....真想好好瞻仰瞻仰....”

“...但你剛剛已經(jīng)聽到我最完美的演繹了...因為你在聆聽并與我一起演奏的緣故....”

她如此純良地微笑起來。

.............

“....你怎么了...”她似乎頗為擔(dān)憂地注視著他陡然沉默而郁郁寡歡的臉龐。

“...沒事..只不過是....”他盡力不讓愧疚與疼痛感主導(dǎo)，只是面有難色地笑了笑，“...我還是想向你道歉.....”

“...不是說很多遍了嗎....這完全不是你的錯...”她將側(cè)臉埋入他的胸膛，似乎想借此予以他些許安心感，“...怎么又在鉆牛角尖...”

“...什么鉆牛角尖....這是.....我發(fā)自內(nèi)心的心意...”他緊緊將她摟入懷中，似乎是在擔(dān)憂她像風(fēng)一般消失殆盡，“...我再也不會....”

“...比起這些并不穩(wěn)固的誓言...我更想讓你有所實(shí)際表示....”她的臉頰微微泛紅，像是在嬌俏地期待著什么。

“...我這就把你看上的那架大提琴買了?！?/span>

“....像是笨蛋一樣....”她似乎遭遇了第二次滑鐵盧的失敗。

“....當(dāng)然...還有這個...”在她再度扭捏之前，他率先吻住她的雙唇。

“....那個...先關(guān)一下燈....”

“...嗯.....”他習(xí)慣性去摸她的胸口。

“不是這個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