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飯×老蔣:“以前喊人家小甜甜,現(xiàn)在喊人家牛夫人?”

CP名我已經(jīng)取好了:《“將”“繁”星洗凈的人》
小飯整理書柜的時候,翻到了大學(xué)念宏觀經(jīng)濟學(xué)課程時的教材。那上頭說經(jīng)濟周期有四個階段:擴張期、頂峰期、衰退期、谷底期。
小飯又想起,講課教授嘲笑西方經(jīng)濟學(xué)的理性人假設(shè)。
就像是在嘲笑自己。
愛情的周期就像經(jīng)濟周期。明明知道會從波瀾壯闊退化到這樣食之無味的結(jié)果。
可真到了衰退期,谷底期的時候,沒想到竟然還是會這樣意外地傷心。
意外,
真是意外。
或許愛情本就是不理性的甜頭,
所以暗地里再收割以無可預(yù)期的苦頭,這才相配。
小飯知道自己和老蔣都是體面人。
體面到,
把那些話講開之后,老蔣還能心平氣和地遞出一些客套的話頭,讓大家臺階下得完滿,熱熱鬧鬧地散場。
所以老蔣最后對小飯說的是:你下次來北京玩的話,我請你吃飯啊。
所以最后一面也語氣溫暖,如楊柳青青的滿春。
小飯想起兩年前,自己和老蔣一起去逛省圖書館,見過哲學(xué)書上一幅銜尾蛇的圖騰。那蛇口吃尾巴,像是要自我湮滅一樣。
四年前,小飯與老蔣的初見,老蔣在掛斷電話連線前的最后一句也是:你下次來北京玩的話,我請你吃飯啊。
仿佛兩束回音相撞。
這四年青春,兩個人言語相交往來的每一個字都匯成一粒像素,最終繪成一幅銜尾蛇——他們的愛情自我湮滅了。
小飯整晚在整理舊書柜。
他想起從前和老蔣兩個人是那樣酷愛讀書,他們在各大書店約會,在各大出版社的交流群中熱烈慶祝新書的出稿,朋友說他們不是戀愛的酸臭味,而是秀才的酸臭味(笑)。
兩年前的情人節(jié)的晚上,老蔣與小飯一邊交換著讀書筆記,一邊相互調(diào)侃,以及調(diào)情。
那晚兩個人文藝心大發(fā)地躺在屋頂數(shù)星星。老蔣對小飯說:我曾給你發(fā)過的短信也好,為你列的書單,寫的長評也好,每一個字便喻為天上的一粒星塵,可以借作我的數(shù)字簽名,因此不需要月亮來代表我的心。
小飯說:幸好你是中國人,有這許多漢字可以假托,要是英語二十六個字母,調(diào)情起來也大不方便。
兩人哈哈大笑。
臨近日出前,他趴在書桌上,一點一點地看見漆黑的天,變成深藍(lán),再變成淺藍(lán),最后變成光天化日,所有的星星都不見了。
晝夜周期,經(jīng)濟周期,愛情周期。原來都是一回事。
太陽光摧枯拉朽,把整片幕布上的繁星都洗的一干二凈。
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凈。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