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2月，正準備帶領(lǐng)部隊上前線的54軍160師師長張志信，突然接到了愛人成翠芳的電話，愛人在電話里大聲說：張志信，要是兒子有個三長兩短，你不用回家了！然后“啪”地一下把電話撂下了，電話里傳來一陣盲音！張志信苦笑了一聲，大手一揮，準備就緒的部隊向戰(zhàn)場滾滾而去！

張志信是54軍有名的“虎將”，1927年生于山東威海，18歲那年參加了東北民主抗日聯(lián)軍，先后參加過解放戰(zhàn)爭、抗美援朝，戰(zhàn)功赫赫。張志信30歲那年才有兒子張力，張力有著典型的山東人的體格，從小就在部隊大院長大，一到年齡就參軍入伍了。

1979年自衛(wèi)反擊戰(zhàn)爆發(fā)，兒子張力找到父親，要求把自己調(diào)到前線作戰(zhàn)部隊。在張志信的要求下，張力被調(diào)到前線，而且是風險最大、沖在最前面、傷亡幾率最高的尖刀連。老伴知道了之后，氣得手都哆嗦了，可拗不過這對父子。1979年2月27日，主攻團478團尖刀連3營9連的尖刀班班長張力，與戰(zhàn)友在267高地偵察時，遭遇越軍伏擊，張力奮勇作戰(zhàn)，身負重任。根據(jù)張力的戰(zhàn)友回憶：張力一直在尖刀連第一線，犧牲前已立了戰(zhàn)功，火線上又入了黨。他負重傷時，由于在深山叢林中無法實施有效搶救和后送，只能做應(yīng)急處理。一個小時后，他知道自己不行了，就對身邊的戰(zhàn)友說，他犧牲后，請轉(zhuǎn)告爸爸，兒子沒有給他丟臉，勸爸爸不要悲傷，一定要照顧好媽媽……”這個時候，戰(zhàn)友們才知道，張力居然是師長的兒子！

師政委李兆貴最先得知張力犧牲的消息，他叮囑大家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師長。可這哪能瞞得住呢？得知了兒子犧牲的消息，他面色一僵、渾身顫抖，強忍著沒有掉下眼淚。

在烈士的追悼會上，有人提出專門為張力開一場追悼會，被張志信嚴詞拒絕！他買了一個花圈，和愛人一起來到烈士陵園，輕輕地撫摸著兒子的墓碑，繞著走了一圈又一圈，就是不忍心離開。2013年2月26日中午，張志信將軍在煙臺逝世，他臨終前輕輕地對老伴說了三個字：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