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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同人文【星痕淚歌】(鯨鯊向)(22)冰原狼,冰原羊

2021-07-13 21:46 作者:一只名叫澍月的狐貍  | 我要投稿

從我誕生的那一刻起,我便與周身的冰雪為伴。我出生于北國的山川部族里,和我一起長大的,還有一個卡普里尼的孩子。

莉亞。

可能是因為這里遠離那遙遠的國都吧,卡普里尼和魯珀可以和諧共處,我注視著她那先天失明的雙眼,為她撣掉角上的冰雪,年少的我不懂那是什么樣的感情,只是覺得,和她在一起,就很開心。

被族人視為異類的我,平日里只能和她遙遙相望,但是有時在私下里,我在打獵時能偶爾遇到偷偷跑出來的她。

當(dāng)時的我感到很奇怪,雙目失明并沒有妨礙她的行動,靠著其他感官,她一樣能在雪原和密林里暢通無阻。

甚至,動作比普通人還要更加敏捷。

和我不同的是,她先天便擁有操控冰雪的能力,不費吹灰之力便可將流動的瀑布凍結(jié)。而我,僅僅只會擦出一點小火花,帶起一點微風(fēng)罷了。

她被尊為他們部族里的神子,終日與那些傭人們?yōu)榘?。而我,擁有那種能操控火焰的能力,卻被視為異類。

族里的人們都說,上天用恩賜,交換了她的雙眼。

或許,她也算是另一種程度的異類吧,無論是被高高捧起,還是像我一樣被族人驅(qū)趕,說到底,我們彼此都是被同類所排斥的人。

我們彼此的待遇是云泥之別,但我們內(nèi)心的孤獨,卻是一樣的。

也許異類和異類,才能彼此相依吧。她的每一次笑容,都仿佛叩在我的心房上。

“可惜啊,看不到那些花,也碰不到……”每當(dāng)她說出類似的話時,我的胸口難免就會隱隱作痛。

北國的花很少,但是,她卻連觸碰都無法做到,甚至,看不到。

身上那恐怖的寒氣,輕而易舉地就能將碰到的花朵化為碎裂的寒霜。

她感受不到外界的美麗,及時是她的父母,傭人,也只是在離她數(shù)米遠的地方和她交談,互動。

絕對的力量帶來的是絕對的孤獨。

她討厭那樣的生活,她渴望陽光,花朵,和朋友。

我們從初見,到后面會面的次數(shù)越來越頻繁,一種說不上來的情愫在心里油然而生。

每一年的冬季,帝國的軍方都會來我們這里征兵,我們聆聽著他們在戰(zhàn)場上的傳說,敵軍在國土上的暴行。心中逐漸燃起那保家衛(wèi)國的熱情。

我們曾經(jīng)相約著,一起長大,一起保家衛(wèi)國,最終凱旋而歸。

我曾經(jīng)認(rèn)為,被帝國封為“冰皇”的她,只要舉起法杖便無法被戰(zhàn)勝,可是到最后,我發(fā)現(xiàn)錯了。

但是最終活下來的,只有我一個。

殺死她的不是敵人,而是我們拼上性命去守護的這個國度。

絞刑架上,你曾對我回首,但是我看到的,卻只有你流下的一滴淚……

你在后悔嗎?在痛恨嗎?還是……在不舍?

我曾將她作為我終其一生也要去守護的幸福,但是到最后,我卻只能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將她的尸身埋藏在那純凈的冰原下。

冰雪消融,冬去春來,花再次于平原上綻放,但是她,卻再也看不到了……

幸福,恐怕早就已經(jīng)離我而去了。

伊迪蘭特,我活下去的意義,到底還剩下什么呢?






“嘩……!”將他從過去的回憶中拽出來的,是來自影子手中的涼水。他的右眼還纏著繃帶,拉普蘭德的一刀徹底讓他成了獨眼龍。這不由得讓他更加痛恨有關(guān)羅德島的一切。

特別是叛徒!

“醒過來了嗎?黎歌?”看著被高高吊起,用鐵鏈捆起來的黎歌,影子那副表情變得分外復(fù)雜。

好歹也是跟自己出生入死過這么多年的戰(zhàn)友,對于黎歌,影子心中并不是只有單純的恨意,更多的,其實還是不解。

“你還真是表里如一啊?!泵仿遄氐阶约旱囊巫由?,在拷問室里,這幾天來用來對付黎歌的刑具足足有23種。但是梅洛很清楚,肉體上的鞭笞對于這匹孤狼來說,收效甚微。

她在黎歌昏睡的時候曾經(jīng)使用過讀心,但是發(fā)現(xiàn)他只是在回憶過去,她想要的和羅德島勾結(jié)的證據(jù)一點都找不出來。

畢竟只是讀心,記憶讀取還是做不到的。

“教主,白先生,有要事稟報?!眾W薩在提到白先生這三個字時,語氣狠狠加重了幾分。

為什么,為什么這個家伙就是死不掉?

從拖延對刺殺事件的支援,到安排幽靈鯊的失控,再到故意留下他和狂暴化黎歌的對決,奧薩都在盤算著怎么借別人的手干掉這個討人厭的家伙。

可是沒想到,這家伙命居然這么硬。連黎歌都能輕松應(yīng)對!

看來,不能僅僅著眼于他了,得先從他身邊的人動手!

這樣想著,奧薩將眼光放到了“白映澤”身邊的那只秘書狐貍,澍月身上。

仔細想想,這個女孩從來沒有參與過任何行動和實驗,涉及到相關(guān)事件的也絕不插手。明明身為高階教徒的秘書,卻幾乎只干一些服務(wù)生干的下賤事。哪怕是逼著她去圍殺博士的那次行動,對于兩個毫無抵抗能力的小孩子,卻連手都不敢下!

不過,對于白映澤的日常照料和文件整理,她卻是幫了大忙,如果能干掉作為白映澤左右手的她,那么白映澤的行事規(guī)律必會受到干擾,自己,也就更方便下手!

重塑計劃已經(jīng)接近尾聲了,白映澤的存在對教團而言早已不再重要!

一定要殺了他!無論用什么手段!





“教主閣下,我認(rèn)為,對黎歌的審問已無需繼續(xù)下去,那樣已經(jīng)毫無意義了?!币恋咸m特手指在鍵盤上輕輕敲打幾下,自己前幾天房間里的監(jiān)控被調(diào)了出來。

畫面中,正是當(dāng)時黎歌和凱爾希談話時的情景。

“你想說明什么?”

“正如您所見,黎歌事實上是受到了羅德島那只老猞猁的洗腦和蠱惑,她的花言巧語 有時連我都差點被她繞進去?!币恋咸m特站在離梅洛十米遠的地方,卻沒有繼續(xù)向前一步。

梅洛盯著監(jiān)控上的畫面,畫面上黎歌的神情確實和平時大相徑庭,面對凱爾希的話語,他是一種虔誠的態(tài)度。

“羅德島之所以能在巴別塔時代后就能迅速崛起,形成一股強大的戰(zhàn)斗力量,靠的不僅僅是他們那所謂的救世救人的宗旨,還有這個女人?!币恋咸m特用激光筆指了指畫面中的凱爾希。

“白映澤,說實在的,你最近已經(jīng)太讓我失望了,我知道你的工作相當(dāng)勞累,但是這種危險人物你不及時處理掉……我想不明白你為什么要犯這么大的錯誤。”梅洛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慵懶地俯視著下方的眾人,而忙著埋怨“白映澤”的她,一時間竟然忽略了伊迪蘭特那刻意和她拉開的距離。

“這一點,確實是我的失誤,”伊迪蘭特關(guān)上電腦,將其交給澍月:“我原以為憑借我的三寸不爛之舌,可以讓這樣的人為我們所用,您知道的,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

“但是刑場的事件已經(jīng)表明,羅德島的人必須要格殺勿論?!泵仿逭f到這里,原本緊縮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來:

“不過你已經(jīng)用你的行動表明了你對新世界的忠誠,我很滿意?!?/p>

不用說,自然是指他槍殺了夜鶯的事。

原來,連消除疑惑這一點,都已經(jīng)在你的考慮范圍內(nèi)了嗎?黎歌呆呆地望著伊迪蘭特,他表現(xiàn)的是那么自然,甚至比真正的白映澤還像白映澤。

“教主閣下,以后類似的錯誤,我白某人以性命擔(dān)保,絕對不會再出現(xiàn)這種情況。無論是叛徒的出現(xiàn),還是對羅德島的心慈手軟……”伊迪蘭特頓了頓,指著黎歌說道:

“我想請您最后給我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來彌補我的過錯,把這個被羅德島蠱惑之人交給我處理,我會讓他對教團死心踏地,忠貞不渝。”

“你?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xiàn)錯誤,教主早就已經(jīng)拋棄了對你的信任?!惫黄淙唬谶@個節(jié)骨眼,敢站出來捅他脊梁骨的,只有奧薩一個人。

“那么你又能好到哪里去呢?”伊迪蘭特話鋒一轉(zhuǎn),心平氣和地說道:“在我來之前,我已經(jīng)幫你處理好了你的爛攤子了,你那些用來進行儀式的設(shè)備被檢查出來都有致命隱患和缺陷,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送去大修了,沒有十天半個月根本無法維修完畢!我倒是更懷疑,你是不是還沒有完全脫離羅德島?”

伊迪蘭特這一波反殺給奧薩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他當(dāng)然不會知道,他制造的儀器就是曾經(jīng)的自家博士搞壞的。

再加上他本身還帶有“羅德島叛徒”這一不光彩的“稱號”,現(xiàn)在出現(xiàn)這種大問題無異于會要了他的命。

畢竟無論是誰,都不會對叛徒有好感。無論他現(xiàn)在是不是處在自己的陣營。

“你這混蛋……!”奧薩還想繼續(xù)和伊迪蘭特爭論下去,但梅洛僅僅是敲了敲椅子的扶手,就讓他閉上了嘴:

“隨他去吧,反正現(xiàn)在白先生的工作已經(jīng)完成了,讓他留在教團自己找點事做,我反倒更放心一點?!闭f罷,女人揮揮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宣告著對黎歌審訊的結(jié)束。

或許是“白映澤”現(xiàn)在本就已經(jīng)對教團沒有太大作用,面對伊迪蘭特的請求,梅洛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讓影子砍斷捆綁著黎歌的鐵鏈,帶著剩下的人離開了審訊室。

“教主大人,請相信我,設(shè)備的損壞……我……!”回去的路上,奧薩還在一邊流著冷汗一邊朝梅洛辯解,看著旁邊的影子已經(jīng)默默地拔出了背上的刀,奧薩雙腿發(fā)軟,就差直接跪下了。

見證過無數(shù)生命的離去,卻沒有讓他增長一分骨氣,戰(zhàn)友的死僅僅讓他學(xué)會了茍且偷生,他不知道的是,如果自己真的選擇一對一殺死現(xiàn)在的“白映澤”,那么下場會比被教團的人處理掉更為恐怖。

“人在辦事處理的時候總會難免遇到挫折,我已經(jīng)讀到了你內(nèi)心的想法,所以你不必害怕。”梅洛揮揮手示意讓影子收回刀,“而且你是我忠實的下屬,我為什么要殺你呢?”

水至清則無魚,梅洛留著奧薩,不單單是為了計劃的進行,更是為了讓他牽制白映澤。

“你去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好,黎歌現(xiàn)在怎么樣已經(jīng)不重要了,只不過,關(guān)于你處理的那件事,絕對不能讓他接近8號區(qū)的實驗室。”梅洛說著,語氣變得凝重起來。

“‘第九教徒’的計劃嗎?我會好好保密的。”

“第九教徒是我們的最終武器,這件事上絕對不能出現(xiàn)任何差錯!”

“明白?!?/p>

看著奧薩應(yīng)允下來,梅洛轉(zhuǎn)頭看著影子,下令道:“傳令給弗雷德,告訴他讓他務(wù)必在設(shè)備修理期間干掉羅德島的全部有生力量,以絕后患!”

對羅德島的全面進攻,終于開始了。

三天之后,司教弗雷德的軍隊就會抵達羅德島本部,到那時,就是教團和羅德島的血戰(zhàn)了。






伊迪蘭特扶著黎歌行走在從審訊室出來的路上,原本黎歌以為他要把自己帶回他所管轄的區(qū)域,但是這個方向卻根本不是通向那里的。

再次看向博士,他的眼神里少了曾經(jīng)的那一抹少年的熱血,多了一絲長者的沉穩(wěn)。

“你這么扶著我走路,不怕被你身邊的那只白毛狐貍看到嗎?”

“無需在意,我的身份她知道?!币恋咸m特平靜地說出這一爆炸消息,黎歌聽后,忍不住朝他投來了驚訝的目光。

“多個人知道身份確實很危險,不過我和她達成了一筆交易?!?/p>

“……我知道了,如果是你的話,確實沒什么不可以做到的?!崩韪锜o奈地笑了笑,

“到了?!币恋咸m特扶著黎歌,來到了目的地:教團關(guān)押幽靈鯊房間。

“這是……?”

“我來看看她的狀況,事實上,我原本是打算自己一個人來的,聽說你被拷打的快不行了,順道過來救你一命?!币恋咸m特打趣地說。

事實上,他其實是跟著澍月出了一次遠門,去了一趟卡茲戴爾,黎歌被拷打的兩天他不在教團,至于去那里做了什么,后續(xù)會提到。

“莉亞,安葬好了嗎?”伊迪蘭特?fù)?dān)心地問道,得到的是黎歌肯定的回答:

“在你走之后,我親手打造了一副冰棺,我想用這副棺材,來將她埋葬在最純潔的冰原?!?/p>

“原本打算離開烏薩斯的你,卻再次遭到了追兵的圍捕,是梅洛在當(dāng)時救下了你?!?/p>

“是的,這也是我為什么加入教團,誓死追隨她創(chuàng)造新世界的原因?!?/p>

“原來如此……”伊迪蘭特本來還想繼續(xù)說些什么,但是卻住口了。

兩人坐在幽靈鯊房間外面的監(jiān)視室里,通過中間的玻璃墻可以看到里面的情況,幽靈鯊身上的那些黑霧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擴散著,看樣子,她的狀態(tài)也已經(jīng)快到了極限了。

“她已經(jīng)快撐不住了,惡靈很快就會徹底吞沒她的意識,到那個時候,你們一切的努力都是白費力氣,苦苦支撐根本毫無意義?!?/p>

“她是在為了自己重要的人,一直維持著意識,那便是她所理解的幸福?!币恋咸m特平靜地說道,“每個人對于幸福的定義,都是不同的,黎歌,那一天晚上我問你的問題,你無需立刻告訴我答案,因為我想你其實自己已經(jīng)很清楚了。”

“……”黎歌沉默著,半晌,他緩緩開口道:

“早在莉亞死去的那一刻,我就已經(jīng)沒有所謂的幸福了,我已經(jīng)不是我自己了!”

“那么你為什么停止了對鈴蘭和艾雅法拉的追殺?沒有選擇對羅德島的干員下殺手?”

“我……”

“你從她們身上,找到了和莉亞一樣的感覺對吧,那份光,那份溫暖?!眱扇俗诳帐幨幍谋O(jiān)視室內(nèi),雖然眼前的人頂著一副白映澤的面孔,但是從氣質(zhì)上,黎歌都能完全肯定這是伊迪蘭特?zé)o疑。

“你的心并沒有完全死去,你曾經(jīng)認(rèn)為守護莉亞就是你的幸福,你活下去的動力,但是事實卻并非那么簡單。你真正想要守護的,是那些善良之人的微笑啊?!?/p>

幽靈鯊的房間是位于一座高塔的頂層,穹頂是玻璃做的結(jié)構(gòu),海風(fēng)透過那些被打開的窗戶吹進頂層,落日余暉灑在兩人的臉上,如同那點燃燭火的火焰,也重新點亮了少年眼中的光芒。

原本躁動不安的風(fēng),已經(jīng)逐漸平息了下去,曾經(jīng)那個于雪原上驅(qū)逐外敵的少年戰(zhàn)將,也在此時復(fù)活了。

“關(guān)于第九教徒的事,在梅洛身邊那么久的你,知道些什么嗎?”

“不,那個女人也僅僅是提及一兩句而已,至于那具體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說著,黎歌仿佛察覺到什么,驚訝地看著伊迪蘭特:

“白映澤也不知道嗎?”對于黎歌的回答,伊迪蘭特并不意外,他只是點點頭,繼續(xù)說道:

“從老白的記憶里,我也沒有找到任何關(guān)于那第九教徒的線索,連老白都沒告訴,可見這件事的機密性遠遠大于重塑計劃。”

“我只知道,在奧薩負(fù)責(zé)的8號區(qū),那個最里面的實驗室,是不允許任何人接近的,貌似真正知道那件事的人,只有教主和他,其他人一概無權(quán)過問?!?/p>

奧薩負(fù)責(zé)嗎……?伊迪蘭特靠在座椅上,仔細思考著,第九教徒只是一個培養(yǎng)計劃,要求很簡單,她是作為教團最后的防線,保證在強敵來襲之前保衛(wèi)教團的安全。

可是僅僅靠一個人,又如何能做到?

除非她的實力足以同時應(yīng)對整合運動那些干部,包括塔露拉!

絞盡腦汁,伊迪蘭特也沒能在白映澤的記憶庫里找到合適的人。




已知的教徒里沒有合適的人選,最近教團也沒有繼續(xù)招募新人的計劃……

但是澍月曾經(jīng)和他說過一次:第九教徒的事,最不能讓黎歌知道,這是當(dāng)時教主下的死命令。

伊迪蘭特思考著,推算著,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變得極其可怕。

不!不可能!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一定是自己想錯了!

那是最接近于真相的猜想,也是最殘酷的猜想。

他寧肯自己的想法是錯誤的!

奧薩的研究,令老白都深惡痛絕,但是卻被梅洛運用到了第九教徒身上……

不,這未免太殘酷了……

伊迪蘭特想到這里,默默握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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