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貢躲在隧道出口的邊緣，發(fā)出了前進的信號。 沃格爾第一個沖了進去，他拔出了刀，接近了他的獵物。 早些時候的戰(zhàn)斗重創(chuàng)了忠誠派，戰(zhàn)士的數(shù)量比他預(yù)期的要少?？上?，那就意味著更少的靈魂可以獻給萬神殿了。如果他再擋沃格爾的路，也許他也會把納瑞克的靈魂也獻上。 他們一共四個人，都是火蜥蜴，坐在一起，斗篷裹在身上起到保護作用。從他的盔甲和服飾可以看出，他是一名技術(shù)軍士，正在和其他人說話。他們一定在討論策略。還有兩個人躺在防水油布下面，蹲在他們旁邊的，也是用火龍皮裹著的，就是懷言者要找的那個人。 濃重的酸雨正污濁著奧斯佩克，但劍術(shù)大師不需要他的掃描儀就能告訴他，那四個背對隧道的軍團士兵很快就會死掉。 讓凡人只有這么點人守衛(wèi)是愚蠢的，但沃格爾知道忠誠派在工廠遭到了重創(chuàng)。他懷疑還有更多的人離開。他笑了，露出自己磨平的兩排尖牙，想起了黑暗使徒的力量是如何向他揭露敵人的位置。這些隧道可能有50個或更多的出口。沃格爾確信，忠誠派不會預(yù)料到這么快就會遭到襲擊。 他拔出第二把劍，悄悄爬到空地上，他的腳步被雨水掩蓋了。他的刺客同伴就在他身后，但沃格爾不需要他們。他要一個人把這些弱者都?xì)⒌簟?努米恩緊貼著懸崖的一側(cè)，在瀑布般的溢流下面。他向右邊看了一眼，看見萊奧德拉克正用戴著手套的手指摳著人造巖石的表面。在左邊的是達卡萊，也緊緊地抓著。他們的三個兄弟躲在瀑布的對面，被水遮住了。卡戈西和另外三個人被淹沒在水面之下。 努米恩對上面發(fā)生的事情一無所知。他所能聽到的只有水撞擊他盔甲的轟鳴聲。即使戴著頭盔的呼吸器，空氣還是污濁潮濕。 很快……他告訴自己。 現(xiàn)在一切都取決于沈拉了。努米恩和其他人所要做的就是尊重他的犧牲。 沃格爾既有獵人的鬼鬼祟祟，又有瘋子的急性子。后者往往會削弱前者，這就是為什么納瑞克只在需要殺手的時候才想讓他加入他的隊伍，而不相信他會?；ㄕ小Ｈ绻试S他和達貢，可能還有梅拉奇這樣做，納瑞克會采取不同的做法。眼前的情景，平靜的同志談話，那個一動不動的人縮成一團的身影，使他遲疑了。他本可以發(fā)出聲音，他本可以建議小心，但他卻讓達貢給出了進攻的信號。 在那之后，沃格爾沖了出來，成了第一個。 納瑞克很滿意他是第一個，他帶著達貢、梅拉奇和薩爾斯克跟在后面。 伊萊亞斯也是先鋒的一員，其余的懷言者在隧道里等待召喚。納瑞克在黑暗使徒身前，對伊萊亞斯堅持要加入獵殺小隊感到惱火。對艾瑞巴斯的恐懼以及在十七軍團中地位的喪失似乎是一個令人信服的動機。沃格爾快要到達技術(shù)軍士時，納瑞克得到了一個可怕的預(yù)感。他的擔(dān)憂起初是抽象的，但后來變成了現(xiàn)實，他的警告也就不能不說了。 “他們的眼睛……”他急切地壓低聲音對達貢說。 “他們怎么了?” “看!” 那三只坐在那里聽著火蜥蜴的火蜥蜴的視覺鏡片已經(jīng)壞掉了。他們的眼睛，通常是燃燒的，應(yīng)該投出微弱的光通過他們。 這意味著眼睛并不是唯一死去的東西，而這反過來意味著—— 納瑞克站起來喊道:“沃格爾!不!” 但為時已晚，劍士將匕首刺進了技術(shù)軍士背部。這是致命的一擊，直接打穿了軍團士兵的心臟。沃格爾拔出了刀刃。上面全是血。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再殺一個時，一個東西掉在木甲板上的沉悶的撞擊聲吸引了他的目光。 閃爍著紅光，一枚燃燒彈從技術(shù)軍士敞開的護手中滾了出來。當(dāng)他打開亡者的扳機時，沈拉毫無生氣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微笑。 爆炸炸死了沃格爾，把其他人都炸飛了。 大火席卷了防波堤，點燃了在隧道入口和周圍設(shè)置的一連串手榴彈。它們在幾秒鐘內(nèi)就引爆了，釋放出第二次爆炸，殘骸有效地封閉了隧道后面的流出物。 第二次爆炸發(fā)生時，納瑞克被撞向入口，然后又離開了入口，他倒在地上，驚呆了，但還活著。為了保護黑暗使徒不受傷害，他把伊萊亞斯也拖下水了。他也許會恨他，但他仍然要履行自己的職責(zé)。 獵人透過煙霧和火焰，看到四個軍團士兵從水池里站出來，舉著爆彈槍。他把刀扔出去，在火蜥蜴開火之前刺穿了其中一只的脖子。 達貢舉起來復(fù)槍，準(zhǔn)備實施反擊，這時遠(yuǎn)處傳來一聲槍響，正好打穿了他的頭部。狙擊手在擊中防波堤之前就已經(jīng)死了。 淹沒在水中的軍團士兵的子彈把梅拉齊撕成了碎片，懷言者的手槍只拔出了一半。 伊萊亞斯俯臥著，幾乎在納瑞克的身下，他開了一槍，擊中了一名正在浮出水面的軍團士兵。納瑞克懷疑他們的彈藥不足，甚至已經(jīng)用光了，因為密集的連發(fā)射擊可以迅速結(jié)束戰(zhàn)斗。他不知道那些忠誠派的人會把子彈省下來干什么。 還有六只或者更多從水流邊緣的出現(xiàn)。一個人走在其他人前面。他是一個火蜥蜴，一個百夫長。 快速清點了一下人數(shù)，發(fā)現(xiàn)生還的幾率相當(dāng)大，但在爆炸發(fā)生前，隧道里的許多人只有少數(shù)人逃了出來，其余的人被封鎖了。 忠誠派也有自己的計劃和出其不意的優(yōu)勢。 伊萊亞斯站了起來。他開了一槍，擊中了火蜥蜴軍官的肩膀。他搖搖晃晃，但還是繼續(xù)走過來，揮舞著一把看起來很笨重的長刀。 當(dāng)水槽里的那兩個人向納瑞克駛來時，納瑞克還有其他的擔(dān)心。他用迅速抽出的短劍擋開了一刀。在第二次進攻中，他用前臂截住了他，然后把軍團士兵拖了進去，用野蠻的頭撞碎了他的格柵。 薩爾斯克和一些從水池邊上爬上來的火蜥蜴交戰(zhàn)了。在狙擊手給他的胸部通風(fēng)之前，他刺傷了一個人，射殺了另一個人，其他人把懷言者拖下去殺掉了。 他看見火蜥蜴軍官向伊萊亞斯沖了過來。 兩名角斗者重重地摔倒在防波堤上，防波堤在他們的重壓下破裂了。一秒鐘后，木制防波堤裂開，把上面的人都扔進了垃圾堆。它撲滅了納瑞克盔甲上仍在噼啪作響的火焰，他利用地形的突然變化，向他的一個對手近距離射擊了一槍?；痱狎婧吡艘宦?，翻倒，沉入水中。 肘擊在第二名軍團士兵的喉嚨上，擊凹了他的頸甲，使他部分窒息，使納瑞克擺脫了眼前的敵人。摔下來把伊萊亞斯和火蜥蜴軍官分開了。他們靠近水池的邊緣，往下面積滿污物的水池里。在懷言者的快速反擊后，其他軍團士兵已經(jīng)開始重新集結(jié)，納瑞克無視他們，徑直向伊萊亞斯撲去。 “你在干什么?”黑使徒喊道。 他們在武器上處于劣勢，一支狙擊步槍從遠(yuǎn)處瞄準(zhǔn)他們。獵殺小隊的其他人都已經(jīng)或即將死亡，他們所有的增援部隊都被困在隧道里，也沒有任何挖掘設(shè)備。 “救我們的命。”納瑞克厲聲說道，他帶著伊萊亞斯和他自己越過水池的邊緣，朝下面沸騰的泡沫走去。 努米恩沖到水池邊，差點也跳了進去。 萊奧德拉克攔住他，拽著隊長的護肩拖了回去。 “我們已經(jīng)失去夠多了，”他說，但還是探過身去，低頭看了看他的爆彈槍。 “省省你的子彈吧，”努米恩忿忿地對他說?！八麄冏吡恕！?萊奧德拉克放下憤怒，放下了爆彈槍?！拔覀儾钜稽c就抓住他了。這混蛋?！?“他會為此復(fù)仇的。我們會再見到他的。” “你看見他的胳膊了嗎?”萊奧德拉克問?！八軅恕Ｗ罱??！?“但不是我們干的?！?“不是他自己的人嗎?” “不，”努米恩若有所思地說，“是別的事情?！?幾秒鐘后，看著污穢的水流仍然從流出處奔涌而下，沒有看到兩個懷言者被水流困住，他們離開了邊緣。 卡戈西還活著。他的胸甲被懷言者用劍刺穿，血跡斑斑，但除此之外他安然無恙。他早已耗盡了他的钷儲備，煩躁地?fù)]動著他的左護手。他用右手抵住了沈拉的胸膛。 “我們會記住你的犧牲的，兄弟?！彼p聲嘟囔著，跪在技術(shù)軍士旁邊。沈拉所倚的防波堤的殘余已經(jīng)是剩下的全部了;其他人還在污水里，沒過他們的盔甲小腿。 技術(shù)軍士并不是唯一的傷亡。達卡萊也死了，他仰面躺在垃圾堆里，脖子上插著一把刀。達卡萊挨了一槍，再也站不起來了。其他人都受了輕傷，但不像他們的兄弟那樣嚴(yán)重至死。 在場的人都低下了頭，萊奧德拉克才開口說話。 “我們甚至不能燒掉它們?！?“不，我們不能。努米恩走到那個躺在地上的凡人跟前，他是一個集水坑德拾荒者，他把卡戈西的斗篷拿了回來，交還給他?！八晕覀儽仨氁粤硪环N方式向他們致敬?！?他左手拿著那支雷巖之矛。在他們的戰(zhàn)斗中，他從黑暗使徒的劍鞘中奪下了它。 看到這個平凡的東西，絕望變成了希望，盡管沒有人能解釋為什么。它發(fā)出力量的噼啪聲，一種內(nèi)在的金色光芒，訴說著帝皇的優(yōu)雅和近乎神性。人們采取了嚴(yán)厲的措施和制裁來駁斥帝皇是神的觀點，但他的權(quán)力總是暗示著相反的觀點，盡管他渴望從迷信走向啟蒙。但過去幾個月，這種模式開始受到挑戰(zhàn)。因為宇宙不是人類或異形的唯一領(lǐng)地——它也是神的領(lǐng)地，而他們中的大多數(shù)都是邪惡的。懷言者相信他們，甚至向他們的走卒尋求黑暗的幫助。他們有信仰，但他們的信仰是可怕的。 當(dāng)他高舉雷巖之矛時，努米恩知道他也有信仰:對帝皇的信仰，對他對銀河系和人類的設(shè)計的信仰，對他的原體還活著的信仰。雷巖之矛中的力量似乎點燃了這種信念;它點燃了他們所有人的怒火。 他輕輕地用手指撫摸著腰上的紋章。 “沃坎永存！”他簡單地說。 每一個站在他面前的軍團士兵都回答說。首先是卡戈西和伊克拉德。 “沃坎永存！” 然后是葛恩和貝塔羅。 “沃坎永存！” 還有胡爾瓦克和克羅諾。 “沃坎永存！” 隨著每一個新的聲音，合唱變得更大聲，直到只剩下一個人。 努米恩看著他的炎薪衛(wèi)兄弟的眼睛，看到了他從斯卡塔沃在伊斯特凡消失后所承受的傷害和痛苦。如果有人有理由懷疑，那一定是萊奧德拉克?；貞浧鹉翘斓那榫?，以及他們飛向救生船的情景，努米恩的嘴里留下了深深的苦澀，但他看著萊奧德拉克時，卻保持著中立的表情。 他的目光從努米恩移到長矛，移到紋章，然后又移回來，萊奧德拉克點點頭。 “沃坎永存！” 他們一起把他們的肯定變成了戰(zhàn)斗的吶喊，對著天空挑釁地喊叫，團結(jié)一致。 “沃坎永存!” 他們會堅持這個信念，并用它來給他們的事業(yè)帶來所需要的希望。 自從他們被打得遍體鱗傷逃離伊斯特凡以來， 努米恩知道他該怎么做。他走回去站在水池邊，向佩格倫打了個手勢，他知道赫里克和約翰·格拉瑪提庫斯也在等著。 是時候再和凡人談?wù)劻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