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2.7、追·影

“七月十,多云。
心懷欣喜,想找他展示拔刀。
他一直沒有出現(xiàn)。
今天是第三天。
我不想等了。”
“那個近衛(wèi)局的陳長官嗎……”
蕾繆樂和布萊克躺在床上。
“那我怎么辦?”蕾繆樂轉(zhuǎn)過身,抓著布萊克的胳膊搖晃著。
布萊克撐起一邊,在蕾繆樂的下巴上畫圈圈,他最近很喜歡這么做,女孩也舒服得直哼哼。
“放心啦,我大部分時間肯定會陪你的,陳長官平時也忙。話說過幾天我們可能會去烏薩斯,你要不要一起來?”
蕾繆樂氣沖沖地騎到他身上,捏著他的臉:“那肯定要去啊,如果SWEETIE你被她拐走了怎么辦!我得跟上去看管你!”
“別啊,”布萊克趕緊投降,“別這么快就成為那個……炎國話怎么說來著……妻管嚴(yán)啊!”
“所以……”
“你接受我開后宮嗎?”布萊克直白地問。
出乎他的意料,蕾繆樂只是思考了幾秒,然后給出回答。
“哦?!?/strong>
“???”布萊克無法理解。
“我也知道,如果和你在一起,我可能會給你拖后腿,成為你的…………累贅,”她戳著手指,顯得有些不自在,“當(dāng)時在……那個里面,我也看到了,你身后的那個女孩子。那時我也第一次知道,面對我們的時候,你也是在強撐著微笑吧?!?/strong>
布萊克不語,蕾繆樂繼續(xù)說:“從今以后,我一定會在你的身邊支持你,只是……在你身邊……能不能讓你振作起來……我還是有點不太自信……”
布萊克捏捏女孩的臉蛋,惹得她嬌嗔了幾下。
“不,”他抱緊她,“你可以的……”
“我不行了……糖分過高了……”可頌別過臉。
布萊克一臉(* ̄(エ) ̄)地走進酒吧,而能天使則繼續(xù)像一只樹懶一樣抱著他。
“怎么了,來這么早?”大帝沒有轉(zhuǎn)身,繼續(xù)擦著自己的杯子,“如果想在我面前秀恩愛的話我會拿著彈弓狠狠彈你襠部的哦?!?/strong>
“當(dāng)然不是,”布萊克笑笑,將一張黑卡丟到柜臺上。
大帝轉(zhuǎn)頭,蹦上柜臺,仔細地觀察了一下這張黑卡。
“我之前說過的,黑膠的錢(2-2)?!辈既R克說,“現(xiàn)在我和企鵝物流的合同也到期了,不知道老板您愿不愿意繼續(xù)我們的合同?”
大帝看看卡片,又看看布萊克。
“不繼續(xù)?!?/strong>
“嗯????”布萊克和阿能都愣住了。
“留你下來的話,不知道又要修幾次我的店,而我們要離開一段日子,外出演唱會,酒吧這里伊斯打理就可以了,不需要你。”大帝簡單解釋道。
能天使想上前辯論,但布萊克輕輕抬手攔住她。
“不過……”
“我們旅途中我們可能會產(chǎn)生一些額外的費用,保不齊會超出預(yù)算?!贝蟮勰贸鲆桓┣?,“正好有個叫羅德島的企業(yè)現(xiàn)在需要幫忙,出的價錢很合我意,上次你們不是和他們合作過一次了嗎,這次你小子就跟著能天使她們吧,工資找羅德島要就行,就當(dāng)做……企鵝物流駐羅德島分部吧。”他點燃雪茄,坐在吧臺上吞云吐霧。
布萊克如釋重負地笑起來,能天使歡呼一聲翻過吧臺,高高抱起大帝又親又摟。
“五月十三,多云。
習(xí)得淚鋒,斬其老樹,穿其屋頂。
他還是沒有出現(xiàn)。
從今以后,我不想再進這扇門。”
即便在睡夢中,華夫餅的香氣還是讓陳暉潔砸吧砸吧嘴。
“起床了,小懶蟲!”布萊克上前,輕吻女孩嫩紅的臉頰。
“饒了我吧,布萊克,”陳暉潔閉著眼睛,嬌氣地翻個身,“今天正好休假,讓我睡個懶覺嘛~”
“局長不是特批你一周的假期嗎?”布萊克笑著上床,輕輕摟著她,“我就跟你舅媽說了,今天去拜訪他們一下?!?/strong>
“???今天嗎?”陳暉潔一驚,趕緊翻身看向布萊克,結(jié)果正中對方下懷,正面啄了一下她的嘴唇。陳暉潔整個人都硬了起來,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小臉紅透了。
她嘟著小嘴,伸個懶腰,慢慢直起身子,然后瞪大眼睛。
自己的小窩完全變了,變得……挺——————整潔的,以前自己的衣服總是隨意丟到一邊,然后整個小窩基本上就是被衣服埋掉了。文月過來看的時候都會動手幫她簡單收拾一下,但還是尊重她個人的意愿只是收了一下衣服。但是現(xiàn)在,整個小屋都被打掃了一遍,衣服疊好放在不知道從哪來的小箱子里,亂丟的書都碼好放在小桌上,垃圾也倒好,碗筷都洗好放在消毒柜里。
布萊克正在她的小廚房里忙活,他還帶來一個小烤箱,正從里面拿出幾塊烤好的華夫餅,香氣立刻讓陳暉潔的小肚子咕咕叫起來。布萊克很明顯聽到了,在華夫餅上涂了一點沙拉醬,放幾個小櫻桃,配上一杯熱瘤奶,放在陳暉潔的床頭柜上。
“起來吧!現(xiàn)在也差不多十點多了,還得給你買衣服呢?!?/strong>
“啊啊啊?買……買衣服?”陳暉潔又嚇了一跳,“沒必要吧,我穿我那些……”
“十件衣服里八件制服一件休閑衫一件睡衣?”布萊克笑,“那你可別讓詩懷雅小姐知道啊?!?/strong>
一聽到詩懷雅這個名字,陳暉潔才咬著下唇勉強同意。
“開后宮之人,除了皇帝以外,我還真沒見過多少,你是第二個?!必搶炼⒅既R克,“沒征求過那個小天使的意見?”
布萊克捂臉。早上和能天使分別時他找了個借口,但那小丫頭一下就猜出來了,擰著他的胳膊大喊:“早點回來?。。?!”
負屃也看出點眉目,沒多說什么,只是懶懶地伏在布萊克肩上。
“我說老弟,等會有美女出來,不提前吟詩一首嗎?”睚眥盤在布萊克帽檐上笑負屃。
“我說了,我不近女色?!必搶灵]眼,一臉超脫。
“布萊克,你別聽他的,這家伙就喜歡裝清高?!表{敲敲布萊克的帽子。
“我還挺相信負屃的,我認為會水墨畫或者書法的,都是那種超凡脫俗的大師?!辈既R克笑道。
“賭一把?”睚眥來了精神。
“權(quán)力之屋?”布萊克摩拳擦掌。
“來~”
試衣間的門打開,藍發(fā)的女孩笨拙地走出來。
“哦~”負屃眼都直了。
“啊~”好戰(zhàn)的睚眥也發(fā)出一聲贊嘆。
“哇……”布萊克徹底沒法移開目光了。
陳暉潔小心翼翼地走出試衣間,沒想到她居然選了旗袍,紅色的布料襯托出她素白的皮膚,簡約的布料勾勒出均勻的身材,高高的開衩間那令人遐想的地帶,此刻卻因為一條黑色打底褲顯得更加可愛。從旗袍衍生的兩條小腿更是美得讓人心驚膽戰(zhàn),線條修長,骨骼勻稱,在那無暇的小腿末端,穿著一雙亮紅的高跟鞋。
在這一抹紅艷中,窗外呼嘯的寒風(fēng)此刻仿佛被拋到遙遠的彼方,留下的是如同火爐旁般最溫暖的心動。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負屃喃喃道。
陳暉潔扶著墻慢慢踮著腳走,看來她真的很不習(xí)慣穿高跟鞋。她抬頭看到布萊克一臉癡迷的望著自己,羞澀地捋了一下耳邊的垂發(fā),深藍色的尾巴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放哪里,于是就纏在白皙的左腿上。她穿著高跟鞋的小腳試探性地點了一下地板,確認安全后,才壯著膽子試著走一步,忽然失去平衡差點摔倒,布萊克墊步上前,把她拉進懷里。
“啊……呃……”
十指相扣,陳暉潔嚇了一跳,整個身子繃得緊緊的,臉色通紅起來,下一秒便羞得趕緊埋進布萊克胸口。布萊克笑著揉著女孩的后腦勺,轉(zhuǎn)頭不好意思地對店員表示歉意。等陳暉潔好不容易再次壯起膽子,布萊克拉著她的手,示意讓她再次試著走幾步。
東歪西倒地走了好幾次后,陳暉潔終于稍稍適應(yīng)了這么高的跟,能走出像樣的幾步。布萊克爽快地付了款,把買的衣服遞給睚眥拎著,將陳暉潔攔腰抱起。
“呀??!”陳暉潔驚叫一聲,本能地抱緊布萊克的脖子不放手,布萊克開玩笑地顛了兩下手臂,嚇得女孩顫抖起來。這場面挺搞笑的,近衛(wèi)局里一句話一道雷,一把刀干翻十幾名大漢的陳sir,此刻像個小姑娘一樣,緊緊抱著心愛的男人。
“晚禮服、大衣、休閑衫、旗袍,請問陳小姐,您還需要買什么樣的服裝嗎?”布萊克坐在駕駛位,摟著陳暉潔,勾了一下她的下巴。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藏了什么衣服進去。”陳暉潔小拳拳攻擊布萊克的胸口,“我的身材都被你看光了,你準(zhǔn)備拿什么賠?”
“那就這個吧?!标悤煗嵾€沒反應(yīng)過來,布萊克直接貼上她的雙唇。好在這里是車內(nèi),還是在停車位停著的,無論沒了哪項對陳暉潔來說都不是好事情。
“唔……嗯……”陳暉潔倚在布萊克身上,雙眼迷離地結(jié)束了這一下深吻,被布萊克抱到副駕駛上。
“一月一,大雨。賀年,傾盆大雨。
去郊外的途中路見不平,憤而出手,以一敵十五,躺了兩天。
為什么要出手呢?
我記得,明明是那個被打的人自找的麻煩?!?/strong>
“還好嗎?”布萊克趁著紅燈,撫摸陳暉潔的臉蛋。
陳暉潔木然地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但布萊克摸自己的時候還是溫柔地握著他的手。
“我只是……不知道,該以什么方式面對他。”陳暉潔摩擦著布萊克的手掌,輕聲說。
“以前,無論我做過什么努力,他都只是冷冷地應(yīng)付過去。”
“有時我會問自己,是我做的太少或者沒做好嗎?后來我想通了,問題從來不在我,而是在評判的那個人?!?/strong>
“以至于……我對我以前所謂‘做得好’的評判標(biāo)準(zhǔn)產(chǎn)生了懷疑?!标悤煗嵉哪抗廪D(zhuǎn)回窗外。
“我所有的努力,是為了再次見到姐姐。但是……”
“我現(xiàn)在很懷疑,這么做,真的有意義嗎?”她喃喃道。
“確實呢,很多時候,你要追尋的不是做出的選擇,而是選擇背后的原因?!辈既R克說。
布萊克目視前方:“你比起自己,其實,你更不希望這樣的事情,會發(fā)生在別人身上,對于見到塔露拉這件事而言,守護別人的家庭顯然在你的心目中更重要,只有周圍的人和家人幸福地在一起,你才會心安理得地踏上尋找你姐姐的旅途。”
“你太看重家人了。”布萊克再次摸摸女孩的臉頰,“這無可厚非,因為你以前最缺的就是來自家人的愛。但是現(xiàn)在塔露拉……情況比你想象的要復(fù)雜?!?/strong>
“那只黑蛇嗎……”陳暉潔重復(fù)道。
“是的,”布萊克看向馬路,“現(xiàn)在呢,在救回塔露拉之前,你得先學(xué)會關(guān)心身邊的家人。”
“七月三十,多云。
昨晚忽然夢見塔露拉了。
她遠遠地站在那里,就像我們分開的那時候。
我欣喜地叫她,她卻一臉陌生地看著我。
是啊,夢終究是夢。
可是……
如果那是真的呢?”
“怎么了嗎?小陳?菜不合口味嗎?!蔽脑玛P(guān)心地問道。
陳暉潔應(yīng)付性地搖了搖頭,繼續(xù)夾菜。
而一旁的魏彥吾一言不發(fā)。
“哈哈哈,暉潔她太久沒到舅舅舅媽家來了,還得花點時間享受一下舅媽的手藝?!辈既R克趕緊打圓場,然后被陳暉潔桌底下狠狠踩了一腳。
這場面太像一家四口的日常了,生悶氣的女兒對著嚴(yán)肅的老父親對峙,溫和的大哥哥替兩邊說話結(jié)果被妹妹給了兩下。
必須得承認,文月雖然來自東國,但她的炎國料理做得出奇的好,各種菜式手到擒來,今天她就主要做龍門(粵)菜,口味偏清淡。時隔多年,布萊克也是再次嘗到了最正宗的龍門(粵)菜,尤其是這道燒羽獸,他滿嘴流油地對文月的手藝贊不絕口,搞得文月哈哈大笑。
為了這次見家長布萊克可花了點功夫,問老鯉要龍門最好的煙酒給魏彥吾,特地為文月采了幾束最好的阿爾忒彌斯玫瑰,即能夠在黑夜發(fā)光的玫瑰,象征圣潔之美。
文月問布萊克來自哪里,布萊克早有準(zhǔn)備,他這幾天特別花了心思查了維多利亞。他說自己來自維多利亞的首都倫蒂尼姆,大致闡述了一下自己只是維多利亞王室最旁系的一個小家族的長子,平時只是略微參與倫蒂尼姆的軍火業(yè),父母早亡,自己被來自龍門的養(yǎng)父帶大,于是會一點炎國語。
文月問布萊克主要是做什么的,布萊克說長大后由于種種原因自己想闖出一片天地,于是前往烏薩斯投資,后來因為整合運動而來到龍門,但由于在路上花費太多且投資失利而在企鵝物流打工,也借此機會認識了陳暉潔,現(xiàn)在正和羅德島合作。他還給文月和魏彥吾看自己的基金會名片,名叫OX基金會,主要為感染者醫(yī)療事業(yè)服務(wù)。
文月笑笑,又拋出一個問題:“羅賓先生啊,你覺得我們家小陳是個怎么樣的女孩呢?”
陳暉潔的筷子停了下來,大大的紅眼睛望向布萊克。
布萊克露出溫柔的笑,看向陳暉潔,握起她的手,陳暉潔的小臉?biāo)⒌囊幌戮图t了。
“我能否將你比作夏日?可惜你比夏日更可愛也更溫柔。”他輕聲道。
陳暉潔差點想倒在布萊克懷里撒嬌,但又礙于舅媽舅舅在場不好意思,于是假裝氣憤地錘了一下布萊克,“指責(zé)”他為什么現(xiàn)在才說心里話。
文月偷偷撞了魏彥吾一下,暗示他怎么也不念兩句詩給自己。魏彥吾如夢初醒,看到妻子略帶幽怨的目光,趕緊夸贊她今天穿的真好看,笨笨的樣子惹得布萊克和文月噗嗤一聲笑出來,連陳暉潔也露出笑容,握緊布萊克的手。
午飯的氣氛立刻變得輕松起來,文月還向布萊克爆料了一下陳暉潔上學(xué)時的糗事。搞得陳暉潔不顧身上穿著的旗袍,差點越過飯桌攔著文月,但有布萊克攬著讓她不好意思亂來,于是只能在布萊克和文月的輕笑中一點點低下小腦袋,最后都快鉆到桌子底下了。
“羅賓先生?!?/strong>
布萊克來到客廳,魏彥吾一轉(zhuǎn)飯局上的沉默,高興地邀請他一起喝茶。
“品嘗一下,大紅袍,平時不怎么拿出來,今天我們就以茶代酒,好好慶祝一下?!蔽簭┪嵊H自為他泡茶。
布萊克品了一口,和老鯉的單叢不同,魏彥吾的大紅袍口味很濃,苦澀的芳香在嘴里回蕩,是一種獨特的味道。
“我只是解決了一個敵人而已,但是這件事無論是事中的部署還是事后的善后,都是由魏先生來指揮,您才是真正的大功臣?!辈既R克謙虛地說道。
“不不不,羅賓先生你才是,畢竟……我不得不承認,整個龍門,也就只有您可以解決這個棘手的敵人?!蔽簭┪嵴f。
“不過,有幾件小事我還是想向您確認一下?!?/strong>
他話鋒一轉(zhuǎn)。
“哦?”布萊克毫無懼色,抿了一口茶。
“例如,兩把不死斬。”
兩人間的氣氛一下就緊張起來。
此時是影子死后的一周,影子的活動被官方解釋為未完成便被打擊的恐怖襲擊,而那天的超夜幻想則被解釋為一場突如其來的天災(zāi),至于異獸,則被解釋為是因為這場天災(zāi)而驚慌逃到城里的,目前已全部驅(qū)散。如此這般,民眾的情緒也被逐漸平復(fù)。
在這其中,布萊克既幫著企鵝物流一起為龍門的恢復(fù)貢(zhuan)獻(qu)一點力(qian),還幫著陳暉潔作善后工作,他的大部分的行動魏彥吾都掌握,但很多細節(jié)上的東西還是會遺漏,畢竟知道影子大師相關(guān)細節(jié)的人少之又少,即便是親眼見過影子大師的文月,也對影子大師的計劃和裝備都未必全部了解。
“我給莫斯提馬小姐了,讓她來歸還給東國?!辈既R克輕描淡寫地說道。
魏彥吾的眉頭稍稍舒展了一點:“啊,那很好,一個影子大師東國可能不感興趣,但是不死斬那確實是國寶級的存在,畢竟那可是傳奇的萬國劍圣的佩劍?!?/strong>
“還有一個?!蔽簭┪峤o布萊克再倒了一杯茶,“你們是怎么稱呼的來著,超夜,的去向?!?/strong>
布萊克端著茶杯的手一滯,眼神轉(zhuǎn)向魏彥吾。
他甚至感受到對方的肌肉緊繃起來,但他很清楚,動手的不可能是他,或者說不只是他,從他和陳暉潔進入魏府的那一刻,起碼十幾雙眼睛在盯著他們。布萊克太了解了,魏彥吾這種老狐貍他見的太多了。
事實上,超夜的存在目前整個泰拉知道的加起來不超過10人,連羅德島方面都不知道這種物質(zhì),但魏彥吾即便沒親身見證過超夜的具體形態(tài),也大致理解它的影響力。
“我拿了,如果你們想要的話,我可以給一部分你們。因為這種東西,我是最了解的,我認為我保管最好。”布萊克淡淡地陳述事實。
魏彥吾瞇了一下眼,兩人之間沉默了一小會。
布萊克忽然笑起來,隨后魏彥吾也跟著露出微笑,隨后兩人哈哈大笑。
他們都想明白了,對方明明是跟自己一條船上的人,結(jié)果剛才彼此間像防鬼一樣防著對方。
“怎么了親愛的?什么事情笑的這么大聲?”文月從房間里探出腦袋,陳暉潔緊隨其后。
“沒什么,只是聊到一些很好笑的笑話?!蔽簭┪釘[擺手。
“啊,羅賓先生,我必須向您道歉。”魏彥吾滿懷歉意地為布萊克倒上一杯茶。
“叫我布萊克吧,魏先生,不,應(yīng)該稱你為‘舅舅’了。”布萊克輕笑,(因為按照實際年齡,魏彥吾肯定不到60,但布萊克起碼比魏彥吾大了差不多好幾輪!?。。?!這就像承太郎和仗助的關(guān)系……)。
“哦,是啊,你現(xiàn)在也跟陳督……暉潔在一起了,怎么著也算我們半個家人……”魏彥吾喝了一口茶,但神色開始凝重起來。
“嗯……既然和她在一起,那保護她也是我的職責(zé)之一?!辈既R克微笑。
“是啊,如果交給你的話……至少比我做得好。”魏彥吾靠在沙發(fā)上,點上煙斗。
“你應(yīng)該也看得出來我和陳暉潔關(guān)系不是特別好吧。”他輕聲說。
“我不是一個負責(zé)的舅舅。本來帶著她,就應(yīng)該鼓勵她,照顧好她。”
“事實上,她是我胞妹的女兒。你應(yīng)該也聽說過,和塔露拉同母異父?!?/strong>
魏彥吾慢慢吐出一口煙霧。
“因為一些原因,我……殺了我的妹夫,也是我的結(jié)拜兄弟,愛德華?!彼従徴f道。
“……”布萊克默默抿了一口茶。
“這種事情,是我無法避免的夢魘。以至于,每次我看到暉潔,就會想到塔露拉,最后就會想到……我的妹夫。所以,我一直都想建起他生前最想建設(shè)好的地方——貧民窟?!?/strong>
“你和她說過這些事嗎?”布萊克問。
“文月和她說了,我……還是沒有勇氣面對她,還有塔露拉。”魏彥吾回答。
“你可能不知道,我們的父母早亡,我,我的弟弟,還有我妹妹在早年間一直在流離。所以,我的妹妹一直很缺愛,遇到愛德華,我的妹夫,無疑是她人生中少數(shù)的陽光?!蔽簭┪嵴f。
“暉潔,她和她的母親很像,每次看到她,我就想到我妹妹看我那仇恨的眼神?!?/strong>
“所以,我其實很希望,她可以遠離這里,遠離這本來就不屬于她的恩怨?!?/strong>
“但是,她選擇了回來?!辈既R克說。
“是啊……”魏彥吾感嘆。
“所以,為了她,為了她的母親,我也要做出改變?!?/strong>
“三月七,大雨。
那個人找到我,想看看我的劍術(shù)。
當(dāng)我展示完絕影后,他的眼神很復(fù)雜,我一直也沒有看懂他的眼神。
他將祖?zhèn)鞯臄佚垊Αこ嘞鼋o了我。
他說:‘赤霄,非劍也,亦非劍術(shù)也,心也?!?/strong>
是啊,心,堅定的心。
我早就不再堅定了。
我只是記得要堅定而已。”
“羅賓君!”
文月追上沒走多遠的布萊克。
“不好意思,剛才把這個給忘了。對了,可以叫你羅賓君吧!畢竟也算一家人了。”文月說,遞給布萊克一個塊布。
“這是?”布萊克翻開紅布,里面躺著……另一塊布?
“這是我從家鄉(xiāng)帶過來的……法寶,炎國人都這么說,因為它也是借鑒了來自炎國的一個有名的神仙的法寶制作。你幫了我們這么多,我們卻沒什么可以送給你的,只好……”文月調(diào)皮地笑起來。
布萊克顯得很不好意思:“舅媽……叫我羅賓君當(dāng)然可以,但是這個禮物……”
他話還沒說完,那塊布忽然自己升起來,自己像條圍巾一般繞在布萊克身上。
“哇哦,真神奇……”布萊克贊嘆道。
“是吧!它看著挺喜歡你的!”文月幫布萊克整理一下衣服,“我們家鄉(xiāng)叫它為‘追影’,我們家鄉(xiāng)常年出現(xiàn)戰(zhàn)爭,而從事戰(zhàn)斗的人更加崇尚陰影,只有在陰影中才可以先發(fā)制人,于是制作出這塊法寶,只有最強大的男人才有資格披著這塊法寶,守護一方平安,現(xiàn)在,您就是這位最強大的戰(zhàn)士?!?/strong>
“但是……舅媽,”布萊克剛想說什么,文月豎了一根手指抵在布萊克嘴上,示意身后車上的陳暉潔。
布萊克立刻明白了她的本意,輕輕點點頭:“我了解了,感謝舅媽。”
車輛行駛在馬路上。
“如何?”布萊克看向陳暉潔。
“……”陳暉潔默默地看著窗外。
兩人沉默良久。
“可以……去一個地方嗎?”陳暉潔指指另一個方向。
荒野之中。
殘陽欲頹,兩個小小的墓碑矗立在大地上。
陳暉潔蹲下,木木地看著眼前的墓碑。
“以前的時候,沒事我就會過來看看,想和她說說話,盼望著,她可以告訴我該怎么堅定下去。”陳暉潔說。
布萊克俯身,對墓碑獻上兩朵花。兩人默默地看著墓碑,一言不發(fā)。
陳暉潔慢慢地跪下來。布萊克慢慢地摟住她,陳暉潔倚著布萊克。
“在這里,就不用忍了吧?!辈既R克輕聲說,“想哭,就哭吧?!?/strong>
“我又不是小孩子……”陳暉潔細若蚊絲地說。
“……”
“……”
一聲小小的哽咽。
陳暉潔慢慢地把小臉轉(zhuǎn)到布萊克懷里,輕聲抽泣起來。
誰知道她這樣子撐了多久呢?布萊克溫柔地安撫著她。
至少現(xiàn)在,她不用再撐下去了。
“唔,這個有點有趣?!避嚿?,陳暉潔好奇地對著追影拉拉扯扯,而追影則用另一角拍打她的手試圖掙脫。
剛才文月送這塊法寶的時候沒仔細看,現(xiàn)在終于可以好好欣賞這塊神奇的布料。追影,更像是一塊絲綢做的圍巾,整體呈黑色,雖然外表上就是一塊普通的黑色圍巾,但其實放在陽光下細看,可以看得出上面繡著奇特的紋路。
拉姆帝第一紋路。
這是一件武器。
拉姆帝,在布萊克的世界里是一位魔法宗師,最后一次記載他的出現(xiàn)是在十字軍東征時期,隨后杳無音訊。魔法界絕大部分守則的奠基人,著有《拉姆帝經(jīng)》這一魔法界的圣經(jīng)。但他本人是一位好戰(zhàn)人士,《拉姆帝經(jīng)》原本的著作理念是培育更多會使用魔法的戰(zhàn)士,因此對于黑魔法的內(nèi)容比經(jīng)典魔法要多。而他本人也是一個武器設(shè)計的天才,“拉姆帝紋路”是刻在或繡在武器上的特殊紋路,發(fā)展到今天則延伸為武器上傳導(dǎo)魔力的一切紋路。布萊克的雙槍Steingraeber與S?hne,內(nèi)外雕刻了拉姆帝第三紋路,目的是“輔助瞄準(zhǔn)”,使得只要注入魔力,發(fā)射的子彈便可以大幅提高精準(zhǔn)度,適用于遠程武器。
眼前的拉姆帝第一紋路,則是“意識連接”,意思就是只要給當(dāng)前的武器持續(xù)注入魔力,就可以以意識控制這份武器。但是這種紋路不是隨便可以刻上去的,不僅要符合武器的定位,而且需要大師級的武器制作師才可以雕刻出來,一旦有任何一點差錯,這份材料基本就報廢了。
布萊克抽空瞅了一眼陳暉潔,忽然想和她玩一玩,心念一動,追影忽然分裂,在陳暉潔的輕叫中變成數(shù)個剪紙小人。陳暉潔瞪大眼睛,試探性地碰觸一下一個小人,小人立刻站上她的指尖,和她打招呼,陳暉潔更加好奇起來,伸出另一只手的食指和它握手,但她沒注意到其它小人早已爬到她身上,有些甚至想鉆進她的衣服里,惹得她咯咯大笑。
“布萊克?。。⊥O拢氵@個變態(tài)?。」。 彼s緊擋著身子,小臉羞得紅紅的。
“嘿,今天還有這么多時間,你看……要不去哪里玩一下?”布萊克問。
“唔……”陳暉潔愣了一下,從小到大她好像……確實沒怎么出去玩過,即便是在休假期間也是在家里看會書睡懶覺了,最奢侈就是去看電影,出去玩這種東西確實……
布萊克看她一臉沉思的樣子,心想確實好像沒什么地方適合這種工作狂女孩……
直到他轉(zhuǎn)頭看到窗外的摩天輪。
“唔哦哦?。?!”陳暉潔好奇地趴在窗戶邊。
布萊克笑著看著這個傻姑娘,此時摩天輪里就他們兩個人,追影也跟著他們,變成剪紙小人站在窗邊,和陳暉潔一起欣賞夕陽。
是啊,忙了這么一周,終于有閑心好好欣賞久違的陽光了,金黃色灑在移動城市上,星星點點的燈火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有那么一絲虛幻的美。
后來布萊克才知道,龍門那段時間多雨是因為蠃魚的存在,現(xiàn)在蠃魚沒有了主心骨,早已四散逃離,因此這一周龍門都是陽光明媚的,布萊克當(dāng)時還開玩笑說這三個月是不是把幾年的雨都給下完了。
陳暉潔欣賞了一下陽光后,四顧無人,終于露出難受的神情,摘下高跟鞋揉揉自己紅腫的腳跟。
“還是不適應(yīng)嗎?”布萊克笑著上前,將她的小腳放到自己腿上揉揉。
“啊……等一……”陳暉潔臉又紅了,剛想阻止,但布萊克熟練地在她的腳上按摩起來,不僅是揉揉腳后跟,而且還附帶整只腳都按了一下。陳暉潔的腳型也挺好看的,白白嫩嫩,如果不是上面一點長期奔跑的老繭,根本不像是近衛(wèi)局大姐大的腳,更像是青春期少女的嫩足。沒想到這小妮子還會涂指甲油,選的是適合她的深藍色,確實挺好看的,除了腳邊不小心蹭了一下又懶得洗的指甲油以外。布萊克按完了之后,居然還輕輕地摩挲起來這只細皮嫩肉的小腳。
“……變態(tài)。”陳暉潔氣沖沖又無可奈何地盯著布萊克,嘟起嘴來。
她靠在座椅上,看著窗外的陽光。
“你跟他說向我道出真相的吧?!彼p聲說。
布萊克還在把玩這個可愛的小腳,玩弄她的腳趾:“他站在高處太久了,看的太遠了,忘了身邊的事情罷了?!?/strong>
“這是為他說話嗎?”她輕笑一下。
“一部分是吧?!辈既R克撓撓她的腳心,“但是也是讓他明白,他還有你這個機會?!?/strong>
“機會嗎……”
“是人總會犯錯,”布萊克將她的腳放在腹部暖一暖,“你怎么看呢?”
“唔……我嗎?”陳暉潔愣了一下。
“我不知道……”她想了想,說。
“你還太小,還沒到理解他的時候?!辈既R克笑笑。
陳暉潔氣鼓鼓地蹬了一下他:“總是說我太小,你很大嗎?”
布萊克放下女孩的嫩足,勾了一下她的下巴:“比你想的要大很多哦?!?/strong>
“喂!怎么碰了我的腳還碰我臉的?!”
“好啦好啦!我擦一下!”
“給我臉上也擦擦!”
太陽徹底隱于地平線,夜幕降臨。
龍門的霓虹接連亮起,整座城市燈火通明。
“哇……”陳暉潔趴在窗戶上,癡迷地看著下面的燈海。
她的眼睛里,盡是閃爍的銀河。
“十二月十一,晴?!?/strong>
布萊克上前摟住她,陳暉潔也慢慢靠到布萊克肩上。
“我終于找到了一個可以休息的地方。”
兩人看向彼此。
“我走了這么久,我也還要走很久。
兩人慢慢閉上眼睛,慢慢靠近,慢慢碰觸,慢慢相吻。
“但是,這一刻,我好開心?!?/strong>
一顆流星劃過天邊。
米莎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走著。
但她不敢多想,一股莫名的不安在她心里蔓延開來,她很明顯聽到身后別人的腳步聲,當(dāng)她試圖加速時腳步聲密集起來,當(dāng)她試圖減速時腳步聲便疏緩起來。
她不敢回頭,擔(dān)心自己回頭就會看到一只銃對準(zhǔn)自己。她趕緊拐進一旁的小巷,然后沒命地奔跑起來。
不知為何,身后的腳步聲像消失了一樣,但米莎不敢松懈,想趕緊重新回到大道上。
她看到了前方亮堂堂的,汽車的呼嘯聲隨之進入耳朵,她安穩(wěn)了很多,只要最后一個右拐,就可以到人多的地方隱蔽。
但是當(dāng)她右拐時——
一個長長的人影映在她的眼睛里。
那是一個恐怖的人,臉上戴著生化面具,雙手持著閃著寒光的銃械。
那人緩緩開口。
“終于……”
“我……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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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龍門的奇妙冒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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