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零點擊率的一篇垃圾
朝霞落在一片蘋果園旁,此時正逢秋季,果園已經(jīng)結(jié)滿了充滿活力的飽滿的紅色果實。映襯的朝霞更加鮮紅,構(gòu)建出一片大豐收的美好景象。 一位步履較重的看似老人的人關(guān)上了院門,在土路上走著,因為天干物燥,一陣秋風(fēng)揚起一片塵土。他用手驅(qū)趕試圖扇走揚塵。回頭看了看,一整條街只有這一戶人家。 他看著那些散架的,不成樣子的籬笆墻,其實那院門也只是一些木棍和藤條綁在一起粗制的柵欄門,而院墻也是用同樣方法和材料制成的。已經(jīng)年久失修,破散不堪。起先他是會修補的,奈何這種東西還是不牢固,壞的次數(shù)多了,也便不愿再浪費體力。 看似是一位老人,其實只是因為滿是補丁的,臟兮兮的破爛衣著,以及他那被過度透支的身體,天生還有些駝背的毛病,十分像一位經(jīng)受時間洗禮的滄桑老人。雖然他是如此的,可他的妻子是很嬌美的,這些年與他生活吃了些苦,當(dāng)初紅潤的面貌也已消散,現(xiàn)在只留下一片蒼白。 幾乎大家都在夸她,碰到他就笑著說:“你運氣可真不錯,找了這么一個耐看的娘們?!庇只蛘吖首鲊@息,半開玩笑的說:“你可是搶了某個大富商的情人咧!” 他思索著這些往事,幾乎每天都想不厭。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于一大早去做活,晚上回村喝酒打牌,再回家罵老婆指責(zé)孩子的日子了。一旦他受了什么怨氣,回家他的孩子和妻子可要倒大霉的。免不了一頓找茬。他從不讓她出去做活,再忙再累也不讓去。 自從他那次早上醒酒后發(fā)現(xiàn)老婆臉上印著一道深紅的巴掌印后,他就再沒喝醉過。 這樣說不上風(fēng)光但也自在的日子已經(jīng)離他遠去了,因為戰(zhàn)事吃緊,皇帝的軍隊難敵侵略者。村長倒是積極起來將大家的莊稼收走大半以上,甚至連糊口的也不夠,還拉走了一些人的牲口。說是上交國家送去前線,其實也就是堆在村長和他的人的家里。他先前因為對這條政策不滿,被人告發(fā),從那后就不僅糧食是問題,生活還要被處處針對,想活下去都難啦。 他啐了口唾沫,沿著路走去,憤恨的看著這紅紅綠綠的蘋果園。“憑什么這些就不交公糧?就因為是大地主的地!”他咬著牙,感到心中正燃燒著憤恨的厲火。他的孩子之前偷跑到里面摘果子吃,而被那狗仗人勢的看守給打了一頓,他們還只能默默挨著。那滿臉橫肉,猙獰惡心,咄咄逼人的印象還刻在他腦子里,仿佛正在他眼前咒罵。 他將目光移向遠處的朝霞?!斑@么紅,怕是要刮風(fēng)了。”他自言自語著,向村中走去。目標是那棟最氣派最大的房屋。他必須要找活干,莊稼都被沒收了,再等秋收他們要餓死了,牲口也被繳去,只能去給生意人家做活做仆了。 他進了村子后,其他人,曾有說有笑的,現(xiàn)在看見他都已避之不及,沒人愿意和惹了村長的人有什么交結(jié)。他路過一處肉鋪,這里每天都有新鮮的肉——他從來不會來這里買肉。 “我再霉,也比那些莊稼人強,他們就是用土和大糞捏的,哪里有什么出息,給他們?nèi)右粔K骨頭都要老爺老爺?shù)慕邪胩炝??!彼⌒χ?,給自己身為災(zāi)星的苦惱事實找些轉(zhuǎn)移。 那棟富麗堂皇的大房子進了視野,剛才取笑莊稼佬,讓他心情有些緩和,以便更好央求老爺。 他進了整潔干凈,井然有序的院子,花園中長著繡球花,不過早已經(jīng)過了花季。賞心悅目的花園后,是氣派的主屋。這華貴的莊園與這小土村格格不入。他一邊想著奉承的話,一邊登上臺階。 “老爺心善,我能來您這里找份活兒干嗎?上帝保佑您!”他彎著腰,畢恭畢敬的謹慎說著。面前的大富商正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他。 “聽說你有個挺好看的老婆?” “對。”他對這突如其來的提問感到驚訝。 一位全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的婦人,用那少女般細膩的手在桌上留下了一封信,然后囑托了孩子幾句,便離開了家。 村中的人看見她上街,紛紛議論起來,有說下流話的,有說她終于受不了要逃跑了的。 “沒當(dāng)年那么水潤咧?!? “廢話,那都多少年前了,而且他們家也不和我們來往,誰知道她到底什么樣哩?!? “我看吶,他們要是一開始就和我們一塊混,不會有這么多麻煩事啦?!? 她一句也聽不進去,朝那肉鋪走去。 人們對這一行徑感到十分困惑。 夕陽已至,他這才回到家,推開門,只聽見哭喊的找媽媽孩子,還看見一封信孤零零的放在桌上,他安撫著孩子讀起了信。 “當(dāng)你看到這信時,如果還沒拿到錢就去問肉鋪要,如果賴賬不要沖動,千萬不要再惹事情。 雖然這些年是受了苦的,但你對我是極好的,讓我為你做些事情,可惜我做不了什么活干,身嬌體弱,賺的錢還不夠看病,只好拿肉換錢了,錢你收著,以后好好過,再娶一個,帶著孩子好好的,別再惹那些我們?nèi)遣黄鸬娜肆恕!? 他發(fā)了狂的,瘋子似的沖出門,夕陽很紅,蘋果也很紅,像用人血滋養(yǎng)。血紅色蓋在了地平線上,凄苦悲涼的黃昏與它作伴。 他應(yīng)該白天就去的,他只領(lǐng)到了錢,此刻他手中的這些錢足夠一條活生生的人命,不過是分成塊的。老板對他講,娘們的肉比男人的好,你的老婆也很嬌嫩,可以賣好價錢。 他呆呆的站著,只要她再晚些去找死亡,他就可以阻攔她,告訴她,他找到了活做,以后日子有活路了。而現(xiàn)在,他想用錢把自己的老婆贖回來,安葬,可是當(dāng)他看到掛在鉤子上明碼標價的肉塊和一旁桶中她的頭顱,正和其他腦袋一塊,失神的,眼巴巴的從一桶粉紅色的水中望著他。 他只傻站在那里,連哭泣的能力也已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