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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外史原著續(xù)(二) 米可言忘

2021-02-01 11:02 作者:瀟斕意境  | 我要投稿

沈浪聞言只是苦笑。

熊貓兒接著說道:“你什么時候走的?我居然不知道?????”

沈浪轉(zhuǎn)頭瞧著他,笑道:“你不知道,只因那時候你注意力俱都放在七七與王憐花身上?!?/p>

熊貓兒“呀”一聲道:“你也見著王憐花挨了那耳光?”

沈浪點頭,嘆道:“朱七七是個什么性子???????她素日雖驕縱了些,正義之心卻比過許多男兒???????”

他忽的微微一笑,又道:“她既聽聞了那專掠美人的惡賊之事,便會想到她戴著那人皮面具與咱們走了半個洛陽城,很可能會被那惡賊盯上???????真正長了那模樣的姑娘就會有被掠走的危險。她的性子,縱是自己被惡人掠走,也不愿因自己而讓別人陷于險境?!?/p>

熊貓兒直直的點頭,道:“敢情她是認為王憐花是用別人的命換她的命?這傻丫頭???????”

沈浪嘆道:“別人縱是為了保她安全,這樣的方式她亦是不愿的,????她也受不得王憐花這模樣,覺得王憐花既沒有做下那許多惡事,便無需刻意躲藏???????卻不知這只是一個騙局。”

熊貓兒聳然動容道:“騙局?為什么是個騙局?”

沈浪微微一笑,道:“兩日之后,便全都明了了?????現(xiàn)在,卻還是說太早了。”

兩人回到武場,驚覺武場上一片空蕩——那不住廝斗的人群,那刀劍相觸形成的奇異聲響,全都消失不見。

這當然也包括朱七七與王憐花。

熊貓兒驚得眼睛都大了一圈,道:“怎會這樣?王憐花竟又在耍我們?”

沈浪臉色已變了變,聽得熊貓兒的話,有些無力的搖搖頭,強自鎮(zhèn)定,道:“縱是王憐花帶走了朱七七,勢必是因為我們尚未得知的原因??????”

他苦笑:“但是為些什么原因,我卻也不得而知。”

繁華又熱鬧的洛陽城。

兩位年輕俊俏的公子迎面走來,一著緋衣,另一人卻是月華色軟袍,俱都是華服流光,面容卻更勝華衫溢彩。

身著月色軟袍的年輕男子面帶怒色,另一俊俏男子只是笑嘻嘻伴在旁邊,卻也不在意他那張氣鼓鼓的臉。

月色軟袍男子道:“我們要走多久,才可找到沈?????相公與醉貓兒?”

俊俏男子道:“這話你可問了八百遍了???????但即便你問九百遍,我的回答還是一樣的???????”

那月色軟袍男子便是喬裝后的朱七七,那俊俏男子自然也是易容過后的王憐花。

朱七七怒道:“那咱們?yōu)楹尾辉谖鋱龅戎麄??偏偏要滿城亂走?”

王憐花笑道:“當時的情況你也懂,咱們是不得不走??????你知道,那沈相公與醉貓兒勢必是不會再回武場了??????他們既然不去,咱們便少不得出來找他們是不是?”

朱七七重重的“哼”了一聲,也不再言語。

王憐花忽的又笑道:“可惜,真是可惜???????”

朱七七奇道:“什么可惜?”

王憐花一指斜對面的一家胭脂鋪,道:“此杏華閣的胭脂,為洛陽最聞名,你可知為何?”

朱七七忍不住笑道:“聞名自然是因為制作出來的胭脂招客人喜歡,喜歡的人多了,一傳十,十傳百,是以生意自然就好了。爹爹自小都是這么教我的,但我偏偏對這不感興趣??????”

王憐花笑道:“答錯,該罰。”

朱七七奇道:“哪里錯了?”

王憐花嘆道:“洛陽紙貴難道是因為洛陽紙張?zhí)茫磕苤谱鞒龅暮玫碾僦娜思覍嵤翘嗔??????杏華閣的胭脂出名卻是因為制作胭脂的人?!?/p>

朱七七道:“制作胭脂的人???????制作胭脂的人怎么了?”

王憐花笑道:“只因制作胭脂的人很神秘,她每年只賣一盒胭脂,所售出的胭脂或者是她看的順眼的人或者可以面見她的人,否則皆不賣,爭相買她家的胭脂的人多如過江之鯽,只是買到的人每年僅有一家?!?/p>

朱七七道:“那又如何,何來可惜一說?”

王憐花正色道:“只因杏華閣的胭脂今年尚未售出。而據(jù)說她家的胭脂有一個很特殊的功效。我本以為朱兄會對此有興趣???????原是我錯了????”

朱七七冷笑道:“我對它不感興趣,只因我要找人,我要找到他們,我不是為著胭脂而來?!?/p>

王憐花嘻嘻一笑道:“你若是能將她家的胭脂買下來,我便一定能幫你找到他們二人?!?/p>

朱七七看了他一眼,咬咬牙,轉(zhuǎn)身大模大樣的走進杏華閣。杏華閣的店主卻是一個胖墩墩的小老頭,見著她進來,便道:“公子您請回吧,本閣的胭脂專為女客而備??????”

朱七七兩眼一瞪,道:“哼!我只聽聞此胭脂要賣給閣主看的順眼的人,卻沒說只賣女客,你這店主如何當?shù)???/p>

小老頭道:“可是閣主也未說您是她老人家看順眼的人??????”

朱七七截口道:“你可是閣主?”

小老頭道:“這????必定不是???????!?/p>

朱七七笑道:“你既不是閣主,如何得知本公子不是她看順眼的人?哼哼,你還是賣給我好了,否則??????”

忽聽得內(nèi)室傳出一聲嬌笑,道:“否則如何?”

朱七七眼波一轉(zhuǎn),笑道:“否則便叫閣主出來與我見面好了,我定能讓她將胭脂賣給我?!?/p>

小老頭道:“哼哼????????”

朱七七正待說話,內(nèi)室里的女子忽的揚聲說道:“徐叔, 賣給他吧?!?/p>

朱七七未及細想,急急付了錢便走。

內(nèi)室的外簾忽的揚開,隔著珠簾,一位面帶黑紗的女子款款走來,盯著朱七七的背影,淺聲一笑。

剛走過一重街道,便見到一群人聚在一塊低聲淺談。朱七七與王憐花走近一看,竟是一頭戴白花身著縞素的年輕女子跪在地上,胸前掛著粗陋的牌子:賣身葬夫。她的身旁是一襲破爛草席,厚厚的裹著一具直挺挺的尸首。那年輕女子不住的低聲哭泣,哭聲哀婉,間或抬起頭來望向眾人,臉龐上綴滿淚珠,煞是惹人憐愛。

朱七七瞧著她的臉,只覺她可憐不已,伸手便去摸身上的錢袋。王憐花道:“你要買下她?”

朱七七道:“我只是覺得她可憐,我只要給她錢,卻不要她跟著我??????她這么可憐?!?/p>

王憐花冷笑道:“若是論皮相,白飛飛豈不是更可憐?你可別好了傷疤忘了疼?!?/p>

朱七七怒道:“你???????你?????????”她抖索著嘴巴,卻又說不出話來,只氣的眼眶發(fā)紅。

白飛飛,唉,他為何要提起白飛飛。

王憐花道:“我有一個法子,可教你看出她是不是真的可憐??????她若真的可憐,你救下她也無妨,不然,你可定要怨我?!?/p>

朱七七喜道:“什么法子?”

王憐花自她手里拿過杏華閣的胭脂,笑道:“你只消取出多些胭脂,灑在那草席之上,便可以了?!彼种钢?,正是草席中擺放頭部的地方。

兩日期限已到。

沈浪策馬沿著洛陽城東直行半個時辰,果然見到了傍山而立的離恨居。

沈浪暗自在心里嘆一句,便是瑰麗如樓蘭地下古殿,論及險絕,與離恨居相比,仍要遜色幾分。

離恨居如同一把巨大而精致的折扇,依著背后的山勢逐漸升高展開,層層疊起,呈階梯式上升。高達9重的居頂上部連接著一片環(huán)形的叢林,叢林一直延伸到一片連綿的峭壁,數(shù)十尺的峭壁之上,又是一氣勢高昂,宛如君臨一切的略微縮小的9重居。底下的9重居前,是一個似是圓形而被削去四分之一的殿臺,臺上鋪滿一塊塊整齊的大理石,在日光的照耀下,泛著泠泠的青光。

而沈浪此刻便站在這泛滿青光的殿臺上。

離恨居繞山而上,造型詭譎,氣勢恢宏,借山之力,渾似天成,如此精巧的設(shè)計,端是難尋。而朱欄玉雕琉璃疏瓦,更添別致。

沈浪正暗自忖度,屋內(nèi)走出一位面帶輕紗身材曼妙的女子,對著沈浪盈盈一拜,道:“請沈公子隨我來。”便徑直走去。

沈浪笑道:“有勞?!鼻嗌牢?,起步跟了上去。

輕紗女子走走停停,不時回頭望向沈浪,示意沈浪緊跟上前來,隔著面紗,她水眸如清泉汪然,盈盈看著沈浪,兩眼簡直可以滴出水來。

沈浪不緊不慢的走在后邊,笑容慵懶,對輕紗女子的頻頻回眸竟似毫無察覺。

行至門口,輕紗女子忽的頓住腳步,兀自跺了跺腳,悠悠一嘆,道:“沈公子,請直走右拐,切記莫要回頭。”踏入塔內(nèi),身子斜斜往左一飄,竟自消失了蹤跡,地面上只余下她的面紗。面紗周邊繡了些奇異的小花,小花旁邊連著一種類似犬的動物,畫面奇異,然做工精細,層層疊疊,煞是好看。

沈浪微微一怔,很快又笑道:“多謝姑娘相告。”身形微展,便走進離恨居內(nèi)。

屋內(nèi)空曠異常,嚴實的塔四面破開些不規(guī)則的鏤空,陽光從鏤空的墻面灑下來,四處俱是斑駁的影,不知何處吹來的風(fēng)肆意的席卷了整個空曠而陰暗的空間,揚起細細的灰塵,竟似久無人跡。

沈浪不覺微微頓住腳步,身后的門發(fā)出嗒嗒兩聲細響,轟然自行關(guān)閉,發(fā)出一聲沉悶的悶響,震得塵土不住的飛揚。與此同時,一陣悠揚的簫聲驟然響起來,忽而隱約忽而尖銳,時遠時近,時近又時遠。

沈浪細細聽了一會,仰頭微微一笑,徑直往前走去,行至無路便右拐,分毫不差,似是已來過許多次。

右邊果然有直上的階梯,卻俱是木制成的,與全為大理石制成的樓臺極不協(xié)調(diào)。木制的階梯也像是多時未有人跡,上面鋪滿厚厚的積塵,空氣中彌漫著灰塵與朽木相混的氣味,木屑飛揚。階梯看起來已有許多年歲,殘裂蛀孔,梯面俱都變做陳舊的腐色,底部腐朽斑駁,簌簌的往下落著木屑,晃晃蕩蕩,似乎一陣稍強的風(fēng)都可將它吹坍下來。

但除此階梯外,別無他路通往樓上。

沈浪微微一笑,起步便踏上去。

簫聲更響,灰塵與木屑落得更急。

沈浪卻惘顧這一切,竟似不知腳下危急的情形,步履仍是那般從容悠閑,只似在走最平常的路。

木屑與灰塵忽的止住了。沈浪已走到了樓上。

他竟安然的走到樓上。

木制的階梯依然不停的晃蕩著,似乎一陣強風(fēng)便可將它吹落。

而樓上???????樓上與樓下簡直是兩重天地。

若說樓下荒涼陰暗若地府,樓上便是富麗輝煌堪比宮殿。

環(huán)形的大片的十彩琉金蘇簾自殿梁上垂下來,溢著明晃晃的華光,將二樓隔成虛空的兩重空間,珠簾內(nèi),光潔彩釉的壁磚,絨絲錦毯鋪地,金彩琉璃脆茶幾,晶瑩玉透錦華杯,雪白狐皮墊枕,渡彩流蘇倚地,處處閃耀著熠熠華光,實難形容其華麗的十分之一。

更何況,珠簾內(nèi)還有身著軟紗輕鏤的曼妙女子。

她們身著各色紗衣,純白,明黃,淺紅,艷藍,深紫,五色紗衣正對著五名女子。

其中的白衣女子赫然便是之前迎接沈浪的那位,誰也不知道她是如何消失又如何出現(xiàn)在這里的。

她們面帶輕紗,或坐或站,齊齊看著沈浪。

沈浪站在簾外,亦微笑看著她們。

白衣女子施施然走出來,對著沈浪盈盈一拜,道:“沈公子惠臨寒居,蓬蓽生輝,姐妹們玩鬧無度,竟未能遠迎,還望沈公子多多包涵。”她聲音如舊,語氣卻矜持端重,雙目微垂,目光冷冽,話語竟全似第一次見著沈浪,對先前之事毫不知情。

沈浪心下略略驚奇,面上卻如故,抱拳笑道:“姑娘言重?!?/p>

黃衣女子輕躍出來,昂首道:“沈公子,適才可瞧夠了嗎?”她鳳眼斜飛,肆意的盯住沈浪,雙手卻故意著力提了提前襟,軟紗本就是鏤空的,經(jīng)她一提,大片的衣衫滑過,露出圓潤的香肩,精致的鎖骨,及若隱若現(xiàn)的瑩白潤滑的胸脯。

她面上隱隱得意,等著瞧沈浪窘迫的模樣。

簾后忽的傳來嗤嗤的笑聲,余下的女子竟俱是笑的開心得很,競先要擠出來瞧看好戲。

沈浪目光卻不避不閃,笑道:“哦?姑娘可是要在下瞧些什么?”他面上笑容依然慵懶,語氣卻平淡,仿佛面前春光隱現(xiàn)的女子只是一根會動的柱子,并無稀奇之處。

黃衣女子終于笑不出得意的模樣。

白衣女子終于開口道:“疏玉妹妹可別鬧了。居主已久候大駕,沈公子請?!?/p>

離恨居外觀看是9重,內(nèi)里卻只有三層。最上面一層殿樓高闊,直通高頂。

三樓裝飾沒有樓下這般華麗輝煌,簡潔雅致。

殿中座椅擺放得中規(guī)中矩,此刻,塵煙便坐在上首,居高臨下的看著此刻坐在邊下的沈浪。

今日的塵煙竟似與之前所見的塵煙有些不同,除去裝扮,整體感覺亦是不同。

沈浪正暗自忖度,塵煙卻開口了。

她輕聲嬌笑道:“沈公子可知,離恨居的規(guī)矩?”

沈浪笑道:“早前聞得離恨居曾定下‘三不見’的規(guī)矩,卻不知這可也是現(xiàn)今的規(guī)矩?”

塵煙輕揚臻首,復(fù)又嬌笑:“不錯,沈公子所言無錯。離恨居的規(guī)矩也是我的規(guī)矩。三不見,不見殘障,不見婦人,不見已婚男子?!?/p>

沈浪似乎一點也不驚訝,面上笑意如常:“哦?????”

塵煙嘴邊似在含笑,雙眼卻盯住沈浪,一字一句道:“殘障礙眼,如你素常面對殘障之人,見太多了,你初時生出的同情之心到后來就會消失殆盡,甚至?xí)鷧挓┲?;同性相見則易生比較之心,皮相才氣財富甚至所依傍都可成為比較之物,兩相較量下來,若高人一等則自滿,略低一籌易自卑;古人有道,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我若是見了那已婚男子,一見傾心,神思激蕩,上演一出二女奪夫的戲碼,雖勝算不大,但我生來好強,看上的物事必要拿到手中,想來這性子,必會傷及許多無辜?!?/p>

她徐徐吐氣,隱去目中寒光,咯咯笑道:“我雖不才,卻識得常懷同情之心可使人自省,心思自滿易驕縱,自卑更是先人一步成為輸家。君子有成人之美,縱我非君子,做不來成人之美,但拆人夫妻我亦是不屑的。這些雖算不上大的道義,但如若女子失卻這些,就不可愛了。沈公子,意下如何?”

沈浪笑道:“如此說來,離恨居的規(guī)矩并不是江湖中傳聞那般苛刻。意欲一親花姑玉容的男子,怕是???????”

未待沈浪把話說完,塵煙已冷冷道:“不錯,天下非殘障亦非已婚的男子蠶絲牛毛,但卻非人人都如沈公子這般幸運?!?/p>

沈浪奇道:“哦?在下很幸運嗎?”

塵煙冷笑道:“沈公子若不幸運,何人敢談幸運?天下男子欲要得見我一面無不趨之若鶩,但能如此輕易進入離恨居的???????”

她語氣忽的變得軟軟糯懦,氣吐如蘭:“能輕易見到塵煙的,卻獨獨是沈公子一人。沈公子還要自謙非天下至幸運的男子?”

沈浪聽到此處,本已是苦笑連連,但面上絕不讓別人窺破,聽到塵煙發(fā)問,仍然是微微笑:“花姑所言極是。這樣的幸運,在下卻是卻之不恭了?!?/p>

塵煙看著沈浪似是滿不在乎的笑,忽的柔聲道:“我知道沈相公內(nèi)心必定疑竇眾生,我卻是很樂意能為沈公子答疑解惑?!?/p>

沈浪拊掌輕笑:“花姑果然是解語花。那依花姑所言,在下最大的疑竇是什么?”


塵煙復(fù)揚起頭,嬌笑道:“只是一般的毒,怎敢在沈公子面前獻丑。但若是見血封喉呢?”

沈浪本已往外走,腳步卻微落了回來。

她拊掌大笑,盈盈起身,走到窗前,瞧著下邊奇詭的走勢,笑道:“離恨居可不是要來便來,要走便走的!”

身后竟無回音,她微微一笑,正待回頭,身后卻傳來一聲輕佻的笑聲:“見血封喉我也是不怕的?!?/p>

塵煙面上神色一變,急急回頭。

長身玉立,身著緋衣,面上帶著狡黠的冷笑·······這不是王憐花又是誰?

偌大的大廳中竟只有他一個。

沈浪呢?

沈浪竟憑空消失不見了。王憐花卻又該死的忽然出現(xiàn)在眼前。

這一切不過是瞬間的事情。

這豈非是怪事?

塵煙眨了眨眼睛,再也顧不上矜持,一個箭步?jīng)_上前,伸手不住的去摸王憐花的發(fā)際,她的手指忽然變得冰涼入骨,如一根根冒著寒氣的冰雕。

王憐花任著她的手指摸著他的臉頰,眼神漸漸冷卻,口中卻笑道:“若稱第二則無人敢稱第一的易容大師司空雁,眼力稱絕,如今卻要借助手才能瞧出別人的易容術(shù)?”說罷,伸手輕輕按住她的手指······他的手,竟然比她的更冷。

聞言,塵煙的身子如觸電般抖了一下,如拉至極限后松開的彈簧般快速的向后彈開,只覺白光微閃,她已經(jīng)閃電般退出數(shù)丈外。她尚未來得及喘息,抬眼赫然發(fā)現(xiàn)王憐花竟還是在她對面,他們?nèi)匀槐3种瑯拥淖藙?,她的手仍然按在他的靠近發(fā)際的臉頰上,而他的手比她更冷。

她大口喘了一下,方道:“剛剛竟然是你?”

王憐花湊近她的臉,深深呼吸了一口,笑道:“真香啊·····誰會知道,蘇杭第一才女蘇雁竟然會是天下第一易容大師司空雁呢?”

塵煙呻吟了一聲,怒道:“王憐花,你莫要忘了我們的約定?!?/p>

王憐花放開她,淡淡道:“我沒忘?!?/p>

塵煙冷冷道:“此刻,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本應(yīng)是沈浪,而不是你?!?/p>

王憐花冷笑道:“此刻,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本該是塵煙,而不是你。”

塵煙遲疑了一會,抬手一抹,手中出現(xiàn)一張人皮面具。面具后的她,竟然是朱七七與王憐花在街上見到的“賣身葬夫”的女子。

王憐花拿過她的人皮面具,細細端詳了一陣子,笑道:“不愧是司空雁親手做出來的面具······”

司空雁打斷他的話,冷笑道:“王公子莫要說笑了,你的面具連我都瞧不出破綻·····”

她忽然驚得跳起來:“你根本沒有面具········”

她抖著聲音道:“剛剛在我面前的其實是沈浪對不對?”

王憐花笑道:“你總算不是太笨。”

司空雁跺了跺腳,恨聲道:“你在幫著他,你竟然在幫他,你可千萬別忘了,咱們此刻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王憐花冷眼瞧著她,忽然淡淡道:“你留不住他的。見血封喉也留不住?!?/p>

司空雁道:“為什么?”

王憐花微微一笑,道:“因為有我在?!?/p>

司空雁恨聲道:“此刻他人呢?”

王憐花淡淡道:“去找真正的塵煙花姑了?!?/p>

司空雁連退數(shù)步,竭力使自己看起來很平靜,道:“你如何上得來的?你是不是把蠱女們都殺了?”

王憐花抬手笑道:“如此曼妙佳人,在下怎么舍得下手?我不過是憑著這個上來。”

他伸出手,杏華閣的胭脂正無辜的躺在他的掌心里。


沈浪忽的勒住馬,止步不前。胯下坐騎低低嘶鳴了一聲,馬蹄高揚,落地卻絲毫不發(fā)出聲音。林間一片寂靜,只有風(fēng)聲沙沙而過。

風(fēng)聲。除了風(fēng)聲還是風(fēng)聲。

沈浪躍下馬,微微沉吟,出手如風(fēng),輕拍了拍馬背,駿馬似是受了驚,又似得到指令,立即狂奔而去。蹄聲漸遠,很快消失在密集的叢林間。

沈浪卻仍立在原地。

他在等人。

風(fēng)中傳來一陣淡淡的幽香,清香入鼻。沈浪微微一笑,他等的人終于到了。

?

徐家秉和蘇子明低著頭,臉色微紅,堪堪避開朱七七的目光。他二人委實想不到,朱家七姑娘瞪起人來,怎么就跟要吃人似的。半響,徐家秉抬起頭,瞧見朱七七仍是那般瞪著他,臉上迅速燒紅一片,不自覺的伸手摸了摸臉,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蘇子明正滿臉驚訝的瞧著他,忽覺不妥,急急放下手來,在朱七七目光瞪視之下,又覺雙手簡直是多余的,放哪里都不妥,一時間恨不得將雙掌連帶著手臂縮回袖里藏起來。

蘇子明瞧見同伴的窘迫,不覺苦笑。他清了清喉嚨,方欲開口,朱七七忽道:“你想要咳嗽是不是?”

蘇子明委實沒有想過朱七七會問這個問題,當下一愣,原本想好的說辭竟全都想不起來,結(jié)結(jié)巴巴道:“沒······沒有······咳咳·······”

朱七七展顏一笑,道:“真的沒有?”

蘇子明簡直說不出話來,只好低頭干咳起來:“咳咳····咳咳·····” 一旁的徐家秉已憋得臉都紅了。

朱七七嘆了一口氣,悠悠道:“男人但凡遇到不想回答的問題,都想用咳嗽掩飾過去?!?/p>

徐家秉和蘇子明連苦笑都笑不出來了,俱都在心里暗暗叫苦,這般難纏的姑娘,怎么偏偏讓他們遇上了。

朱七七眼波一轉(zhuǎn),又道:“覺得我難纏是不是?”

她黛眉一橫,雙拳緊握,怒道:“沈浪與熊貓兒到底在哪里?王憐花又到哪去了?”


塵煙冷冷瞧了他一眼,道:“但我不走,我就這樣看著最后一個姐妹倒在我面前,滿身都是血污·······那兩個蒙面女子看著我笑,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拔出劍指著我?!?/p>

她忽然盯住沈浪,臉上浮起一抹奇異的笑,道:“當時我跟她們的距離就像我跟沈公子現(xiàn)在的距離一樣。”

“我沒有躲開。就在那劍快刺到我胸前的時候,其中一個蒙面女忽然說,讓她嘗嘗天云五花綿的滋味,如何?”

聽到“天云五花綿”,沈浪的神色已微微變了。

塵煙沒有看他,自顧說下去:“我知道我等到我想要的結(jié)果了。我終于知道了仇家的線索。”

她哈哈笑起來,尖聲道:“我不能讓她們白白死去·······我要為師父和姐妹們報仇!”

她眼淚流下來,轉(zhuǎn)頭看著沈浪,笑道:“沈公子想不想知道我為何沒死?”

沈浪苦笑一聲,道:“姑娘堅持不走,自然是有過人之處?!?/p>

塵煙高高抬起下巴,冷聲道:“不錯,我不走,就想要看著她們死在我面前。她們話都沒有說完,就在我面前倒下來了,連使出暗器的力氣也沒有了·······哈哈·······你可知為什么?”

沈浪輕輕搖了搖頭。

塵煙走近他,抬頭瞧著他的眼睛,笑道:“你聞聞,這香氣是不是很特別?”

沈浪微微一笑,道:“確實很特別?!?/p>

塵煙得意的一笑,道:“那天,她們自我身上,也聞到了同樣的香氣。所以·······所以,她們很快就倒下來了?!?/p>

沈浪淡淡道:“見血封喉是沒法殺人于無形的,這勢必又是離恨居的另一秘毒罷?”

塵煙笑得很得意:“所有的人都知道見血封喉是離恨居的殺手锏,所以別人都以為這香氣是拜我身上的見血封喉所賜·······其實見血封喉不見血是不能傷人的,真正殺人的,是這香氣而已。你聞著這香氣以為無事·······你,你已有一只腳踏入黃泉地底了?!?/p>

她冷冷道:“我只要你答應(yīng)替我完成一件事,我就把解藥給你,否則,神仙都救不了你。”

沈浪神情已變了,卻沒有說話。

塵煙冷眼瞧著他微變的神情,道:“你不必費心考慮,這可是連王憐花都解不了的毒?!?/p>

沈浪失聲道:“你與王憐花有盟約?”

塵煙凝目瞧著他,一字一句道:“這些年,我一直在尋找滅我離恨居的幕后主謀,我要報仇!我要查出滅我離恨居的是否是魔頭云夢仙子!”

沈浪道:“所以你盯上了王憐花?”

塵煙笑道:“不錯,他既然是云夢仙子的兒子,天云五花綿又是云夢仙子的獨門暗器,我要報仇,要找出當年的幕后主使,放著王憐花不找,我豈非是個傻子?”

沈浪默然半響,道:“王憐花·······”

塵煙輕笑道:“王憐花當然知道我的意圖·······但他居然答應(yīng)與我合作,這卻叫我想也想不明白?!?/p>

沈浪嘆了一口氣,道:“那兩個蒙面女子最后怎么樣了?”

塵煙恨聲道:“被人救走了······被一個男人救走了。他救了她們,放火殺了離恨居,所以,我不能知道,那蒙面女子中是否有云夢仙子?!?/p>

她瞧了瞧沈浪,道:“你問得太多了·······”

她后退了兩步,笑道:“你要再問,小命可就保不住了······你只要答應(yīng)我,在我擊殺王憐花那天,你助我殺了他,我現(xiàn)在就可給你解藥。我·······我是很相信沈公子為人的?!?/p>

沈浪目中忽的射出精光,冷冷道:“你相信在下會助你擊殺王憐花?”

塵煙冷冷道:“不會?”

她咯咯一笑,嬌聲道:“待你毒氣入了心臟,忍受萬毒噬心的痛楚時,你會的。”

沈浪忽的微微一笑,道:“花姑的解藥固是連神仙都沒有,在下也是不需要的?!?/p>

他轉(zhuǎn)身離開,卻又回頭,露出了他那該死的笑容:“在下雖見識淺薄,卻也知道,見血封喉不見血不封喉,在下打馬離去之時,已封住自身脈道。”


熊貓兒閉目倚在客房門前的欄桿上喝酒,仰著頭,手抬得高高的,手指勾住酒葫蘆任它倒懸著,酒水簌簌的落下來。

他閉著眼睛,張口接著,頭隨著酒水落下的方向不停的轉(zhuǎn)動,竟能將酒全部喝進肚里,一滴都沒有濺出來。

沈浪瞧得要笑出來聲來。

熊貓兒卻已睜開眼睛,笑道:“沈浪,來,陪我喝酒,一個人喝酒怪沒意思的?!?/p>

沈浪微笑:“真沒意思?”

熊貓兒咂了咂嘴,笑道:“你探得了什么消息,趕緊說來聽聽。”

沈浪默然,伸手接過熊貓兒遞來的酒葫蘆,喝了一口,方道:“我遇到了王憐花·······”

他轉(zhuǎn)頭看向熊貓兒,苦笑道:“我們做了一個交易,他在離恨居上助我脫身,我則去探看離恨居的秘密?!?/p>

熊貓兒奇道:“什么秘密?”

沈浪正色道:“我在離恨居頂上的另一個小樓里看到了一幅畫像,一副畫有三個女人的畫像?!?/p>

熊貓兒驚道:“三個女人的畫像?可是與朱七七在密室里看到的畫像一樣?”

沈浪苦笑道:“我現(xiàn)在也不能確定······”

他仰頭瞧著灰色的天空,喃喃道:“三個一模一樣的女人·····既會見血封喉又會天云五花綿的蒙面女子······王憐花與真假花姑都定下了盟約,這卻是為何?”


一笑佛已離開許久,沈浪熊貓兒卻仍呆呆的立在原地。

只要別人瞧上一眼,都瞧得出他們是在沉思。

但他們想的是否是同樣的問題?他們是否都為著那句“白云重出日,紫煞再現(xiàn)時,莽莽武林間,大亂從此始”而煩擾?

誰知道呢。

熊貓兒默然半響,開口道:“咱們猜的沒錯,徐家秉與蘇子明果然是王憐花的人。”

他雙手握了握,神情憤然,道:“上次咱們在客棧門口遇到他們,他們說這洛陽城聚滿武林人士是因為江南海家喬遷此地,巨資宴請武林人士,要說在宴席上破釋什么事關(guān)武林存亡的百年秘事·······我早覺得不對勁?!?/p>

沈浪苦笑,沉默不語。

熊貓兒拍拍沈浪的肩,笑道:“好在終于有朱八的消息了。咱們尋了這些日子,總算有了些眉目?!?/p>

沈浪眼神一暗,忽然嘆道:“我只愿此刻得知這消息的是王憐花?!?/p>

熊貓兒用力咧開嘴笑一笑,嘴唇微微翕動,最后卻只輕輕嘆了一嘆。

沈浪仰頭微微一笑,眼前似乎出現(xiàn)了朱七七驚喜交加的模樣,她若是知道朱八安好無事,不知作何表情?她是哭還是會笑?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轉(zhuǎn)頭笑道:“咱們出去看看吧?!?/p>


客棧大廳人聲鼎沸,群情激蕩。

沈浪與熊貓兒挑了角落的桌子,只叫了酒,靜靜的喝,俱都不作聲。

大廳中央經(jīng)過方才的打斗已經(jīng)一片狼藉,但遠來此間的群俠并不在意,仍是大口喝酒,大塊吃肉,不時發(fā)出哧哧的呼笑聲,顯是對周遭一切滿意至極。

酒肉半飽間,左上方傳來“砰”的一聲,酒水伴著碎掉的玉壺碎渣四濺,在飛濺的酒水落地前,又聽得裂帛的“嗤啦”聲伴著碗碟落地的“嘩啦”聲響,湯汁菜葉俱都灑落在地,揚起一片朦朦的熱氣。

大廳里立即安靜下來,傳菜聲、碰杯聲、說話聲還有哧哧的呼笑聲仿佛被消了音,只余下各種表情仍舊浮在眾人臉上,好似在欣賞一出滑稽的戲。

戲的主角登高一躍,身子斜斜上揚,背后像長了眼睛,直直迎上客棧大廳與二樓交接的欄桿,軟軟的貼了上去,四肢俱不使力,整個人如同懸掛的臘腸,險險的沾在欄桿邊上,左右搖擺。

他那柔若無骨的模樣只叫你恨不得他摔下來又怕他真的摔下來,他卻穩(wěn)如青藤,一襲青衫長得不像樣,下擺蓋過雙腳,衣領(lǐng)上又多了一個黑色尖頂斗篷遮住面孔,叫人瞧不出他的模樣。

但這招卻瞞不住別人的眼。

吸盤功!

吸盤功看似普通,但普天下能做到的世上不到五人。

大廳里依舊安靜,空氣中卻多了些抽氣聲與喘息聲。抽氣聲與喘息聲此起彼伏,見鬼似的壓制也壓制不住。

沉寂片刻,角落里傳出一聲暗啞的輕笑:“雙河水蛭遠來此間,想是吸盤功已練就上乘,要給咱們這些老不死的開開眼么?”

西面暗角里鉆出一個駝背老人,他雙手緊緊抓著拐杖,低低的喘息著,每走一步都要停下來喘一喘,長發(fā)稀疏灰白,凌亂的垂在兩頰,腰弓得極低,根本瞧不清他的臉面。唯一能看清就是他露出來的雙手,青筋逑起,布滿老人斑。

沈浪心中一動,望向熊貓兒,熊貓兒眨了眨眼,兩人對視一眼,微微點點頭。

“雙河水蛭”原本綽號“水蛭”,練就一身邪毒的吸盤功,練至六成,全身上下都如同長了吸盤,吸盤所出隨心所欲,銅墻鐵壁都可給他吸成破銅爛鐵,更遑論人的血肉之軀。至為詭異的是,沒人能瞧出他的“吸盤”如何發(fā)力,他只消輕輕一蹭,被蹭過的地方便出現(xiàn)一個圓盤般大小的凹坑,坑里有上下對稱的四個小洞眼。憑著這一身邪毒的功夫,縱橫于長江黃河之間的黑道,并收服了水道旱道三分之二的黑道人士,創(chuàng)立了名震黑白兩道的爭月樓,從此江湖人稱“雙河水蛭”。

“雙河水蛭”名頭一出,大廳里連抽氣喘息聲全都聽不見了。

此刻大廳只聽得到刀劍出鞘的“刷刷”聲。

你可能想象得出,三、四十把利劍齊“刷刷”的抽離劍鞘的聲音有多壯觀?


不,不是練武場上的那種聲音,那可差太遠了。

是真正江湖劍客的刀劍出鞘的聲音,整齊、凜冽,龍吟之聲呼嘯不絕,填滿整個客棧大廳。

雙河水蛭悶悶一笑,啞聲道:“怎么,白道如今就剩這點出息了么?以多敵少我也是不怕的,再多些人豈不是更好玩········”

他懸在半空的身子軟軟的轉(zhuǎn)了個向,面向駝背老人,恨聲道:“自衡山之役后,白道黑道立了約,大家橋歸橋,路歸路,誰也別擋誰的道。但這一個月來,你們所謂的武林正義之士已無故虐殺我手下門人近百人········”

他重重喘了一口氣,一字一句道:“川地暗器、河北鐵砂掌、贛西趕尸匠、云南苗蠱、江南四家,洛陽天云五花綿,神龍紫煞手·······你們所謂的武林大家,竟將我樓門人擄去,還留字說借人試手·······”

客棧里頓時炸開了鍋,眾人面露疑色,兩眼盯著雙河水蛭,嘴里卻低低交談起來。

少頃,有人冷冷道:“放屁!在下乃鐵砂掌門主刑風(fēng),莫說這個月,就是上個月,上上個月,我門下也未曾有誰擄了爭月樓的門人。你且莫血口噴人!”

刑風(fēng)言語未落,雙河水蛭搖搖頭,從懷里一模,竟摸出一張血書,凄聲厲喝:“你們不仁,休怪我不義!血書已出,就等著血債血償罷!”?

他仰頭哈哈長笑,身子輕輕一旋,在半空中旋身離去。

他的背后赫然出現(xiàn)一個圓盤大小的凹坑,坑里上下對稱的四個小洞眼映在眾人眼中,有些微的刺眼。

眾人尚未回過神,只覺得頭上掌風(fēng)又起,抬眼一瞧,血書從室外飛進來,直指欄桿上的“吸盤”,“拍”的一聲牢牢的粘了上去。

血書鮮艷,獵獵的飄在頭頂。

這是何種滋味?恐怕只有在場的人才知道罷。

眾人復(fù)又坐下來,空氣中又出現(xiàn)了抽氣聲和喘息聲,此起彼伏。

沈浪搖搖頭,剛要起身,又聽得一聲冷笑,有人冷冷道:“這勢必又是王憐花干的好事吧?!”


沈浪皺了皺眉,低聲向熊貓兒道:“王憐花這回恐怕麻煩不小?!?/p>

熊貓兒嘴里咬著酒杯,含糊道:“這人面生得很?!?/p>

沈浪回頭,熊貓兒拿手擦了擦下巴,凝目將發(fā)話的人瞧了個仔細,壓低了嗓子:“他與那駝背老人是一行的。”

沈浪點點頭。

熊貓兒又道:“那駝背老人怕是‘背駝青山’杜一零?!?/p>

沈浪輕嘆:“就是他。那面生的就是他孫子杜息芙?!?/p>

未等熊貓兒答話,杜息芙一腳踩上餐桌,清了清嗓子,揚聲道:“茲事體大,還恕小可········”

刑風(fēng)雙手負于背后,唇角斜斜上揚,嗤聲道:“江湖莽夫,見不得這般扭捏作態(tài),你想說甚么直說便是。”

杜息芙也爽快,立時轉(zhuǎn)了嗓音,脆聲道:“這個月來,武林可不太平靜······先是快活王與云夢仙子兩敗于大漠古城,稍后,邊塞小鎮(zhèn)即有挑夫死于天云五花綿,神威鏢局二把手井三笑護鏢途經(jīng)該邊塞小鎮(zhèn)的商道時離奇死于紫煞手。同一時間,離恨宮重現(xiàn)江湖,不知多少江湖人士死于見血封喉之下,而洛陽城內(nèi)諸多無辜少女被掠,城北尸骨累累,曝尸無數(shù)·······”

“昔年大悲上人悲憫為懷,仙逝之時尚心念天下,留有遺言謂之白云重出日,紫煞再現(xiàn)時,莽莽武林間,大亂從此始?!彼従忁D(zhuǎn)向四周,冷冷道:“而今白云紫煞全部應(yīng)驗,咱們?nèi)羰且源龜?,怕是都不甘心吧??/p>

他揚起手,做一個“聽我說下去”的姿勢,又道:“昔年快活王騙盡天下秘籍,怕是將各路功夫練得比咱們宗人都熟。據(jù)傳衡山騙術(shù)之時,快活王與云夢仙子便是神仙眷侶········王憐花是云夢仙子的兒子已驗證是事實,而他又在樓蘭之役后輕易逃出生天·······”

他雙臂大開外揚,真氣上行,漲滿長袍,輕笑道:“話就說到這了。大伙心里可比我透亮著呢?!?/p>

有人接口道:“怎么,你是沖著王憐花來得么?”

他“嗖”的放下雙手,正色道:“正是?!?/p>

底下那人長聲一笑,嘎聲道:“不錯,咱們可算找對人了!”

刑風(fēng)上前,一腳踏上杜息芙腳下的板凳,抬眼看他:“你便是發(fā)江湖帖的人?但帖中卻說江南海家喬遷此地當日,將會有事關(guān)武林存亡的大事發(fā)生,這與你甚么對付王憐花可是對不上號?!?/p>

杜息芙神秘一笑,道:“事關(guān)武林存亡的大事與對付王憐花可不沖突。”

刑風(fēng)又道:“你想做此事盟主?”

杜息芙哈哈一笑,悠悠道:“盟主一向是能者居之。小可資歷尚淺,不敢高居,不過是獻上綿薄之力罷了。”

說罷,人影一晃,竟閃至沈浪與熊貓兒桌前,笑道:“我想,沈相公、熊相公一定不會拒絕此次邀約的,是不是?”說罷,袖子一抖,竟抖出兩張鮮紅的帖子,齊齊整整的擺在沈浪與熊貓兒面前。

鮮紅的江湖貼!

武林外史原著續(xù)(二) 米可言忘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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