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進:紅色蘇維埃之殘垣
“社會主義號”繼續(xù)航行在拉多加湖沒有封凍的水面上,此時,一輛嘎斯M1指揮車駛來,亞歷珊德拉走下汽車,緊接著是旅長弗拉基米爾,他倆登上右舷,對維埃說:“維埃同志,上級下達了命令,讓我們旅調(diào)往斯大林格勒,加強防衛(wèi)!你們連和舟橋縱隊已經(jīng)調(diào)往斯大林格勒了。就等你們了?!薄笆牵∥覀冸S時可以開拔!”“好的,我們先回去了,戰(zhàn)事緊急,你們快點!”“是!”蘇維埃轉(zhuǎn)向美穗和真穗:“我們又要出發(fā)了,做好準備,戰(zhàn)斗會非常慘烈?!?/p>
美穗獨自一人走到彈藥庫,因為角谷杏和諾拉以及薔薇果的車組活下來的成員在這里治療——為了給蘇維埃一個驚喜,角谷杏看見美穗,問:“隊長,有什么事情嗎?”“哦,連長她讓我們?nèi)ニ勾罅指窭?,你們也快點歸隊吧,會長,只有你的戰(zhàn)車修好了,大家就乘她的追獵者去斯大林格勒吧!”“好的。”于是,她們就乘上追獵者,前去集合。
此時,蘇維埃正在機場等待別的同志們,蘇維埃的704號帶領著全部由62式輕型坦克組成的輕裝甲一排集合在機場,緊接著,后面是真理隊,再后面是圣葛多麗安娜的步兵坦克和巡洋坦克,再后面是重裝甲二排,中型坦克三排,大洗,黑森峰的戰(zhàn)車。最后面是大洗的追獵?!暗菣C!”三十多輛坦克戰(zhàn)車紛紛涌入運輸機,“重坦應該貼地降下來,中坦也一樣,我們排直接空投!”“是!”伴隨著航空發(fā)動機尖厲的呼嘯,四架運輸機騰空而起,飛向斯大林格勒??η锷瘺]有在她的坦克上,而是進入了704的乘員艙。她抬頭看了看蘇維埃,問:“維埃姐姐,我可以看看我在斯大林格勒的媽媽嗎?”“也不知道能不能見到她呢,可以的話你就陪她一起戰(zhàn)斗?!笨η锷c了點頭:“嗯。”蘇維埃把一把86式步槍(魔改56半)交給喀秋莎,說:“帶著。我們一起并肩戰(zhàn)斗!”
說著說著,機群已經(jīng)飛抵斯大林格勒上空,蘇維埃馬上下令:“輕裝甲一排,跳傘!”一架運輸機的艙門打開了,62式坦克像鯉魚一樣躍出,因為風暴排的戰(zhàn)車很輕,雖然提高了裝甲,火力加強,但重量都在21噸左右,可以用運20直接空投?!伴_傘!”天空中躥出一朵朵傘花,而在704號里的喀秋莎像是被人拎起來一般,她蹦了起來,又撞了下去。緊接著是一陣生拉硬拽,把她直接搞暈了過去。一排落地以后,喀秋莎晃晃悠悠地鉆出頂蓋,直接吐了一地:“我以后再也不想要重裝空投了!”戰(zhàn)士們看見她這個滑稽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后面的運輸機直接在距離地面一兩米的地方把坦克倒下去,頓時一片火花四濺。坐在追獵者上的戰(zhàn)士們險些被甩出去。蘇維埃站在704號的炮塔上,說:“大家都到齊了嗎?”“到齊了!”“好!去我們的陣地!”大家紛紛揚揚地去她們的陣地——西伯利亞師的陣地和她們重合了。704和705直接鉆進殘垣之中,其他人則躲在后面。西伯利亞師的一個戰(zhàn)士看見蘇維埃她們到達預定位置后,走到她們跟前,說:“你們連連長是誰?”蘇維埃叫蘇維榮把車體前部壓下來(改裝了液氣懸掛),自己探出炮塔說:“是我。”戰(zhàn)士很驚訝:“你們連連長是你?”“對啊,我叫蘇維埃,是八一裝甲連連長。我們連全是女兵,平均年齡十四歲,我最年輕,十四歲了?!薄澳銈儊砹?,恐怕也沒什么用吧……”美穗一聽,不樂意了:“同志,咱們連長參加過莫斯科保衛(wèi)戰(zhàn),拉多加湖生命之路的運輸任務,我們連怎么就沒用了呢?”“好嘛,實戰(zhàn)上見真招!”蘇維埃走下戰(zhàn)車,取出一副望遠鏡望向殘垣之外:“敵人又要進攻了,同志們,做好戰(zhàn)斗準備!”她進入戰(zhàn)車,對戰(zhàn)士們說:“等敵人一過來,不要冒進,靠近了再打!”西伯利亞師的師長對戰(zhàn)士們說:“我們要盡可能的配合友軍?!薄笆牵 ?/p>
敵人的坦克車和裝甲車緩緩駛了過來,“這也真是猖狂,竟然連個步兵都沒有!”喀秋莎咬牙切齒地說。蘇維埃握著步話機對西伯利亞師的師長說:“待會兒步坦同步,你們先讓一些戰(zhàn)士進入我們的步戰(zhàn)車,接下來再抽一部分伴隨我們的坦克進攻!”“好的,維埃同志?!庇谑?,數(shù)十名戰(zhàn)士進入步戰(zhàn)車,而八一裝甲連工兵排的幾個爆破手也進入戰(zhàn)車,打算給敵人一點驚喜。
敵人的坦克越來越近了,在距離西伯利亞師的陣地不到三百米的地方,整個師都從隱蔽處出來,有的握著機槍和反坦克槍,有的操著反坦克炮向敵人射擊。敵人還在嘲笑:“這火力不夠??!”此時,一排從側(cè)后殺出,而真理隊,黑森峰在正面阻擊,大洗從右翼楔入,第二重裝甲排,中型坦克三排從左翼楔入。西伯利亞師也伴隨著坦克襲擊敵軍。而敵人殘部剛剛要反攻的時候,戰(zhàn)士們已經(jīng)撤回,消失在殘垣之中。師長笑著對八一裝甲連的同志們說:“大家干得漂亮!你們連長是誰?”蘇維埃跳下戰(zhàn)車,對西伯利亞師師長敬禮:“是我,師長同志?!睅熼L看了看蘇維埃,輕輕撫摸著她的臉,說:“這么年輕,就當兵了啊?!薄皩Φ模瑥乃囊荒甑浆F(xiàn)在共擊毀敵十五輛坦克,協(xié)助擊毀十余輛。”“真的假的?你擊毀了這么多?”“是的,大部分都是在莫斯科擊毀的?!薄澳敲春?,大家都休息一會兒,分別派出一些哨兵警戒一下?!睅讉€健壯的戰(zhàn)士把眼睛望向縫外警戒。而八一裝甲連工兵排則開始****:上面是一枚緊發(fā)式地雷,下面則連接著一個二十五公斤的炸藥包。在戰(zhàn)爭少有的間隙中,工兵排布下了上百枚這種地雷。在敵人靠近的時候,只要是腳或者履帶,車輪一觸碰到地雷,它就會立即爆炸,可以直接把四號坦克掀飛一兩米遠。依靠這種變態(tài)的地雷和強大的火力以及合理的戰(zhàn)術,她們抵擋了敵人一次又一次的進攻。
那是一個夜晚,月光撒在斯大林格勒的殘垣之間。蘇維埃在西伯利亞師的陣地里用軍號演奏了一首歌:《鋼鐵洪流進行曲》,奏好以后,師長說:“不錯,挺好聽的,維埃,你快回去休息吧,晚安?!薄班??!蓖蝗惶K維埃一回頭,看見了一座德軍碉堡,她馬上握緊身后背著的爆破筒,俯下身子,匍匐前進。師長攔著她,說:“你干什么去?”“炸碉堡!不把這個碉堡干掉,我們的打擊就會受挫!”“可你是女孩子,還這么年輕,你能行嗎?”蘇維埃向師長敬了個禮說:“沒事,我能行!”她斜挎著八六式步槍,另一只手握緊爆破筒,匍匐過去,而西伯利亞師放槍掩護,蘇維埃繼續(xù)匍匐前進,子彈咻咻的劃過她的頭頂,而敵人的探照燈也一圈又一圈的轉(zhuǎn)著。把她的臉照地慘白,緊接著就是一陣可怕的機槍掃射,她被擊中了,一聲輕聲的慘叫,她倒了下去,但是此時她離碉堡只剩下十米了,她用盡最后一點力氣,把爆破筒點燃,扔向碉堡,頓時磚塊橫飛,碉堡被她拔了。師長心里是很高興的,但當他看見蘇維埃倒下了,就立即命令擔架隊馬上把她抬進陣地,師長迎上去,說:“就讓她躺在這里吧,讓醫(yī)務隊的同志們好好救治她,這是命令!”師長把自己的軍大衣蓋在蘇維埃身上,撫摸著她的傷口,心里是鉆心的痛,好像子彈打的不是她而是師長自己,這時,護士把她的身體檢查了一下,沉重地說:“維埃同志一共負傷四次,且第四次的破片傷還沒有完全好,就再次負傷了?!睅熼L聽到這一句話,可以想到他有多么的憤怒和心疼,他一錘桌板:“娘希匹!我們要讓敵人付出代價,用鮮血來償還鮮血!”他坐在蘇維埃旁邊,看著她的臉龐,她閉著眼睛,十分平靜地躺著,只有嘴角掛著一絲微笑:我完成任務了!師長越看越心疼,這時,蘇維埃微微睜開眼睛,就看見了西伯利亞師師長。她想要坐起來,卻被疼地坐不起來。她問:“師……師長,我怎么了?”師長撫著她的頭發(fā),說:“你受傷了,并且傷得很嚴重。好好養(yǎng)傷,養(yǎng)好傷以后我們并肩戰(zhàn)斗!”他把蘇維埃摟在懷里,溫柔地說:“這個秋天和冬天很冷,別凍壞了。”蘇維埃靜靜地望著師長,他飽經(jīng)滄桑的臉卻漏出一絲絲溫情脈脈,她微微地點了點頭,說:“嗯。”
過了一個星期,她的傷剛剛愈合不久,就恢復了戰(zhàn)斗值班。此時已經(jīng)入秋了,戰(zhàn)士們還連件毛衣都沒有,只能穿著夏季常服戰(zhàn)斗,已經(jīng)有戰(zhàn)士凍傷了。為了取暖,大家基本都坐在坦克發(fā)動機頂蓋上取暖,只有美穗車組的炮長五十鈴華還沒有出來,她問美穗:“你們的炮長五十鈴華同志呢?”“她一直在炮塔里,說是要給你個驚喜?!薄芭??那好,我去看看?!彼@進美穗車組的炮塔,只見五十鈴華在里面穿針引線。她輕輕的拍了拍五十鈴華:“華,干什么呢?”華抬頭看了看蘇維埃,高興地擁抱著她。華拿起一個坦克模型,對蘇維埃說:“維埃姐,這是我用木頭做的你們車組和704,像么?”蘇維??戳丝?,五十鈴華顯然花了很大的心思,從炮塔到履帶,無一不做的跟真的一樣,甚至連膛線都做了出來,她撫摸著華,說:“嗯,很像,我會永遠把它放在我的坦克里?!彼謫栁迨徣A:“那你現(xiàn)在干什么呢?”華沉默了,她抱怨著:“咱們旅畢竟是二線部隊,即使我們連有多么輝煌的戰(zhàn)績,入秋了,還不是連件冬衣都沒有?再這么下去,咱們的同志們都可能會凍死。我這就想著,給戰(zhàn)士們做件冬衣,不能讓我們的同志們凍壞?!碧K維埃沉默了,她低頭看了看五十鈴華的腳,她的馬靴,已經(jīng)被炮彈殼砸地全是破洞,她到蘇聯(lián)以后,甚至沒有襪子穿。蘇維埃鼻子一酸,把自己的襪子脫下來:“華,把鞋脫下來?!蔽迨徣A問:“維埃姐,你干什么?”“別管,你繼續(xù)備冬衣?!碧K維埃把自己的棉襪子套在華的腳上,華的臉頓時飛起一片紅色:“維埃姐,不要這樣嘛,你怎么說也是我們連的連長啊!”蘇維埃對她笑了笑,說:“當我的戰(zhàn)友沒有衣服,沒有襪子和鞋子穿的時候,我也堅決不會穿的!”華看著她這個年輕的連長,笑了。蘇維?;氐阶约旱奶箍耍f:“風暴排和真理的喀秋莎同志和諾娜同志,咱們今天出勤!”喀秋莎一聽到她要出勤,很開心:“又要出勤嘍!”她們開著坦克出發(fā),出去不久,就看見兩個小女孩從前面跑過來:“喀秋莎,你回來啦!”喀秋莎一看,驚呆了,那竟然是她兩個妹妹瓦伊卡和伊蓮娜!她跳下戰(zhàn)車,和她的親人擁抱在一起:“妹妹,我想死你們啦!”伊蓮娜含著淚水,說:“媽媽犧牲了,為了保護我們,她犧牲了?!薄昂昧?,別哭了,我一定一定會為我們的親人和同志復仇!”喀秋莎回頭看了看瓦伊卡和伊蓮娜:“你們快上坦克,咱們要出發(fā)了?!眱蓚€孩子就登上坦克,伴隨著連隊出發(fā)。
前方的硝煙彌漫著,幾十輛德軍坦克從濃煙里出來。指揮車是一輛NBFZ三炮塔坦克,這在當時是比較讓人頭疼的。因為機槍和火炮常常形成交叉火力,但卻是落后的。后面則是二號和三號以及少量的四號坦克。再后面竟然是日制89式,97式和95式。維埃一看后面的日制坦克,心里想:難道知波單還儲存了一批坦克?這批貨肯定是運抵德國了!不然不會有這么多的日制!當薩什卡看見了西娟代的座車——那輛97式坦克時,咬牙切齒地說:“姐姐,就是那輛97把媽媽殺死的!”“知道了,我非砸碎了他不可!”蘇維埃在704號里下達了命令:“同志們,進攻!”而NBFZ的車長還想著:這也沒啥,只不過有幾輛重坦而已!NBFZ向704開了一炮,但是跳彈了?!皐hat法克?”蘇維埃笑了笑:“這個就是個鐵皮棺材,給我打!”幾發(fā)破甲彈飛過,NBFZ直接被擊毀。諾娜一直跟著704號,一但有85炮解決不了的,那么就讓122解決吧。而那些日制坦克,704號和其他戰(zhàn)士們甚至都懶得開火,直接一撞就撞翻了,再用機槍掃射底甲,動不動就是彈藥架殉爆,風暴排的戰(zhàn)士們也用火焰噴射器噴射,那些坦克和裝甲車的觀察孔便冒出火苗,緊接著就是一個爆炸。這時,隱蔽在后面的西娟代座車用機槍向蘇維埃和喀秋莎開了一槍,維埃直接被子彈打中了胸口,倒了下去,喀秋莎還算好一些,被擊中了左臂,但也被子彈的動能打翻。諾娜當即向西娟代開了三炮,直接把西娟代的97式打成零件狀態(tài),704號的衛(wèi)生員毛嬌嬌把蘇維埃抱進車體,拿出鑷子,把子彈拔了出來,有拿繃帶包扎了傷口。她把一床棉被墊在維埃身下,就馬上奔向喀秋莎座車,為喀秋莎包扎傷口,喀秋莎看了看她,說:“維埃姐她沒事吧?”“沒事,只是輕傷。不要怕,她還能繼續(xù)戰(zhàn)斗的。”“嗯。”嬌嬌把喀秋莎抱上坦克,對瓦伊卡和伊蓮娜說:“照顧好你姐姐,她是我們連的好戰(zhàn)士?!彼_什卡問喀秋莎:“姐姐,咱們輛的連長是誰?”“我們連連長是蘇維埃同志”“那么她人呢?”“她再一次負傷了,又要休養(yǎng)了,但是她在休養(yǎng)的時候是永遠不會忘記戰(zhàn)斗的,她休息就在坦克邊上休息,一但有敵情就馬上回到坦克里作戰(zhàn)。剛才那個護士叫毛嬌嬌,她的任務是救治傷員,搬運傷員?!薄芭?,那么我能看一看蘇維埃連長嗎?”“回到陣地了再看看她吧,別忘了帶著我去?!薄笆?!”
回到陣地,嬌嬌馬上把傷員抱出去,把她們放在擔架上,喀秋莎拖著一條傷著的胳膊走到蘇維埃旁邊:“維埃姐,維埃姐?”但是她沒有回應??η锷匆娝淖齑缴蠜]有了血色,馬上對嬌嬌說:“嬌嬌姐,連長她可能失血過多了,應該要輸血!”嬌嬌馬上跑過來檢查,“確實是要輸血,但是血庫里已經(jīng)沒有A型了。”她想了想,馬上跑到蘇維世那邊,打算請求抽一位A型血的戰(zhàn)士的血液。就在路上的時候,維世迎了過來:“我知道姐姐她是什么情況了,抽我的!”“指導員,你身體還不太好,我擔心……”“別猶豫了,為了能讓我姐姐活下去,我能付出我的生命。”于是,嬌嬌把針管插進維世的手臂,開始抽血。當抽好的時候,維世突然倒在地上,昏了過去。戰(zhàn)士們馬上把她抱到擔架上,送過去醫(yī)治。
醫(yī)務室里,蘇維埃和蘇維世兩人躺在704號旁邊,還沒有醒過來??η锷瘎t躺在旁邊的擔架上睡著了。這時,蘇維埃醒了過來,她看了看四周,只看見了704號和躺在她旁邊擔架上蘇維世以及喀秋莎。她晃了晃蘇維世:“維世?維世?”但是她沒有聽到回復。她愣住了:難道……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她馬上把嬌嬌叫過來:“嬌嬌,維世怎么了?”嬌嬌含著淚搖了搖頭:“維埃姐,你受傷以后,她要給你輸血……”蘇維埃一拍她旁邊704號的裝甲板:“嬌嬌!你不明白她身體的造血功能很差嗎?為什么不叫別的同志呢?”“我也勸她了,但是她非不聽,只能這樣了?!碧K維埃沉默了,她癱坐在擔架上,把維世摟進懷里:“嬌嬌啊,你回到你的崗位吧,我想要陪維世一會兒?!薄班拧眿蓩梢贿吇厝?,一邊抹著眼淚。蘇維埃抱著蘇維世,想要哭,卻哭不出來。她們一直都是戰(zhàn)友,從娘胎里出來的戰(zhàn)友,十三年了,從諾門坎,到莫斯科,從莫斯科到斯大林格勒,又從斯大林格勒到列寧格勒,緊接著,經(jīng)歷了大洋之上的風浪,她們又回到了斯大林格勒,為什么,為什么戰(zhàn)斗還沒結(jié)束,你卻要永遠的離開我的身邊?她想要忍住不哭,淚水卻不爭氣地流了下來,滴在蘇維世潔白的臉龐上,洗去了維世臉上的灰塵。這時,維世醒了過來:“姐……姐姐?你……醒啦。”蘇維埃又愣住了:“維世?是你嗎?”“嗯,是我?!碧K維埃把她摟的更緊了:“你可嚇死我了!你不明白你造血功能很差嗎?為什么要這樣做?”維世笑了笑:“因為,你是我姐姐,也是我的連長。戰(zhàn)爭爆發(fā)前,咱們有個約定:一定要……活著看到……戰(zhàn)斗勝利的那一刻,你記得嗎?”“嗯,我記得,現(xiàn)在我下達一道命令:從現(xiàn)在開始,維世,你就編入704號車組,我要好好照顧好你。你就遠程指揮705號?!薄笆恰本S世剛要回話,一發(fā)炮彈在醫(yī)務室旁邊爆炸,幾個戰(zhàn)士當場犧牲了。
德軍不再從正面硬碰硬,而是從后方進攻,維埃馬上拉著維世進入704號:“八一裝甲連,準備戰(zhàn)斗!”頓時十幾輛坦克便立即轉(zhuǎn)入戰(zhàn)斗之中。美穗車組還是有一些忙亂,剛剛發(fā)動坦克就被擊中了,但還好只是一發(fā)20毫米的炮彈,沒有給她們的坦克造成有效的殺傷。戰(zhàn)事緊急,喀秋莎卻還沒睡醒,為了不讓喀秋莎再次受傷,704號只好用側(cè)面護著她。這時,喀秋莎終于醒了。她剛看到一發(fā)炮彈從頭頂掠過,便急忙登上她的特34/85,進入戰(zhàn)斗??η锷辜钡拇蠛埃骸翱齑虬?!”轟的一聲,一發(fā)穿甲彈飛了出去,直接把一輛德軍坦克的炮塔掀飛。她握緊了維埃交給她的86式步槍,鉆出炮塔并開了一槍,把一輛德軍坦克的駕駛員直接掀掉半個頭。但是德軍實在是太多了,而正面的壓力也很大,西伯利亞師很難提供支援。這時,蘇維??匆娏艘惠v特34/76開著炮沖殺而來,炮塔上漆著這么一個編號:863?!?63,863……政委?”她興奮地對整個連隊說:“咱們旅政委來了!”喀秋莎問:“政委的編號是什么?”“是863!再次重復一遍,863!”“太好了!同志們!沖??!”頓時整個連隊像潮水一般撲上去,這個日子是1943的元旦,整個斯大林格勒的蘇軍都進行了反攻。坦克和飛機發(fā)出陣陣怒吼,打擊著天空和陸地每一個不順眼的目標。386旅的政委和旅長帶領著全旅余下的七個坦克連沖鋒在敵人的防線。而八一裝甲連則掩護護士和傷員,伴隨連隊作戰(zhàn)。毛嬌嬌背著瓦伊卡和伊蓮娜坐上704號的尾部,其余的人則坐上裝甲醫(yī)療車。頓時鋼鐵的洪流碾過德軍布置的障礙物,沖鋒在最前面。雖然德軍的八十八毫米高射炮擊毀了大量蘇軍坦克,但卻無法撼動704號堅固的裝甲。而704以及八一裝甲連可以擊毀德軍所有的坦克。有些坦克的炮不給力,那就用反坦克導彈來湊!坐在704號上的嬌嬌,瓦伊卡和伊蓮娜則握著輕機槍或者沖鋒槍掃射德軍步兵。蘇軍步兵伴隨著坦克,向敵人無畏地沖鋒。很快,蘇軍就打到保盧斯的指揮部前面只有幾百米的地界了。這個時候,德軍的飛機和坦克也抵抗地越來越頑強。德軍的步兵和蘇軍開始了白刃戰(zhàn)。這時,德軍的幾架斯圖卡俯沖轟炸機拖著尖嘯向八一裝甲連發(fā)動進攻,而直屬飛行隊的伊爾十飛機用航炮把敵人的斯圖卡俯沖轟炸機打成碎片,而斯圖卡卻沒法擊穿伊爾十的裝甲。直屬飛行隊的伊爾十座艙全部改成了用防彈玻璃做成的炮塔,里面是一門安裝了自動裝彈機56式七十五毫米無后座力炮,這可以說是地面和空中目標的噩夢。因為這炮改裝后射速快,威力也很大,所以對高速飛行的戰(zhàn)斗機,緩慢飛行的轟炸機和運輸機以及地面的坦克,火車甚至是固定的碉堡,炮樓都十分有效。但是還有一架斯圖卡成功躲過直屬飛行隊的炮火,用機槍掃射704號,嬌嬌見狀,馬上撲在瓦伊卡和伊蓮娜的身上,用自己的身體為她倆擋住從天而降的子彈。瓦伊卡突然感覺到手上有什么熱熱的東西流過去,便馬上抬起頭,卻看見了一個年輕護士的臉,是嬌嬌的臉。嬌嬌靜靜地趴在她倆身上,軍裝被鮮血污地罄盡。雙眼緊閉著,嘴唇也緊閉著,她的頭側(cè)在左臂上,鮮血順著胳膊流到手,又滴在704號的裝甲上。四周頓時變得冰冷了,只有嬌嬌微弱的呼吸是暖的……瓦伊卡馬上坐起來,把伊蓮娜叫起來:“伊蓮娜!嬌嬌姐受傷了!”“什么?她受傷了?”伊蓮娜剛起身,就把嬌嬌的腿輕輕地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瓦伊卡則把嬌嬌的上半身平放在自己腿上,左手扶著她的頭。這時,嬌嬌的眼睛緩緩睜開,她吃力地把自己戴著的芳綸頭盔摘下來,戴在瓦伊卡的頭上。無力地說著:“瓦伊卡……伊蓮娜,我……可能沒法……跟你們一起戰(zhàn)斗了,我只要你們……活……下……去……”瓦伊卡含著淚水,點了點頭:“好的,嬌嬌姐?!眿蓩上蛩齻兙戳艘粋€軍禮,笑了一笑,這時她的手突然落下,放在胸前,頭靠著瓦伊卡溫暖的胸膛,緩緩閉上了眼睛,嘴角依舊掛著一絲熟悉的那甜甜的微笑,但是她卻可能睡著了,永遠的睡著了。瓦伊卡拼命呼喚著她:“嬌嬌姐,你快醒醒??!”但是她卻沒有回應。這個年輕的女戰(zhàn)士的生命,也許永遠定格在十五歲,這一個芳華正放的歲月。瓦伊卡緩緩敲了敲704的炮塔頂蓋:“維……維埃姐,嬌嬌她……”蘇維埃打開炮塔頂蓋,問:“嗯?嬌嬌她怎么了?你說吧?!薄皩Σ黄?,嬌嬌她……犧牲了……”蘇維埃登時愣住了:“瓦伊卡,你……再說一遍?”“維埃,為了保護我們,嬌嬌姐犧牲了……”維埃剛剛聽到這個消息,沉默了,過了許久,她才說了一句話:“安息吧,我的老戰(zhàn)友!”此時,蘇軍已經(jīng)前去占領保盧斯的指揮部,而704號也伴隨著蘇軍步兵一路清掃障礙,坦克和步兵。在打到保盧斯元帥指揮所大門的一刻,蘇維埃用德語大喊一聲:“繳!槍!不!殺!”而蘇軍戰(zhàn)士們也沖進去,俘虜了保盧斯以及大量高級軍官。
戰(zhàn)斗勝利了,同志們都很高興,只有蘇維埃和她的八一裝甲連的戰(zhàn)士們坐在陣地上,紀念八一裝甲連唯一一位犧牲的戰(zhàn)士:毛嬌嬌?!叭w都有!脫帽!”蘇維埃輕聲說。大家紛紛整齊劃一的把坦克帽或者軍帽脫下來,“向毛嬌嬌烈士致敬!”戰(zhàn)士們垂下頭默哀,紀念這個年輕的戰(zhàn)士。“禮畢!”
幾個工人把嬌嬌的棺材板蓋上,剛要釘釘子,就聽見嬌嬌無力地說:“我還沒死呢?!敝苯影褞讉€戰(zhàn)士給嚇壞了,“快,把棺材板打開!”蘇維埃馬上把嬌嬌抱出來,嬌嬌看著她,笑了笑:“我……沒事,只是被敵人的子彈咬了一口,還好被防彈背心擋住了,但還是受傷了……”說完,嬌嬌又昏了過去“快!抬去救治??!愣著干什么?”幾個戰(zhàn)士馬上把嬌嬌抬到醫(yī)務室救治。
戰(zhàn)斗過后,蘇維埃用刷子在704號的車體上寫下了一首詩:
? ? ? ? ? ? ? ? 風囂冷雨催城池,鐵血驚魂神鬼泣。
? ? ? ? ? ? ? ? 赤膽忠魂浩正義,德寇死無葬身地!
此時,紅日從東方升起,把她和她的連隊染成了鮮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