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嘉祺&丁程鑫||海的那邊
沉淪大海聯(lián)文第27順位
上一棒:@特濃栗子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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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海的那邊不是海,是腐爛的鯨魚,是漂流的玫瑰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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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哥,賀兒他們說老班為了給我們緩解壓力,準備周末組織一下帶全班出趟遠門,說要出去看海,你要一起嗎?”宋亞軒上課上的無所事事,閑得很,給同桌遞了個小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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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感受到宋亞軒拍了拍自己,低頭看了一下,手邊被塞了一個小紙條,拆開一看愣了,思索一下,寫下一行:“馬嘉祺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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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我記得他好像答應(yīng)了,他說偶爾放松一下心情出去看看海也好。】
【那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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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見丁程鑫知道馬嘉祺去了他才去的模樣,有些許的無奈,自己這個兄弟特別要面子,明明青梅竹馬很早就對馬嘉祺有意思,但偏偏幾年都沒對馬嘉祺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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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紙條還沒給丁程鑫傳過去,就被老師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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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丁程鑫,你們兩個在那里不好好聽課傳什么呢?過來講臺邊站著聽課?!边@個老師已經(jīng)很給面子了,沒有當眾把小紙條上的內(nèi)容念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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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丁程鑫的臉還是火辣辣的,畢竟做了乖學生這么多年,這還是第一次被叫起來,而且他還感覺馬嘉祺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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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都怪你?!倍〕迢涡÷曕止玖艘痪?,在全班人包括心上人的注視中走向講臺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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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撇了撇嘴,還是乖乖拿著書和筆走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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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節(jié)課很快就過了,下課鈴響起老師也沒拖堂,走出教室門口前還拍了拍丁程鑫宋亞軒道:“你們兩個,就算成績好也別不聽課啊,下次不許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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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點點頭,感激的看了看老師,沒有把他們拉去辦公室喝茶,畢竟現(xiàn)在是午飯時間,餓得要死,盼著去食堂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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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再見。”丁程鑫說完就扯著宋亞軒跑去食堂,今天食堂有紅燒獅子頭和雞腿,去晚了就沒有了,丁程鑫可能體側(cè)都沒有跑過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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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你是幾天沒吃飯嗎?我讓劉耀文幫我打飯了,等一下我把獅子頭和雞腿分給你行不行?啊啊啊喂你慢點——”宋亞軒實在是遭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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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你什么時候那么拉了?從教學樓四樓跑到食堂就受不了了?”丁程鑫恨鐵不成鋼,直接丟下宋亞軒獨自跑去食堂,表現(xiàn)出了這段感情是有多塑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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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到食堂里還差點撞上人,丁程鑫緊急剎車,緩了緩才抬頭,發(fā)現(xiàn)是馬嘉祺,而且他手里還拿了兩份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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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幫喜歡的人打的嗎?丁程鑫想著,突然心情就落寞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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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那么快干嘛?不怕摔啊?”馬嘉祺嘆了口氣:“走吧,給你打了飯,怕你被老師拉去辦公室就剛給你打了,剛剛看見劉耀文也打了兩份,應(yīng)該是給宋亞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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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跟著馬嘉祺在空位坐下,就聽見馬嘉祺又說:“下次別跑那么快,食堂阿姨還挺喜歡我的,大不了我?guī)湍愦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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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瞬間瘋狂點頭,如果不是因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關(guān)系他可能還要對馬嘉祺客套的說兩句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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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從小就喜歡看海,一直沒找到機會,小時候要么就是父母太忙沒法帶他去,長大了就是學習任務(wù)太重沒時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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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一次看海是在初二和馬嘉祺他們一家去的,兩家關(guān)系向來不錯,所以丁程鑫難得有一次看海的機會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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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看到海的那一刻,他的內(nèi)心是震撼的,是澎湃激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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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正是日落時分,太陽落在海的另一邊,一半的太陽和水平面劃出一道分界線,整片波光粼粼的海面幾乎都呈現(xiàn)著橙黃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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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的丁程鑫性子還十分單純,一只手搭在馬嘉祺肩上吊兒郎當?shù)哪樱骸罢O狗蛋兒,你說海的另一邊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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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嘉祺不是很理解丁程鑫的想法,海的另一邊不還是海嗎?但為了不打擊到丁程鑫,他還是簡單的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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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充滿美好幻想的樣子道:“可能是聚在一起的海洋生物,可能是盛開的玫瑰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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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嘉祺沒問丁程鑫為什么他會覺得海的另一邊會有盛開的玫瑰,畢竟丁程鑫一向喜歡胡思亂想,誰都進不去他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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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自從丁程鑫高一開始就察覺到了自己對馬嘉祺獨特的感情,自己都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在不自覺間疏遠了一點馬嘉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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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宋亞軒朝自己發(fā)來看海邀請的時候他是很激動的,一能趁著和同學們一起去看海,二是如果全班一起去也就意味著馬嘉祺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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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躺在床上,抱著一只抱枕神游,想著想著就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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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海當天,丁程鑫提前了幾個小時,把衣柜里所有衣服翻出來,一個個的搭配,然后又在鏡子前轉(zhuǎn),反反復(fù)復(fù)好幾遍,才穿出一身自己滿意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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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備注,有些驚奇,備注上大大的幾個字,“未來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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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嘉祺為什么會給他打電話?他清了清嗓,按下了接聽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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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fā)了嗎?”馬嘉祺清澈的嗓音從手機里傳出來,丁程鑫一時間還有點緊張,半天沒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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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程?”馬嘉祺沒聽到丁程鑫的回答,又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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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聽到熟悉的昵稱,反應(yīng)過來應(yīng)了一句:“啊啊,剛準備出發(fā),我換個鞋就好。”思索兩下又開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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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離集合地不遠,我等一下再出發(fā)。你要不先在商業(yè)街那邊的十字路口等我?我和你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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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聽著馬嘉祺莫名其妙發(fā)出的一起走邀請帶著莫名其妙的心情莫名其妙的答應(yī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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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意外總是在突然的時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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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商業(yè)街等了五分鐘左右馬嘉祺就到了,在他對面,過個斑馬線就好,丁程鑫叫了馬嘉祺一聲沖著他揮了揮手,然后等著紅綠燈亮了綠色才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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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突然一輛汽車駛來,丁程鑫壓根就沒注意到,馬嘉祺想撲過去防止丁程鑫被撞,但根本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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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竹馬在他的親眼目睹下被汽車撞到在地,甚至因為他離得近的原因,他自己的白襯衫上還被濺上了丁程鑫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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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的視線逐漸模糊,他抬起自己的手看了一眼,紅色的……還沒來得及發(fā)出什么聲音就暈倒在路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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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程——”馬嘉祺驚慌失措,伸手去觸碰丁程鑫,卻摸了滿手的血液,迅速反應(yīng)過來撥打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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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嘉祺一輩子都沒有這個時候那么慌過,本來計劃趁著這次看海對丁程鑫表白,卻沒成想意外來的如此突然,他親眼目睹了他的阿程倒在自己面前,倒在一片血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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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在丁程鑫被擔架抬上救護車的時候手都在抖,跟著去了醫(yī)院,路途中還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給老師通知了消息,老師答應(yīng)了給兩人請假,并安慰了馬嘉祺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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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馬嘉祺又給丁程鑫父母打了電話說明了丁程鑫的情況,在丁程鑫被推進手術(shù)室的時候,丁父丁母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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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馬,丁兒他怎么樣了?”丁母很著急,有些語無倫次,額頭上的汗珠也表現(xiàn)出了她的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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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先別緊張,阿程剛剛被推進手術(shù)室,我們現(xiàn)在只能先祈禱他沒事?!瘪R嘉祺一直用這句話麻痹自己,畢竟眼下這種情況他只能被迫冷靜下來:“那個肇事司機被警方帶走了,是酒駕闖紅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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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母看得出來是沒有馬嘉祺那么鎮(zhèn)定,她縮在丁父懷里發(fā)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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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馬嘉祺也沒有肉眼看起來那么冷靜,如果仔細看會發(fā)現(xiàn)他緊緊握著拳,指甲如果不是學校要求剪掉,可能現(xiàn)在已經(jīng)扎進手心的肉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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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嘉祺站到墻面前,深呼吸了一下,然后雙手合十,內(nèi)心無比誠懇的喊:“佛祖保佑,保佑我的阿程平平安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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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實是殘酷的,醫(yī)生從手術(shù)室里走出來,馬嘉祺和丁程鑫父母迅速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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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兒子他怎么樣了?”
“他沒事吧?”
“有什么大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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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生都被問蒙了,連忙擺手:“各位家屬先冷靜一下,好消息是病人現(xiàn)在被我們救活了,大概半天后就會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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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嘉祺抓住了重點:“好消息?你的意思是還有一個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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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生嘆了口氣:“是的,命是救活了,但是病人現(xiàn)在雙腿是已經(jīng)沒救了,可能會落下終生殘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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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消息,丁母差點暈倒在丁父懷里,馬嘉祺也有點恍惚。丁程鑫最愛的就是跳舞,雙腿殘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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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聽到這個消息會絕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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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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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在迷迷糊糊中醒來,四周環(huán)顧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是醫(yī)院,又看見馬嘉祺趴在他的床邊,他想起身但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腿已經(jīng)沒有知覺了,這才想起來自己發(fā)生了一場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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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為什么腿動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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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嘉祺好像察覺到丁程鑫醒了,突然挺起身子,看到丁程鑫呆呆的望著自己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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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程,要吃點什么嗎?阿姨剛走,還給你煲了點粥?!瘪R嘉祺試圖轉(zhuǎn)移丁程鑫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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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丁程鑫只是性子單純,還不至于傻到那么高的程度,他問馬嘉祺:“狗蛋兒,我的腿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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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嘉祺抿了抿唇:“醫(yī)生說,你的命救回來的了,但可能終生殘疾,一輩子都要在輪椅上度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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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生……殘疾?”丁程鑫反應(yīng)過來后,瞬間感覺世界坍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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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嘉祺一輩子都清晰的記得丁程鑫那天對他說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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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兒,我不能跳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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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在二十歲那年和馬嘉祺在一起了,是馬嘉祺給他告的白,他甚至一開始和馬嘉祺在一起的時候還很自卑,明明自己是個殘疾人,一輩子都不能站起來跳舞了,甚至多次想要絕望的輕生一了百了,又有什么資格和馬嘉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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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馬嘉祺信誓旦旦的說:“傻,我愛的又不是你會跳舞,我愛的就是你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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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那天抱著馬嘉祺哭的好大聲,自己那么狼狽,馬嘉祺為什么要來治愈自己,他一邊哭還一邊罵馬嘉祺:“狗蛋,說你狗你還真的狗啊,明明以你的資質(zhì)你可以找更好的另一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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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嘉祺有些哭笑不得:“那我現(xiàn)在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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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迅速紅著眼抬頭:“不行,我纏上你了,你別想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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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嘉祺想哄小孩一樣輕輕拍著丁程鑫的背:“好好好,我不跑,我一直陪著阿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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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歲的時候,馬嘉祺帶著丁程鑫搬到了海邊的一個別墅里,他推著丁程鑫在沙灘上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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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丁程鑫突然開口:“狗蛋,我突然覺得海的那邊不是那么美好了怎么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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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現(xiàn)在覺得海的那邊是什么?”溫柔的海風拂過馬嘉祺的發(fā)絲,他也似海風一樣溫柔的問丁程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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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的那邊不是海,是腐爛的鯨魚,是漂流的玫瑰花瓣?!倍〕迢问竦目粗鴽]有知覺的雙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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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嘉祺俯下身子親了親丁程鑫的臉頰:“乖,海的那邊可能一直都是你以前想著的盛開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