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錘40000凱法斯凱恩系列小說--上上善道(節(jié)譯十六)

本文節(jié)譯自Sandy Mitchell所著英文小說《THE GREATER GOOD》,僅用作個人娛樂與交流用途,不侵犯原著任何合法權(quán)益。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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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沒有足夠的時間去關(guān)心地面上的情況,因為我很快就已明白我們能夠完好無損到達那里的幾率隨著時間的流逝正在不停地減少。從我就座的位置只能看到兩三艘尖細的泰倫生物船,【注:他說的很可能是被海軍分類為“跟蹤者”的先鋒雄蜂船亞種,不過他描述的特征很是概略,完全可以適用于那數(shù)不清的其它變種,泰倫的生物船在構(gòu)型方面并沒有堅持高度的一致性。】不過我確信還有更多的敵人已經(jīng)接近到了令人不安的距離。根據(jù)飛行員實施規(guī)避機動的頻率與幅度來看,附近的敵船都在遭受友軍每一艘擁有開闊射界的艦船的攻擊,可能只有少數(shù)船只因為角度問題而無法開火。此時我們已經(jīng)進入了高層大氣,穿梭機開始劇烈晃動,即便是機載重力補償裝置也不足以阻止我們被搖來晃去。大片想要攻擊近在咫尺的怪物的魚雷彈幕從我們身邊掠過,我們在這個像是滾桶一樣的東西里被迫做著螺旋運動,尤根呻吟出了聲,但我們都很幸運,他成功控制住了腹中不停上涌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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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炸出一個大洞!”他喘著粗氣,無疑很高興能有東西把自己的注意力從暈動癥的悲慘境遇中解脫出來,即便那是即將到來的死亡。在這個讓人驚慌萬分的時刻,我還以為疾速運動引發(fā)的高度敏感使得尤根發(fā)現(xiàn)了機體上某處能夠害我們?nèi)紗拭牧芽p,之后我隨著他的目光看去,才發(fā)現(xiàn)他指的是剛被魚雷擊毀的泰倫生物船。傷口噴出的混雜著膿水與肉體組織的碎塊被太空的低溫急凍成了致命的“導(dǎo)彈”,高速運動的它們其堅硬程度足以擊穿我們的機體外殼。垂死的雄蜂搖晃著身子一頭跌進了距離我們不到一公里的大氣層里,在此過程中仍沒有忘記噴吐孢子。隨后當那家伙旋轉(zhuǎn)著落向地面時,由于空氣的摩擦,開始起火燃燒,被烤得焦脆的幾丁質(zhì)外骨骼發(fā)出了咝咝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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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緊!”飛行員剛來得及用一聲呼喊向我們發(fā)出警告,大氣層就猛地撞上了穿梭機,我們的天鷹就像是被一只粗心的靴子踢到的口糧罐一樣開始滾來滾去。我不知道尤根是怎么堅持沒讓自己吐出上一餐吃下去的東西。這份努力才是真正的英雄行為,而我不得不承認,為了讓自己能夠感覺好受一些,我罵出了一連串褻瀆神靈足以讓高級妓女臉紅的污言穢語。要是可以為自己進行辯護,我只能說當時自己認為情況已經(jīng)到了生死一線間的地步,而且我已經(jīng)備好了大量的理由來對這一行為進行辯解,不會讓自己一到達黃金王座就被它的主人大卸八塊。負擔過重的電路冒出了火花,焊接節(jié)點周圍出現(xiàn)了應(yīng)力性損傷,但科技教士們對斷路器的維護工作卓有成效,盡管我一直都在擔驚受怕,但我們這架勇敢的穿梭機上沒有什么東西突然開始燃燒。這樣也好,畢竟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不摔斷自己的脖子就無法拿到滅火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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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過一段在主觀上感覺永無止境的噪音與隨機機動之后,我們的航向稍稍穩(wěn)定了一些,我注意到耳機里傳來了齊凡的聲音,他用相當令人滿意的關(guān)切語氣詢問了我們的境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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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很好。”我向總司令保證道,很希望自己至少能像他那樣相信這一點?!爸皇窍陆档乃俣扔悬c快?!笨紤]到自己多次以撞擊這種危險的方式在陌生世界留下標記的事實,我在發(fā)表這句評論時的心情比它實際聽來要顯得更加樂觀。畢竟我已經(jīng)成功走出(或者更加準確的說法是,一瘸一拐地緩慢行進、趴在地上爬行、玩命似地發(fā)足狂奔,具體方式取決于撞擊后發(fā)生爆炸的可能性)了之前所有那些困境;我們的飛行員似乎在業(yè)務(wù)能力方面很是出色,他仍在一定程度上保持著對穿梭機的控制;而在這種情況下引擎的運轉(zhuǎn)狀態(tài)也沒有辜負我們對它的期望??偠灾谖铱磥?,等待我們最有可能的只不過是一次硬著陸,根本無法與我們在佩里亞上的撞擊或是在努斯庫阿姆弗恩杜門提布斯上那次驚天動地的墜毀相提并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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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放心了?!备鶕?jù)我聽到的聲音判斷,齊凡是在強忍著不讓自己開懷大笑??磥砦夷桥R危不亂的虛假名聲再一次對旁人產(chǎn)生了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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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梭機被吸入到了生物船產(chǎn)生的低壓氣穴?!蔽覀兊娘w行員插話說道。他要么是沒有注意到我正在使用另一個通訊頻道與總司令交談,要么就是根本不在乎這一點?!拔覜]有足夠的動力實施擺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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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一股卷土重來的恐懼打破了我精心構(gòu)建的樂觀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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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絕大部分動力都用在維持穿梭機上的重力場了?!彼@句解釋足以讓我理解目前的狀況。假使他沒這么做,尤根和我此時就已經(jīng)變成艙壁上的一灘污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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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眼下最好是跟在那家伙后面下落?!蔽遗ψ屪约旱倪@句話聽起來像是一個合理的策略選擇,而不是在無法回避的問題上強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至少在有一位總司令作為聽眾時,絕不要給人留下“凱法斯·凱恩曾經(jīng)逃避過責任”的口實?!坝行┥锟赡軙谧矒艉蟠婊?,(我了解泰倫,所以會把賭資押在它們身上),乘孢子登陸的蟲子們可能會就地重組?!被谖抑芭c泰倫蟲群的接觸,我對這次下注很有把握。突觸生物會試圖對其它生物進行協(xié)調(diào),讓它們變成一個富有凝聚力的群落,而其它生物會在本能的驅(qū)使下前往它們那里接受那些家伙的領(lǐng)導(dǎo)。適度的空中偵查應(yīng)該不會給我?guī)硎裁磳嵸|(zhì)性的危險,而且還能用親臨前線,特別是能用天鷹裝備的自動炮【注:對于太空飛行器來說,這是一個奇怪的武器選擇。自動炮每進行一次射擊都必須使用操縱推進器來校正火線,正是出于這方面的考慮,海軍飛行器上更常見的武器是激光炮。大概這架特殊的穿梭機經(jīng)常會在執(zhí)行艦對地攻擊任務(wù)時出動,把大氣層內(nèi)的防御放在了更高的優(yōu)先位置上,或者這架穿梭機本身就是為了表示對凱恩的禮遇而由機械神教方面派來的。】掃射敵人的方式來提升我那欺騙世人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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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能讓它們聚集在一起,”齊凡說道?!叭缓髲能壍郎习l(fā)動打擊將它們?nèi)几傻??!?/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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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提是海軍有時間完成這項工作。”我說道?!案鶕?jù)我上一次觀察到的情況來看,他們似乎有點兒忙得脫不開身?!?/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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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也是一樣?!饼R凡遺憾地嘆了口氣?!暗还茉鯓舆€是把坐標傳過來,有些事情很難講。即便他們實在騰不出手,那也有助于我們往那里部署一些地面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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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的。”我向他保證道,然后盡量靜下心來享受余下的旅程。(必須承認我當時的心理狀態(tài)并沒有達到那種好整以暇的地步。)當飛行員沖破湍流組成的漩渦,進入下墜生物船后面的靜滯空氣區(qū)時,震動變得不似之前那般強烈。我透過因熾熱而變得有些朦朧的空氣所觀察到的情況顯示,泰倫生物船被烤得甚是焦脆,油膩的火焰貪婪地舔舐著它的前端,煙霧和蒸汽在它的身體周圍不住地翻騰。奇美拉大小的碎塊不斷從那家伙身上脫落下來,隨便哪一塊都足以把我們擊落,當這些致命的“頭皮屑”靠近到危險距離時,我們的飛行員被迫讓穿梭機進行了數(shù)次規(guī)避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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熾熱的薄霧將地平線染成腌制阿肯漿果的顏色,而下方風景的色調(diào)則變得有如陰溝一般,這讓我很難分清天空與地面的分界線,所以當我們下面那具燃燒的尸體突然消失在一團云狀的噴出物中時,我被嚇了一跳。“撞擊!”我用這一聲呼叫顯示自己并沒有走神。此時費庫恩迪亞地表那些如拳頭大小的石塊開始連續(xù)擊打穿梭機的外殼,但它們無論如何也造不成嚴重的危害。我們此時正在穿越的是一團由微粒與一些大塊東西組成的混合物,成份主要是碎石和灰塵,其中還摻雜著大量的碎肉。“那家伙墜毀了!”總之,情況差不多就是我說的這樣,生物船的主體部分仍在彈來彈去,并在這一過程中分裂解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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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穿梭機引擎聲發(fā)生了一些令人擔憂的變化,忽高忽低的起伏幅度十分駭人。“這聲音聽起來不太妙。”尤根用這句評論充分顯示了他在輕描淡寫方面的天賦。當天鷹像石頭一樣下墜時,我感覺胃部深處猛地生出了一陣討厭的絞動。過了一秒鐘左右,穿梭機又重新振作了起來,暫時恢復(fù)了爬升,只是機體再度開始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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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迎接撞擊的準備!”飛行員的提醒完全沒有必要。畢竟我頻繁經(jīng)歷過這樣的厄運,知道災(zāi)難即將臨近。我已經(jīng)盡可能地扎緊了安全帶,余下的只剩下抓緊與保持樂觀的心態(tài),同時我也沒忘了用靴尖把尤根那熱熔槍的槍管稍微推離了自己的胸口。我才剛剛看到一船泰倫被烤得“外焦里嫩”,自己暫時還不想步它們的后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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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聲像是即將爆炸前的“宣言”,重重撞在地面上的天鷹將我肺里的空氣擠了出來。伴隨著一陣劇烈的搖晃,機身在滑行了一段距離后最終停止了移動,迎來了一個虎頭蛇尾式的結(jié)局——沒有出現(xiàn)火焰、洪水與撕裂金屬一類的事情。我深吸了口氣,而后便立即對自己的行為感到后悔,除了尤根就在我的身邊,機艙顯然已經(jīng)不再處于密封狀態(tài),周圍的環(huán)境空氣大量涌了進來。我輕敲了一下耳中的微型通訊器,但除了靜電之外什么都聽不到。顯然天鷹上的通訊系統(tǒng)已經(jīng)停止了運作,或者至少無法再進行中繼傳輸。再加上駕駛艙里沒有傳來任何動靜,至少可以這么說,眼前的情況很是令人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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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門卡住了?!庇雀莺莸靥吡艘荒_把我們與駕駛艙隔開的厚金屬板,這一情況半點都沒出乎我的意料。鏈鋸劍拿這玩意兒無能為力,而在這么一個狹窄的空間內(nèi)擊發(fā)熱熔槍別說保證飛行員的人身安全,它所引發(fā)的回流很可能會把我們自己燒成灰燼,所以我放棄了這項糟糕的工作,把注意力轉(zhuǎn)向機體后部的坡道板【注:盡管這是天鷹上的一般配置,但考慮到它們的數(shù)量和無處不在的特性,可以說并不存在什么明確的標準化設(shè)計。】。想要到達那里需要爬過已經(jīng)變成陡坡且略向右側(cè)傾斜的地板,不過甲板上的隆脊為我們提供了足夠牢靠的立足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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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玩意兒也被卡住了?!蔽野炎约喝淼闹亓慷級涸诹司o急釋放手柄上。尤根也過來給我?guī)兔Α=?jīng)過我二人的一番協(xié)力,期間尤根還倒轉(zhuǎn)光槍的槍托給那玩意兒狠狠地來了幾下重擊,我們最終撬動了曲柄,將后艙門打開了一道一兩厘米的空隙。乘員艙里立時被灌滿了細細的粉末狀灰塵,它濃密得令人喘不過氣來,而從外面涌進來的惡臭也變得倍加濃烈。被折磨得快要窒息的我解下腰帶,用它系住了自己的口鼻,從而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這難受的感覺,不過我的肺部還是很疼,而且我似乎還拿自己那刺痛不止不住流淚的雙眼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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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根有樣學(xué)樣,從身上那一大堆裝備包里翻出一條毛巾,用它包住了腦袋。必須承認這相當出乎我的意料,在正常情況下我不會把那東西與他聯(lián)系在一起。“長官,我這就把它打開。”他再一次滿懷信心地扳動手柄,立時就獲得了一個稍寬一點的缺口和一團新涌進來的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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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我的副官對此抱持樂觀態(tài)度,我們還是花了相當長的時間才把那道裂縫打開到足以讓我們匍匐通過的尺寸,我對困住我們這么長時間的這座令人窒息的“墳?zāi)埂睆氐资チ四托裕米约鹤羁斓乃俣扰懒顺鋈??!?span id="s0sssss00s" class="font-size-12">注:實際時間大概不像凱恩認為的那么長,基本可以肯定周圍環(huán)境那討厭以及能夠引發(fā)幽閉恐懼的特性影響了他對于時間的感知。】我的眼前出現(xiàn)了一片十足的荒涼景象,上天可鑒,我這輩子見過一些被帝皇遺棄的討厭地方,但這里的糟糕程度還在它們之上。銹色的沙漠【注:鑒于幾千年來對于星系自然資源的積極開發(fā),大量的礦物廢料被排放到了環(huán)境之中,所以凱恩的描述很可能并不夸張。】以起伏的姿態(tài)向四面八方延展開來,除了遠方虎視眈眈的沙塵暴之外,什么都無法讓它平靜下來。在注意到沙暴似乎沒有朝我們所在位置移動的跡象后,我稍稍放下了懸著的一顆心。在遠方的地平線上隱約能夠看到一座蜂巢的平頂,熔爐中涌出的黑煙罩住了它上部的斜坡。那似乎是唯一能夠給我們提供救援或是心靈慰藉的東西,不過我不認為我們能夠活著到達那里。它至少遠在一百公里之外,想要到達那里得要穿越連死亡軍團都會心生敬畏的嚴酷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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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想助尤根一臂之力,他把光槍和熱熔槍遞給了我,讓自己能夠相對輕松地爬出嚴重受損的天鷹。然而他沒有馬上這么做,而是只說了一句“長官,稍等一下”,就再次爬回機艙,隨后便開始滿懷熱情在裝備箱里翻來找去。這一幕讓我清楚地回想起了我們在佩里亞那次驚險的著陸,落地之后一只獸人趁我一時疏忽對我展開了攻擊,而這一次我不想重蹈覆轍,所以便留他一個人翻撿物資,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回到了地平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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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那可能只是我的想象,但我確信自己能夠看到遠處的異動。我盡可能眨了眨自己兀自刺痛不止的雙眼,手搭涼棚仔細進行著觀察。泰倫生物船的墜毀地點有很大一部分仍被籠罩在厚厚的一層灰塵之中,我滿腹狐疑地凝視著那里,除了隨風飄動的沙子之外,我辨識不出更加具有敵意的東西,但眼下還不能漠視那灰塵的外衣下面隱藏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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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到了些東西,”尤根爬到了我的身邊。“它們可能會對我們有用?!?/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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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得沒錯?!蔽覓吡艘谎鬯业降木壬b備。一頂折疊式帳篷,很不適合隨身攜帶,但如果我們決定離開墜機地點,就有必要帶上它,試圖在這種環(huán)境下搞什么露天宿營無異于自殺。幾包口糧,足以供我們維持兩天的需要,若是節(jié)約使用便可以堅持更長的時間。除此之外還有大約五升水,一看到這清涼的液體,我就感覺一陣口干舌燥,但我很清楚它無法徹底消除自己的干渴,還沒被干掉的我們需要珍惜每一滴水,在我那被沙子擦傷的喉嚨等到救濟之前,我只能盡可能地忍耐下去。我看到的唯一能夠立刻派上用場的是一個簡易醫(yī)療包,這倒是提醒了我……“我想,最好檢查一下飛行員的情況?!?/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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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根點了點頭。他顯然領(lǐng)會了我真正的意思:若是身體情況允許,飛行員早就出來與我們會合了。而他當然沒在修理通訊裝置,這是因為盡管我已經(jīng)調(diào)遍了每一個能夠接通的頻率,但微型通訊器還和之前一樣保持著靜默的狀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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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要從天鷹頂部爬下去時,我心生猶豫,停住了腳步。我仍然不能確定剛才看到的異動是否是自己想象的產(chǎn)物,即便沒有掌心那持續(xù)不停的刺痛,我也明白自己在出發(fā)之前無論如何都要得出一個明確的答案。我向尤根要來了他慣常隨身攜帶的望遠鏡,把它舉至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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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觀察的第一個方向當然就是泰倫生物船的墜毀地點,但即便那里當真存在泰倫幸存者,它們的真身依然隱沒在撞擊所掀起的碎片云之中。經(jīng)過幾分鐘緊張的仔細觀察,除了灰塵組成的漩渦之外,我仍沒發(fā)現(xiàn)半點異動。盡管有那幾十年的痛苦經(jīng)歷壓在心頭,周圍的空氣又近乎令人窒息,但我還是松了口氣。只是為了確認,我決定掃視一下地平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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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我發(fā)自心底地咒罵了一句。顯然在我們與若隱若現(xiàn)的蜂巢壁壘之間有什么東西正在移動,雖說此時距離尚遠,還無法辨認出細節(jié),但不管它們是什么,其規(guī)模都大到了足以掀起一大團塵煙。而且它們直奔我們而來。我用望遠鏡左右掃視了一下,這一次,目標大幅拉近了與我們之間的距離,我能夠清楚地辨認出一小群基因盜取者的六肢輪廓,而在它們身后一公里之外還跟著一只體型更加龐大的扈從,當它有如變色龍一般的皮膚試圖模仿身體周圍不停變化的塵團時,那閃動的畫面就像是觀看一臺沒有調(diào)試好的顯像儀?!拔覀兊贸冯x這里?!?/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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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長官?!庇雀拖袷俏抑徊贿^向他要了一杯新鮮的坦拿茶一般,不帶任何感情地確認了命令。他把笨重的熱熔槍背在身后,拿起了待擊的光槍,帶著我們的大部分給養(yǎng)從天鷹傾斜的機體上滑了下去。我不安地最后望了一眼遠處那些移動的黑點,便跟在副官后面滑下了穿梭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