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雙】潮汐(執(zhí)迷者)
? 前言:新人寫手,文章都是原創(chuàng),圖片都是網圖,侵刪。(祝大家雙節(jié)快樂,這幾天肘子都吃膩了)
? 如果大海有生命的話,那么,它的每一次呼吸,是不是就是潮汐現象呢?作為一名科研人員,我不該有這樣的想法,但是,在如今,僅在這條小船上,我將擁抱大海,擁抱生命,找尋那傳說中的地方——
? 亞特蘭蒂斯。

? 亞特蘭蒂斯,我第一次知道這個名字,是在小的時候,我的爺爺講給我的。他是一名老水手,在帕彌什之前,一直在海邊生活,對于我來說,大海遙不可及,對于他來說,大海陪伴了他半輩子。
? 他說,那是存在于幻想的國度,那里的文明高度發(fā)達,那里的人們領悟了長生的秘訣,在陸地文明之前,就建立了許多黃金時代也無法創(chuàng)造的科技,他們甚至有著飛船,有著能夠星際旅行的移民艦......
? 那時候,海洋覆蓋著整個地球,它已經存在40億年了,而人類呢?滿打滿算,也才不過200萬年,于海洋相比,我們太過渺小,所以我們不斷幻想著,幻想著徹底征服海洋,幻想著會有一個神秘的國度,那里的人們可以解決我們長久以來,一直困擾著人類,困擾著科學界的,一個渺小而又迷惑的難題——海洋,到底孕育了多少我們尚未知曉的生物。
? 后來,爺爺和我說,如果我想的話,就可以去當一名科學家,等帕彌什消失了,等世界安穩(wěn)了,就去地球,去陸地,去海洋,去那個孕育我們的最初搖籃。當時的我,對亞特蘭蒂斯充滿了好奇,更多的,是對海洋的向往吧。
? 再后來,爺爺去世了,他走的很安詳,坐在窗戶邊,望著地球的方向,大家說他是想家了,只有我知道,爺爺想念的,是那個藍色的地方,是那片生命起源的地方,是那個陪伴了他半輩子的朋友。那一天晚上,我仿佛看見爺爺的身影,他在海洋里暢游,與魚蝦為友,與藍鯨作伴,無憂無慮,歸于自然,這可能,就是爺爺最向往的生活了吧。
? 不久,我進入了科學理事會,這里很繁忙,也很枯燥,我們每天要做的不是反復實驗,就是給首席科學家打雜,我曾申請前往地球的文件被無數次駁回,理由永遠只有一個——資歷尚淺,不予通過。
? 雖然申請一次次被打回,但是我并沒有因此沮喪,我聽說法奧斯的首席一次次創(chuàng)造奇跡,一次又一次擊碎了升格者和黑野的陰謀,有時候,我們團隊也會在一起討論,討論帕彌什是不是快要消失了,我們是不是能夠真正的看見花朵,踏上陸地。
? 每個人都是心生向往,除了一個人。那人是我的導師,說是導師,實際上,他從沒有教過我什么,我也是被強制分配給他的,因為理事會規(guī)定,每個導師至少要有一個學生,而他從不主動招生,每年都是看有哪些倒霉蛋被分配到他的門下。
? 畢竟,他從來沒有教授過任何知識?!巴柦淌?,您在想些什么?”我走了過去試探性的問道,威爾教授皺著眉頭看了看我,看來,是忘了有我這個學生了,過了一會兒,威爾教授才想起來我與他的關系,隨后,他說道:“沒想什么,就是回憶一些故事罷了?!?/p>
? 聽到這里,我反而提起了興趣,畢竟,這個死板的教授能回憶的故事,必定不是什么普通的故事,沒準,還是他的情史?!巴柦淌?,方便的話,能和我聊一聊嗎?”威爾看了看我,似乎很意外我會感興趣,在一陣思索之后,他講述起了那一段故事,而名字,幼年的我聽了無數遍——亞特蘭蒂斯。
? 那時,威爾教授還很年輕,他加入了科學理事會,對于他來說,死板的研究讓他無法提起興趣,相反,他很向往探索的工作,也正因此,蘊含神秘的大海成為了他夢寐以求的目標。
? 遺憾的是,與現在一樣,科學理事會并不希望自己的科研人員去地面涉險,無奈之下,威爾不得不和黑野合作,在私下里,黑野帶著他,來到了他從小就一直聽說,卻從未看到的地方——海洋。
? 海浪拍打在石頭上,激起銀白色的水花,在潮汐的運動下,整片大海就像擁有生命一般,如同人類一樣有節(jié)奏的呼吸著,威爾顫抖著身軀,他脫下鞋子,走在海水之中,這一刻,海洋輕輕撫摸著他,就像母親溫柔的撫摸自己的孩子一般。
? 他站在沙灘上,任由海浪拍打著小腿,感受這從未體驗過的感覺。在這一刻,他不再是科研人員,只是一個游子,一個游蕩多年之后,回到家中,與母親擁抱的游子。
? 但很可惜,他還沒有體驗更多,就被黑野的人催促著開始了行動,他們的目標,就是亞特蘭蒂斯。

? 但并不是傳說中那個亞特蘭蒂斯,還是多年以前沉沒的海上科研所,那個聚集了頂尖科研人員的地方,根據黑野推測,很有可能有大量的資料就在那里存放,只要獲取了那些,就能夠將空中花園一局,甚至很有可能讓空中花園永不翻身。
? 隨著探索隊員再一次失望上岸,大家已經厭煩了。一次次的入海探索就仿佛是海底撈針一般,經過了多年,或許那個研究所早已被紅潮或者是角鯨摧毀,我們很可能做著無用功。
? 威爾教授在慶幸黑野失敗之余,心中也有著一絲遺憾,作為科學理事會的一員,他當然希望黑野吃癟。但是,作為一名科研人員,他也想要去看一看,哪怕只要一眼也好,看一看那些資料,那些很可能顛覆世界的資料。
? 但很可惜,命運沒有站在他們這一邊,直到天黑,他們也沒有找到研究所,所有人都垂頭喪氣,威爾在感到失落之時,突然有著一股異樣的感覺,他看著海面,一片寂靜,月亮的倒影映在海面之上,一切都顯得那么美好,那么安詳。
? 但很快,威爾明白了哪里不對,今天是月亮最圓的時候,按理來說,海面不可能這么安穩(wěn),至少,不可能低于平常的高度。
? 在察覺不對之后,威爾緩緩往后走去,黑野眾人還在探索,他們已經被貪婪蒙蔽了雙眼,全然不知自己已經觸怒了人類的母親。當威爾躲到一塊石頭后微微探頭的那一刻,海洋,發(fā)怒了。
? 平穩(wěn)的海面突然躁動,一排巨浪隨風而起,黑野眾人甚至來不及躲起來就被海浪卷走,他們的設備,衣物,甚至是那一輛裝滿氧氣罐的車也被裹挾進了大海。當沙灘再無一人的時候,海面再一次回歸平穩(wěn),仿佛一切都未發(fā)生過一樣。
? 而只有威爾知道那一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回到科學理事會之后,他一言未發(fā),清理部隊的審查期過了之后,他回到了科研所,即使人們再怎么追問,他也只說那些人都被海浪卷走,僅此而已。
?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晚,在巨浪之中,他看見了一條人魚,一條遍體灰色的人魚,她眼睛泛紅,似乎被惹怒一般,操控巨浪,吞噬了那群冒犯她的人類。
? 當威爾講完故事的時候,我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我不敢相信亞特蘭蒂斯真的存在,也不敢相信我的導師居然有這樣一段經歷,至少在我看來,能夠去到地面,已經是很了不起了。
? 隨后,威爾教授不再說話,繼續(xù)看著窗外那個還在轉動的星球,我很知趣的走開,他的秉性一向如此,我早已經習慣了。
? 但那時,我并不知道,那是我最后一次看見他。當我再次看見他時,是在空中花園的離別室中,為了節(jié)省空間,人們死后,空中花園會將他們的尸體焚化,隨后撒入太空,也算是一種浪漫,而死者的親人和朋友,則有著30分鐘的離別時間。
? 這30分鐘過的很漫長,盡管補過妝容,威爾教授發(fā)白的手指和有些臃腫的身軀都證明了——他溺亡在海洋里。那一天,他像是瘋了一般,一邊喊著我找到了,一邊沖向了停機坪。
? 當執(zhí)行部隊找到他的時候,已經過了兩天了,他的尸體被沖到岸邊,手中緊緊握著什么,執(zhí)行部隊的指揮官忍著嘔吐感掰開僵硬的手指,只見,他手中緊緊握著一枚胸針,在經過鑒定之后,科學家宣布了結論,那是亞特蘭蒂斯研究所研究人員的勛章。
? 盡管后來它自行浮現,但對于當時的空中花園來說,這無疑證明了,亞特蘭蒂斯就在那里,但是,沒有人知道,威爾教授為什么會溺死,亞特蘭蒂斯具體在哪里,不久之后,在感染體的沖擊下,人們也就漸漸遺忘了這些,直到首席和三頭犬小隊從亞特蘭蒂斯歸來,這件事才重新被人們想起。
? 過了不久,我搬進了威爾教授的工作室,這個塵封許久的地方,重新迎來了主人,隨后,在打掃的時候,我發(fā)現了一本日記,那是教授留下的遺物,我緩緩翻開了日記,也就是那一刻,我終于知道了,教授那一天因何而發(fā)瘋。
? 日記里,教授不止一次提及那個人魚,一個能操控海洋,還能夠在陸地行走的人魚,他這些年窮盡努力尋找著她,只為了問她一些問題——亞特蘭蒂斯,究竟是否存在。而這個,是在傳說中的那個亞特蘭蒂斯。
? 教授知道,那只是個傳說,只是人們的幻想,但是,他仍不死心,他無數次回想那個夜晚,那個人魚出現的夜晚,那一刻起,他堅信理想國度真的存在,那里的居民只不過是隱藏起來了而已。
? 于是,他日復一日的尋找資料,在地圖上標注無數的地點,每一地點都可能是亞特蘭蒂斯。最終......我看向日記最后,那是教授推測的,找到的最有可能存在的地方,也正是人魚出現的地方。
? 兜兜轉轉,再一次回歸原點,但是,科學就是這么神奇,教授這一次找對了,他成功了,但是,他已經無法將這份喜悅分享給其他人了。
? 想到這里,我合上了日記,微微嘆了口氣,那個理想的國度,終究是人們的幻想,終究,不存在與世界之上......突然,我想到了什么,再一次翻開日記,翻到教授在地圖上標記的那一頁,這一次,我注意到了,一開始被我忽視的文字。
? “亞特蘭蒂斯是理想的國度,是長生不死之人存在的地方,那么,是不是就代表,進入亞特蘭蒂斯的門票,就是死亡?”這段話被教授劃去,可能他也知道這過于胡扯。無論如何,現如今已經證明亞特蘭蒂斯并不存在,這只是人們的幻想而已......
? 那為什么......教授依舊要去赴死呢?我不解的看向了那段文字,那是教授看見人魚的時候,也就是因此,教授才渴望見到她,見到那個來自“亞特蘭蒂斯”的人魚少女。想到這里,我才終于明白,教授之所以瘋癲一般,是因為他找到了門票,找到了那個象征亞特蘭蒂斯存在的門票——那只人魚。
? 我坐在船上,回憶著這一切,現在,已經是夜晚了,海面一切平靜,我不知道海洋是否有著生命,但我知道,在今天,我將跟隨教授一起,找到那理想的國度。
? 隨著沉悶的聲音,我緩緩向海底沉去,在這期間,我感覺自己身體越來越輕,我仿佛看見自己脫去了衣服,在這海洋之中,我張開雙臂,輕輕游動,隨后,我的身體仿佛化作了陣陣星光,魚兒們也綻放出了自己的色彩,我微笑著,第一次在海洋里呼吸,魚兒成群結隊的穿過我的身體,我與章魚共舞,隨后,一道光芒閃過,在我眼前,出現了一道大門。
? 我知道,那是通往亞特蘭蒂斯的大門,亞特蘭蒂斯,亞特蘭蒂斯,亞特蘭蒂斯......這個陪伴我從小到大的理想國出現在我的眼前,隨后,我撫摸著這扇布滿青苔的石門,一陣滑溜溜的,摸起來很涼爽。
? 隨后,我推開了大門,在那一刻,我看到了門后的世界。那是一個擁有人類文明的世界,人們載歌載舞,汽車,飛機甚至是光速移民艦在這個世界涌現出來,對于我這樣的陌生人,這里的人們拉住了我的手,將我?guī)нM了他們的舞會中。
? 我明明聽不懂他們的語言,但是我能感受到他們的喜悅,這里是亞特蘭蒂斯,是理想的國度,人們不缺食物,沒有帕彌什,更沒有工作,他們什么都不缺,甚至不會衰老和死亡,在這里,我也看見了熟悉的身影。
? 是我的爺爺和威爾教授,他們并肩站著,向我輕輕揮手,爺爺的臉上沒有了皺紋,他變成了年輕的模樣,威爾教授也帶著一副眼睛,沒有中年男子的疲憊,有的,只是青年的朝氣蓬勃。
? 他們想讓我留下,每個人都想讓我留下,留在這個理想的國度,與他們共生,與他們共存。但是,我知道,這一切都是虛假的。我緩緩后退,我的背后,就是大門,如今,大門已經合上了一半,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大門合上的時候,我就再也無法離開了。
? 直到這時候,那群人露出了真正的面目,他們有的失去了頭顱,有的被活活淹死,有的身上充滿了傷痕——他們本就是死去的靈魂,又怎可能擁有理想。我快速轉身離去,但他們跑的實在太快了,就在我快要被抓住的那一刻——
? 爺爺和威爾教授擋住了他們,在我離開的那一刻,我看見爺爺慈祥的面容,也看見了威爾教授疲憊死板的面容,但不知為何,我卻感到一陣溫馨,仿佛,這才是他們應有的樣子。
? 最后,威爾教授在門關上的最后一刻,對我說道:“回去吧,回到空中花園,世界上并不存在亞特蘭蒂斯,存在的,只是個虛假的,讓人沉溺幻想的幻覺而已?!?/p>
? 幻覺嗎?可是,為什么,幻覺會感到心痛呢?我的眼角流下了眼淚,隨后,我緩緩睜開了眼睛,這里,是生命之星,旁邊坐著的,是團隊里的其余科研人員。
? 在一陣陣寒暄中,我才知道,我沉入了海里,還好,當時正巧突擊鷹小隊在那邊搜集資料,我幸運的被救了下來,人們都說我福大命大,只有我知道,是我的家人們,將我從地獄拉了回來。
? 不久,痊愈之后,我來到了海邊,這一次,我不在追尋亞特蘭蒂斯,也不再奢求見到人魚,也許,那只是威爾教授的想象。我拿出那枚胸針,那枚屬于亞特蘭蒂斯研究所的胸針,我用力將它甩了出去,大海孕育之物,終將歸還大海。
? 在過了一陣之后,我看向遠處,那個地方,是威爾教授見到人魚的地方,很可惜,她沒有過來,也很可能不會過來。畢竟,現如今——人們不再需要亞特蘭蒂斯了,它早已就失去了屬于它的價值。
? 隨后,運輸機緩緩升起,不久后,拉彌亞拿著胸針游出了水面,多年前,她將這枚胸針送給了一個研究人員,那個人穿著和研究所一樣的白大褂,但很可惜,他已經死去多時,拉彌亞將自己留存的胸針塞進了男人手里,然后將他仍在按岸邊,確認被發(fā)現后才緩緩離去。
? 對于拉彌亞來說,一切早已過去,她生于亞特蘭蒂斯,有的人卻終其一生也未能找到亞特蘭蒂斯。對于拉彌亞來說,她早已不再痛恨人類,也早已不再排斥人類,雖然和灰鴉小隊指揮官有著很大的關系,但是,當她看見那個男人的臉時——
? 她想到了數年前,她殺掉了一群冒犯的人類時,那個躲在石頭后面,注視自己的人類,或許是出于同情,或許是出于見到舊人的心情,拉彌亞選擇幫助這個人類,即使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但是——對于這個探索一輩子的人來說,或許,是最好的幫助了吧。
? 有人說,潮汐裹挾著無數的遺憾,沉沒在數萬公升的海底;有人說,在海底的黑暗之中,即使是海洋的深藍,也會被海底吞噬;有人說,潮汐就如同夢境,一遍又一遍撞擊名為現實的巨石,一次又一次化作銀白的碎片。
? 但,我知道,即使無法用上力氣,即使只有一絲最為微弱的光明,即使奔赴千里,即使無法逃離,但在最后一刻——我一定能夠看見,能夠看見,那名為夢想的充斥光芒的大門,即使,那是灼熱而又耀眼的,即使是傷痕累累。我也一定會,打開門扉的吧。
? 再見了,亞特蘭蒂斯。
? 小結:最后有些糊涂了,我實在沒辦法做到用簡短的語言來收縮一個前期設想許多的故事,雖然還有些發(fā)燒,但是感覺比上次好了些,最后,很感謝大家支持,大家一定注意保暖啊,現在溫度交替太迅速了,最后,再次祝大家雙節(jié)快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