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LP】《輻射小馬國》(19)以義斷恩 冒險 長篇小說

第十九章:以義斷恩
作者:Kkat
翻譯:zylgchs、WY、火舞
校對:WY、火舞
潤色:TempoConcussion
“告訴我:‘我的朋友都在躲我騙我,因?yàn)樗齻儾幌矚g我的派對,不想再和我做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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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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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樣才能知道自己已經(jīng)深陷泥潭?當(dāng)你對某些東西的渴望勝過一切的時候?當(dāng)你發(fā)現(xiàn)自己為了不讓朋友了解真相而對他們?nèi)鲋e隱瞞的時候?當(dāng)你一周不過把癮就完全受不了的時候?甚至一天都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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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是當(dāng)你堅持認(rèn)為以上情形都不適用,堅持自己沒有任何問題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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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墜落了,眼前就像蠟燭熄滅一樣變得漆黑。我受了重傷,昏倒在街上。但在我的潛意識中,我仍在墜落著。萍琪最后的那條消息始終在夢境中困擾著我。當(dāng)我醒來時,派對時間曼他特藥效已經(jīng)褪去,于是我的身體又陷入了深深的無力感之中。就連我們身后吞噬了三個街區(qū)的多彩煙花都沒能撥開我心中的濃霧。當(dāng)我從布滿碎石的街上爬起來時,內(nèi)心仍能看到角落中那具骸骨……她朋友的小雕像掉進(jìn)了她的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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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再來一片派對時間曼他特,清理掉心中的朦朧與疑惑,讓我變得聰明起來,能夠幫上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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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我意識到即便沒有觸及自己心中“警示列表”的任何一條,我也的確在冒著失控的風(fēng)險。我還能選擇是否再吃另一片曼他特,也隨時都能拒絕。但……我現(xiàn)在只要失去派對時間曼他特帶來的清晰、開竅的感覺,感覺就非常不對勁——甚至感覺自己不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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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只是或許,我的確出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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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哈!”災(zāi)厄耀武揚(yáng)威地喊著,飛回我們身邊,“咱們黛茜派就是那么干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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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蹄呻吟著爬了起來?!班嵵芈暶鳎彼洁?,“現(xiàn)在誰都沒資格再說我的戰(zhàn)術(shù)太過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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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 币恢华{鷲(我覺得是伯勞)尖叫,“我翅膀!好像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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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萊米吃力地爬出那輛被她撞翻的馬車殘骸。她多處受傷流血,額頭上有一道很深的傷口。但她忽略了自己的傷痛,蹣跚走向那只受重傷的獅鷲。走到一半時,她停住了,顫抖地看向我們身后那繽紛、飛騰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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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在上,我希望沒有小馬住在那些建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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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驕傲地落在她身旁:“當(dāng)然沒有,昨晚就把那里的掠奪者清理了,你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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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什么時候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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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晃了晃,伸出蹄子將血從眼睛中抹掉,“噢……你是說你獨(dú)自飛走,讓我們非常擔(dān)憂的那時候?”她放下前蹄,又向傷員走了一步,“我……我來幫你,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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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了三步便虛脫了。“喔哦!”災(zāi)厄驚叫,在薇薇倒向路面前接住了她,又將薇薇扶穩(wě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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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走過去,這時才猛然意識到自己還躺著,真是奇怪。我試著站起身,一股刺痛貫穿我的右前蹄。我把它抬了起來,試著弄清出了什么問題……它很重,我看見一條鋼筋穿過了它,就在我黑屏的嗶嗶小馬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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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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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頭看到一只身著裝甲的深色獅鷲向我走來,下一瞬我的雙眼就開始上翻,再度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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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碼在她們開始包圍我們的時候就拿到了。她們把我們逼上屋頂時我們還覺得自己挺幸運(yùn)的,可那些賤馬卻把我們的逃脫路線變成了陷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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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黑羽和鐵蹄的討論中再次醒來。我不覺得自己只昏迷了幾分鐘。我覺得自己生了重病,比鐵蹄棚屋中的那時候更加虛弱。右前蹄如此疼痛,讓我忍不住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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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隊發(fā)現(xiàn)天角獸還檢查了樓里另一處保險箱,”鐵蹄指出,“她們知道你們有密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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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笑了,“我們肯定沒有宣傳這種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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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薇薇身上。美麗的薇薇在我昏迷時留在了我身邊。她跪在旁邊,角上釋放著治療魔法。這種姿勢連我都看得太久,以至于有些厭煩了。她頭上裹著魔法繃帶,傷口滲出大片深紅的血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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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你喜歡輻特寧的味道,小皮,”她微笑著說,盡可能讓自己的語氣平緩。但不論她藏得多好,我都能察覺她聲音里的疲倦,“如果我能說服幫蹄醫(yī)生把他存貨賣給我們,除了鐵蹄,我們每只馬都得喝上一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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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你沒事吧?你摔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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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溫柔地向我笑了:“我得了腦震蕩,但不嚴(yán)重。我更擔(dān)心你,小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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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我好得很。喝點(diǎn)治療藥劑我就完好如初了。我這么告訴她,她畏縮了一下,她為什么要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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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皮……你現(xiàn)在不能用治療藥劑,那東西弄出來之前都不行?!蔽铱戳艘谎勰歉怨之惖慕嵌却檀┪仪巴取⒄礉M血液、帶有棱紋的金屬標(biāo)槍。薇薇繼續(xù)說,“用我魔法和我們的藥物能把你包扎起來,但得先把那根金屬棒弄出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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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會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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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向我保證肯定會非常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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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取出蹄鐵塔拿到的那顆記憶水晶球,端詳了一陣子。那個保險箱的鎖是我這輩子開過的最難的一個,甚至連兩只天角獸的魔力都打不開。它究竟隱藏了什么秘密?根據(jù)黑羽所說,雇傭兵們已經(jīng)在塔樓別處找到了他們需要的密碼。當(dāng)然,天角獸們肯定不知道。她們大概只想把事情辦得更周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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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shù)到三?”我向薇薇提議道。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嘴唇抿成了一條細(xì)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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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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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魔法觸碰了水晶球。在薇薇的獨(dú)角開始閃爍,那段鋼筋被光芒包裹之際,我的所有感官都墜入了另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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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一排終端機(jī)前,絲毫沒有注意旁邊的兩只小馬。耳機(jī)輕輕在我耳中鳴響。終端機(jī)屏幕上唯一的圖像是一個小氣球,不停地?fù)未?、爆開再重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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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搭乘的小馬因久坐而全身酸痛。她的鬃毛開始發(fā)癢,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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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好吧,“他”的鬃毛開始發(fā)癢。發(fā)癢的還有其它的部位。我突然非常非常想回到馬哈頓廢墟,去感受我那條被鋼筋貫穿的前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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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氣球又爆開了,被換成了一串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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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頻傳輸攔截成功
>傳輸發(fā)送地:馬哈頓,蹄鐵塔,橘子居民區(qū)
>傳輸接收地:[][][][][][]
>傳輸終點(diǎn)加密。正在記錄通話。要求監(jiān)督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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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我感到雄駒用極其無聊的聲音說。我感到自己看都不看就按下了一個按鈕,耳中的雜音變成了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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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的橘子舅舅和舅媽在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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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認(rèn)出是小蘋花的聲音。她的音色奇怪而嘶啞,好像嗓子都哭干了。我的宿主用嘴叼起一根鉛筆,開始在筆記本上涂畫起來。我嘗到了橡皮的味道,感到了木筆桿上的咬痕。我盡力將注意力集中在味覺、視覺和聽覺上,竭力無視其它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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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話要說嗎?”另一個聲音是甜貝兒,聽上去挺緊張?還是擔(dān)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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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文字呈現(xiàn)在了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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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法加密已破解。
>傳輸接收地:中心城,完美小馬
>是否進(jìn)行語音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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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搭乘的雄駒大聲嘆了口氣,按下另一個按鈕。接著便繼續(xù)涂寫,只半盯著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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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音分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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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蘋花悶悶不樂地陳述,“醫(yī)生說我姐能撐過去,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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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甜貝兒似乎有點(diǎn)害怕聽到答案,“我是說,這可是個大好消息,對吧?你為什么聽起來不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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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蘋花的聲音低了下去。我感到自己坐直了一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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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試著安靜下來的小馬總會獲得額外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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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謠言,”小蘋花向她朋友吐露,“有的小馬說那也許不完全是一場意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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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甜貝兒驚嘆,她的聲音變得也低如耳語,“誰會想傷害阿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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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忽閃著,展示出大量新信息。某處,有一臺主機(jī)剛剛查明是誰在說話,以及討論的內(nèi)容。我宿主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屏幕與耳機(j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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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也許是她自己部門里的小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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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的甜貝兒沉默了。我能聽到背景音里有某只小馬在哭,是一種輕柔而令馬心碎的抽泣;但我聽不出來聲音是來自甜貝兒那端還是小蘋花那端,但我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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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邊怎么回事?甜貝兒,你從哪里打過來的?沒出什么事吧?”一個陰沉的想法一下子浮現(xiàn)在小蘋花的心頭,“你姐姐不會也出了‘意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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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是,我姐姐很好。我們……我們在落葉小道(Leaf Fall Lane)的水療館里。瑞瑞整個下午都在這里試著讓小蝶不要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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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關(guān)于阿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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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貝兒的聲音有點(diǎn)負(fù)罪感:“呃……不是。我都覺得她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瑞瑞幾小時前叫我過來的。小蝶錯過了她們的周常水療,所以瑞瑞就去找她了。她發(fā)現(xiàn)小蝶縮在和平部辦公室的一個角落里。我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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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輪到小蘋花了:“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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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蝶說云寶黛茜叫她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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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小蘋花可沒法像甜貝兒那樣壓低聲音,我聽到背景中其它小馬的疑問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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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蘋花的答復(fù)突然變得有些含糊,“不,沒什么事,橘子舅舅。和醫(yī)院無關(guān)。我只是在和甜貝兒說話,”她頓了頓,深思熟慮地補(bǔ)充,“聽起來瑞瑞和小蝶一時半會兒來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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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蘋花重新用清晰的聲音向甜貝兒發(fā)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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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得走了。暮光閃閃隨時會到。她會待到阿杰脫離生命危險再走,”小蘋花解釋,“你也知道瞬移術(shù)對這些終端有多大的破壞力。我真覺得我在夢里能設(shè)計個更好的……而且,小璐要是知道我在一個未加密的線路上通話,可要大發(fā)一番脾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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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叛徒?!小蘋花,你能想象嗎?云寶黛茜是她相識最久的朋友。更糟的是,她可是忠誠元素!”甜貝兒聽起來十分難受,“簡直就像……像‘忠誠’本身叫你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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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如果有其他小馬叫她叛徒時她會怎么想,”小蘋花悶悶不樂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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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寶黛茜怎么說得出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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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小蘋花答道,聽上去有些惱火,“我已經(jīng)不想搞明白這些事了,我只想它們趕快結(jié)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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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就好像……一切都……有時候我只想在地上挖個洞躲進(jìn)去,一直躲到這愚蠢的戰(zhàn)爭結(jié)束為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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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閃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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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收端終止傳輸。
>內(nèi)容分析中。
>內(nèi)容分級為阿爾法級優(yōu)先。
>要求記憶監(jiān)管。
>請向你的總管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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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自己站起身,抖下了耳塞?!翱蓯?,我討厭記憶提取,”我聽到他用我的嘴巴說,“祝那些小馬葬身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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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充滿黑暗與劇痛的現(xiàn)實(shí)世界,至少我現(xiàn)在又是只雌駒了。我強(qiáng)忍著不叫出聲,微弱地向正在包扎我前腿的薇薇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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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聰明,”薇薇從身邊醫(yī)藥箱中取出幾瓶修復(fù)藥劑,夸獎道。我注意到她沒背著醫(yī)療箱,便四處看了看。我發(fā)誓我第二次昏厥前她是背著的,但我不記得第一次醒來后她有沒有背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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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災(zāi)厄在不遠(yuǎn)處修補(bǔ)她的“鞍包”,將戰(zhàn)痕累累的舊盒子換成他從……某處搜刮來的新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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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有意思的內(nèi)容嗎?”薇薇問,用角向記憶水晶球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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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頭瞥了一眼記憶球;它激發(fā)的一連串想法盤踞在我腦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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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大概就猜到科技部內(nèi)部并不非常和睦,但讓我沒想到的是:竟然會有小馬有足夠的動機(jī)和敵意,以至于嘗試謀殺蘋果杰克……這將爭執(zhí)帶到了新的層面。也就是說,那段通話發(fā)生在蘋果杰克的哥哥去世,而她努力加強(qiáng)對自己部門的控制之后。甚至很有可能在蘋果快餐的記憶之后。新一代的魔法加固終端解釋了我為什么總能在小馬國廢土中找到仍運(yùn)行的終端機(jī)。如果我推測得正確的話,那段通話也解釋了為什么絕大多數(shù)終端機(jī)已經(jīng)成了碎片。因?yàn)橹挥心切┲陵P(guān)重要、富?;蚪艹龅男●R的終端機(jī)才被升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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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意識到葛瓦德娜·冷酷之羽可能已經(jīng)對整座保險庫的記憶了如指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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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些想法只是一些無端的猜測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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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是,薇薇千萬不能看到這段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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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只雄馬無聊的工作而已,”我撒了個謊,把記憶球飄回我的鞍包,“那只斷了翅膀的獅鷲怎么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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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短時間內(nèi)沒法飛了,她的傷可比災(zāi)厄挨一槍的那次情況嚴(yán)重得多……”薇薇邊說邊打量那只獅鷲。當(dāng)薇薇轉(zhuǎn)開目光的一瞬間,我用念力猛地把記憶水晶球拋向夜空。如果運(yùn)氣不錯,這一拋能把它扔到我們黛茜派引爆的戰(zhàn)場上,這樣那些惡毒的記憶至少能葬身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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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J Pon3沒把故事講全,”黑羽向鐵蹄堅稱。我包著鐵皮的同伴以看似尋常的口氣問他們在塞拉斯蒂婭線車站對那些尸鬼小馬的屠殺,“當(dāng)然,煞星想讓他們?nèi)ニ?,但十馬塔還是有不少居民想找到一個和平的解決辦法,比如那個醫(y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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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鐵蹄又憎惡又難以置信地說,“和那些尸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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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聳了聳肩:“是啊,我剛好就見過幾個比大多數(shù)廢土小馬都可敬的尸鬼?!豹{鷲的口氣聽上去還有更多話想說,但又不愿意指責(zé)剛剛救了自己性命的鐵騎衛(wèi),“他們和僵尸小馬不一樣;雖然最后……啊,腐尾警長已經(jīng)快成僵尸了,我對此很確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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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鐵蹄帶著一種掌管的口氣問。我懷疑自己是不是該擔(dān)心了。黑羽和她的獅鷲們是出于某種原因害怕鐵蹄嗎?十馬塔的小馬也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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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覺得是這樣,但我自己有多了解鐵蹄呢?他的言行舉止都可能是精心捏造出來的假象,誰能真正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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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shí),腐尾警長不想共存,即使十馬塔里有居民想試試也不行。那混蛋打算殺掉塔里所有居民,把塔據(jù)為己有,”黑羽一臉惡心地?fù)]了下空氣,“十馬塔附近維護(hù)隧道里有一大群僵尸,他試著買通我們解鎖一個舊隧道的入口,好讓它們沖進(jìn)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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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蹄一瞬間變得死寂,然后問:“他試著賄賂你打破合約?他毫無疑問知道獅鷲榮耀絕不會容忍這種事,他為什么不自己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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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黑羽驕傲地吹噓了起來?!澳巧倒献霾坏?,門只能從塔樓里面打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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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在上!”鐵蹄抽著氣,“我希望你已經(jīng)和煞星主管說過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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黒羽扮了個鬼臉。“其實(shí)……”她抓了抓地,“我不覺得腐尾警長被干掉后,還有任何必要去給那混蛋的偏執(zhí)添油。實(shí)際上,我們本來只打算殺掉除腐尾和他的同伙,但我們殺了他之后,其他馬就全撲上來了,我們唯一的選擇就是把他們都?xì)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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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蹄竊笑了兩聲,“這當(dāng)然不怪你們,但煞星必須得知道十馬塔有這樣一個致命的安全漏洞,那條維護(hù)隧道具體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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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勞把自己的防空戰(zhàn)斗鞍卸了下來,丟在我腳前。我對她眨了眨眼,沒能理解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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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你們在上面救了我們一命,我們欠你們的,”伯勞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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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只天馬的話,黑羽大概會把你封為鷹爪榮譽(yù)成員,但你是獨(dú)角獸,這點(diǎn)子根本就飛不起來,”她為自己的雙關(guān)語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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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頭盯著那碩大無比的槍。“我真不能要,”我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想著我們?nèi)绻玫竭@玩意會干出些什么事,“你會用得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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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吧,不過我更用得上自己小命,而這還得多虧了你們。黑羽的鷹爪們從不欠債,你也別否認(rèn)你用得上她。如果你能集中火力打中四五槍,小吉爾達(dá)(Little Gilda)足以在天角獸護(hù)盾上開個洞。”她昂起了頭,“此外,另一個選擇是我們一套裝甲,但我不覺得小馬能穿得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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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飛了過來,懸在空中盯著它:“其實(shí),咱覺得咱可以把那玩意安在鐵蹄戰(zhàn)斗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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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哪?”鐵蹄巨大的鞍子上已經(jīng)有一挺榴彈機(jī)槍和一臺導(dǎo)彈發(fā)射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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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背上啊!”災(zāi)厄拍了拍帽子,開始給這個主意預(yù)熱,“確實(shí),咱們得把這東西向后放一點(diǎn),讓鐵蹄動下尾巴就能對著目標(biāo)開火,但如果我們再用上花哨的輔助瞄準(zhǔn)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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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現(xiàn)在就得阻止這瘋狂的想法了。鐵蹄最需要的是一件小威力武器,能在樓道里開火的那種?!安蝗纭銈兿惹分覀冞@次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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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喜歡欠別馬東西,這種事遲早得變成麻煩?!焙谟鸾K于和鐵蹄說完了,加入了我們的對話,“但如果你能在這周內(nèi)想出更合理的點(diǎn)子,也不是不行,我們待在這里,一直到這周結(jié)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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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勞看了看她的隊長?!坝媱澥鞘裁??”她趴在戰(zhàn)斗鞍的旁邊,開始穿戴。沒有念力魔法的幫助,它顯然過于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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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合同,遞送密碼,然后拿到酬勞,之后呢?”黑羽轉(zhuǎn)頭看了看正在被薇薇包扎的一個隊友,她仿佛要被薇薇包成木乃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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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卵之名,”黑羽起誓,“我會琢磨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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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看著重新裝上“小吉爾達(dá)”的伯勞,露出一絲沮喪:“咱不清楚咱們怎么才能找到你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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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從鞍包里掏出一個小設(shè)備,看起來很像隱形小馬,“這是個無線電設(shè)備??梢园阉B上嗶嗶小馬,既能發(fā)送訊號,也能接收訊號。你的嗶嗶小馬不是廣播塔,所以我們通信距離有限。但既然你已經(jīng)收到了我們的訊息,也就知道通過哪個頻率和我們聯(lián)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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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把它飄進(jìn)了鞍包里。我首先必須得恢復(fù)嗶嗶小馬的魔能核心,這次可以利用鐵蹄的動力裝甲重啟嗶嗶小馬,就和我之前用嗶嗶小馬重啟動力裝甲一樣。但這是一個精密的操作過程,我?guī)е鴤蓻]法完成,在灰暗的環(huán)境中也不行,沒有派對時間曼他特或許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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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沒有它我也能做到,即使我感覺自己做不到,該死,我之前做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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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蹄朝我們跑了過來。我正想問問他和黑羽間不太順利的談話,但他卻把我的注意力引向了別處。“我們被監(jiān)視了,有個機(jī)械精靈想在我不察覺的情況下引起你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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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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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了個借口來到坑坑洼洼的廢墟上,那個機(jī)械精靈飄了過來,如同傍晚的日落一樣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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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小皮!”守望者試著表現(xiàn)得同往常一樣,但這次明顯不是偶遇,如果是偶遇,那我一定會先聽到音樂,“你們在這干嘛呢?那場爆炸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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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守望者是否就是我和鐵蹄之前發(fā)現(xiàn)的那位害羞的跟蹤者,于是決定試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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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災(zāi)厄剛剛在玩‘煙花’;而鐵蹄沒有察覺,讓你隱蔽地跟了我們一整天,”我含糊其辭,“你是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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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我不懂你在說什么,小皮,我從剛剛到這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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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像是編的。也無所謂了,我需要守望者的幫助。“守望者,我需要你幫我個忙。我要你聯(lián)系上葛瓦德娜,給她說說黑羽鷹爪雇傭兵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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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者沉默了很久,似乎在等我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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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瓦德娜正在集結(jié)失去聯(lián)絡(luò)的獅鷲雇傭兵。黑羽損失了半數(shù)成員,幸存者也都身受重傷。我們的幫助有限,她們需要更多幫助。我覺得葛瓦德娜至少是她們的一條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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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機(jī)械精靈淡淡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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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驚訝地坐了下來,“你瞧,我們能幫助那些伙計,還是說,你只關(guān)心小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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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一直樂于幫助你,是因?yàn)槟苷壬?。這可不是拯救生命,更像是一個……出于虛榮的行動。我絕對不能暴露自己,每次我?guī)湍?,都要冒著很大的風(fēng)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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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看在露娜之愛的份上。我轉(zhuǎn)過身背對著那個漂浮的大鐵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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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守望者出乎意料地說:“好吧,我?guī)湍愀?,但你必須要為我做些事,我有個任務(wù)給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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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個什么給我?”我眨眨眼,轉(zhuǎn)身盯著機(jī)械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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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馬塔里有顆黑歐泊石,那是我的,從我這兒偷走的,我想要回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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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猶豫地問:“黑歐泊石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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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特殊的寶石,就像記憶水晶球一樣,只不過是用在記憶儲存器上?!边€沒等我問記憶儲存器又是什么,守望者就接著解釋,“記憶水晶球能存儲用獨(dú)角獸魔法提取出來的記憶,這過程通常是被動的。而記憶儲存器是一種魔法頭冠,可以用來記錄使用者的經(jīng)歷,或重新再現(xiàn),即使使用者不是獨(dú)角獸也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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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種高科技產(chǎn)物感覺很完美,但可能和小蘋花的魔法加固終端機(jī)一樣,雖然是神秘科技的一大進(jìn)步,但研發(fā)出來的時候很可能接近末日了。否則,它們在廢土上一定會多到我走路都會被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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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要我從十馬塔給你帶個記憶水晶球之類的東西?我看上去像郵差嗎?”我有些憤怒,“但如果這就是你要我做的好事,我會干,那玩意兒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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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它現(xiàn)在落入了那只廣播小馬——DJ Pon3的蹄中。幫我拿到它,然后我會幫你轉(zhuǎn)達(d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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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什么?守望者要我從敬心那里偷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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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強(qiáng)壓住心頭的怒火,“好……好……好,我看看我能做什么,”我的語氣變得尖銳起來,“但你要先把那條該死的消息發(fā)過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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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jī)械精靈盤旋了一陣子,守望者看上去在仔細(xì)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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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信任是雙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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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也許吧,但守望者剛剛還想讓我背叛我關(guān)心的小馬的信任?,F(xiàn)在,比起始終躲在機(jī)械精靈后,幫個忙還要求回報的某只小馬,我更在意、更需要敬心。因此,我會直接向她提出需要黑歐泊石。如果她拒絕,那就只能說守望者運(yùn)氣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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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到了其他事,睜大眼死死盯住守望者的機(jī)械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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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為什么這樣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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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次到現(xiàn)在都沒消失,但先前每次的小拜訪倒是越來越短,幾乎每次我開始問你敏感問題的時候,你就掉線了,這次你有求于我,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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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靜電噪音過后,機(jī)械精靈放起了歡快的進(jìn)行曲(由大號、鼓和口琴演奏),看起來守望者的時間“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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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我可不買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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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初升,將上方的云層染成色彩絢麗的油畫,讓整座城市再次陷入交錯復(fù)雜的陰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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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視覺強(qiáng)化魔法出了故障,害我預(yù)見不到敵對目標(biāo)躲在哪兒,隨時隨地都得提防每處拐角與影子的話,如果我前腿沒有傳來陣陣劇痛、腦袋沒有嗡嗡作響、胃里沒有翻江倒海的話,我肯定非常愿意走完這段回去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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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出一個結(jié)論:我恨輻射病,不是一點(diǎn)半點(diǎn)。十馬塔、敬心、溫暖的床和我之間仿佛隔著一個不可逾越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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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的鷹爪雇傭兵離開前,薇薇已經(jīng)把輻特寧遞給了我們幾位(除了鐵蹄以外)。但最后這六袋輻特寧絕對不足以消除我們?nèi)齻€嚴(yán)重超標(biāo)的輻射。薇薇向我們保證,只要我們能成功回到十馬塔,她就可以去買更多補(bǔ)給,一切都會好起來。我們之后一直保持沉默,這讓我更加擔(dān)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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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嘗試回想記憶球里的內(nèi)容來分散注意力,這讓我進(jìn)一步想到(戰(zhàn)時)科技部,最后讓我想起鐵蹄對這部門的評價,以及它幫助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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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部和蹄鐵軍工、四星運(yùn)輸、馬國機(jī)械、甚至避難廄科技等一系列公司展開了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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蹄鐵軍工:在那里,我第一次了解到蘋果杰克的世界并不是一帆風(fēng)順的。馬國機(jī)械:我連一點(diǎn)關(guān)于他們的確切信息都不知道,但我嚴(yán)重懷疑那些噩夢般的生化腦機(jī)器馬是他們的杰作。四星公司:盡是一群為斑馬間諜提供庇護(hù),和他們同流合污的間諜小馬,需要為數(shù)以百萬計的傷亡負(fù)很大的責(zé)任。最后是避難廄科技……我對他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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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在政部的指導(dǎo)和支持下興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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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喘著粗氣的呼喊打斷了我的思維,我已經(jīng)落后很長一段距離了,既因?yàn)橐恢痹谒枷肷裼?,也因?yàn)轶w型和當(dāng)前的身體狀況。其他伙伴正蹲在前面一處破墻前休息,只能透過半扇窗戶看見他們,我原打算奔幾步追上他們,然而,當(dāng)我開始蹣跚加快步伐后,立馬就開始感到惡心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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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著虛弱和惡心,我擦去口鼻處的怪味兒,靠近第二扇窗戶。我剛剛那么狼狽不堪,并不急著湊到他們身邊。旁邊有張金屬桌子,嚴(yán)格來說,我們都在這座房子的內(nèi)部,然而看上去像是待在外面一樣。我停下腳步打開桌子,發(fā)現(xiàn)里面有十幾個瓶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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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迷迷糊糊的腦子始終想著一個問題:為什么我一直會在各種地方找到瓶蓋?桌子、垃圾箱、鎖柜、檔案柜。什么樣的小馬才會把錢放在這種看起來很隨機(jī)的地方?什么樣的腦回路才會這樣想:快看!有張桌子在廢墟里,讓我們放點(diǎn)錢在里面吧。不用太多——夠買個三明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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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了搖頭,把那些如蛛網(wǎng)一樣盤在我腦海里的思緒統(tǒng)統(tǒng)甩掉。我已經(jīng)頭痛欲裂了,再去思考這些問題實(shí)在不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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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眨眨眼把淚水收起來,看著“外邊”的街道,突然聽到一陣像是鳥兒拍打翅膀的古怪騷亂聲,卻一時看不到來源。我開始掃視更遠(yuǎn)的區(qū)域。片刻后,一團(tuán)綠色的火球照亮了整條街,一只野火鳳凰點(diǎn)燃了一只企圖襲擊她的血翼。我駐足觀看,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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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伴并不都能鎮(zhèn)定地繼續(xù)看下去,薇薇飄起了她的戰(zhàn)斗霰彈槍,跨出身前的窗戶,這舉動讓我們都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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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從來都不會是第一個戰(zhàn)斗的,但她愿意使用致命武力的生物名單正飛速擴(kuò)張,現(xiàn)在甚至包括天角獸了。雖然每次都是出于自衛(wèi),或是保衛(wèi)其他小馬。我看見薇薇擺出戰(zhàn)斗姿態(tài),飄起霰彈槍,對準(zhǔn)空中的那場沖突,突然記起了干酪杰克的話。在小馬國廢土的環(huán)境下,我是不是正慢慢失去原來的她?她是不是正在逐漸迷失自己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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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一直待在原地不動,直到野火鳳凰的輪廓完全被血翼的身子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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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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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蝙蝠發(fā)出一陣刺耳的尖叫,落在了地上。薇薇轉(zhuǎn)身瞄準(zhǔn)另一只,等待下次開火的最佳時機(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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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蝙蝠可不想讓她找到機(jī)會開火,其中一只突然沖向我的朋友。兩聲槍響后,災(zāi)厄也加入了戰(zhàn)斗,血翼的尸體剛好落在薇薇蹄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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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火鳳凰朝著襲擊者猛撲回去,整片天空都充滿綠色火焰。一只血翼突然轉(zhuǎn)向,迎面撲向那只莊嚴(yán)神圣、金碧輝煌的鳥兒,兩者一起撞進(jìn)一輛貨運(yùn)馬車的車廂中,撞爛許多裝著破書的箱子。我突然想知道,那些書會不會本來打算運(yùn)往暮光閃閃的閱覽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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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火鳳凰被血翼壓在身下,我能看到她不停掙扎想要掙脫。另一只血翼飛到了貨運(yùn)馬車門口,野火鳳凰朝它噴出綠色的火焰,血翼立即撲扇翅膀向后退去。在血翼扭過頭把尖牙扎進(jìn)鳳凰體內(nèi)之際,那個美麗的生物發(fā)出一聲長長的哀鳴。第二只血翼也落在了門縫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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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皮!”薇薇歇斯底里地朝我吼道?!澳愕陌唏R步槍!”我嚇了一跳,但派對時間曼他特的戒斷反應(yīng)卻讓我只能困惑地看著她,努力分析她到底想讓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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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不想再等了,角上一閃,一把奪過掛在我身上的斑馬步槍,朝著車廂后部猛烈開火了。不出幾秒,整個車廂內(nèi)陷入一片火海,里面?zhèn)鱽硌硗纯嗟募饨?。其中一只跌跌撞撞用著了火的翅膀走了出來,儼然是一團(tuán)活生生的火焰,它掙扎了幾下,便倒在了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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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不剩了。野火鳳凰消失了,第二只血翼也消失了。運(yùn)書的貨車變成了一個咆哮的熔爐,里面的任何生物都被它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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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視線在馬車和薇薇間來回移動,腦中一片空白。“但……”薇薇神情緊張地瞥了我一眼,然后凝視著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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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努力不去多想的時候,一團(tuán)灰燼從火焰中升起,在晨曦中盤旋紛飛,穿過殘破的城市廢墟,追逐著日光,在空中卷起一陣旋風(fēng)。隨后爆發(fā)出一陣翡翠般的耀眼光芒,夾雜著炫目的金光,一只野火鳳凰憑空出現(xià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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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愉快地松了口氣,望著那個奇異而壯麗的生物繞著我們頭頂盤旋三圈,一聲動聽的長鳴過后,她振翅高飛遠(yuǎ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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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著把斑馬步槍還給我,“這和活活燒死可不一樣,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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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們回去,我得好好洗個澡,”薇薇對我們說,“幫蹄醫(yī)生診所一開門,我馬上就把輻特寧買回來。照這個速度,回去后不會等太久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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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等咱們回去,咱也得好好洗個澡!”災(zāi)厄忽然大聲說,把薇薇嚇得一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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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只想好好睡一覺,最好跟敬心同枕一床?!拔摇蔽业脑捦T诹税肼飞?,我的大腦正努力抗拒輻射病和派對時間曼他特戒斷反應(yīng)帶來的影響,現(xiàn)在還多了一個睡眠嚴(yán)重缺乏的影響。“我不知道,我很想睡一覺,但我們已經(jīng)沒時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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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沒時間了?但……你說什么沒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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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必須趕在干酪杰克被處決前,”我不假思索地告訴災(zāi)厄,“把他救出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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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他伙伴全部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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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必須’干什么?”災(zāi)厄問,表現(xiàn)得好像我剛剛告訴他我們都‘必須’被響尾蛇咬一口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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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不是這意思,”我意識到了自己話里的錯誤,糾正道,“但我自己必須得去救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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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再說一遍嗎?咱還是覺得咱沒聽清楚你說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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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意我問下你為什么要這樣做?”薇薇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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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打算問下她的計劃嗎?”鐵蹄補(bǔ)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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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zhuǎn)身望向那些滿臉驚訝、不愿合作的伙伴們,突然意識到我還沒和他們提過自己打算救出那只令馬不愉快的淺褐色獨(dú)角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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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說讓他直接絞死得了!”災(zāi)厄說著,重重一記著陸,表示自己態(tài)度相當(dāng)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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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是為了……”薇薇剛開始說,就把下半句話噎到了嘴里,“你想害我們?nèi)勘悔s出十馬塔?就為了救那只想搶劫你的小馬?先別說警衛(wèi)可能二話不說開槍把你放倒,他當(dāng)時可是自己認(rèn)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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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到全身都在發(fā)抖。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沒法去和他們爭論。難道他們就看不出來我要做的事是正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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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鬼,小皮!”薇薇忽然對我發(fā)起了火,為什么她要對我發(fā)火呢?“干酪杰克不值得你這么做!你曾救了那個可悲混蛋的命,下一刻他就想搶劫來報答你!他不值得你為他感到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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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的話、以及話里飽含的怒氣把我逼退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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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意,”鐵蹄言簡意賅地總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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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我回應(yīng)了他們,主要針對薇薇?!斑@不重要!他值不值得救并不重要。拯救戰(zhàn)場上所有生命,小蝶說過,對吧?那只公馬有自己的孩子!兩只小雄駒和一只小雌駒。你想想,如果他死了,那些孩子怎么辦?你覺得十馬塔像一個有一絲仁慈的地方嗎?你到處買東西的時候有見過一家孤兒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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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zhuǎn)向?yàn)?zāi)厄和鐵蹄,“我干了后會失去什么并不重要,但如果我現(xiàn)在連試都不試一下,我又會失去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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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為了做正確的事,你不得不成為萬夫所指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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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全都對著我退了一步,面面相覷,好像正在懷疑由誰來打破沉默。最后,鐵蹄上前一步說,“好吧,那計劃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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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長舒了一口氣,頓時感到一陣頭暈,不得不掙扎著站住腳,差點(diǎn)倒下,繼續(xù)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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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剩一個隱形小馬,我會潛進(jìn)去,用毒鏢槍給他來一槍。中鏢后,毒液會讓他癱瘓幾個小時,但沒有副作用。然后我開鎖,把他背到背上,用懸浮魔法分擔(dān)重量。只要他還在我背上,隱形魔法應(yīng)該能夠同時蓋住我們兩個,和能讓我鞍包隱形一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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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的眼眶濕潤了,但還是上前一步:“那樣的話,我洗澡前,我們還必須做些其他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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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疑惑地看著她,依然滿懷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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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需要去一下那個工作臺,這樣你才能造一把新的毒鏢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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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蹄子都快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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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guī)缀跽静黄饋?,工作臺看上去在我眼前游來游去。薇薇在我身旁,溫柔鼓勵著我。在我提到孩子們后,她的態(tài)度似乎完全轉(zhuǎn)變了。我有點(diǎn)驚訝,但內(nèi)心毫無疑問感到十分舒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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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你能做到,只要專心點(diǎn)就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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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功把一堆看似隨意的垃圾奇跡般地拼成一件強(qiáng)力的自制武器,沖薇薇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了……只需要再干一會兒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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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點(diǎn)點(diǎn)頭,輕輕地拍了拍我,“你的心總在正確的位置,小皮?!彼撕笠徊?,給了我一個略帶悲傷的微笑,“盡管你的想法可能不那么正確,但我知道應(yīng)該相信你的內(nèi)心……”她低下頭,蹄子輕輕地磨著地面,“我真的很關(guān)心你,你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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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自己心里一陣小激動,頭也暈了起來。這是什么情況?她這次不是想故意傷害災(zāi)厄的感情吧?她要投入我的懷抱嗎?而昨天她還把我甩給了敬心?不……一定是我解讀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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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zhuǎn)移了視線,有點(diǎn)心痛,因?yàn)槲抑牢译x敬心不遠(yuǎn)了。遠(yuǎn)處的角落,有張?zhí)鹤由w著什么紅色的東西,“嘿……薇薇,那是你的小拖車嗎?”我問,覺得可能是她昨天早晨留在那里的。我甚至腦補(bǔ)著敬心發(fā)現(xiàn)了那輛小拖車,小心把它挪到邊上,還蓋上了毯子。雖然,我確實(shí)記不清薇薇當(dāng)時到底帶沒帶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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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看了看她,這些念頭頓時消失。她看上去很美麗,流露出一絲憂傷,眼眶中閃著淚光,沒有回答我,而是轉(zhuǎn)移了話題:“還要多久?”她轉(zhuǎn)身又看了一眼毒鏢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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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能膠……”我試圖找一個合適的形容詞來回答她,但失敗了,“很萬能,根本不需要凝固時間。天,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能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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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帶夠需要的毒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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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需要一發(fā),”雖然我不得不承認(rèn),以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可能需要帶上幾十根,我現(xiàn)在打中谷倉門那么大的目標(biāo)都得運(yùn)氣特別好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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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瞧瞧,”薇薇小聲說,我飄起一根毒鏢,裝進(jìn)毒鏢槍里。薇薇用念力裹住它,把它舉到眼前,檢查著上面的瞄準(zhǔn)線。我忽然想到,毒鏢槍這樣的非致命武器,應(yīng)該更適合我這位和平主義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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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之前的擔(dān)憂,薇薇能從毒鏢槍上受益多少?心理上和精神上?不讓自己蹄子沾染鮮血與死亡就能解決掉敵方?該死,為什么我之前就沒想過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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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zhuǎn)向她,正想開口承諾給她也做把毒鏢槍,卻一臉茫然地愣在了原地。薇薇正用毒鏢槍指向我,她難道不知道這么做不安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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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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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我大張嘴巴,吃驚的話都隨著舌頭一起僵在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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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含著淚水,對我說:“我很抱歉,小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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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發(fā)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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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的角上的光芒變亮了,我聽見那輛紅色小拖車移動時發(fā)出的吱嘎聲,它停在了我身后。薇薇走上前,用蹄子輕推了我一下,我就癱倒在了拖車?yán)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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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故意向我扣了扳機(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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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薇薇用念力飄起毯子蓋在我身上的時候,我發(fā)誓自己會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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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失去意識的,最后的記憶,就是透過拖車的鐵皮感覺到電梯的振動,我本該注意到那輛拖車的,躺在這拖車?yán)镆埠懿皇娣?。我什么也看不到,唯一能聞到的,就是天殺的毯子味。心理上,我知道自己?yīng)該感到怒不可遏,或憂心忡忡,也許更應(yīng)擔(dān)心自己小命不保。但我實(shí)在太虛弱了,已經(jīng)疲倦到?jīng)]法調(diào)動那些情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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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大概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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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我醒了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個似曾相識的恐怖場景中——被綁在手術(shù)桌上。一陣恐慌頓時向我襲來,我掙扎著想擺脫束縛,想著那個變態(tài)尸鬼博士不知怎么復(fù)活了,重新抓住了我,還是在薇薇的幫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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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縮了回來,痛苦在內(nèi)心深處滋生,她怎么能這么做?她可是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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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非常糟糕,除了心痛、頭疼以及生理上的病痛外,我感覺體內(nèi)還有一種無法忍受的強(qiáng)烈不適感。這就是腐質(zhì)的影響嗎?我把頭向后一仰,靠在枕頭上。(有點(diǎn)小吃驚,抓我的馬居然給了我一個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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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上方,有馬在墻上貼了海報,一只非常年輕的雌駒穿著帶黃色條紋的粉色護(hù)士裝,注視著我,告訴我不必加入鐵騎衛(wèi)也能成為英雄。等著我的顯然是“便盆維護(hù)技工”和“癌癥病房小丑”之類的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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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不是紅色賽車手工廠,我掃視四周。我被綁住的床放在簾子圍成的隔間里,我能看到外面小馬來來往往的影子。跟我一起的還有一臺古怪、嗶嗶直響的終端機(jī),我身上還插著一些塑料管子,正往我身體里輸進(jìn)輸出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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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影子是災(zāi)厄,我能從帽子的形狀分辨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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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不要!別連他也參與進(jìn)來了!塞拉斯蒂婭和露娜咒他們被活活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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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鬧哪樣!”我聽到災(zāi)厄正和房間其他馬交談,“記得咱們說過要做正確的事嗎?呃,這可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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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我想這么做嗎?”薇薇的聲音透過圍著我的紗布簾子傳了進(jìn)來,語氣里流露著心碎,棒極了!“是小皮逼我這樣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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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就逼你了?咱記得她連路都走不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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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體突然沉重?zé)o比,仿佛有一張鉛制的毯子正朝下壓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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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傻了!你也聽見她的話了,干酪杰克明天就會被處決,如果她害自己被趕出這里,我們就沒機(jī)會說服她接受治療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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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原來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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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張開嘴想說點(diǎn)什么,但眼皮沉重不堪,然后再也睜不開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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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我再次醒來時,我感覺……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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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然很累很虛弱,虛到了骨子里,但沒有那種奇怪的感覺了,不頭疼也不惡心。我能看得非常清楚、聽得非常清楚,也能清晰地感知與思考,仿佛纏著我的所有迷霧都消散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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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坐起來,但依然被緊緊地綁在醫(yī)療床上。一陣恐慌向我襲來,但我把它抑制住了。我沒被抓回去,沒在那個瘋尸鬼的實(shí)驗(yàn)室里,這里不一樣。如果我一直對自己這樣說,也許我的身體會聽進(jìn)去,心率可能就會減慢到正常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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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回原處,不斷起身讓我筋疲力盡。雖然我沒力氣掙脫束縛,但生氣的力氣還是有的。這輩子唯一的朋友居然敢算計我,薇薇把我搞癱了。在我遭遇糟糕的尸鬼博士后,他們居然還把我綁在床上有一天。他們強(qiáng)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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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放逐月球的名義,我知道自己出了問題,我又不傻,我只是……媽的,我自己會來這里的,最后總會來的,我只是有更重要、更緊急的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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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影子向我的床位走來,一側(cè)床簾被拉開,一只深棕色陸馬走進(jìn)了我的“小監(jiān)獄”。我的視線越過他看見薇薇正蜷在長凳上,角上閃著光,面前放著一顆記憶球,她又沉浸在小蝶的記憶球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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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就好像她什么都沒做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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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頭生起一陣難受的感覺,我有權(quán)對她大發(fā)雷霆,我也確實(shí)很生氣。但我不能仇恨自己朋友,因此,即使正在氣頭上,我還是為她感到一陣擔(dān)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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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早上好,”雄馬說,“我是幫蹄醫(yī)生,至于你,他們已經(jīng)告訴我了,叫小皮對吧?今早感覺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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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把怒氣都傾瀉到了他身上,盡管不知道有多少是他活該,某方面說,他也是自作自受。畢竟,他沒有經(jīng)過我同意的情況下就治療了我的藥癮,我那時候還是癱瘓狀態(tài)。再加上他來的正是時候,正好撞槍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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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字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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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醫(yī)生一點(diǎn)都沒因?yàn)槲业拿胺付鷼?,“沒錯,我想你說得對。在我接管這診所的時候,就把我名字換成了這個。幫蹄診所是戰(zhàn)前的醫(yī)療康復(fù)中心,我自以為是改成這個名字,可能是有點(diǎn)專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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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嘆了口氣,搖搖頭?!安唬@樣確實(shí)……有道理。”就幫蹄診所而言,“幫蹄醫(yī)生”這名字就懷著很好的敬心。我突然感覺嘴角不由自主露出微笑,但我立刻把微笑擠了回去,想重新找到剛剛那股有理有據(jù)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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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么被全身綁起來了?!”我想了解自己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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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蹄醫(yī)生和藹地回答:“治療毒癮,其中一步就是徹底凈化生理系統(tǒng)。這過程可不能有管子被拔出來,否則你的身體會受到永久性傷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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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為什么我現(xiàn)在還被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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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shí)話,像你這樣的病患,醒來第一反應(yīng)往往是直接溜走,在我剛把他們身體里的毒素清理干凈后又跑去大把嗑藥,這樣的情況我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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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自由,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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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一點(diǎn)沒錯。有你朋友在你身邊,我敢保證如果你又嗑藥了,你明天又會出現(xiàn)在這兒。從你身上我就可以大賺一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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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著天花板,“看來我需要新朋友了!”看上去沒向我開過槍的朋友已經(jīng)所剩無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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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觀點(diǎn)在我意料中,這可不是好事”,醫(yī)生說,“就你情況而言,確保你不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前,我得繼續(xù)綁著你?!蔽衣冻鐾{的表情,但他只是聳了聳肩,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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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到這兒時,派對時間曼他特不是你唯一的問題,你還有嚴(yán)重的輻射病,更別提蝎尾獅的毒素了。你身體在過去幾周里顯然飽經(jīng)磨難,已經(jīng)到了崩潰的邊緣。在冒著風(fēng)險開始治療你之前,我不得不做好很多準(zhǔn)備工作?!贬t(yī)生嚴(yán)肅地警告我,“治療過程讓你的身體變得非常虛弱,十分不穩(wěn)定,現(xiàn)在你能慢慢自愈了。不過接下來幾天里,你必須好好休息,不能有劇烈運(yùn)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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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這些話后,我沉默了。我的情況到底有多糟?如果我真有這么糟,其他馬情況又會好到哪里去?!搬t(yī)生,我……朋友們?他們狀況和我差不多,拜托,他們也需要你的幫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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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蹄醫(yī)生點(diǎn)點(diǎn)頭:“我知道,你的獨(dú)角獸朋友始終堅持先治好你。那個鐵騎衛(wèi)死活不讓我檢查,但我還是在你恢復(fù)期間治療了災(zāi)厄和薇薇·萊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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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鐵蹄絕對不想讓這里任何馬知道他是尸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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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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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理上,沒問題,”醫(yī)生說,“但情感上的創(chuàng)傷,要痊愈,得靠你自己,而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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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極了,把這差事也甩給我,我甚至都不打算對他們發(fā)火了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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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我想和你談?wù)劧景a的事,”幫蹄醫(yī)生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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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極了,現(xiàn)在又來個演講,而且還把我綁了起來,讓我非聽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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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yīng)該注意到,你的感知和思維現(xiàn)在都變得很清晰,雖然比不上嗑藥的時候,但還是比先前不嗑藥的時候強(qiáng)了不少,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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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情愿地點(diǎn)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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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派對時間曼他特討厭的兩面性。它是種大腦加速器,提取自一種神秘的植物,那種植物只產(chǎn)于斑馬大地,好像無盡之森里也有一些。不管你服用得有多頻繁,它們效果絲毫不會比第一次差。然而,大多數(shù)癮君子不知道的是,一旦停藥,神智就會衰退。你嗑的越多,不嗑藥時的神智也就衰退得越多。常年嗑藥的小馬,已經(jīng)到了身體系統(tǒng)一旦沒有藥物就會崩潰的地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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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蹄醫(yī)生微微一笑:“你現(xiàn)在感覺到的清晰狀態(tài),其實(shí)就是你中了派對時間曼他特的招之前的自然狀態(tà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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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之前是這樣的?我感覺自己現(xiàn)在可機(jī)敏多了。一切都那么清晰,思考也變得容易多了。雖然沒有嗑藥的時候那么強(qiáng)大,但還是好多了。如果這就是我沾上派對時間曼他特之前的樣子,為什么我會感覺這么新奇?為什么感覺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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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感到自己身體不對勁還是有段時間了。淚水不知不覺充滿了我的眼眶,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流淚。我看著醫(y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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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我只能給你建議,但沒法強(qiáng)迫你去做,”醫(yī)生繼續(xù)說,“你顯然需要離曼他特遠(yuǎn)點(diǎn),這不會很輕松。你身體和大腦也許不再會渴望或依賴它們,但絕大多數(shù)的上癮不僅體現(xiàn)在生理上,更體現(xiàn)在心理上。我無法說這一點(diǎn)不難,但從你的話里,我能聽出你意志很堅定,而且你也有夠堅定的朋友來幫你完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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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點(diǎn)頭,雖然內(nèi)心并不是很想聽到這句話,但我知道自己必須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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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我強(qiáng)烈建議離那些普通曼他特也遠(yuǎn)一點(diǎn),以及類似的成癮藥物,像霸力、狂怒藥劑、黛茜……派對時間曼他特最容易上癮,但其他藥物也好不到哪里去。根據(jù)你的家族病史,你比大多數(shù)小馬更容易上癮,所以我建議——堅決別碰它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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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diǎn)點(diǎn)頭,突然發(fā)現(xiàn)問題,等等, “我家族和這有什么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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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癮傾向是會遺傳的,”幫蹄告訴我,“你朋友薇薇·萊米給我說了你母親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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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親?”她無權(quán)這樣泄露我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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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酗酒,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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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磨著牙,目光四處游走,只為避開醫(yī)生。他耐心等待,直到我心中的鄙夷和怒氣都散得差不多了,最后我回答:“她可愛標(biāo)記就是杯蘋果烈酒,還能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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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可愛標(biāo)記沒法掌控自己的前途,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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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看向別處,我才不想被卷進(jìn)對我母親的討論里,哪怕他們再把我綁上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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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干酪杰克!我到底暈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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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從前腿的嗶嗶小馬那里查看時間和日期,但我前腿被綁住了。而且我這才想起來,嗶嗶小馬早就完全死機(j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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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生,”我問,試著讓自己聲音聽起來不那么焦慮,“干酪杰克被處決還要多久?”拜托,露娜,助我一蹄之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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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生眨了眨眼:“那個奶酪店老板?兩小時前就被處決了?!蔽腋杏X有個花盆從空中砸到我的肚子上,緊接著是一塊鐵砧?!盀槭裁磫栠@個,你認(rèn)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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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jīng)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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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是我的第一位訪客,在從小蝶記憶球中出來后,她說話就非常謹(jǐn)慎,仿佛正在雞蛋殼上跑步一樣。她邊說話邊亮著獨(dú)角,解開綁著我的繩子,一次只解開一根。我拼命壓制住想把她一招封喉的沖動,醫(yī)生說了,不能劇烈運(yùn)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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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期望你會原諒我……”薇薇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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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我一句話打斷了她,“我絕對不會原諒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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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話讓她有些瑟縮,但她還是堅強(qiáng)說了下去:“……這件事是我們之間的事,但我還是希望你能理解我為什么這樣做,以及為什么必須當(dāng)機(jī)立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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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yīng)該改成,為什么覺得你要當(dāng)機(jī)立斷,”我吵道,“還違背了我的意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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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獨(dú)自沒辦法尋求幫助,這里可能是小馬國廢土唯一能幫你的地方,而你卻要拋棄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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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身體有問題了”,我反駁,“我正要尋求幫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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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薇薇反問,陷入了震驚,感到難以置信,“什么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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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們從天上掉下來后,那時候我就意識到了,我估計睡一覺后我就會自己去找醫(yī)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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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省吧,”她轉(zhuǎn)過去背對我,不看她的臉我都知道她在偷偷哭,顫抖的胸口和呼吸聲也不難發(fā)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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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xiàn)在簡直想用牙齒把她撕碎……但我還是不忍心看見她受傷的樣子。我清楚,要是再繼續(xù)吵下去,我只會讓她傷得更深,也許是她罪有應(yīng)得,但我真不想給她造成更大的傷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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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你需要暫時出去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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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蹄子擦了擦臉,看向我,眼睛有點(diǎn)紅腫,但就是不想讓我看到她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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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你的行為,干酪杰克的孩子們沒有了監(jiān)護(hù)者,過不了多久,連住的地方都會被奪走?!蔽覈?yán)肅地凝視她,她站在那里,接受了這個事實(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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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問過醫(yī)生他的孩子們最后會怎么樣。我之前想的沒錯,十馬塔沒有類似孤兒院的收容機(jī)構(gòu)。我想起醫(yī)生的原話:十馬塔遵循“精英管理制”,并不是什么社會公社。任何小馬都要憑本事爭取到這里的居住權(quán),做不到,或承擔(dān)不起自己享有的特權(quán)的,將沒有容身之所。所以那些孩子這個月底就會被驅(qū)逐出十馬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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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解決這個問題。讓鐵蹄來這里,我需要和他談?wù)?,讓他帶上我鞍包和多功能馬鎧,我得修好嗶嗶小馬,這樣就能給黑羽的雇傭兵發(fā)消息。我打算讓他們帶著那些孩子去碎蹄嶺,就算是還上了欠我的情吧?!蔽颐碱^一皺,發(fā)現(xiàn)這樣并不理想,但還是他媽比讓那些孩子獨(dú)自面對馬哈頓廢墟強(qiáng)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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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任務(wù),就是把這堆壞消息委婉告訴干酪杰克的孩子們,并說服他們跟著黑羽離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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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睜大了眼睛,頓時意識到我給她的這個任務(wù),會在感情上造成多么大的痛苦,但她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扛下了這個擔(dān)子,仿佛這是她應(yīng)得的“獎賞”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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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非常抱歉,小皮,”災(zāi)厄用蹄子托著下巴說,薇薇一出去,他就溜進(jìn)了我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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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坐起來,雖然還是有點(diǎn)吃力,但頭腦清晰,腸胃也不再翻騰,沒有了不適的戒斷反應(yīng)纏身,這感覺真是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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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理由向我道歉,災(zāi)厄,”我說道,盡管內(nèi)心深處那個易怒的小馬有著不同的觀點(diǎn),“這件事是薇薇做的,而且她……的確是想幫助我,一點(diǎn)也沒錯,我的確需要幫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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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zāi)厄抬頭看著我,我有些驚訝于他眼中流露出的痛苦,“不,小皮,咱最應(yīng)該給你道歉。這全是咱的錯!咱才是最早讓你吃那些天殺斑馬薄荷糖的小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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淦,災(zāi)厄說的對。我開始意識到,眼睜睜看著我逐漸在藥物里迷失自我,他自己是不是也非常難過。他一直都被自責(zé)折磨嗎?仁慈的塞拉斯蒂婭,我都對自己朋友們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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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這算不算劇烈活動,我艱難從醫(yī)療床上爬下來,用前蹄輕輕摟住災(zāi)厄的脖子。我沒什么話可說,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我只希望如果自己給他一個久久的擁抱,能讓他理解我完全原諒了他,而我也非常對不起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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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大堆道歉要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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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嗎?”我問候了一下鐵蹄,用多功能馬鎧里的工具把我的嗶嗶小馬連進(jìn)他的動力裝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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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難道不該由別的小馬問你嗎?”鐵蹄用深沉的嗓音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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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暈了好久,”我承認(rèn),“我之前忽略了一些事,一些顯而易見的事。我之前反應(yīng)太慢,根本沒注意到它們?!蔽已柿丝谕倌?,“比如,你跟我說過科技部成立了四星公司,之后你又發(fā)現(xiàn)四星公司干的那些好事。我無法想象你當(dāng)時受的打擊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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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處理好,”鐵蹄打斷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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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沒必要獨(dú)自處理,”我搖搖頭,“我過去一直關(guān)注薇薇和災(zāi)厄,卻沒意識到自己所有朋友都在承受痛苦,并不只有那些外向的家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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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蹄輕聲說:“謝謝你,小皮,但我說過了,我能處理好自己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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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diǎn)著頭,尊重他的決心。嗶嗶小馬突然響起嗶嗶聲,讓我把注意力集中在它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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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但我現(xiàn)在是為你而來的,”我添了幾句,“如果我能幫上你,如果你真需要和誰談心的話,那么我很樂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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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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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閉嘴了。接下來的半個小時里,我都在專心修理嗶嗶小馬。修好后,這件小小的穿戴設(shè)備已經(jīng)運(yùn)轉(zhuǎn)得比這幾個月都更流暢高效。我從鞍包里拿出無線電裝置,給黑羽發(fā)了條消息。她對我給她的任務(wù)有點(diǎn)惱火,但更多是欣慰,因?yàn)槲疫@么快就聯(lián)系了她,讓她幫一個最多發(fā)點(diǎn)脾氣的小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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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卵之名,孩子,我更覺得這是幫了你三個忙,但我又想到,你幫我們聯(lián)系上了葛瓦德娜的碎蹄嶺部隊,這讓我欠你更多了,我感覺自己翅膀已經(jīng)迫不及待要飛去那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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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了,黑羽,薇薇會讓那些小馬在十馬塔的四星車站等你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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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切斷了廣播。鐵蹄這么久一直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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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確定……?”我邊收起工具邊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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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皮,你給了我一種希望,希望自己能做得更好,”他聽上去……有點(diǎn)憂傷?“世界上曾有另一只雌馬讓我有這種感覺。但過不了多久,就像她后來發(fā)現(xiàn)一樣,你也會發(fā)現(xiàn)我并不是更好的小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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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蹄默默走出了幫蹄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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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蹄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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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你可以下床了嗎,小皮?”看到我突然沖進(jìn)他的房間,災(zāi)厄眼睛睜得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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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鐵蹄離開后,我發(fā)了一會兒呆,花了幾分鐘時間才把各種情感落實(shí)到行動上,不過到了那時候,我已經(jīng)找不到他的蹤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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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好吧,上次咱見到他時,他正打算去找煞星主管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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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猛轉(zhuǎn)身,一路跑進(jìn)了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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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花了好久好久……才找到通往地下室的門。我已經(jīng)超越了身體的極限,本來我早就該倒下了,只為和看不見的時間賽跑。當(dāng)我找到那扇門的時候,心里咯噔一下,瞬間緊張起來。那扇門本該鎖上的,而眼前這扇門卻被打開了。我迅速沖進(jìn)門內(nèi),又停下腳步,身體靠在一面冰冷的墻上,大口喘著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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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是個雜亂無比的迷宮,下面的墻體都太厚了,讓視覺強(qiáng)化魔法探測不到我所處房間外的任何小馬,無論是友好的還是敵對的。我不得不靠自己視覺獨(dú)自搜尋。最后,在一間后室里,我發(fā)現(xiàn)了一大堆門,上面都有一個銹蝕的警告標(biāo)志,油漆已經(jīng)剝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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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急庇護(hù)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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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限指定獨(dú)角獸進(jìn)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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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通往地下室的主門一樣,那些門也是敞開的。我的嗶嗶小馬亮了起來,有一個友好的目標(biā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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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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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開嗶嗶小馬的燈,看見那個鐵騎衛(wèi)站在黑暗中,面對另一扇厚重的鋼制巨門,門上嵌著小小的鋼化玻璃窗口。他抬起的右蹄旁邊有一個控制面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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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蹄!”我氣喘吁吁地叫著,體內(nèi)充斥著炙熱的刺痛感,“別那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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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騎衛(wèi)低下自己裝甲包裹的蹄子,轉(zhuǎn)身看著我?!皠e做什么?”他隨意的語氣令我想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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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讓它們進(jìn)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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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騎衛(wèi)抬起頭:“別擔(dān)心,小皮。沒有小馬能通過這扇門,我已經(jīng)確保它永遠(yuǎn)也不能被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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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感謝女神!我癱倒在冰冷的石制地板上,感覺自己再也站不起來了。但沒關(guān)系,我腦海中所有的恐懼頓時煙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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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蹄走到我身旁:“你真以為我會放那些僵尸進(jìn)來,讓整座十馬塔的無辜小馬一起給他陪葬?你真是一點(diǎn)也不了解我,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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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我身后走去,把我留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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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暗暗承認(rèn),慚愧不已,精疲力竭。不,我不了解鐵蹄。也許,我是時候停止懷疑自己的朋友了,應(yīng)該開始更信任他們了。他們真的是一群善良的小馬,也真的竭盡全力去給予了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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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思緒被一聲巨響打斷。煞星主管的臉出現(xiàn)在窗口另一端。他腦袋上一塊肉被硬生生撕了下來。我能看見他絕望而驚恐地盯著這一邊,在鋼門另一邊瘋狂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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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那些僵尸小馬撲在他身上,將他拉離窗口,撕成碎片,將他活生生地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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蹄注:升級
新技能:死神突襲——如果你在輔助瞄準(zhǔn)魔法模式下殺死目標(biāo),退出模式后會立即恢復(fù)25%行動點(diǎn)數(shù)。通常會讓你的瞄準(zhǔn)魔法重新充能,并立即重啟,完成至少一次額外攻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