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的宿舍】 “嗡嗡嗡……” 我被不知名的噪音吵醒，睜開眼發(fā)現(xiàn)是王主任給我的耳機終端。 來電顯示？來電人顯示是……汪花喻？！ 現(xiàn)在是凌晨兩點耶，等等…… 我似乎想起來什么，趕緊接了電話。 “看來你是把我的話忘得一干二凈了?！倍鷻C那頭依舊是疲倦不堪的聲音，“所幸你沒有睡得很死，不然再過10秒我就會失去耐心直接睡覺了?！? “啊，抱歉！”我向著不存在的汪花喻的臉低頭說道。 “總而言之，坐電梯下負一樓，我在下面等你?！? 通話應(yīng)聲而斷，我花了點時間醒神，披了件外套就離開了房間。 汪花喻說，她希望我獲得最后的勝利？還告訴我今晚就知道了，神秘兮兮的……估計她現(xiàn)在還在因為我忘了她要找我談話這件事生氣吧。 等下要和她說什么啊……今天太累了睡著了所以忘記你今晚有事要和我說，請原諒我吧～ 好輕浮，還是換個語氣…… “叮咚” 這里的電梯比想象中要快啊……我住的是18樓吧？！難道是因為在想事情所以忽略了等待的時間嗎？認錯的說辭，還沒準備好…… 門外，是穿著寬松白色大褂的汪花喻，她扯了扯毛衣的領(lǐng)口，右手還握著一個罐裝咖啡，看起來，她還不想睡。 “啊……你來了?！蓖艋ㄓ饔袣鉄o力地指著身邊的車問，“會開嗎？” 負一樓理所當然的是停車場？ 這里不是什么類似科研所的地方嗎？我還以為負一層甚至往下都是什么恐怖到不能見人的生物研究室呢。 比如研究身長20來米的大型生物什么的。 “不會的話就走路吧……” “啊……我會！”我趕緊中斷了走神，應(yīng)答道，“不過我拿到駕照還沒開過幾次，所以……” “沒關(guān)系，車又不是我的，而且這里的路也不算難開，慢慢來就好。” 你這樣說的我更不敢不小心開了好吧！ 汪花喻搖搖晃晃地打開車門，背對我點了一下頭，“上，【獅機】。” 這是什么奇怪的諧音梗？ …… “汪導(dǎo)……去哪啊？” “嗯，跟著導(dǎo)航就好，我們?nèi)グ滋炷莻€學(xué)校?！? 剛才沒注意到，車里是已經(jīng)點火了的，中間的小屏幕還顯示著導(dǎo)航線路。 “去馬拉松那個？” 想到一系列的體檢，以及那個女人，我的脖子又隱隱作痛起來。 “嗯，喜歡聽歌嗎？”汪花喻一邊問一邊摸向音響的旋鈕。 “還可以，但是很少聽流行音樂，我比較喜歡安靜的氛圍?！? “那就放爵士吧?！蓖艋ㄓ髟谲囕d多媒體操作了一番后，薩克斯與鋼琴的聲音便從音箱傳出來。 聽著倒是挺讓人犯困的…… “私底下你可以叫我的全名，我不太習(xí)慣別人在我的形式后面加個職稱?！? 汪花喻看著車窗外，我開著車，眼角的余光能看到她在透過玻璃反射看著我。 “嗯……我不太習(xí)慣剛認識別人就直呼全名?！? “一般來說，陌生人不是剛認識才需要直呼全名才對嗎？” 對我而言，全名稱呼有兩層含義，一種是…… 我解釋道：“念全名的話，感覺會給人很嚴肅的感覺啦，就像在家里啥也不做的時候被爸媽一喊，就感覺自己要出事了?！? “以此類推還有老師叫你去辦公室什么的，對吧？”汪花喻微笑道。 另一種情況就是，剛見面就連名帶姓，感覺太急切于和對方熟悉，這種過于急躁的親切感，我很討厭。確切地說，我無法把握【生分】這種語氣的感覺。 要么很冷漠，要么很熱情嗎？ 我繼續(xù)說：“是啊，相比起剛見面的生分，不敢用太親切的語氣連名帶姓。我個人更傾向于讓別人來找我，讓別人叫我的名字就可以把交際的煩惱丟給別人?！? “很被動的社交方式呢，獅子獸人都像你一樣有社交恐懼癥嗎？” “目前的話，同族似乎只見過我這樣。”我苦笑道。 “而且，我更不想把自己放在一個嚴肅的位置上去直呼他人的全名，這也是一個原因啦……” “那你試試只叫我的名怎么樣？” “嗯？” “來，和我讀～h—u—a～花，y—u喻?！? “不是會不會拼音的問題啦！”我害羞地說，“我至今也沒試過只叫哪個朋友的名，就算熟悉了也只是到叫全名的地步而已?！? 余光視角繼續(xù)觀察，汪花喻笑得很開心，她絕對是在戲弄我吧！現(xiàn)在我的困意都消除了大半了。 “前方，右轉(zhuǎn)?！? 離開了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地下停車場，深更半夜的綠化帶顯得有點陰森。 “現(xiàn)在開窗的話，應(yīng)該很冷吧?！蓖艋ㄓ饕贿呎f，一邊按下車窗。 一股強風(fēng)灌進來，把我的鬃毛吹的到處都是，險些擋住了我的視野。 “唔??！這樣很危險耶！” “抱歉，沒想到真的這么冷?！蓖艋ㄓ鬟B忙關(guān)上車窗，“你的毛原來這么能飛?。俊? “這個和你的頭發(fā)沒什么差別啦！長在額頭前面和下巴比較容易到處晃而已?！? 我開始懊惱沒好好聽駕校教練的話，根據(jù)交通法，如果遇到危機情況，需要獅獸人開車的時候，必須用皮筋把鬃毛扎起來才行。 說來也是可笑，獅獸人引發(fā)的交通案件十有八九是因為沒扎好鬃毛影響了自己，交通法遂補充了這條強制法案，不扎皮筋開車的獅獸人與開摩托不戴頭盔、駕駛機動車不戴安全帶同罪，是要扣分罰款的…… 扯遠了，這個荒郊野嶺也不會有交警來抓我的駕駛違規(guī)…… “嗯……真的沒什么差別，都是生物蛋白質(zhì)纖維，燒焦也有獨特的味道?！蓖艋ㄓ饔么蚧饳C燒著一段褐色的纖維自言自語道。 喂！不要在我普法的時候扯我的鬃毛去做實驗??！咳咳咳！ 車內(nèi)出現(xiàn)煙霧了，這下不開窗不行了。 我聽下車，打開窗散味，汪花喻則是完全沒受影響，面不改色地喝著咖啡。 “休息夠了就繼續(xù)吧，L?！? “真是的，大晚上這么折騰到底是要干什么哦?！? 我癱坐在路邊的綠化帶，狹窄空間的煙霧對嗅覺靈敏的獸人影響很大，我正不斷呼吸，換掉肺里的廢氣。 “嗯……我說過會給你提供一點幫助作為補償。”汪花喻走向我身邊兩三米遠的垃圾桶，把咖啡罐子丟掉，“剛好，也差不多要到了。車就停這里，我們走過去吧。” 要歪歪扭扭地停在到路中央嗎？我看著我因為緊急停車亂安置的地盤，不僅完美的妨礙到了他人逆行，還把道路占線這一點違反得淋漓盡致。 雖然這里的路沒有線。 “放心吧，大半夜不會有什么車通過的，快走吧?！蓖艋ㄓ骺创┝宋业囊蓡?，催促著我出發(fā)。 正如她所說，我們確實離目的地很近了，大概一百多米左右，就能看到早上馬拉松測試的跑道，時隔幾小時，我又一次回到了這個仿造學(xué)校建設(shè)的建筑里。 只不過這次，只有我自己和汪花喻。 …… “認證通過?！? 汪花喻依舊用了她的工作證開門，只不過這次房間內(nèi)的裝潢和白天看到的都不太一樣。 “這是？”我睜大了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你們早上已經(jīng)打過照面了，這是阿勒斯皇庭獵犬的克隆體。”汪花喻轉(zhuǎn)過身面對著我，她頭發(fā)的顏色被各種培養(yǎng)倉的藍色溶液反射得發(fā)藍。 幾個小時前，這些獸人嬰兒，或者說是阿勒斯皇庭獵犬，還躺在嬰兒床上。 而現(xiàn)在，它們正像藥酒里的藥材一樣泡在培養(yǎng)倉里，口鼻緩緩冒著氣泡，四肢蜷縮在軀干前緩緩擺動。 房間不能說變化不小，簡直就是畫風(fēng)大變，溫馨的嬰兒房瞬間就變成了科技感十足的實驗室，還是放置生化動物的那種，讓人……脊背發(fā)寒。 “早上剛測好生命體征就給你們匆匆看了一眼，剛才在保育員開會的時候?qū)嶒灢烤鸵恢痹诟氵@邊的事，半個小時前才完工。所以我才在這個時候去叫你來?！? 汪花喻拉了張轉(zhuǎn)椅坐了下來，整個人陷進轉(zhuǎn)椅那狹窄的空間之中。 “這個類似學(xué)校的設(shè)施，是為上一場失敗的實驗所打造的試驗場所，這一次會不會再用還說不準。不過看上頭的意思，大概率會廢棄吧。” “上一次？”我想到了我的那位朋友…… “嗯，每一次實驗都設(shè)置了不同的主題，算上這次已經(jīng)是第三次了?！蓖艋ㄓ鲹崦孪聰[，撩撥著一根不起眼的線頭， “投資人是個急性子，沒用的方法會立刻否決掉，這棟樓也是第一次實驗失敗后，有人提議創(chuàng)建一個類似學(xué)校的環(huán)境來實驗，匆匆建起來的?！? “隨隨便便就建了個學(xué)校嗎？！”我吃了一驚。 “畢竟錢給到位了，工程那邊只花了兩個月的時間就完工了。質(zhì)量也是完全過關(guān)可以交付來用的哦，甚至經(jīng)得起我們在這邊隨便改造成實驗室?！? 真的是，有錢果然是無所不能的。 “可惜我們那位脾氣差的投資人的理念就是，沒有用的東西絕不會留，所以我估計這棟建筑可能也要在第三次實驗開始的時候被拆除了吧。” “所以，你想告訴我的事情什么呢？趁樓還沒拆在這邊探索一番？” 我對汪花喻目前所說的事情還是一頭霧水。 “只是和你簡單說一下上一次實驗的一點內(nèi)容?！蓖艋ㄓ髟谵D(zhuǎn)椅上旋轉(zhuǎn)了一圈， “你也看到了終端的資料，我們的目的就是要讓這些獵犬盡可能的增加智能，記錄他們的腦部數(shù)據(jù)，以此來調(diào)整下一次克隆的變量，最終達到完美還原阿勒斯皇庭獵犬這個物種的目標?！? “所以你們找的其實是從小教到大的老師？” “可以這樣理解，但這次要教什么，全部取決于你們?！蓖艋ㄓ髡f道， “這是第三次的變量，上一次的話則是固定了教學(xué)方案，所有的獵犬都學(xué)習(xí)著同樣的東西，可惜最后還是失敗了?！? “失敗是指……” “克隆體的壽命很短，沒等到繼續(xù)接受新的知識，它們便死亡了?！? “死了……”我莫名感到有些失落。 “沒錯，但上次的數(shù)據(jù)經(jīng)過調(diào)整后，足以支撐這批獵犬活個三五年，我們才能做更進一步的數(shù)據(jù)收集，這也是保密協(xié)議要簽訂五年的緣故?！? 這句話從汪花喻嘴里說出來，不帶一絲情感，甚至讓我覺得有點不舒服。 “別這樣看我，我也是見過不少生離死別了，我有提過要把它們當做實驗動物，否則你會陷入自我感情過剩的閉環(huán)之中?！? 是啊，它們只是會在一定的時間內(nèi)凋亡的實驗生物，就像小鼠，豆苗一樣…… “如果這是一場游戲，規(guī)則就是：能在獵犬存活期間，將其的智能提高到最高的保育員能活的最后的勝利。”汪花喻說。 “這句話怎么怪怪的？” “【存活期間】，每個人分配的獵犬可能會因為保育員的相性問題產(chǎn)生一些變化，嚴重的話可能會提前進入凋亡期，這些又和克隆體本身相差不大但依舊存在的數(shù)據(jù)偏差有關(guān)……而詳細的初始數(shù)據(jù)，我這里就有一份?！? “你的意思是說，你給我的幫助就是，先讓我來選？” “是的，我現(xiàn)在就能告訴你哪些獵犬與相性掛鉤的生命體征是最穩(wěn)定的，你們的相性調(diào)查過關(guān)的話，就能讓你在起跑線上甩開對手。” “那相性不合的話，不能換嗎？” “很遺憾，阿勒斯皇庭獵犬的習(xí)性與大多數(shù)幼年期的動物一樣，會將第一個看見的生物當做自己的父母。因此相性再差它們也會努力和眼前的第一人在一起，哪怕會因為相性不合給自己帶來死亡的影響?！? 汪花喻有節(jié)奏地按壓著圓珠筆， “因此，你的選擇要慎重，明天選擇的保育員們也會得到這份數(shù)據(jù)參考，但他們只能是先到先得，數(shù)據(jù)波動如此之大的實驗體，我們也無法做到完美分配給每位保育員。” 汪花喻將一疊紙塞給我，我翻看著這些數(shù)據(jù)。 “所謂的體測，也只是為了獲得你們的生理數(shù)據(jù)，保育員和獵犬的【相性】主要體現(xiàn)在身體所能散發(fā)的化學(xué)物質(zhì)對彼此的影響。而各個人的身體不一，相性也不一，作為獸人的你說不定比作為人類的我們更能接近它們?！? “那我還有個問題……它們和獸人有什么區(qū)別嗎？” “你怎么會問這種問題？” “很奇怪嗎？” “嗯……不知道為什么，我感覺有點難回答你?！蓖艋ㄓ鲃偛磐蝗幌駭嗔司€的電器一樣，卡頓了幾秒便恢復(fù)了神智。 接著，她說出了一個讓我感到很不舒服的問題。 “你會吃會說人話的肉嗎？” “……” “曾經(jīng)有一位冒險家，在一場海難后流落到了無人島，身上只剩下極少的口糧以及自己救下的寵物鸚鵡。在堅持了幾個月后，斷糧他把用來對話的鸚鵡吃掉了?！? “……” “本來是用來保持溝通不至于讓自己失去理智的寵物，變成了腹中肉糜。而吃下它的前一個小時，它還說著自己能明白的語言。盡管冒險家很清楚這只是鳥類特有的聲音模仿，但在腦袋混亂的時刻，不夠理性的他會不會把鸚鵡模仿的聲音帶有人類的感情色彩呢？” “別說了……”我感到一陣頭暈?zāi)垦?，口腔突然涌出晚飯的酸氣? “你應(yīng)該知道我講這個故事的目的?！蓖艋ㄓ髡酒鹕?，拍了拍我的肩膀，“去挑吧，我?guī)湍愦_認獵犬的相性。” 忽然，耳機傳來一陣刺耳的聲音，王的聲音突然傳了出來：“實驗部搞鼓了大半年的東西原來是這樣啊……” “王？”“王主任？” 我和汪花喻都聽到了這個訊號過強導(dǎo)致漏音的語音。 “請你離開，我們在說正經(jīng)事。”汪花喻立即沉下臉來，對著我的終端說道。 “我才不要，我剛升級了獅子的終端，現(xiàn)在不僅不怕你的入侵，還能輕而易舉地解開一些門禁哦！只不過訊號接收還是有點問題，剛剛聽了你們說那么久我才加入你們的對話，接線功率還是需要調(diào)整啊……” 王在另一頭的表情估計是非常驕傲的吧，但這句話在汪花喻耳里似乎是危險的象征。 “快離開這個房間！”汪花喻立刻拖著我往門外跑去。 “獅子先生～終端升級后，只要喊出你的認證代號，我就可以幫你開門哦～現(xiàn)在先給你演示一遍吧，雖然不知道你在哪，就先幫你解除掉最近的門禁看看吧！” “嗯？”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汪花喻便急忙按下了房門的開關(guān)…… #在此通往不同的世界# …… 選項：世界LA “糟了……” “嗯？你那邊怎么……zh/jzk*jxkm吵？發(fā)生什么事～zjsjx2？” 小孩虛擬網(wǎng)卡K線CK挨吵獎學(xué)阿里此間少年睡覺啊遞看到你jj@ldjs*ksk 睡覺鋸。上課篩查寫教案嗷是；-安吉星交叉口速度許多年昆蟲記在想你 鮮盛開現(xiàn)下節(jié)啥束了三角形 小差促銷京啊路；亂哈克行（*#jd “抱歉，L，我知道你很想改變這一切，但是夢境未必就是美好的。這部分的回憶還不能給你看……在此之前，先想想其他的結(jié)局吧……” 必要條件：LA未達成，故不予以公開… 檢測到可運行的必要條件… 正在建立世界運行的通路…… #在此通往不同的世界# …… 選項：世界L7 結(jié)論來看，是汪花喻更快一點，她用纖細的手臂拖動著龐大的我。但很明顯，體重差距如此之大的我們在被牽扯這樣的移動距離是十分有限的。 發(fā)現(xiàn)時間來不及后，汪花喻氣喘吁吁地扯下了我的耳機往門外拋去。 “嘶……好痛！” 那耳機還夾著我的耳朵呢…… 失去了王的聲音，空氣變得安靜了起來。 “幸好沒讓她得逞……”汪花喻松了一口氣，癱坐在地上，看起來更加累了， “培養(yǎng)倉的鎖和門禁別無二致，都能用工作證門禁卡打開，如果她是按照全部門的禁制邏輯來設(shè)計的開鎖功能，那剛才她就會釋放完全部的獵犬……” “那樣的話……”我揉著生疼的耳朵，看向培養(yǎng)倉。 “它們就會把第一眼看到的我們認作父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