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9日下午，我在阿布扎比機場的商務艙休息廳里工作休息了大約10個小時。寫完了“世界杯之旅（五）”，我感覺很輕松，就在休息廳走了一圈，觀看室內(nèi)和室外的風景。我沒有來過阿布扎比，但是來過阿聯(lián)酋。那是在2015年，我應邀到與迪拜毗鄰的沙迦市參加國際書展，作為嘉賓講述我的“洪律師探案小說”。我在電腦中找出當年的照片，回憶那首次阿拉伯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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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往北京的航班預定在30日凌晨1點起飛。我提前1個小時走出休息廳，來到第61登機口。那里已經(jīng)排起了長隊，基本上都是中國人。我來到人很少的商務艙通道，接受登機前的證件初檢。

? ? 航司的查驗員是一位黑人男子。他看了我的護照和登機牌之后，讓我拿出手機，要查看“綠的”和“黑的”（the green one and the black one）。我知道他要查驗綠碼，就找出我截屏的綠碼照片給他看。他說不對，要看“活的”（alive）。我問他什么是“活的”？他想了想，指著旁邊經(jīng)濟艙通道一位中國旅客的手機說，就是那樣的。我仔細看了看，明白了。他不看截屏照片，要看原生的綠碼，就是在小程序中顯示的綠碼。我又問他什么是“黑的”。他有些不耐煩地說，那是你們的政府要求的，你應該知道。說著，他把護照和登機牌還給我，讓我站到一邊去自己查找。此時，一個念頭浮上腦海：難道我一語成讖，真要滯留機場！

? ? 我后面的旅客是個年輕人。他很熟練地操作手機，向那個黑人顯示了綠碼和黑碼，然后就順利地通過了檢查。我連忙跟了過去，隔著鐵欄桿問他，那個黑碼是什么。他告訴我，就是出國時填寫的海關申報表。然后，他很耐心地指點我，在微信中搜到“海關旅客指尖服務”小程序，進入之后再找到我出關時填寫的《健康申明卡》，讓我修改其中的時間、航班號等內(nèi)容。然后再次提交，我就獲得了黑碼。我向他表示了感謝。

? ? 我回到查驗口，向那個黑人出示了我的黑碼和“活的”綠碼。他就讓我通過了。然后，我來到登機口的正式查驗處。航司的空姐看了我的登機牌，打開我的護照，放到機器上掃描。然而，機器卻亮出了紅燈——沒通過！空姐看了我一眼，然后在機器前進行操作。

? ? 我默默地站在一邊，等待著。終于，機器通過了我的護照。空姐微笑著對我說了一聲“對不起”，請我到里面的優(yōu)先登機區(qū)等待。我想，這可能是我上午在多哈機場辦理值機手續(xù)時所遇到的麻煩的延續(xù)吧。曾有親友對我說，現(xiàn)在是出國容易回國難?？磥恚丶业穆飞洗_有不少坎坷！

? ? 坐在椅子上，我的心里踏實了，因為我此時已經(jīng)來到登機口的旁邊，而且通過了所有檢查，不會再有人阻止我登機了。我透過玻璃隔墻，看著那個黑人。我發(fā)現(xiàn)，我并不是唯一拿不出黑碼或“活的”綠碼的人，因為在通道旁邊站著四五個緊張地操作手機的中國人。那個黑人把金屬欄桿拉到自己的身邊，擋住通道的入口，用居高臨下的目光看著這些中國人，臉上還帶出幸災樂禍的神態(tài)。我的心底生出一種極不舒服但又無可奈何的感覺。

? ? 根據(jù)過往的個人經(jīng)驗，航司工作人員對待旅客都是很有禮貌的，特別是對待商務艙的旅客。因為，他們的任務就是為旅客服務，他們的工作是以旅客為中心的。然而，當他們突然擁有了掌控旅客命運的權力時，他們就會變得趾高氣揚。特別是那些原本從事簡單勞務而且素質(zhì)不高的人，一旦掌握權力，就會頂格使用甚至加碼使用，而且非常享受那行使權力的過程，譬如某些保安、警衛(wèi)和物管人員。權力具有容易膨脹的屬性，而行使權力能夠給人帶來原始的快感。因此，決策者在給予這些人某種權力的同時，必須建立完善的監(jiān)督約束機制。否則，這些權力就很容易被濫用，而使民眾受到傷害。

? ? 我終于登上了回家的飛機。放好行李之后，我輕松地坐在舒適的躺椅上，品嘗著香檳酒的味道。航班又晚點了。機長數(shù)次在廣播中告知，因為還有幾位旅客未能完成登機手續(xù)，因此需要等待。我想，這大概還是那綠碼和黑碼造成的。

? ? 飛機在2點10分起飛。不過，大概是一路順風，航班只用了7個多小時就飛到了北京，于北京時間中午1點多抵達首都國際機場。

? ? 大風過后，空氣晴朗，北京的天空一片湛藍。俗話說，天兒好，心情就好。回家了，心情就更好！

? ? 然而，現(xiàn)在盤踞在我大腦中的問題是：我們要到什么地方去集中隔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