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男人搖擺不定
書名:狗男人搖擺不定 夏云煙攻略失敗被系統(tǒng)抹殺后,我男朋友陸安瘋了。 他把一切的錯都怪在我的身上,還用自殘的方式來報復我。 他說:「蘇黎,要不是你生病住院,我就不會離開夏云煙,夏云煙就不會死!」 「蘇黎,夏云煙死了,我也不活了,這樣的結(jié)局你滿意了?!」 在陸安第十次要自殺的時候,我選擇了放棄救治。 1 夏云煙死的那天,陸安瘋了。 他抱著夏云煙的尸體,不眠不休,不吃不喝。 他不讓任何人靠近他,口中一直呢喃:「對不起,云煙,我不該離開你,我不離開你,你就不會死了……求你回來,好不好?你回來我什么都答應你……」 我站在他面前,看著他完全沉寂在悲痛之中,無可自拔。 來勸陸安的人很多。 他的朋友,他的那些親戚。 他們在說:「可惜了,才二十五歲,突然就這么死了。」 「聽說是蘇黎強迫陸安去陪她,夏云煙才會意外死亡?!? 「怎么也是一條命,蘇黎太不近人情了,明知道夏云煙要死還這么去逼陸安,有點得理不饒人了?!? 我在旁邊聽著,笑容慘淡。 我和陸安青梅竹馬,門當戶對。 我們一起走過了二十五年,確定戀愛關(guān)系七年。 夏云煙作為攻略者,來到陸安身邊三年。 她為了追陸安,無所不用其極。 她可以為陸安喝酒喝到胃出血。 她每天雷打不動地給陸安送早中晚餐,哪怕陸安一次都沒吃過。 她不管陸安怎么討厭她、排斥她,她都一如既往,無怨無悔。 陸安曾罵她不要臉。 他的朋友曾說她是舔狗、小三。 他的親戚也說她作踐。 可現(xiàn)在她死了。 所有人又都在為她惋惜,所有人都說,是我錯了,我不應該那么自私地霸占陸安。 我麻木地站在陸安面前,站了很久。 悲痛中的陸安,終于發(fā)現(xiàn)了我。 他的那些親戚朋友也終于看到了我。 陸安依依不舍地放下了夏云煙的尸體,他站起來質(zhì)問我:「蘇黎,云煙現(xiàn)在死了,你滿意了嗎?」 「我為什么要滿意?我沒有想過夏云煙要死,我也沒有害過她?!刮遗ψ屪约?,保持平靜。 我努力去理解他一時無法接受夏云煙的死亡。 我其實在接到通知的時候,也覺得很意外。 「沒有害過她?昨晚上云煙給你打電話發(fā)信息,你為什么不回?!她一遍遍說她要死了,你為什么可以做到這么冷漠殘忍?!」陸安越說聲音越大。 昨晚上我發(fā)高燒,燒得人事不省,甚至現(xiàn)在還高燒沒退。 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去接夏云煙的電話、回她的信息? 更何況,夏云煙已經(jīng)不止一次地打電話發(fā)信息讓我把陸安讓給她。 我憑什么?! 連陸安自己都說夏云煙犯賤,憑什么要求我去憐憫她?! 「要不是你昨晚讓我送你去醫(yī)院,我就不會離開夏云煙,夏云煙就不會死!」陸安把所有的錯,都怪在我的身上。 呵。 我笑了。 笑無語了。 陸安,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男朋友? 我生病了難道不應該找你嗎?! 2 「你給我滾,我不想再看到你!」陸安憤怒地沖我吼道。 身邊的親戚朋友都在好心勸他。 說人死不能復生。 說我也是太愛他了才會如此。 可是,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我沒有拿刀架在陸安的脖子上讓他來陪我。 我甚至還沒有責備陸安,作為我的男朋友,為什么會陪在夏云煙的身邊。 但我什么都沒說,轉(zhuǎn)身走了。 現(xiàn)在的陸安在情緒上,我說什么都沒用,他只會覺得,我在狡辯。 或許還覺得,我很冷血無情。 我只能等他真的冷靜下來了,再和他好好談談。 我重新回到了醫(yī)院。 醫(yī)生說我因為發(fā)燒造成了肺炎,需要住院一周。 這一周,陸安和我沒有任何聯(lián)系。 我只是偶爾看朋友圈,從我們共同的好友中得知,陸安三天后還是去給夏云煙做了火化。 火化后,他把夏云煙的骨灰?guī)Щ亓思?,每天都抱著她的骨灰,表達悔恨、訴說真心。 如此持續(xù)了三五天。 就在我準備出院的那天,突然接到了陸安朋友打來的電話,說陸安自殺了,現(xiàn)在正在醫(yī)院搶救。 我趕去急救室,就看到陸安已經(jīng)被醫(yī)生護士推了出來。 他臉色慘白,整個人看上去毫無生氣。 他被送進了病房。 他冷冷冰冰地看著我,問我:「蘇黎,你來做什么?」 「你要是不想看到我,我也可以走?!? 「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夏云煙因為你而死,你連送都不送她一程,現(xiàn)在我要死了,你也覺得無所謂,是嗎?」陸安諷刺我。 我還未開口。 陸安又冷諷道:「蘇黎,你別以為夏云煙死了,你就可以得到我了!你得不到的,我寧愿和夏云煙一起死,也不會和你在一起!」 「所以你是要分手嗎?」我問他。 既然那么討厭我,那就各自安好。 哪怕心有不甘,也不想彼此折磨。 「蘇黎,你他媽還是人嗎?!」陸安猛地拿起旁邊的花瓶,直接沖我扔了過來。 我一個躲閃不及。 玻璃就這么直接砸在了我的頭上。 「哐當」一聲,血流不住。 不只是我蒙了,病房中其他陪陸安的人,都被驚嚇住了。 3 我站在病房中央,溫熱血紅的液體從額間流進了我的眼眶。 一滴血淚滑落。 那一刻我甚至分明不出來是血,還是淚。 只覺得心寒得透徹。 前不久陸安才對我說,他厭惡夏云煙,他甚至看著她就覺得惡心。 他還摟著我一起憧憬我們即將要舉行的婚禮。 我信了他對夏云煙毫無感情。 我甚至對夏云煙還有那么一絲的同情。 畢竟愛一個人本身是沒有錯的。 現(xiàn)在看來,我好像才是那個悲哀。 「陸安,你冷靜點?!共》恐薪K于有人反應了過來,勸著陸安。 又有人過來招呼我:「蘇黎,現(xiàn)在陸安在氣頭上,你不應該去惹他,我先帶去包扎傷口?!? 好幾個人推著我的身體讓我離開。 就是覺得我不該出現(xiàn)在陸安面前。 我也沒有反抗,順勢就走了。 我本來還想過等陸安冷靜了,我們敞開心扉,或許還可以重新開始。 不管如何,我們交往了那么多年,彼此愛了彼此那么多年。 我們的感情好到被周圍所有人羨慕。 所有人都說,天王老子都拆散不了我們。 現(xiàn)實卻就是可以那般不堪入目。 曾經(jīng)連親吻都溫柔到怕弄疼我的男人,現(xiàn)在卻可以肆無忌憚地用花瓶砸我的頭,砸得頭破血流。 我對他還抱著的期待,真的都是笑話。 我離開了醫(yī)院,不需要再道別。 不見,便是再也不見。 哪怕都是遺憾。 畢竟誰能接受,一段感情會結(jié)束得這么莫名其妙…… 但我想放過自己。 那之后,我去旅行了半個月。 回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陸安在我的家里。 因為關(guān)系已經(jīng)好到談婚論嫁的地步,所以陸安有我家的備用鑰匙。 我不知道他為什么還要出現(xiàn)在我面前。 當然我也不會天真地以為,他冷靜了,來求和。 我看到他眼底滿是嘲諷。 他問我:「蘇黎,玩得開心嗎?」 「挺開心的?!刮业鼗卮?。 「可我過得一點都開心?!龟懓碴廁v的眼眸,陌生得可怕,「我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想起云煙的死,就會想起她卑微地求你,你卻無動于衷的樣子,這是我一輩子都過不去的坎?!? 「那是你的事情?!? 出門散心這半個月,我已經(jīng)在很努力地平緩自己的情緒,很努力地放下這段感情,甚至很努力地不去恨陸安。 我不想這半個月對自己的殘忍,一回來就功虧一簣。 「也是你的事情!」陸安暴戾到極致。 他的模樣讓我覺得,他可能會殺了我。 可下一刻,他拿出一把匕首,沖著他自己的手腕,狠狠地劃了下去。 刀割破血管,鮮血四濺。 4 我看到了他手腕處的血不停地往外飆,飆得滿地都是。 他似乎感覺不到痛一般,嘴角還拉出一道嘲諷,又仿若夾雜著報復快感的笑。 他在用自殺的方式折磨我。 如他所愿。 我真的被他猙獰的模樣嚇到了。 我慌亂地拿出手機撥打了 120。 我站在急救室的外面,心跳加速,無法平靜。 我不敢想象陸安真的死會怎么樣。 是解脫,還是,也會讓我愧疚一輩子? 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在我面前,我沒辦法做到無動于衷。 不知道過了多久。 急救室的大門打開。 醫(yī)生對我說道:「病人脫離了生命安全,但一個月之內(nèi)自殺兩次,身體越來越差,下一次或許就沒有這么好運了?!? 我看到陸安被醫(yī)護人員推了出來。 他看到我那一刻,嘴角依舊帶著殘忍的笑。 我陪著他去了病房。 我通知了他的家人,但陸安只讓我一個人照顧,不讓任何人靠近。 但凡我要離開,他就揚言自殺。 他的家人被他恐嚇,懇求我留下來照顧他。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離不開我。 他是要把所有的恨,全部發(fā)泄在我的身上。 「要吃點東西嗎?」安靜的病房,我問他。 我叫了外賣,我把粥從盒子里面盛了出來。 今天一天,我和他什么都沒吃。 他想死。 但我不想。 「蘇黎!」陸安嘲諷道,「你真的覺得,之前你做的事情,都可以煙消云散嗎?!」 「我做了什么?」我反問陸安。 「你害死了夏云煙!」陸安斬釘截鐵,整個人瞬間激動。 「她是攻略者,她是被系統(tǒng)殺死的,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反駁,「如果真的要找一個人背鍋,那么殺死夏云煙的人是你,畢竟她要攻略的人是你!你憑什么把你的錯理所當然地強壓在我的身上?!」 陸安被我說得憋紅了臉。 他猛地從病床上起來,一把掀翻了我面前滾燙的粥。 粥直接倒在了我裸露的小腿上,瞬間紅了一大片。 我疼得尖叫出聲,正欲去浴室用涼水沖洗時,卻被陸安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臂。 他憤怒的眼眸、猩紅的眼眶狠狠地逼視著我:「蘇黎,到現(xiàn)在你還不知道你的錯?!到現(xiàn)在你還在逃避責任?!我真想讓你去給云煙陪葬?!? 5 「放開我!」我反抗。 陸安像個瘋子一樣,一直在質(zhì)問我:「知道錯嗎?蘇黎,你知道錯了嗎?!」 我用盡全力,將他猛地推開了。 陸安失血過多,身體虛弱,被我這么一個用力直接摔在了地上。 摔在地上后,陸安像是突然冷靜了一般。 他躺在那里,一動不動。 眼淚就這么順著眼眶,一直不停地往下掉。 無盡的悲傷,在他臉上蔓延…… 我冷漠地從他面前走過,去洗手間。 我小腿上紅腫了一片。 我瘋狂地用冷水沖洗,眼看著被燙傷的水泡一個個冒了出來。 我真的不知道這樣的日子我還會堅持多久。 我走出洗手間的時候,陸安依舊在地上,沒有要起來的打算。 我也沒有搭理。 我還要去找醫(yī)生,處理我的燙傷。 「蘇黎,你真的變了?!龟懓舱f,口吻中是透徹心扉的涼。 我笑了。 原來一個人真正心死的時候,是哭不出來,也說不出來的。 我就淡漠地看著他。 我能夠感受到他的難過。 他對夏云煙的死,無法釋懷。 可是,這是他的事情。 哪怕我無法接受自己的男朋友沉寂在失去其他女人的痛苦中,但我可以試著去理解他的愧疚。 唯一不能理解的是,他把他的悲痛付諸在我的身上。 「你變得殘忍、自私、可怕、冷血?!龟懓惨蛔忠活D,指控我。 好似,我罪不容誅。 我輕抿著唇瓣,在努力保持平靜。 醫(yī)生說我不能太激動,太激動對身體不好。 所以我心平氣和地告訴陸安:「既然如此,你何必還來糾纏我?我們可以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陸安陰冷地說道,「別做夢了,蘇黎,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陸安,每個人都是有底線的,你只會一點點磨滅,我對你最后的憐憫。」 陸安不屑一顧地笑了。 笑得很大聲,很瘋狂。 他說:「憐憫?!蘇黎,你居然用憐憫這個詞來形容我?怎么,你現(xiàn)在對我做的一切,只是同情我,是嗎?」 「是?!刮覕蒯斀罔F地告訴他。 我現(xiàn)在只是對生命敬畏。 到某一天,真的覺得生命沒有意義后,或許就釋然了。 我不再和陸安多言,轉(zhuǎn)身走了。 我聽到了病房內(nèi)響起了瘋狂摔東西的聲音。 是陸安在發(fā)泄。 他還可以發(fā)泄,可是我呢?! 我處理完了燙傷后就回家了。 第二天是接到陸安母親的電話才去的醫(yī)院。 陸安因為我不在,所以不吃不喝。 我去的時候,陸母一直在苦口婆心地勸他。 他充耳不聞,直到看到我之后,才露出了撒旦般的笑。 「蘇蘇?!龟懩附辜钡乜粗遥谖侵袔е焸?,「你怎么就一個人回家了?你不是答應我要照顧陸安的嗎?你看你不在陸安就不吃不喝,醫(yī)生說他身體這么弱,光靠點滴補充營養(yǎng)是不夠的?!? 我沒有反駁陸母,而是拿過她手上那碗粥,麻木地走到陸安面前:「吃吧?!? 他張開了嘴。 看著我的眼神,滿是得逞。 6 陸安的家人因為陸安的強烈要求,離開了。 離開時再三叮囑我,一定要陪在陸安身邊,不能再放任陸安一個人在醫(yī)院。 我的父母和陸安的父母是朋友。 我和陸安從小一起長大。 陸安父母對我很好,從小就當自己親閨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