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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彈少年團(tuán)//聯(lián)筆//Vante//水仙//沉眠篇】

2022-08-30 22:01 作者:囧囧菇護(hù)體  | 我要投稿



?

? 是我失去我了嗎,不然是我得到你了嗎??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Singularity》




/

? ?“Vante.”


? 金色的睫羽輕輕顫了顫,他向喚他的佛羅吉婭望去。


? 仿佛一層輕紗似的淺薄霧氣籠罩著維斯托尼斯湖,Vante可以清晰地看到霧氣凝結(jié)成的小水珠掛在佛羅吉婭鴉羽般的長睫上,那張?jiān)缫雁懹浻谛牡拿纨媴s在恍惚中有些看不清了。


? 她迷人的琥珀色眼睛似乎比平時(shí)更亮了幾分,透過層層帶著虛幻意味的飄渺顯得真摯而惑人。


? “Vante,我愛你?!甭曇衾飵е硢〉牡统?,曖昧又繾倦。


? 少女含情脈脈地帶著笑意,臉頰上的醇紅就像酒后微醺,清純的水眸有些嫵媚地上挑,引得Vante無法挪開視線。


? 她白色的紗裙早已被浸濕,緊緊貼著浮出水面的上半身,曲線畢露。裙擺浸在水里,隨著微風(fēng)拂過湖面漾出層層縠紋。


? 又純又欲。


? “你愛我嗎?”佛羅吉婭嗓音放緩,目光緊緊鎖定他的眼睛,再慢慢靠近,悄無聲息地攀附上他的肩。


? 見Vante并無反駁之意,她露出滿意的微笑,伸出雙臂像株柔軟的藤蔓般纏上去。纖白十指插入他的頭發(fā),壓得他靠向自己,遞上飽滿的朱唇,瞬間溫?zé)彷p緩的吐息充斥了Vante的耳廓。


? 像情人間的輕柔呢喃,她附于他耳邊低聲道:‘‘那就到水里來吧?!?/p>


? 到水里……


? 到水里來吧……






/

???清晨的維斯托尼斯湖常常是氤氳著霧氣的,隔了層模糊的水氣,彌漫的濕度緊緊粘在淺灘的水草上。湖水似乎還泛著昨夜的寒涼,此時(shí)顯得有些靜謐。待到陽光兀自穿過云層,把光一點(diǎn)點(diǎn)揉進(jìn)湖里,湖面上波光粼粼,仿佛抖動的金線似的。


? 水珠從草尖掉落,草野蹦跳起來,叮咚一聲圓形的水紋蔓延開來,響起朦朧的回聲。



? “唔……”佛羅吉婭揉著眼睛從湖畔的石板上抬起頭,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


? 嗯,睡得挺香的,就是有點(diǎn)費(fèi)脖子。


? 羅媞斯來的時(shí)候,燦爛的陽光正灑在佛羅吉婭身上,這位泉水精靈的皮膚散發(fā)著珍珠般瑩潤的光澤,看起來純真又嬌美。


? “羅媞斯!親愛的,你怎么來了?”?剛緩過神來的佛羅吉婭一抬眼看到了闊別已久的老朋友,驚喜得聲音都有些不穩(wěn)。


? “瞧你這話說的,我可是水澤仙女!就算是維斯托尼斯湖也算不上不請自來吧?”羅媞斯默默翻了個(gè)白眼,“倒是你,好好的西波克瑞涅不待,跑到這兒來干什么?”


? “你說這個(gè),”佛羅吉婭顯得有些興致缺缺,“還不是德律奧佩非要拉我過來,說這附近有個(gè)美男子呢,夸得天上有地下無的……也不知道這丫頭一大早的躲到哪里去了?!?/p>


? “她說的是Vante吧?”羅媞斯一聽就來勁了,興奮的神情和民間熱衷于八卦閑話的婦女沒什么兩樣。


? 佛羅吉婭沒什么反應(yīng),羅媞斯卻一點(diǎn)也沒受影響,持續(xù)滔滔不絕:“我知道他。聽說他是河神和水仙的兒子,生得俊美非凡、驚為天人。人們常說他得到了阿芙洛狄忒的偏愛和眷顧,就算是太陽神阿波羅都要遜色三分呢。”


? 佛羅吉婭沒見過太陽神阿波羅,也壓根沒聽說過那位Vante,此時(shí)正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位在眾人面前端莊溫婉的水澤仙女手舞足蹈。


? “我還聽說過一個(gè)秘辛,”頭發(fā)上綴滿花瓣的德律奧佩不知從哪兒竄了出來,刻意壓低的聲音聽上去神秘兮兮的,“聽說Vante出生時(shí),一位祭司被問到他是否會長壽,你們猜那個(gè)祭司怎么說的?”


? “怎么……”羅媞斯想順著她的話接下去,卻被驟然響起的說話聲嚇了一跳,立馬推著佛羅吉婭她們躲到一塊大石頭后面。


? “Vante!我所說的每句話都是真心的,到底要怎樣才肯接受我?”女聲有點(diǎn)氣喘,顯然是一路追著前面的人過來的。她的聲音帶著幾分凄厲,聽上去既無奈又絕望。


? Vante?這是吃到剛剛談?wù)摰恼鞯墓狭耍?/p>


? 聽聽這悲傷的表白,嘖,佛羅吉婭搖了搖頭,又是個(gè)俗套的愛情故事。


? “伊可,我已經(jīng)拒絕過你很多次了?!钡统梁寐牭穆曇?,話語平靜卻帶著不易察覺的厭煩,“如果你還有點(diǎn)羞恥心的話,就不要再糾纏我了?!?/p>


? 山林仙女伊可?聽了一耳朵的羅媞斯和德律奧佩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 由于長得討喜,年紀(jì)又小,伊可在山林時(shí)也算得上是眾星捧月。她從沒聽過這么重的話,朝Vante奉上的一顆滾燙的心和仙女固有的自尊狠狠摔到地上,被踐踏粉碎,四分五裂。


? “你怎么可以這樣說我?從來沒有人這樣對過我……”伊可的哭腔帶著顫,時(shí)不時(shí)啜泣幾下,聽上去怪可憐的。


? 俗套愛情故事里的男主角一直沒有出聲,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已經(jīng)離開了。


? 佛羅吉婭心中突然涌出幾分按捺不住的好奇來,這一刻她迫切地想要一睹這位傳聞中美男子的尊容。


? 帶著一絲僥幸,佛羅吉婭稍稍側(cè)了側(cè)身子,小心翼翼地向外面探出頭。


? 等羅媞斯反應(yīng)過來要拉住她時(shí)已經(jīng)來不及了。


? Vante是背對著她們這邊的,根本看不見臉,但這一點(diǎn)都不妨礙展現(xiàn)他近乎完美的身形。


? 從肩膀到腰線,青年的俊美和少年的單薄在他身上同時(shí)體現(xiàn),既不矛盾也不違和,完美交融在一起。

??

? 身量高挑,肩膀很寬,腰肢勁瘦沒有一點(diǎn)贅肉,上半身形成完美的倒三角。手臂上的肌肉沒有那么明顯,流暢的弧度顯得很有力量。雙腿筆直修長。


? 如此優(yōu)美的身體線條,只一個(gè)背影就令人心旌蕩漾。


? 直到被拉回來佛羅吉婭的眼神還微微凝滯地發(fā)直,無法聚焦。


? “佛羅吉婭?”一只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耳邊傳來羅媞斯壓低的有些焦急的氣音。


? “佛羅吉婭,你沒事吧?”見身旁的好友似乎回過神了,羅媞斯吁出一口氣,又換上了一副戲謔的表情,“看到Vante了?”


? “這下知道我說的不是夸張了吧?”羅媞斯朝著她擠眉弄眼,“好啦,別愣著了,人家都走了。”


? 佛羅吉婭一副不信的表情:“伊可還在那兒呢。”


? “Vante走了。”德律奧佩湊過來,若有所思地喃喃,“不過……他是不是發(fā)現(xiàn)我們了?我剛剛瞥見他走之前朝我們這兒看了一眼。”


? “好啦好啦,就算看到了又怎樣?”羅媞斯推著兩人離開,“快走吧,要是伊可發(fā)現(xiàn)我們偷聽就沒那么好收場了。”


? 一陣清淺的撥水聲響起,湖面泛起漣漪,不多時(shí)又重新恢復(fù)了寧靜。






? 湖畔只剩伊可一個(gè)人癱坐在地上,悲傷的啜泣破碎在風(fēng)里,空氣似乎都彌漫著苦澀的氣息。


? 天色好像一下暗沉了下來,草地沙沙作響,伊可的裙擺被猛烈的風(fēng)吹得高高揚(yáng)起,打理好的長發(fā)胡亂地拍打在她的臉上。


? “可憐的孩子,你似乎很需要我……”陰沉的女聲響起的一瞬間像是吐著信子的蛇纏繞上脊背,瘆得伊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 “你是誰?”慢慢顯現(xiàn)在伊可眼前的奇怪女人長著滿頭蛇一般的發(fā),血紅的眸子看得她害怕地后退了好幾步。


? “復(fù)仇女神涅墨西斯。”


? “復(fù)仇女神……”伊可皺起眉頭,不確定地問,“你來找我?”


? “怎么?我可是聽到了你的訴求才來的?!蹦魉垢┮曋量?,血眸中映出幾分譏諷。


? “我并沒有……”


? “見到我的大部分人都會否認(rèn),”涅墨西斯似乎覺得這個(gè)話題有些無聊,“不管你是否清楚,事實(shí)是,你的心召喚了我?!?/p>


? “你不記恨他嗎?”涅墨西斯緊緊盯著伊可的眼睛,仿佛帶著蠱惑的惡魔一步步引人踏入深淵,“你曾是多么驕傲的人啊,現(xiàn)在卻為了Vante放下身段,從山林跟到了維斯托尼斯?!?/p>


? “你把一顆真心捧出來給他,卑微到塵埃里,可他是怎么對你的?”


? “他將你傷得那么深,你還要繼續(xù)容忍嗎?”


? “難道不想報(bào)復(fù)回去嗎?”


? “既然他無法愛你,那就讓他刻骨銘心地記住你好了……”






/

? 微風(fēng)拂過Vante打著卷的發(fā)梢,親吻著他的足音,撩起披風(fēng)的下擺。


? 陽光照射的光影投在他足以媲美雕塑的立體五官上,微垂著的濃密睫毛顯得表情有幾分漫不經(jīng)心的淡漠。


? “早上好呀,親愛的Vante!”興高采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聒噪得他忍不住蹙起眉頭。


? “Vante,好久不見,你還是那副老樣子?!焙諣柲?jié)M不在乎地聳了聳肩,又笑著調(diào)侃起來,“不愧是有名的美男子呢,真是連嫌棄的表情都俊美無比?!?/p>


? “可不是嘛。”另一道一模一樣的說話聲在不遠(yuǎn)處的樹上響起,見Vante終于將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坐在樹杈上的“赫爾墨斯”朝他擺了擺手,“Vante,仰慕已久,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p>


? 目光流轉(zhuǎn),Vante偏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側(cè)與樹上那人相差無幾的赫爾墨斯,醇厚如葡萄酒般的嗓音波瀾不驚:“你又在玩什么把戲?”


? “這可不是什么把戲。”赫爾墨斯輕哼,朝樹杈那邊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Vante,你可看好了。”


? 話音剛落,樹上的“赫爾墨斯”就順勢跳了下來,落地的一瞬間又變成了一副女人的模樣。


? “他們都是我?!币奦ante的眼神暗含一絲不解,赫爾墨斯也憋不住了,干脆一吐為快,“準(zhǔn)確來說,是我的影子?!?/p>


? “很神奇吧?”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自得,赫爾墨斯一邊抬手示意那人過來,一邊朝Vante狡黠地眨眨眼,“我可以隨意改變影子的性格樣貌,因?yàn)樗麄兪俏覂?nèi)心的影射?!?/p>


? “而且他們都是真實(shí)的,有自己的思想,你甚至可以把他們當(dāng)作獨(dú)立于我之外的個(gè)體?!?/p>


? “說實(shí)話,Vante,我覺得你很需要一個(gè)這樣的影子?!被叵肓艘幌旅看我姷絍ante都是一副遺世獨(dú)立的樣子,那雙漂亮的眼睛里長久地蘊(yùn)含著厭世的情緒,赫爾墨斯搖了搖頭,“不過也確實(shí),像你這樣完美的人,似乎只有你自己……才配站在你的身邊。”


? 赫爾墨斯喋喋不休了好久,突然反應(yīng)過來身旁的人有些過于安靜了。


? Vante垂著眸,劉海微微擋住眼睛,讓人看不清神色。


? 赫爾墨斯說話的聲音漸漸低下去,最后干脆閉了嘴。


? 一片沉默中,Vante提起垂至足踵邊的長袍,準(zhǔn)備邁步離開。


? “Vante!”見他要走,赫爾墨斯連忙叫住他,“我可以讓這樣的影子出來陪你,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 “雖說總是獨(dú)來獨(dú)往,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可你也會覺得孤獨(dú)吧?你心里……其實(shí)是渴望有個(gè)像你一樣的人在你身邊的不是嗎?”


? Vante腳步一滯,并未轉(zhuǎn)頭,聲音卻泛著涼意:“赫爾墨斯,我與你并不算熟?!?/p>


? “別自以為很了解我。”






? 世人皆道Vante是傾倒眾生的美男子,是美神阿芙洛狄忒最得意的作品,超凡脫俗的氣質(zhì)令不少神族看到他都自慚形穢。


? 可笑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長什么樣子。



? Vante剛出生時(shí),一位祭司被問到他是否會長壽。


? “只要他不看到自己?!?/p>


? 自那以后,父母家人就奉這句話為箴言,為了不讓Vante看到自己的樣子,明令禁止他靠近鏡子玻璃、河流湖泊和一切能反射出他身影的東西。


? 也不是沒有懷疑過其真實(shí)性。


? 只不過他們不敢試。


? 成年后的Vante獨(dú)自生活,身體一邊反叛地叫囂著、瘋狂地想要打破所謂的“箴言”,一邊因?yàn)橐恢币詠淼牧?xí)慣和對未知沒來由的恐懼不敢再向前一步。


? 就如同他一邊睥睨著、厭棄著周遭的一切,放任自己麻木地懸浮在半空中,逐漸失去感知力,一邊暗自期待著流星劃破黑夜、撕開他的粉飾太平,即使是滾燙得足以將他燃燒殆盡也在所不惜。

??

? 因?yàn)楦惺懿坏秸鎸?shí)的存在,Vante常常感到迷惘,不知自己的時(shí)間有何意義。莫說是赫爾墨斯,連他自己都不了解自己。



? Vante覺得,自己確實(shí)需要一面鏡子。






/

? 午后的陽光一向慷慨,大片大片地灑滿了整個(gè)維斯托尼斯湖。湖水好似一面巨大的鏡子清晰地倒映著碧藍(lán)的天空,水天一色,相接的邊緣處只是極細(xì)的一條線,空曠得讓人分辨不出虛實(shí)。


? 明明是燦爛明亮的景色,Vante卻莫名生出一種虛妄之感。


? 不記得是第幾次了,他開始對目光所至、手之所及的事物產(chǎn)生其并不真實(shí)的想法。清晰的、可見的、那些有實(shí)感的,卻似乎總帶著恍惚昏聵的虛影,堪堪漂浮在空中,仿佛泡沫般地易碎。


? 蕓蕓之中,最虛幻而無法捉摸的似乎是自己,一個(gè)主觀意識體。


? 好像必須要做點(diǎn)什么,去試探自己的存在是否是真實(shí)的。



? Vante已經(jīng)行至湖畔,明知道自己不該再走了,腦中卻混沌一片。仿佛處于清醒的夢境中,腳步繼續(xù)無意識地向前。


? 如果……到湖邊……又會怎樣呢?


? 湖水足夠清澈,平整如鏡。一瞬生出的期待和刺激令心臟在咚咚的跳動聲中微微發(fā)顫,蔓延至全身。微妙的失重感侵襲進(jìn)胸腔,致使他不得不半跪下來。


? 一手撐在岸邊,Vante傾身向湖水探去——


? 像奧林匹斯圣山山脈上最純凈的一捧雪,天高朗闊之上的一抹流云。Vante一頭淺金色的卷發(fā)在陽光下閃耀著光澤,白皙的臉上骨相優(yōu)越得近乎完美,高挺的希臘鼻將光影分層,嘴角微微下撇,顯出幾分高貴的厭世感來。

??

? 微垂的卷翹睫毛下是一雙深邃迷人的靛藍(lán)眼眸,溫柔含情卻暗藏著冷漠的攻擊性,像表面平靜暗中波濤洶涌的海一樣把盯著它們的人卷入,使誤入者心甘情愿地溺斃其中。


? 美得驚心動魄。


? 正潛在水中的佛羅吉婭一抬頭看到如此具有沖擊力的一幕,驚地一個(gè)不穩(wěn)便浮上了水面。


? 另一個(gè)人的身影突然從倒影的正下方顯現(xiàn)出來,帶著影子所不具備的實(shí)感。Vante尚未反應(yīng)過來,一剎那倒影破碎,水花像碎裂的星子一樣迸濺上Vante雪白的衣袍下擺,瞬時(shí)開出一朵朵暗色的花。


? 他盯著從湖中浮上來的濕答答的少女,海藻般的栗色長發(fā)緊緊貼在她曼妙的身軀上,一雙霧蒙蒙的大眼帶著水氣,此時(shí)正迷瞪瞪地望著自己。


? 指腹捻了捻長袍濡濕的部分,Vante低笑一聲,尾音帶著顫,入耳有種微妙的性感。


? “影子?”明明是問句,從Vante口中說出來卻偏偏成了篤定的陳述句。


? 自己的倒影忽然變了副模樣,雖然以往從未曾謀面過,但面前的人給他一種似涓涓細(xì)流般浸潤入肌理的親切感。


? 結(jié)合上午赫爾墨斯對他那個(gè)特別的影子的介紹,Vante覺得自己的思路得毫無破綻。


? 影子,很合邏輯的想法。


? 他一向?qū)ψ约鹤孕派踔磷载?fù),所以認(rèn)為完全沒有再詢問當(dāng)事人的必要。


? 按照常理,Vante覺得此時(shí)自己應(yīng)該是慍怒的,畢竟是赫爾墨斯不顧他的拒絕讓他碰到了自己的影子。


? 奇怪的是一旦對上女孩閃著柔光的琥珀色眸子,對上她清透明媚的一張臉,他什么脾氣都沒有了。


? 佛羅吉婭扶住岸邊的石塊,堪堪穩(wěn)住身形。還未從Vante猛烈的美顏暴擊里緩過神來,便依稀聽到他說了什么,懵懂地接了句:“什么?”


? Vante眉眼含笑,彎起的眸子里盛滿了細(xì)碎斑駁的光,浮光掠影般,同他這個(gè)人一樣美得如夢似幻。


? “有名字嗎?”女孩的發(fā)尾還在滴著水,他坐下來,目光隨意地落在水滴落時(shí)折射的太陽光線上。


? “佛羅吉婭?!彪m然覺得Vante問問題的方式有點(diǎn)奇怪,不過她也沒有多想。


? “佛 羅 吉 婭。”名字在Vante的唇舌邊緩慢地轉(zhuǎn)了一圈,像是品紅酒般被他大提琴似的低醇聲線一個(gè)字一個(gè)字地念出來,連吐息都帶著無端的撩撥和曖昧。


? 雖然不想承認(rèn),但是她確確實(shí)實(shí)因?yàn)閂ante念了一遍自己名字而臉紅了。


? 少女瓷白的臉上浮起一抹玫瑰色的紅暈。Vante撐著下巴,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 這個(gè)影子……有點(diǎn)可愛呢……


? “不準(zhǔn)備從水里出來嗎?”陽光很明亮,卻沒什么溫度。北地的氣溫一向偏低,他看著自己可愛的“影子”在風(fēng)中瑟縮了一下,心中微微泛起漣漪。


? 佛羅吉婭歪了歪頭,不知該怎么回答他。


? 見佛羅吉婭沒有說話的意思,Vante輕嘆一聲,修長白凈的指尖探上肩胛邊金色的搭扣。


? 喀嗒。


? 清脆的一聲,搭扣應(yīng)聲打開,命運(yùn)的齒輪也開始轉(zhuǎn)動了。


? 深藍(lán)的披風(fēng)順著流暢的肩線滑落,穩(wěn)穩(wěn)地落入他手中。


? 佛羅吉婭低頭看著把披風(fēng)披在自己肩上的人,分明是一件及其簡單的事,放在他身上卻總有種迷人的優(yōu)雅從容。


? 其實(shí)她根本不會感覺到冷。


? 但是帶著清淺溫度和花香的披風(fēng)包裹住自己的那一刻,她發(fā)現(xiàn)自己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


? 喀嗒。


? 搭扣再次扣上了。


? 誰的心也被扣上了。


? Vante向后仰了仰,看著自己寬大的披風(fēng)搭在女孩細(xì)瘦肩頭的滑稽模樣,優(yōu)美的眼型蒙上一層淡淡的溫柔的光暈。


? 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意,他朝她伸出自己的手,掌心向上,是坦誠亦是接納。


? “以后就一直跟著我吧?!?/p>



? “我的……佛羅吉婭?!?/p>






/

? 幽暗的水下,似精靈又似蝶般的白色裙裾紛飛翩躚,流動的冰冷裹滿了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佛羅吉婭卻詭異地嗅到一絲水仙花的淡香。


? 以鼻尖為起點(diǎn),更清晰的花香忽然一瞬侵襲上來,猛烈卻不濃烈,帶著突兀又順理成章的溫?zé)嵫杆俾又撩恳粋€(gè)角落。


? 咫尺之間,熟悉的氣息迎面撲來。


? 佛羅吉婭猛地睜眼,撞進(jìn)了Vante帶著致命吸引力的幽深瞳孔里。


? 她曾有幸在夏夜見過星子落入水底的場景。黑夜與水流交織涌動,輕柔地滌蕩著滿目細(xì)碎的璀璨,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 可是此刻陷入Vante驚艷眾生的眸子里,她頓時(shí)覺得萬籟俱寂,星河難擬。


? 呼吸纏繞,羽睫交織,帶著淡淡花香的溫暖氣息將兩人層層裹挾,像一個(gè)遲遲不愿醒來的幻夢。


? 眸光微動,誰的呼吸心跳開始紊亂。


? 唇線輕觸,是有意無意,無從得知。


? 柔軟潮濕的幽香仿佛自唇齒間炸裂開,順著皮膚侵入肌理,在五臟六腑內(nèi)盤旋,甚至無休止地蔓延至指尖,余味沁香得漫溢出來。


? 溫?zé)岬挠|感從唇畔緩慢地下移,偶爾在下頜處徘徊一陣,最后落腳在流暢的鎖骨邊,噴薄而出的熱氣似乎填滿了凹陷的頸窩。


? 細(xì)細(xì)密密的舔舐啃噬仿佛帶著電流,佛羅吉婭被他的曖昧纏綿感染得酥了半邊骨頭。


? 湖水嚴(yán)絲合縫地裹挾住兩人,呼吸間一串串晶瑩剔透的氣泡逆著水面透下的丁達(dá)爾光線升騰起來,像一個(gè)個(gè)裝滿秘密的小室折射出瑰麗迷幻的色彩,最后在臨近水面時(shí)驟然破裂。


? 光影明暗間,感官知覺無聲無息一一淡化,Vante的面容開始在昏聵的視野里搖搖晃晃,恍惚不清起來。水下光怪陸離的幻影重重疊疊,似乎要把他割裂開。


? 水仙花香上下浮動,濃厚得昏沉。等佛羅吉婭迷離了好一陣再微微緩過神時(shí),Vante早已像殘破的蝴蝶一樣緩緩向下沉溺。


? 她猛地驚醒,想要開口喚他,想伸出手拉住他,卻像神魂分離了一樣全然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只能眼睜睜看著Vante不斷地沉向水底。


? 昏暗的湖底不知何時(shí)生滿了緋紅的水仙花,像天邊被紅色霞光輕撫的流云一樣看上去柔軟又飄渺,讓人忍不住想就此消弭,沉眠于里。


? Vante的身影越來越小,最后砸進(jìn)了水仙紅云里,被柔和地包圍住。


? 她卻透過層層暗涌的水流和紛亂的視線輕而易舉攫取到他的眼神,異常平靜,仔細(xì)看還夾雜了絲絲她看不懂的、無法描述出來的情緒。


? 還未待佛羅吉婭分辨出那些難以捉摸的微末細(xì)節(jié),原本溫軟的水仙忽然爭先恐后地涌上來,層層疊疊地將跌進(jìn)去的Vante淹沒,霎時(shí)便不見了蹤影。


? 稠麗的花香味濃烈得詭譎,主冠純白的水仙張著裙邊似的紅口副冠綺靡紛奢地席卷上來,一種來自暗夜的陰柔艷麗無聲無息占據(jù)所有感官視野。


? 強(qiáng)烈的窒息感。


? ……






??

? 不甚清醒地睜眼時(shí)已經(jīng)是傍晚,橘紅色的斜陽透過一片搖曳斑駁的樹影映在佛羅吉婭素白的裙邊,夾雜著被揉皺的花瓣散落一地。


? 剛剛……是夢嗎……


? 佛羅吉婭低頭看了看掌心里被蹂躪得汁水四溢、七零八落完全不成樣子的水仙花,直接忽略了那幾條明顯被自己指甲掐出來的紅痕。


? 可是……為什么這種悲傷絕望的感覺如此真實(shí)呢……


? 夢中成片成片鋪天蓋地的緋紅似乎還在眼前晃動,眼前夕陽的籠罩混雜著水仙若有若無的香氣讓她莫名覺得呼吸困難。


? 依稀記得,佛羅吉婭上一次這樣強(qiáng)烈的情緒波動還是幾年前,無意間聽到Vante稱她為影子的時(shí)候。


? 影子……是他的影子,還是別人的影子?


? 佛羅吉婭還記得,自己因?yàn)檫@兩個(gè)字糾結(jié)了很久,久到維斯托尼斯湖中的水漲了又退,久到Vante栽下的水仙花已然蔓延了大半個(gè)湖岸,久到幾乎人人皆知常年跟著Vante的少女是他的影子,久到有一天她再次想起來時(shí),發(fā)現(xiàn)腦中連Vante當(dāng)時(shí)的語氣神態(tài)都像蒙上一層薄霧一樣模糊了,她甚至開始懷疑他是不是真的說過那句話。


? 所以,到底在糾結(jié)什么呢。



? 佛羅吉婭垂下眼瞼,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 那時(shí)候年紀(jì)小,不懂事。


? 不僅如此,還得寸進(jìn)尺。


? 有時(shí)候會問自己,明明,能一直待在Vante身邊就應(yīng)該很滿足了啊,為什么要貪心別的東西呢?是影子還是佛羅吉婭很重要嗎?反正都是你啊。


? 是啊,很重要。


? 那不一樣。


? 曾經(jīng)的佛羅吉婭會執(zhí)著于這之間的區(qū)別,就像她執(zhí)著于去糾結(jié)自己和Vante之間微妙的關(guān)系一樣。


? 在他的心里,她到底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呢。


? 她曾千百次想要去試探,想把Vante風(fēng)一樣難以捉摸的心剖解開,再將自己的一席之地看個(gè)清楚明白。


? 或者直接問出來也好。假想著一向完美的他會不會也有表情皸裂的一天,她甚至自虐一般地瘋狂腦補(bǔ)他們痛苦地互相傷害的樣子。


? 可是她不敢。


? 她不敢賭。


? 一丁點(diǎn)都不敢。


? Vante給佛羅吉婭的溫柔和親近是他不曾給過任何人的,光是這一點(diǎn)偏愛變得岌岌可危就足以讓她膽戰(zhàn)心驚。


? 畢竟佛羅吉婭心里清楚,那些原本不屬于她。


? 起初她并不知道自己能在Vante的心房里意義非凡只是因?yàn)?,好運(yùn)氣地?fù)炝艘粡埫麨橛白拥娜雸鋈?/p>


? 甚至還恃寵而驕,覺得應(yīng)該把佛羅吉婭的自我意識拿到明面上來。


? 現(xiàn)在想想,真是……天真得可笑。


? 明明是萬丈懸崖是吊著的鋼絲繩,稍有不慎行差踏錯(cuò)便會萬劫不復(fù),是誰給你的自信讓你覺得這是一條平坦寬廣的康莊大道?


? 在Vante面前,她似乎只能選擇當(dāng)一個(gè)懦夫。


? 幸好這個(gè)道理明白得還不算太晚。


? 佛羅吉婭覺得自己仿佛被撕裂成兩半,一半粉飾太平地蜷縮在影子的陰影里,安撫著告訴自己要知足,另一半面目猙獰叫囂不已,狂躁地想把關(guān)著自我的牢籠打開。


? ……



? “佛羅吉婭?”


? Vante懷抱一束被夕陽染成橘紅色的水仙花,輕笑著喚她,眼睛好似兩彎月牙。如同猝不及防進(jìn)入她的生命一樣,悄然踏至她身旁。


? “嗯?”佛羅吉婭望向他,同時(shí)嘴角勾起恰到好處的弧度。目光落到遞過來的花上,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


? 又是……水仙……


? “Vante,”用力將心中的皺襞熨平,她故作輕松地朝他展顏,“是想讓整個(gè)維斯托尼斯湖岸都生滿水仙嗎?”


? 見佛羅吉婭沒有接,他不甚在意地收回手,眉目清淺,語氣淡淡的:“不是說喜歡?”


? 聞言她頓了一下,遲緩地想起最開始因?yàn)樗苫ㄊ荲ante身份的象征,自己為了討他歡心,曾說過喜歡水仙花之類的話。


? 真有那么喜歡水仙?也不盡然。


? 很多時(shí)候人們喜歡一種事物,并不是源自事物本身,而是因?yàn)樗淼奶厥夂x。


? 當(dāng)初的佛羅吉婭,不過是……借著說喜歡水仙的契機(jī),將深埋心底的情意宣之于口罷了。


? 沒有想到自己隨口一句話,他會一直記著。


? 是從什么時(shí)候開始發(fā)現(xiàn)的呢?Vante隱藏在冰面下的,獨(dú)予她一人的溫暖。


? 換作是幾年前一無所知的佛羅吉婭知道,一定會很高興吧。


? 只是,那時(shí)的佛羅吉婭并不知道這些,而她也早已不再是原來的她了。


? 同樣的話,同樣的人,現(xiàn)在卻顯得有些不合時(shí)宜了。


? 心底微微觸動之時(shí),叛逆的因子悄無聲息滋長,脫口而出的話像冰冷的暗箭刺得胸腔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 “此花以你的名字來命名。”


?(注:水仙花? ?Narcissus)


? 她聽到自己語氣中暗藏著的狠厲,報(bào)復(fù)的快感還未升騰起來就后悔了。



? Vante其實(shí)還有個(gè)名字,叫納西索斯。


? Vante ? Narcissus


? 納西索斯原本是如同水仙一般清白干凈的名字,如今卻被冠以“自戀”的含義。


? 人人都認(rèn)為他愛上了自己的影子。


? 這并非是件多么令人不齒的事,卻像濺到白袍上的水印一樣,成為了妒恨Vante過分完美的人口中的污點(diǎn)。


? 自戀的詞義算不上好,在不明真相的眾人看來驚才絕艷卻孤高冷傲的納西索斯倒是挺符合的。


? 人們享受造神的歡愉,也貪戀毀神的快意。?褻瀆至甄至純的潔白、毀掉氣勢恢宏的神廟、將完美無缺的神袛拉下神壇,是所有在無聊痛苦中麻木不仁的愚眾最喜聞樂見的節(jié)目。


? 只需要最低限度的成本,便能收獲最高限度的樂趣和撫慰——?dú)У羲说囊磺忻篮脕頋M足自己齷齪的嫉恨心理的樂趣和撫慰。


? 作為話題的中心人物,Vante當(dāng)然什么都知道,卻一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從未表過態(tài)。


? “是嗎?”此刻面對佛羅吉婭明顯帶著情緒的話,Vante的語氣一如既往微微冷然,聽不出悲喜,“可我并不感到榮幸?!?/p>


? 他在否認(rèn)。


? 在Vante的潛意識里,佛羅吉婭并非只是投射自己內(nèi)心需求的影子,而是一個(gè),能陪著他、慢慢引導(dǎo)著他從自我的世界里走出來的愛人。


? 可惜他從未意識到。


? 她更不會明了。


? 佛羅吉婭瞥向Vante漂亮得不真實(shí)的側(cè)臉,試圖從他的面無表情中窺探出哪怕是一絲泄露的情緒。


? 碎發(fā)軟軟地搭在額前,眼角微微向下,冷硬的線條在昏暗的天色下竟透出一種委屈落寞的感覺。不知怎么就想起之前羅媞斯說的“沒有人能拒絕Vante”。


? 是啊,沒人能拒絕Vante。


? 起碼她不能。


? 抬頭望了望天邊即將消逝的霞光,似是認(rèn)命般地嘆了口氣,抬手想要從他懷里抽出那束花。


? 不曾想Vante干燥溫暖的掌心圈住了她的手腕,琉璃般的眼底映出一絲狡黠,不待她反應(yīng)過來便輕而易舉地牽制著纖細(xì)皓白帶向自己的方向。


? 倒在Vante懷里的一瞬間,佛羅吉婭清楚地從震顫發(fā)麻的心跳聲中分辨出了摻雜其中的花瓣和枝葉碎裂的清脆聲響。


? 急于掩飾的慌亂裹挾著殘破的水仙散落一地。






/

? “涅墨西斯,”凝視著水晶球的少女突然氣急敗壞地開口,緊緊攥著裙邊的指骨發(fā)白,“你一直跟我說要等,可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我們還要等到什么時(shí)候?”


? “急什么?”涅墨西斯饒有興趣地看著水晶球里的畫面,纖薄嘴角溢出耐人尋味的笑,“時(shí)機(jī)成熟了,才會更有意思呢?!?/p>


? 伊可胸口起伏著,看上去很激動:“怎樣才叫時(shí)機(jī)成熟?每次看到Vante和那個(gè)該死的影子在一起我都?xì)獾每煲l(fā)瘋!”


? 輕蔑的視線轉(zhuǎn)移到伊可身上,涅墨西斯睨著的眼微瞇,上挑的尾音里帶著冷笑:“真沉不住氣?!?/p>


? “那便如你所愿?!?/p>







? “Vante.”


? 金色的睫羽輕輕顫了顫,他向喚他的佛羅吉婭望去。


? 仿佛一層輕紗似的淺薄霧氣籠罩著維斯托尼斯湖,Vante可以清晰地看到霧氣凝結(jié)成的小水珠掛在佛羅吉婭鴉羽般的長睫上,那張?jiān)缫雁懹浻谛牡拿纨媴s在恍惚中有些看不清了。? ? ? ? ? ?


? 她迷人的琥珀色眼睛似乎比平時(shí)更亮了幾分,透過層層帶著虛幻意味的飄渺顯得真摯而惑人。一向透亮的瞳孔快速閃過一絲無神的混沌,待到他意欲探究時(shí)卻早已消褪。


? 心中隱隱生出詭異的不對勁來,方才并不像自己眼花了。


? ‘‘Vante,我愛你?!麃聿患吧钕耄鹆_吉婭低低出聲,帶著沙啞的嗓音曖昧又繾倦。



? Vante,我愛你。




? 我愛你,Vante。




? 看啊,我這個(gè)膽小鬼,今天終于勇敢了一次呢。




? 只是很可惜,這句話不是我親口對你說的。



? 因?yàn)榉鹆_吉婭口中的那三個(gè)字永遠(yuǎn)都是明亮的。



? 為什么,即使自己原本的靈魂已經(jīng)沉睡在了變成傀儡的身體里,我依然感受到了從心臟傳來的疼痛呢。


? 為什么,我覺得此刻悲傷得快要落淚了。



? 失去自我意識的少女依舊含情脈脈地帶著笑意,臉頰上的醇紅就像酒后微醺,清純的水眸有些嫵媚地上挑,引得Vante無法挪開視線。


? 她白色的紗裙早已被浸濕,緊緊貼著浮出水面的上半身,曲線畢露。裙擺浸在水里,隨著微風(fēng)拂過湖面漾出層層縠紋。


? 又純又欲。


? 螺紋狀的水波順著邊界一圈圈蔓延開,漩渦一樣想要把意識漸漸不清醒的Vante卷入進(jìn)去。


? “你愛我嗎?”佛羅吉婭嗓音放緩,目光緊緊鎖定他的眼睛,再慢慢靠近,悄無聲息地攀附上他的肩。


? 愛?


??因漩渦拉扯而恍惚的意識遲緩地停頓了下來。


? 上一次聽到“愛”這個(gè)詞是什么時(shí)候呢?


? Vante微微闔上眼睫,耳邊仿佛又響起低低竊竊的私語聲。



? “你喜歡Vante啊?”


? “聽我一句勸,雖然他長得好看,但還是不要越陷越深了吧?!?/p>


? “為什么?”


? “他不會回應(yīng)你的?!?/p>


? “祭司大人說,Vante永遠(yuǎn)沒法愛別人?!?/p>


? ......




? 可是,沒人教他怎么去愛一個(gè)人啊。


? 不管是別人還是Vante自己,從來都沒人試著帶他走出那個(gè)“沒法愛別人”的限制圈。他們所有人寧愿相信一個(gè)來歷不明的祭司口中的“與神的對話”,寧愿先入為主地臆斷孤高的Vante就是薄情寡義,也不愿意試著哪怕是多接觸一下他。


? 直到佛羅吉婭出現(xiàn)后人們才漸漸意識到,Vante不會愛別人,但佛羅吉婭不是別人。


? 她可是Vante的影子。


? 她就是Vante自己本人。


? 像Vante這樣自戀的人,果然只會愛自己吧。





? 是嗎?


? 眾人都這樣想就一定是對的嗎?


? 眼波流轉(zhuǎn),他再度望向攬著自己的佛羅吉婭,心中突然萌生了一個(gè)奇怪的念頭。


? 拋開影子這層身份不談,佛羅吉婭與旁人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 回想她陪著自己的時(shí)光,在這不長不短的三年五載里,他們在深秋葉落時(shí)去湖邊種他的水仙花,于開春之時(shí)偷挖酒神狄俄尼索斯埋在地底的葡萄酒,在天邊朝陽落霞的絢麗中擁抱彼此,在星子簌簌落下的叢林中秘密地接吻。他們一起走遍維斯托尼斯的每一寸土地,數(shù)遍每一片路過的流云,聽遍每一朵水仙花綻放時(shí)的聲音。


? Vante不知道自己對佛羅吉婭是喜歡,習(xí)慣,依賴,抑或是他們口中所謂的愛。


? 因?yàn)閺臎]人向他解釋過這些詞都是什么意思。


? 但是,她確實(shí)與旁人都不一樣。


? 也與Vante認(rèn)知中的自己不一樣。


? 那么,自己是不是,并非如祭司所說的那樣,而是有能力去愛別人的?




? 呵。



? Vante覺得自己可笑至極,一個(gè)沒有任何事實(shí)支撐的假設(shè)卻能讓他想得這么認(rèn)真。



? 所以,是愛佛羅吉婭的吧。




? 見Vante并無反駁之意,她露出滿意的微笑,伸出雙臂像株柔軟的藤蔓般纏上去。纖白十指插入他的頭發(fā),壓得他靠向自己,遞上飽滿的朱唇,瞬間溫?zé)彷p緩的吐息充斥了Vante的耳廓。


? 像情人間的輕柔呢喃,她附于他耳邊低聲道: ‘‘那就到水里來吧。”


? 海妖塞壬的引誘是裹著甜蜜糖霜的劇毒?。


? 誘人的妖精親了親獵物瑩白小巧的耳垂,空靈的聲音仿佛來自天際:


? “到水里......”


? “到水里來吧......”






/


? “是我失去我了嗎,不然是我得到你了嗎”






? 水花像水仙盛開時(shí)的花瓣一樣以美麗的潔白為中心迸濺開,翻涌起的細(xì)碎泡沫好似流云般在水面搖曳。陽光直直地探射過來,和湖岸邊的那一片一樣地刺眼。


? Vante養(yǎng)了這么多年的水仙,每一次都身著素白的長袍,高貴又挺拔地立于碧藍(lán)的天空下,對每一個(gè)俯視著它們的角度都爛熟于心。


? 現(xiàn)在置身冰冷的水里,他被迫仰起頭,看著陽光照射的那一隅水仙開著素白的花,高貴又挺拔地立于水底碧藍(lán)的天空中,閑適而爛漫。


? 那片水仙旁還滯留著他的溫度。方才少年冷白的面龐上眼尾嫣紅,喉結(jié)滾動,像是再也無法忍耐,勾住她的腰往自己的方向一帶,低頭狠狠吻下去。


? 許是因?yàn)樗揪蛯λ辉O(shè)防,又或者是因?yàn)楦采衔堑乃_實(shí)將滿腔的真心投入,被拉下水簡直是一件順理成章輕而易舉的事。


? 可是水里真的很冷。


? 即便岸邊的陽光灑滿大片的水仙花,即便與所愛之人的吻甜美而炙熱,即便周圍的一切都如此安定祥和,他依舊感覺冷得刺骨。


? Vante有些懊惱。


? 一定是因?yàn)樗悸嗟窖劬锪耍蝗凰麨槭裁粗荒芟窨茨切┧苫ㄒ粯?,被迫仰視著佛羅吉婭離自己越來越遠(yuǎn)。


? 佛羅吉婭......


? Vante想要開口叫住她,卻忘了湖水正密不透風(fēng)地裹挾住自己。一串串晶瑩剔透的氣泡逆著水面透下的丁達(dá)爾光線升騰起來,仿佛每一個(gè)泡泡里都裝滿了他未曾說出口的字句。



? “佛羅吉婭,其實(shí)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shí)候你躲在維斯托尼斯湖邊的大石頭后面,那時(shí)候甚至都不知道你是我的影子?!?/p>


? “佛羅吉婭,栗色頭發(fā)配琥珀色眼睛真的很美?!?/p>


? “佛羅吉婭,我好像一直沒告訴過你,我很喜歡你穿白色衣裙,因?yàn)榭雌饋砼c我的白袍很搭?!?/p>


? “佛羅吉婭,其實(shí)我看出來了,你沒有那么喜歡水仙花?!?/p>


? “佛羅吉婭,其實(shí)我在湖邊種水仙花,是為了讓你每次看到它們的時(shí)候能想起我。”


? “佛羅吉婭,我知道剛剛那個(gè)不是你。因?yàn)槲业姆鹆_吉婭很清楚我不會水,她絕對不會拋下我?!?/p>



? 佛羅吉婭,如果真的是你對我說‘‘我愛你’’就好了。



? 佛羅吉婭,其實(shí),后來我?guī)缀鯖]有把你當(dāng)作影子看的。



? 佛羅吉婭,我剛剛竟然在想,如果你不是我的影子該多好啊。



? 佛羅吉婭,我是不是瘋了。



? 佛羅吉婭,你是那顆劃破我永夜的流星嗎。



? 佛羅吉婭,我好像明白應(yīng)該怎么去愛一個(gè)人了。



? 佛羅吉婭,......



? ......



?

? 佛羅吉婭,我愛你。


??


? 要是再靠近一點(diǎn),把那些氣泡戳破,是不是你就能聽到了?




? 燦爛的陽光透過水面蕩漾的菱形波紋,反復(fù)無常地重疊又分散,將無數(shù)網(wǎng)格狀的暗影嵌到白皙的皮膚表面,似乎要把他割裂開。


? 流動的冰冷順著與外界相連的管腔猛烈地倒灌進(jìn)身體里,灼燒的撕裂感仿佛自胸腔炸裂開,循著筋絡(luò)的軌跡四下游走蔓延,燙到喉頭涌出腥甜,像有成千上萬只火蟻殘暴地撕扯啃咬、瘋狂地嚙心噬骨。


? 光影明暗間,除痛感激烈如斯,其余感官知覺悄無聲息一一淡化。意識開始在昏聵的視野里搖搖晃晃、恍惚不清起來。


? Vante的世界搖搖欲墜。



? 祭司蒼老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


? “只要他不看到自己。”






? 清晨的維斯托尼斯湖常常是氤氳著霧氣的,隔了層模糊的水氣,彌漫的濕度緊緊粘在淺灘的水草上。湖水似乎還泛著昨夜的寒涼,此時(shí)顯得有些靜謐。待到陽光兀自穿過云層,把光一點(diǎn)點(diǎn)揉進(jìn)湖里,湖面上波光粼粼,仿佛抖動的金線似的。


? 水珠從草尖掉落,草野蹦跳起來,叮咚一聲圓形的水紋蔓延開,響起朦朧的回聲。


? ......


? “我還聽說過一個(gè)秘辛,”


? “聽說Vante出生時(shí),一位祭祀被問到他是否會長壽,你們猜那個(gè)祭司怎么說的?”


? “怎么......”



? ......





? “只要他不看到自己?!?/p>



??

? 順著皮膚侵入肌理、冰冷刺骨的寒涼與灼燒五臟六腑的炙熱滾燙內(nèi)外夾擊,Vante能感覺到生命像指縫間的沙礫一樣迅速流逝,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個(gè)第一次靠近湖面的明媚午后。


? 那個(gè)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午后。


? 那個(gè)開始與流星火焰交匯的午后。




??后悔嗎?


? 后悔不信祭司的話、一意孤行去水邊看到了自己,后悔遇到佛羅吉婭、開始了悲劇的命運(yùn),后悔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越陷越深。


? Vante,你悔嗎?




? 怎么可能。


? 如果不看到自己、不遇見他的佛羅吉婭,怎么能讓他的認(rèn)知變得真實(shí),怎么能讓他的時(shí)間變得有意義。



? 滾燙炙熱燃燒著的流星終于劃破了永夜,冰封的維斯托尼斯湖終于等來了它的春天。


? Vante的世界就要被重構(gòu)了。




? 印在耳垂上的吻就像一個(gè)無法擺脫的詛咒,使耳蝸里的嗡嗡作響雜亂不堪地涌進(jìn)大腦,隱約能聽到佛羅吉婭用歡快的、嬌嗔的、可憐的、悲傷的、各種各樣的語氣叫自己“Vante”,聽到水仙花在微風(fēng)拂過湖面時(shí)舒展花瓣葉片的聲音,聽到深藍(lán)色海灣里鯨落發(fā)出的巨大悲鳴。


?維斯托尼斯湖似乎深不見底。本就模糊的意識被反復(fù)地泡縮發(fā)漲,被劇烈地沖擊摔打,被扭曲得模糊不清,被蹂躪得七零八落,被灼燒得煙塵四起。




? 最后一切都安靜下來了。



? 熱烈的陽光透過云層,透過水面,透過水仙花狹線形的葉片,卻再也無法透過Vante漂亮的靛藍(lán)色眼睛了。






? 可是明明,明明還差一點(diǎn),維斯托尼斯湖的冰就要化了啊。




? 天光大亮,流星終是將黑夜燃燒殆盡了。






/

? 橘紅色的夕陽染紅了滿池的湖水,透過一片斑駁的樹影和岸邊簌簌搖曳著枝葉的水仙映在佛羅吉婭素白的裙邊,夾雜著凋零的花瓣散落一地。


? 失神渙散的目光望向湖面,視野的邊緣幾個(gè)晶瑩剔透的氣泡浮在水面上,像一個(gè)個(gè)裝滿秘密的小室折射出瑰麗迷幻的色彩。搖搖晃晃地互相挨擠著,卻怎么都不肯破裂。


? 那個(gè)捧著花、踩著晚霞走向她的少年也是這樣,美麗,神秘,又易碎。


? 可是她再也找不到那雙笑起來像兩彎月牙的眼睛了。



? 強(qiáng)忍住眼底的濕意,佛羅吉婭抬頭望了望天邊緋紅一片的霞光,想起從前Vante與她置氣故意不理會她的時(shí)候,只要她露出一個(gè)笑容哄哄,他立馬就會服軟。


? 于是她努力地讓嘴角向上揚(yáng)起,使勁擠出一個(gè)比哭還難看的笑來。


? 你看,我都主動哄你了,不要......不要再不理我了好不好?


? ……



? 笑著笑著淚珠就順著臉龐滑落了下來。


? 你是不是還在怪我?


? Vante,對不起......


?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 只要你能回來,我可以說一輩子對不起。


? 不是說我是你的影子嗎,怎么能把影子扔下自己離開呢?


? 不要留我一個(gè)人啊......


? 心臟絞痛得厲害,她忍不住嗚咽出聲,大顆大顆的眼淚如同斷線的珠子噼里啪啦地不斷落到地面上,還有一些砸到草葉上、濺進(jìn)湖水里。



? “佛羅吉婭?!?/p>


? Vante說話時(shí)有獨(dú)特的發(fā)音習(xí)慣,每次慢條斯理地念她名字時(shí)舌尖會抵在口腔中繞過一圈,配合他低醇如大提琴般的嗓音,就像在葡萄酒里泡過一樣醉人。


? 佛羅吉婭覺得她此時(shí)一定不太清醒,不然為什么會認(rèn)為剛剛是Vante透過水面上的氣泡在喚她的名字。


? 探身過去的那一刻,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隱隱地期待什么。


? “佛羅吉婭,”指尖試探著觸破了一個(gè)流光溢彩的氣泡,熟悉的聲線再次響起,“其實(shí)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shí)候你躲在維斯托尼斯湖邊的大石頭后面,那時(shí)候甚至都不知道你是我的影子。”


? 這是......你留給我的話嗎?


? 她愣怔了許久,回想起方才藏在泡泡中的那句話。明明是極其簡單的語句,卻因?yàn)榇竽X宕機(jī)還沒反應(yīng)過來,費(fèi)了很大的工夫去理解他的意思。


? 原來,那不是德律奧佩的錯(cuò)覺啊......你真的回頭看了我們一眼......



? 指尖微顫,她又接著戳破了第二個(gè)氣泡。


? “佛羅吉婭,栗色頭發(fā)配琥珀色眼睛真的很美。”


? 第三個(gè)。


? “佛羅吉婭,我好像一直沒告訴過你,我很喜歡你穿白色衣裙,因?yàn)榭雌饋砼c我的白袍很搭?!?/p>


? 第四個(gè)、第五個(gè)、第六個(gè)。


? “佛羅吉婭,其實(shí)我看出來了,你沒有那么喜歡水仙花。”


? “佛羅吉婭,其實(shí)我在湖邊種水仙花,是為了讓你每次看到它們的時(shí)候能想起我?!?/p>


? “佛羅吉婭,我知道剛剛那個(gè)不是你?!?/p>


? ……




? 她似乎看到她最愛的那個(gè)少年正坐在自己的對面,和初見時(shí)一模一樣,像圣山山脈最純凈的一捧雪,天高朗闊之上的一抹流云,驕陽散發(fā)的最熾烈的光芒。


? 斜陽透過他漂亮的鉑金色頭發(fā),在碎發(fā)上鍍上一層如夢似幻的璀璨光芒。流暢的鎖骨在光的照耀下流淌出極致的美麗。


? 靛藍(lán)的雙眸像深淵中的星辰,干凈又明亮。一邊帶著笑意輕撫她的頭發(fā),一邊溫聲說:


? “我知道那不是你?!?/p>


? “乖,不怪你。”




? 天色漸暗,她在這個(gè)金色的夢境中放肆地號啕大哭起來,哭得聲嘶力竭眼前發(fā)黑,哭得胃部痙攣抽痛,整個(gè)人都蜷縮到一起。到最后眼淚已經(jīng)流不出來了,只剩下一陣一陣的顫抖啜泣。


? 細(xì)微的噼啪聲響起,最后一個(gè)氣泡也破裂了。



? “佛羅吉婭,我愛你。”








??“是我失去我了嗎,不然是我得到你了嗎”
















??END







? ??后記


關(guān)于本文:

??這個(gè)故事中的人物全部取材于希臘神話,文中Vante?Narcissus的原型是神話中愛上自己倒影的美少年納西索斯。但本文的具體情節(jié)和概念都為囧菇原創(chuàng),所以與原版會有很大的區(qū)別。文章的不足之處其實(shí)很明顯,尤其存在表意不明和小部分自相矛盾的問題。對此囧菇十分抱歉,還請大家多多包涵。

??


? 作為《沉眠》篇章中的一個(gè)故事,本文中沉眠的不僅僅是男主人公Vante,也不僅僅是Vante與佛羅吉婭的愛情,同樣沉眠的還有Vante漸漸變得真實(shí)的自我感知力和即將被喚醒的愛的能力。


? 可能會有很多看文的飽飽無法理解Vante感知力出問題的迷茫矛盾心理。如果要簡單概括來幫助大家理解的話,可以說他是患有自我意識障礙和現(xiàn)實(shí)感喪失的唯心主義者。導(dǎo)致他這樣一個(gè)精神狀態(tài)的最主要原因是一直沒見過自己的樣子,當(dāng)然不排除思想性格的先天性以及他在成長過程中缺少陪伴和愛的因素。


? 要解決這個(gè)問題既簡單又困難。簡單的是Vante只需要看到自己、認(rèn)識自己,只需要有一個(gè)親近之人給他足夠的陪伴和安全感,給他真實(shí)的生活體驗(yàn)感;難的是除了他自己外,不會再有第二個(gè)人能如此順理成章地待在他身邊、在他心里穿梭自如了。


? 所以一個(gè)飽含爭議的角色應(yīng)運(yùn)而生,泉水精靈佛羅吉婭心甘情愿成為根本不存在的影子的替身。最開始的確是因?yàn)橛白舆@層身份給她接近Vante帶來了極大的便利,但是隨著時(shí)間的推移,虛假的身份得到了真情,原本真心的佛羅吉婭卻虛與委蛇起來(虛與委蛇是因?yàn)樗坏貌话颜鎸?shí)的自己掩蓋?。?/p>


? 因?yàn)槲闹胁簧僖暯鞘且苑鹆_吉婭為中心展開的,所以有一個(gè)開放性的理解非常不易覺察。大家有沒有想過,可能事實(shí)上佛羅吉婭根本就不存在,故事中的一切都是Vante臆想出來的。


?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反復(fù)出現(xiàn)的“是我失去我了嗎,不然是我得到你了嗎”(源自《Singularity》中譯),這句話帶入Vante和佛羅吉婭都是貼切的。



? 關(guān)于本文的概念就點(diǎn)到為止啦,其實(shí)文中還有很多隱線哦。如果大家還有什么疑問或者想法,歡迎在評論區(qū)提出來




關(guān)于聯(lián)筆

??很榮幸囧菇能參與這次花語系列的聯(lián)筆活動,與另外十九位勞斯一起向大家呈現(xiàn)防彈的花語故事。


? 其實(shí)囧菇只是個(gè)剛做了一個(gè)月up主的萌新寫手,這也是囧菇第一次有幸參加聯(lián)筆活動。開始寫文是源自囧菇的熱愛和興趣,但也少不了文圈一些勞斯給予的鼓舞和力量。與其他勞斯相處比想象中輕松愉快很多,勞斯們都非常非常棒!囧菇還有很多需要改進(jìn)的地方,非常感謝各位勞斯和讀者飽飽們對我的包容和鼓勵,囧菇以后會更加努力、把更好的作品帶給大家的!


? 此外特別鳴謝活動策劃糖糖勞斯@南山暮有糖 ,主題敲定、組織文手和封面制圖都很用心,糖勞斯辛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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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愉快!

?喜歡的話請多多點(diǎn)贊關(guān)注評論哦,我們下次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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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彈少年團(tuán)//聯(lián)筆//Vante//水仙//沉眠篇】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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