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tories Between Us-yaRia.Ver
Episode 1:“有些愿望啊,說出來就不靈了?!?/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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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自己就是身處故事中的其中一個當事人,卻在決定動筆之后對于要從哪里開始講這個故事感到毫無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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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期間,因為從所在的公司離職而逐漸變得游離于故事外,倒也不至于因此就成了字里行間的游魂,我還是會在一個又一個剛剛睡醒的晚上收到她的消息,理由幾乎沒變過:在午后或者夜里喝過含有微量咖啡因的飲品,然后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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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明明就算她不喝可樂或者咖啡也還是會在零點之后才睡啊,每每這么想著,也會期待著在哪一個暖陽傾瀉的白晝里她下一次的忽然意動,在那有一句沒一句回復的間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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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曾經(jīng)是我的同桌來著,就在十幾天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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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前同事”,我更愿意用這個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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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將時間的指針回撥到高三那一年,甚至是高二的尾巴,其實我是沒有同桌的。那會兒的班主任教政治,從高一結(jié)束分完文理科之后他開始帶我們班,就規(guī)定每周末結(jié)束或是每半個月從家里回來的那個周日晚,用上一周其中一次“最具代表性”的測驗或考試成績按順序選取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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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我還是有同桌的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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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大學那會兒,由于情況實在是過于隨機,雖然十有八九會和室友坐一起,可也有更多時候我干脆沒出現(xiàn)在教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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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確實是我的同桌來著,剛來的第一天就被安排坐到我工位旁,用著一臺打開Photoshop都要按分鐘來計時的電腦,那時候另一位即將離職的同部門同事幾乎給她交代了所有要注意的事,于是我只做了些簡單的補充就又回過頭去繼續(xù)趕稿:公司的商單又或者自己另行開坑的長篇同人文,戴上耳機開啟降噪,輕而易舉就能將自己抽離,所以在她入職后的第一個禮拜,我?guī)缀鯖]和她說過話,只加了微信,也沒有工作之外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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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原本像這樣的一位“同桌”,是不是也沒太大必要專門寫點什么來嘗試著作為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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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認識她之前,大概八月末九月初的時候,看到了兩位其實不算太??吹睦镞€相對認可的虛擬主播第一次以3D形象一起直播,中間有一段是轉(zhuǎn)盤抽取問題,那些問題當然也是關(guān)于那兩位的了。期間有彈幕問到她們之前的某一個愿望在一起出游時有沒有完成,她們說沒有。然后部分彈幕再追問:那個愿望是什么?她們說沒完成的愿望當然不能說,說出來就不靈了,也不知道之后有沒有機會,雖然很渺茫,但還是會盡力去試著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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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直播的兩個月后,也就是前幾天,兩位中的其中一位就已經(jīng)在一紙聲明之后悄無聲息地畢業(yè)了,連畢業(yè)回直播都沒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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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她們的愿望?就算不會公開出來,我也還是會抱著“希望她們能夠達成”的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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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一開始就將自己的愿望親手揉捏撕裂成碎片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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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的愿望?別問了,有些愿望啊,說出來就不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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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 2:“在像糖一樣的琥珀色黃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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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格來說和她倒也沒有真的一個禮拜都沒說過話,只是“幾乎”,作為無論是入職時間還是年齡等各種層面上的前輩,至少在工作上會給到些指引,都沒什么實際性作用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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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在那個以工作為開頭的第一次一起外出的下午,以不僅僅是吐槽的語氣向這位同桌描述著她剛?cè)肼毜倪@一家公司有多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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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我早就想離職,誰都知道我對那里的怨氣,再繼續(xù)待下去也只是和公司的互相折磨而已,但無論如何我都想要拿到那一筆被開除的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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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樣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如愿以償了,只不過在這個故事里的“愿”當然不是這一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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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扯遠了。所以在跟她說著那些所謂的“注意事項”時,我從未意識到那大概是留存在我記憶中僅有的一次有她在的月升日沉的切換。但再回想,也并不像這一章標題所說的那樣,因為那天絕大部分的時間都在進行拍攝的商場里,而那個商場恰好位于繁華的市中心,天際線被切割得參差不齊,以至于根本沒法記住那一天的湛藍和橘紅是如何在傍晚時分漸變成琥珀色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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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只能憑著想象來為那僅有的一次安上捏造的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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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拍攝中途休息吃飯,極其敷衍地算是把菜都拍了才起筷。完事已經(jīng)到了七八點,早就餓了,十幾種菜和同事們互相分著吃,這夾一點那吃一口,也顧不上許多。當時的我其實也餓,卻沒有第一時間就加入其中,而是假裝在玩手機,將攝像頭對準正在吃飯的她,過了一會再假裝對接工作回復妥當將手機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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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張偷拍保存到了現(xiàn)在,一開始只是因為有朋友問新來的編輯長什么樣,于當時并未意識到原來那顆在后來讓自己甘之如飴的糖,不是琥珀色的天幕,不是涼意漸起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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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 3:“地鐵站在哪?啊,原來已經(jīng)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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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oul的乃琳在直播里說過:“我更希望做大家生活里的一顆糖,嗯,是錦上添花的那種,而不是戒斷反應的那種。”這個最近一年里算得上是我最愛的女人之一,用虛擬的形象在上百個夜里給了我無數(shù)真實的快樂和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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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知性且溫柔的大姐姐在各個方面都毫不例外地戳中我的性癖,從談吐到氣質(zhì),之于我,這是一顆無可挑剔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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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后來乃琳愛上了火鍋,但對我來說沒太大關(guān)系,畢竟和我一樣喜歡她的,應該還有數(shù)十萬人,我的那一份喜愛既算不上彌足珍貴,也算不上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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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第一次和同桌,也就是這個故事里真正的“她”一起走在下班的路上,好像也是因為一頓火鍋。她對公司附近的路不太熟,不過聽到她說打算去地鐵站,那天晚上也沒什么事,走過去也就十幾分鐘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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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她還準備打的過去來著,走出公司所在的園區(qū)一看,車流僅肉眼可見就已經(jīng)從上一個路口堵到了下一個路口,刺眼的尾燈和炫目的頭燈分別沿著兩個方向淌成流速緩慢的河,步行看上去反而成了次優(yōu)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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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著下班高峰洶涌的人潮,無論是共享單車還是在無視交規(guī)方面更心安理得的電動車都是更優(yōu)選,不過我和她都沒有電動車,我就住在公司對面城中村的村屋里,住得更遠一些的她則每天都乘公交,至于共享單車,她好像是不會騎單車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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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說自己喜歡聽陳奕迅的人居然不會騎單車,多少也有那么點說不過去。不過她也沒說過她愛聽《單車》,這句話就略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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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么和她走過馬路旁的樹蔭,走過繁華的商圈,一路上盡是些凹凸不平的磚,嘴上聊的也和在辦公室里常說的沒太大區(qū)別。大致就是問問我對一些事件的看法,又或是拋出些問題來,因為在經(jīng)歷上和受到的教育上讓她在各方面的思考還相對淺層,所以大多數(shù)時候是我在說,她就那么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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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會管她有沒有聽懂,畢竟這個世界上發(fā)生的絕大部分的事本質(zhì)上都沒太大差別,在不考慮“人心”這個不定變量的前提下,答案都很無趣,就算她沒聽懂,之后也很快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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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人類歷史滿打滿算幾十萬年,來來去去也就那么些東西,文明是這樣,感情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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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她又或者不喜歡她,她喜歡我又或者她不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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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為什么她是和朋友約的晚飯我也還是要陪她走這么一路,在那個晚上之前在我這其實已經(jīng)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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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程走得沒什么意外,也對,要是那么容易碰到的話也不叫意外了,只是有點不解時間過得有點快,明明走得比平時的自己要慢上許多,卻還是覺得那大半個小時就像被人刻意快速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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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說的話就像是LPL官方解說Kris的知名言論:如果敵方英雄被減速,就約等于己方英雄獲得了加速。難怪在我每次寫小說的時候,在完成一個章節(jié)之后總會那么詫異,在腦中完成構(gòu)思并在文檔里將其具現(xiàn)居然要花費上數(shù)個小時甚至大半天,過程中卻完全不覺得居然過了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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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愛因斯坦提出并創(chuàng)立的相對論不是給我們這么亂用的吧?而作為一個文科生,我才不管會不會有人看到這里的時候非要提上一嘴這到底是不是相對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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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知道在那個其實只是宇宙中數(shù)以億計個尋常星夜中同樣普通的一晚,原本和她只是想走到另一個地鐵站而已,最終卻因為一些對信息的表述和接收上的謬誤,把她帶到了她一開始想坐地鐵去到的那家火鍋店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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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這里不是東城地鐵站嗎?怎么是天寶?”和我閑聊了一路的她在準備和我道別時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目的地似乎有些出入,于是提出了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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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是你自己說的要到天寶嗎?可以少坐一站。”同樣不解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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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龍燚……”與此同時在和朋友交換信息的她終于獲得了關(guān)鍵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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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那不就是大龍燚嗎?”趕緊讓她回頭然后我抬手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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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來已經(jīng)到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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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 4:“但是人真的可以找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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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不掩飾我對“星夜”這個場景的所有私心,就比如在我寫的A-soul同人文里乃琳消失就發(fā)生在直播后的晚上,貝拉在緊接著的凌晨無意間觸發(fā)并開啟第一次拯救之旅也是先穿越到了一片虛幻星海之中,好幾章文段發(fā)生的場景都被我放到了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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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微信里還收藏了幾句由“宇宙”為展開的句子,其中的幾句現(xiàn)在看來已經(jīng)不再覺得驚艷或贊嘆,甚至有那么點矯揉造作,但那里面有句話我一直都認可:宇宙這個詞什么也不加就很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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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西尾老賊筆下塑造出的那個足以讓我傾心許久的飄揚著紫色長發(fā)的女生,在那一片曾承載了她珍貴記憶視作寶物的星空下,親口將自己的所有,包括她無法割舍的家人和在她眼中粗心的后輩,包括她因為家庭的失格導致需要過早面對生活中種種不堪而用“毒舌”和“暴言”給自己撐起的保護傘,包括她自己的肉體和已經(jīng)傾盡所有的心意,包括她特意把他帶來見證她鼓足勇氣說出這番話的一顆顆璀璨恒星,包括她記憶中留存著僅有的這片凈土,都托付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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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那么喜歡戰(zhàn)場原黑儀,光是外表強勢的她在表白時也會羞赧到臉紅需要通過夜晚的黯淡來作為偽裝,她在我這里就已經(jīng)拿到了滿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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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還沒寫完的那篇同人文里,“星空下的表白”這樣的戲碼我也給貝拉和乃琳寫了一幕,除了逐字逐句細碎得幾乎化成絮狀的話語,只有山間交錯的風在無意間記錄著她們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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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和我的同桌雖然因為之前上班的關(guān)系基本都是白天見面,更多的交談卻發(fā)生在上班以外的時間,下班同行那一路的閑聊只是其中的邊角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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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因為她我才會認真地去搜索可樂的配料表是否含有咖啡因,嗯,微量,不過也足夠她睡不著了,之前已經(jīng)提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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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和人在打開了話匣子之后,如果沒太多利益相關(guān)的話,大概就只有快速拉近和快速抽離兩種狀態(tài)。在這段關(guān)系里,我和她屬于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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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來自她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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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這個文段里要寫的,前置條件并沒有她喝過任何讓她睡不著的飲品這一條。那就是個普通的雙休,她在家,我在加班以及結(jié)束加班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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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著被風稍微使點勁就搖落的碎葉獨自回家,城市里的每一個晚上無論是不是上班都沒太大區(qū)別,反正都難以捕捉到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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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往常的加班結(jié)束后一樣,上樓前在家樓下的便利店里買一罐可樂,手機的聊天框里她正訴說著足以讓她感懷情殤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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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有她在意的人,以她的外形條件我從一開始就把她分到了“非單身”的一欄里,倒也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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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伴隨著的是一系列關(guān)于價值觀的討論,就像熟絡(luò)后的幾乎每一次閑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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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于我,共同愛好和話題已經(jīng)是被排到了前列的需求,所以她提及的不解、困惑和煩惱本來也不是我會考慮的,時間和生活都在向前推移的過程中迫使著我們遇到更多的人和事,這其中會不會有適配的那一位總會有解,就這樣在我私自刻意地忽略掉一部分事實進行著的回復,從反饋來看她也還覺得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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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她有在意的人?!边@就是我打算無視的那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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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晚上,躺在床上的我在時間接近踏過翌日分界線的時候?qū)⒛且欢纹鋵嵲缇颓煤昧说淖职l(fā)了出去。在那之前指尖除了理順詞句之外,還在“發(fā)送”鍵上躊躇游移了大半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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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話發(fā)出去之前還截了圖給兩位朋友希望他們能幫著斟酌,生怕自己寫得過于僭越令人不快。他們都只是問著:“怎么還不發(f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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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將這段實際上語句并不通順的文字翻出來,才更切身體會到了在那個唯有星辰矚目的夜晚戰(zhàn)場原黑儀小姐懷揣的忐忑和羞赧:“所以說就算你一直在說你很消極很咸魚沒夢想,我也還是覺得你像一道光那樣照進我的生活里呀。你的性格,和你的交流都很舒服很溫柔。雖然跟你年紀差了有點多了,可是這樣深層上的交流確實很久都沒有過了,而且這兩年因為自己以前走的錯路以及這一年接踵而來的家事確實整個人灰暗了很多,有很多事確實沒法跟別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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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之前,聊天的過程中,我還給她發(fā)了另外兩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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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人真的可以找到光?!?/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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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確實是我這兩年來遇到的最美的一束光?!?/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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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 5:“我送你到下一個公交站再自己回家好了?!?/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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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單就這一個大段落的想寫內(nèi)容而言,我本來可以取一個更直接的章節(jié)名。但就像在前面的文段里我欲蓋彌彰地從未直接承認“我喜歡她”,而是換著法子地將這幾個字藏起來,通過遣詞造句將文字重新排列出各種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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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都敢發(fā)那樣的話給她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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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些過于直白表露心跡的場景確實從來都不那么打動我,像《夢幻街少女》里“幾乎每本書中都比對方名字更早出現(xiàn)在借書證上的自己的名字”這樣的小心機,又或是《情書》之中對在教室里被風吹起的窗簾旁那個安靜看書的身影的注視,我都能記住更長更長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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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自己就在另一個和她一起下班的夜晚,打出了一記沒有任何轉(zhuǎn)向的直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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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之所以會和她加完班之后,在公司附近的麥當勞里和她一起吃晚飯時說出“喜歡她”這樣的話,怎么想都不太像我,應該說不太像平時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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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那幾個字的開關(guān)在當時其實沒什么邏輯上的關(guān)聯(lián)性,只不過就是我知道了那位她在意的人是誰。事實上當她在手捧漢堡邊吃邊對我說著“我想跟你說個秘密”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其他方面的事情發(fā)生了變化,譬如說她決定改變主意不去新加坡讀書了,可轉(zhuǎn)念一想這知道的人挺多的,沒必要作為一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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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個答案自然也不可能是我。其實甚至在我因為聽到了那個名字導致心態(tài)失控而沒忍住向她表明心跡之后,她還多少有點不明就里。我還跟她說,其實在微信上發(fā)給她關(guān)于“光”的那段話也是表白來著,她表示一開始看到那段話并未多想,只是把我當成可以傾訴的幾乎無話不談的親密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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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友誼層面上應該算是“親密的”吧,至少從麥當勞吃過晚飯后把她送到公交站的那一段路我仍然對她表示:即使是在這樣的前提下也不希望因此而相互疏遠,愿彼此還能繼續(xù)分享各自的故事和見解。她欣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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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并未滿足于只把她送到最近的公交站,那時的我還沒想過自己會比她更快離開那個公司,只知道她要走是已經(jīng)預設(shè)好只是還沒到來的既定事實,和她一起下班的次數(shù)會變得越來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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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吃那個雙層深海鱈魚堡的套餐有點膩,要不我們再走遠一點吧?就當散散步,我送你到下一個公交站再自己回家好了?!蹦莻€公交站就在麥當勞斜對面,過個馬路幾分鐘就到了,于是我側(cè)過頭向她提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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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也覺得有點太飽了,可是這樣會不會很麻煩你,下一個公交站有點遠?!钡玫搅艘饬现械幕貜汀?/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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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卻和她走出了一段意想不到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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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公交站臺往前,然后左轉(zhuǎn),過了第一個十字路口,本來在第二個十字路口再左轉(zhuǎn)一次就很快能走到的下一個公交站最后沒能成為那個夜晚的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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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她在第二個十字路口繼續(xù)往前直走,那是段在山林間穿過的路,依著地勢有些輕緩的轉(zhuǎn)向和坡度,一路上落下的是我們放慢了的步子,以及幾乎要被來往車輛在耳畔呼嘯而過帶起的風聲掩蓋的閑言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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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半的話題都在圍繞著那一位她在意的人而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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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陳述著自己的心事,詢問著對方的性格,忐忑著要不要去跟他表白,一路上她就因為她本身的性格而自我矛盾了好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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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我們又拐了幾個彎,過了兩三次馬路,走到了她家附近。那天我手機里的運動監(jiān)測顯示我一共走了18000步,合計12公里的路程,其中的一大半就是這一段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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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為什么會跟我說那些話?因為我剛好也知道她所在意的那一位,并且在各種意義上都對他要比她熟悉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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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既然這個故事是我的版本,無論是否出于私心,我也不會想他有太多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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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答應過她要保密來著,盡管我知道我其實算不上一個合格的保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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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在我的視角里,這是又一個值得被記錄下來的無星月夜,和著微風,并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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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 6:“我沒阻撓過你吧?我一直都在把你往外推呀?!?/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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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回辦公室能幫我看看稿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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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你剛剛屏幕上顯示的那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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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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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到了標題而已,別那么緊張?!?/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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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一篇是要準備做自選題發(fā)在公司號上的吧?故事有點碎,而且還要想辦法稍微跟那家店和產(chǎn)品靠一靠,要不寫成日記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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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日記……有道理!我再改改?!?/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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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這樣雙向的故事會不會寫成雙視角會更好?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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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視角?就是男生和女生的日記穿插著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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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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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這個男生視角一點都都不男生,完全就是自以為是男生的你自己啊??粗軇e扭,男生一般興文筆觸不會像你這么細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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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窟@樣?那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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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還是就寫女生視角吧,把男生的設(shè)定和故事穿插在里面?!?/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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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好了,你要看嗎?但是因為發(fā)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沒什么心思工作?!?/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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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這圖片怎么重復的那么多?很多好看的圖和含有不同信息的圖都沒用上啊,過來看著,這里,這里,還有這里圖都換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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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到外面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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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看到她在微信上給我發(fā)了這句話我就拿起煙和火機往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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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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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妨礙過你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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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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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在那調(diào)侃我嘲笑我說我幼稚,我都不想發(fā)這篇東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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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把圖片排成那樣?在整件事情上,甚至在我知道你喜歡他之后我都沒有阻撓過你吧?我沒有說過不讓你發(fā)這個故事出去吧?單就這一篇來說,我就是一直在給一些修改建議而已吧?我之前有說過商稿是任務,但是自選題可以當做作品所以更用心些吧?我明明一直在把你往外推呀,你就對自己的故事和作品那么不負責任嗎?你看看排的那是什么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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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成長期間語言上的使用和偏好,陳奕迅的歌我總是更喜歡粵語版的,除了《紅玫瑰》,原因自然也很大眾很爛俗:被偏愛的有恃無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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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本段出現(xiàn)的所有對話都發(fā)生在一天,甚至可以再壓縮一下,一個下午之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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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記錯的話,那是我和她面對面對話語氣最有失偏頗的一次,比那次失敗的麥當勞表白更失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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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確實沒有認真對待她有心想要做好的一份作品,一份心意以及一份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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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哪怕只落在其中的一重之上就理應被重視被珍重被偏愛,我甚至不是因為“所述對象”的原因而發(fā)起的這一連串質(zhì)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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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不是因為得不到而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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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 7:“無用的默契?!?/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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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一篇又被我填入了無數(shù)本來可以刪掉的句子卻最終一句都沒有刪掉的冗長故事最終被她看到的話,應該能找到其實有些語句是她的慣用句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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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除了那個下午之外,我和她的交流一切如常,繼續(xù)交換著彼此的故事和看法,會因為相對重合的觀念感到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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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旦超過十二點還在回復她的消息我就已經(jīng)可以猜出那天大概那個時間段她喝了什么飲料,95%以上的答案都是可樂,沒太多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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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問她為什么那么晚了還那么篤定我沒睡,其實凌晨1:20對我來說不算太晚,那個點我基本上還在補A-soul的錄播或者看番看劇。她說她知道我絕對沒睡,我又追問了一句為什么,她的回復是:“無用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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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比那個深夜更早上一周多的另一個晚上,我和幾個關(guān)系不錯的男同事聚餐,結(jié)束后回到家和她說了一聲 ,她說她也剛剛和高中同學聚會完回到家,我也回了一句:“無用的默契?!?/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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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點明的情況下,像這樣無用的默契我也有點數(shù)不過來。因為在我看來有很多觀點上幾乎可以做到不約而同的表示贊同,也都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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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這樣的情況如果我想列舉的話,可以從開篇就一直在持續(xù)結(jié)尾,每一個“無用”卻都無法做到有效的轉(zhuǎn)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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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感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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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 8:“謝謝每一個能讀到這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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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本來可以將一起走到她家那一段寫得更詳盡,其實本來可以展開寫寫第一次帶著她外出采編不僅偷拍了她吃飯還害她加班到晚上快十點的事,其實本來還可以將一些她與我的相互認可舉出更詳實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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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本來還可以再次親手將一些負面情緒上結(jié)的痂剝開,譬如那個要上班的周末,直到下午兩點多老板也沒來,其他部門的同事都外出拍攝了,我一心想走,也慫恿著她,她就在沙發(fā)上逗貓,臨走出辦公室大門我俯身問了她一句:你是要等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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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當然是自己走的,在休息日過后她也主動來和我分享了那個下午偷溜之后她們都去了哪做了些什么。我也跟她說了那天下午有多難過,但實在是不想再帶著怨氣來回想這兩個月以來發(fā)生的事,雖然前文有說過我不想在自己視角的故事里提到“他”,可怎么寫怎么改也沒法繞開,那就干脆不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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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幾千字本質(zhì)就是個“我喜歡她她不喜歡我”的求而不得的故事,就像不管王家衛(wèi)往《東邪西毒》里塞多少句不管有用還是沒用的話,梁朝偉演的盲武士手上的劍再快,也還是只能穿梭于亂刀叢中卻沒辦法帶著楊采妮走出更遠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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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別提東邪西毒獨孤求敗桃花還有大嫂的那團實則明晰得很的亂麻。寫再多這個故事也還只會止步于“我喜歡她”,再無更多后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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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印象最深的煙火,是在迪士尼,我和好朋友坐在紅磚地上,火光映照在她的臉上,她眼里的煙火很美?!痹谖⑿派虾臀伊奶煲粯酉矚g打空格不愛打逗號的她和我說過這樣一句話,這個能在友人的眸子里發(fā)現(xiàn)光的女生,看很多事情都很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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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她,并不止因為這句話喜歡她,但也因為這句話而更喜歡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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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別忘了我提到過的和“殘忍”相關(guān)的那句話,以及出國的兩年還有更往后的日子都要照顧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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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還持有一張關(guān)于她的愿望券,并不萬能,但也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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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