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的守望者(4)
第三天
攝像機不見了,去哪了?我將整個房間都翻遍了,卻還是沒有找到,我試圖回憶,但是沉沉的腦袋現(xiàn)在只想倒在床上繼續(xù)睡覺。
“今天真倒霉,咳,咳?!蔽冶г沟溃ぷ右彩歉筛傻?。我從床上下來,腦袋上面好像綁了一個沙袋,我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隔著一層絨毛我都能感覺到一絲滾燙,我發(fā)燒了。
得找點藥了。
我拖著沉重的身子,下了樓,老板依舊在那里捧著報紙讀這。
“老板,你這里有感冒藥嗎?”
“沒。”報紙依舊沒有放下。
“這里有藥店嗎?”
“有?!彼褕蠹埛畔聛砹耍噶酥覆A庖粭澋顾慕ㄖ安贿^前幾天塌了?!?/p>
“謝謝老板了?!?/p>
“等等?!崩习褰K于放下了報紙,從桌下拿出了一個相機,“你的東西吧?!彼粗遥舷麓蛄苛宋乙幌?。
“你這樣子去那邊,搞不好人就沒了。”老板嗤笑了一聲。
“那,那,怎么,辦?”我現(xiàn)在的腦袋就像一個石頭,不僅重,而且已經(jīng)非常遲鈍了,現(xiàn)在我想做的事就是躺在床上再睡一覺。
“你回屋躺著吧?!崩习灏褕蠹埛旁诹俗雷由?,站了起來,精瘦的身材,站起來似乎比我還高,“藥的事,我去幫你拿吧,就當(dāng)給你的回禮。”
回禮,什么回禮?
他走了。
但是我現(xiàn)在只想躺在床上,額頭上的絨毛都快燒起來了。
他為什么要幫我???這是我睡去腦中最后一個問題。
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外面已經(jīng)黑下來了,望向窗外,成片的廢墟猶如怪獸的身軀,凌亂錯雜,而遠(yuǎn)處的內(nèi)城區(qū),則屹立在這只“怪獸”的身后,就仿佛這只“怪獸”在用龐大的身軀在守護(hù)身后的虛妄繁華。
我起身下了樓,老板的報紙依舊擺在桌子上,我拿起了那份報紙,那并不是昨天或者今天的報紙,而是十幾年前的報紙了,紙上的黃斑已經(jīng)依稀可見,部分自己已經(jīng)被手指摩挲后褪去了印記。我翻過來,一則用紅筆圈起來的新聞映入眼簾——深澀大廈倒塌之后,那些幼兒園的孩子們該誰負(fù)責(zé)?深澀大廈倒塌之后,坐落在其下的幼兒園一百名兒童全部遇難,其中大部分為獸人兒童,小部分為人類兒童,距離事故發(fā)生的第三天,南深公司依舊沒有做出回應(yīng),這句話用紅筆標(biāo)了出來。我印象中似乎確實有這事,那是電視上都報道了幾天,最后的結(jié)果好像是開除了幾個不知名的高層,甚至沒有人知道那些人的名字,還抓到一個兇手,而這個兇手是自己的招供的,過了幾天,未博上曾經(jīng)此起彼伏的罵聲逐漸熄滅,真相已經(jīng)知曉了。
我放下了報紙,腦袋似乎又開始暈了,我的視野開始模糊,攙扶著墻壁回到了房間,隨后俯身一倒,又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