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颯！”卷猛地推開颯的房門。他的眼中布滿血絲，臉色微微透紅，衣衫凌亂，絲毫看不出平日的儒雅溫柔。

“為什么？！為什么你要害死我母親?？v然她有萬般不好，你也不該害死她！你怎么會變成這樣?！?/p>

颯一臉漠然，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卷，一言不發(fā)。

說著說著，卷的淚水止不住的流下，鼻尖微微發(fā)紅，肩膀一聳一聳的抽泣著。

良久，颯淡淡地說了一句：“對不起?！?/p>

他離開了，直到晚上也沒回來。

颯在街上漫無目的地游蕩著，人群熙熙攘攘。H家的事情早已傳遍大街小巷。人人都在唾棄那個長子，華立風。

“前幾年和弟弟發(fā)生關(guān)系，現(xiàn)在又害死父親?！?/p>

“你沒聽他們家里的下人說嗎？他連他的母親都謀死了呢！”

“嘶，世上竟有這種冷血的混蛋?！?/p>

污穢的言語不免入了耳，颯笑了笑，心說：我可能，真就是個混蛋罷。

颯進了妓院?；ㄖφ姓沟娘L流女人招呼著他：“先生，承歡么？”“先生，喝酒么？”

颯隨著妓院老板進了房間?！熬疲瑹?，麥司卡林，只要這三樣，謝謝?！?/p>

老板瞇著眼，思索著能在這位主兒身上撈幾筆。“先生，我們這兒煙酒管夠，只是這禁藥不常有?！?/p>

“錢也買不到？”颯問。

“可能是的?！崩习逵行┻z憾的搖搖頭。

“那把存貨都給我罷。”

“成交?！?/p>

見颯那么晚還沒回來，卷有些擔憂。

“我……不該那么朝他吼的?！鄙钜梗吭趬?，少年抽著一支煙?；蛟S是聞不慣煙草的味道，他咳嗽起來，伴隨著一圈煙霧從口中吐出，在身周繚繞。

“果然，我還是父親眼里的那個好孩子，連這玩意都聞不慣?！本碜猿?，掐滅了煙，隨手扔在地上。

“吱嘎”，門被推開。卷忙起身。是颯。他步履踉蹌，衣衫有些凌亂，領(lǐng)口松散地敞開著。

他好似沒看到卷，徑直上了樓。

“颯！”卷喊了一聲。颯停住了腳，卻沒有回頭。

“你去做什么了？”

“你管不著?！甭曇粲行┥硢?，依舊冷漠。

“颯！你是家中的長子，你也該管管家事了，不要這樣，好不好？”

颯沒回答，進了房間，關(guān)上了門。

麥司卡林的藥效還未完全過去，頭疼得厲害，渾身燥熱，卻異常舒爽。颯一顆顆解開衣扣，袒露出精致的鎖骨。

“不……不要……”只覺眼前模糊，口中夢囈般吐出苦痛的言語。颯的雙手緊緊扣住自己的脖頸，指骨泛白，銳利的指尖死死噬著肌膚，疼痛竟意外的轉(zhuǎn)成了癮，使得他的體內(nèi)升騰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愉悅。

清晨，颯起床。麥司卡林的副作用讓他感覺昏昏沉沉。不過，真的，好爽，感覺解脫了。

每晚，少年都把自己關(guān)在幽暗的房間里，坐在地上，拿著針管，往靜脈注射致幻劑。那癮一發(fā)不可收拾。他倒在地上，腦海中的放松，美好和飄飄欲仙讓他忘記了肉體的折磨。他只是用刀一下一下摧殘著身體，看著布滿傷痕的肌膚，猩紅的血漿，都覺是奢侈的享受。

有時，他的體內(nèi)好似有只暴虐的野獸，撕扯著他殘破的魂靈，他又不得不把這些暴戾的欲望傾瀉在自己身上。

購置的禁藥日益減少，颯思索著，去找那位主顧換去，不管以什么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