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追擊

宇宙世紀0088年4月2日。

　　原本飛馬Ⅲ打算進入L1暗礁空域，追擊可能潛藏在其中的紐迪賽斯與艾諾艦隊。但就在飛馬Ⅲ向前疾駛時，卻遇到了剛和紐迪賽斯分道揚鑣的新吉翁艦隊的威嚇攻擊。

　　新吉翁軍的加薩型MS以高速飛越飛馬Ⅲ的艦橋前方，雖然新吉翁并不真的打算挑起戰(zhàn)斗，但這種動作是很明顯的挑釁。由于地球聯(lián)邦軍總司令部早有嚴令，絕不能先出手挑起戰(zhàn)爭，因此只好一再地加以回避。

　　這樣的挑釁已經(jīng)持續(xù)了兩個小時，艦長希斯羅只下令飛馬Ⅲ以微速前進，艦內(nèi)的駕駛員待命室里，MS駕駛員們都盯著熒幕，觀察新吉翁MS的挑釁行動。

　　「他們煩不煩啊……」魯茲雙手墊在頸子后面，癱坐在椅子上。

　　「你總不希望在這里挑起戰(zhàn)爭吧？」克利普特說著，拿了真空包裝的午餐送進微波爐里，一旁剛從微波爐里取出溫熱餐點的威斯特則找了一椅子坐下來，一陣燒烤醬的香味撲進了魯茲的鼻子里。

　　「笨瓜，我不是指那些MS，我說的是咱們的午餐，已經(jīng)連續(xù)一個禮拜都沒換過菜單了，真是受不了……」

　　「唷，你什么時候變成美食家啦？」克科普特在微波爐前摩擦著雙手，等著自己那一份午餐出爐。

　　「部隊嘛，能忍則忍吧?！雇固爻灾Ｅ牛@么說道。

　　「哼，你們兩個老是把軍隊、軍隊掛在嘴邊，誰說進了軍隊就非得忍受這些不合理的的待遇。我啊，我只把軍隊當作職業(yè)訓練所，反正軍隊也專收我這種無賴漢，等到哪一天我把軍隊的技術全學到手了之后，我一定拍拍屁股走人。不過，也不知道是好運還是厄運，偏偏被選為MS駕駛員送到這里來殺人，德克斯，殺人對你來說，應該不算什么吧？你在卡拉巴的時候，應該早就體驗過，算算應該是我們的前輩呢?！?/p>

　　這時，平日個性溫吞的威斯特眼神突然變得兇惡起來。

　　克利普特已經(jīng)察覺到了，所以他趕緊搭腔：「先前你不是說，很想上戰(zhàn)場試試身手嗎？」

　　「唉，當時并不曉得殺人是什么滋味呀，還以為打仗既輕松又帥氣呢，現(xiàn)在我不敢這么講了?！?/p>

　　「你說得倒輕松，你現(xiàn)在也是殺人兇手啦，再說德克斯也不是因為喜歡殺人才這么做，我也是一樣啊。」

　　克利普特從電爐里取出餐包，坐在餐桌前：「正牌的牛排餐耶！」

　　「那是用大豆蛋白質(zhì)合成的假貨啦?！?/p>

　　「你真呆耶，駕駛員吃的都是一等一的好貨，連這點都不知道嗎?！?/p>

　　「是嗎……這么說，不吃就對不起這只牛啰？席格曼跑哪去啦？」

　　「在模擬機受訓啊，自從上次在月球被擊落之后，他天天都自愿上那里報到?！雇固鼗卮?。

　　「真是干勁十足啊。」魯茲也拿了一個餐包站起身來。

　　「德克斯大叔啊，我怎么從來都沒看你生氣過呢？」克利普特拿著塑膠的叉子指指他。

　　「其實獠說的也對，我沒有資格生氣。事實上什么主義都是人想出來的，每個人都可以有一套自己的主張，所以什么事都是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墒侨祟愡€是為此征戰(zhàn)不休，你們不覺得人類很愚蠢嗎？」

　　「唉，這么難的事我想不通啦，我看獠也不懂這些?！?/p>

　　「他是靠直覺和經(jīng)驗來體會這一切的?！?/p>

　　「難道那家伙是新人類不成？」

　　「不是，他是擁有一顆自由的心、最正常的一個人，所以才會無法忍受政府和社會的制約?！?/p>

　　「在我看來，他不過是個沒爹沒娘的孤兒嘛……」

　　格雷坐在「梭迪亞克」的駕駛艙內(nèi)，凝視著不斷變換的計時器。紐迪賽斯的三艘太空戰(zhàn)艦，已經(jīng)侵入五芒星的可視空域。

　　五芒星的港區(qū)內(nèi)，還系留著三艘「企業(yè)」級大型太空梭，這是他們作戰(zhàn)計劃最終階段需要用到的艦艇。

　　由于紐迪賽斯的艦艇，在接近時不斷發(fā)出IFF敵我識別訊號，因此五芒星誤以為他們是從月球歸來的本星艦隊前導船只。這時，「梭迪亞克」已經(jīng)和「布雷夫」號切斷連線，因此從五芒星看來，這支前導艦隊一共有四艘大艦艇。至于那五架賽克，則隱身在偽裝氣囊制成的隕石后面，伺機發(fā)動奇襲。

　　終于，各艦艇上的計時器都抵達了作戰(zhàn)開始時間。

　　「PARTY TIME！」

　　在格雷一聲號令下，所有艦艇、MS、以及「梭迪亞克」一齊以最大戰(zhàn)速飛向五芒星。

　　有點出乎意料的，五芒星一點抵抗都沒有，每架MS分別監(jiān)視一個角落，艦艇則強行泊靠系留?！杆蟮蟻喛恕沟臋C身中央也開始變形，露出了原本收納在機體內(nèi)的兩門MEGA加農(nóng)炮。

　　艦艇一連上閉鎖艙氣閘，握著瓦斯槍、身著近身肉搏戰(zhàn)裝備的船員們，陸續(xù)侵入太空站內(nèi)。

　　「我們是紐迪賽斯！為實現(xiàn)正義，前來接收五芒星，我方擁有MA、MS等強力武裝，若是遇到任何抵抗，將不惜摧毀五芒星！投降者絕不傷及性命，但任何人敢反抗，一律格殺勿論！」格雷以恫嚇的語氣，重復發(fā)出電訊。

　　「格雷上尉，不禁讓人回想起當時在培曾的叛變呢……」坐在「梭迪亞克」另一個駕駛艙內(nèi)的賽德這么說道。這架MA的駕駛艙一共有兩個，分別位于以機體長軸方向為基準的機身上下兩側(cè)。

　　「是啊，只是當時還有好多同志，也有好多MS，一切都是從培曾開始的。」

　　他也沒想到這次新的起步，會和先前那次那么相似。

　　駐留在五芒星的聯(lián)邦官兵們，望向窗外駛過的「梭迪亞克」和賽克-茲瓦，都感到驚恐萬分。

　　他們只把「梭迪亞克」視為一座巨大的MEGA加農(nóng)炮臺，完全沒料到這其實是一架MA。當身穿接近戰(zhàn)裝備的紐迪賽斯隊員侵入五芒星時，最先舉手投降的是整備員和補助人員。雖然有少數(shù)保安軍警持續(xù)抵抗，但一等到彈藥用盡，反抗也同時終止。僅僅兩個小時之內(nèi)，所有的戰(zhàn)斗便已結(jié)束，五芒星已經(jīng)遭到占領。

　　「輕而易舉得讓人驚訝啊……」

　　所有俘虜被荷槍實彈的隊員集中到五芒星的官兵餐廳?？吹竭@幅光景，格雷不禁為他們的毫無警戒感到訝異。

　　「太空梭怎么樣了？」他詢問經(jīng)過的隊員。

　　「毫無損傷，沒問題。接下來要裝載貨物了?！?/p>

　　「嗯，辛苦了?！?/p>

　　當五芒星被隊員們壓制住后，「梭迪亞克」便立刻靠泊，讓格雷進站視察一切。MS戰(zhàn)隊則由五芒星中央的上下出人口進入MS機庫，從外部觀察，完全看不出剛才有交戰(zhàn)的痕跡，唯一比較啟人疑竇的只有停泊靠港的姆賽級巡洋艦，和那架巨型的MA.不過地球聯(lián)邦軍在戰(zhàn)后也收編了許多姆賽級的改裝艦艇，提供各殖民地的守備軍使用，特別是這艘姆賽并沒有武裝，因此很容易被人誤認為是補給艦或運輸艦，至于那架新吉翁贈與的「梭迪亞克」，聯(lián)邦軍完全沒有機型數(shù)據(jù)，也很容易讓人以為是某種大型輔助艦艇。

　　就這樣，在五芒星和地球的背后，太陽緩緩升起了……

　? ?「艦長，已經(jīng)六個小時了?！诡I航員向希斯羅報告。

　　新吉翁的威嚇動作已經(jīng)持續(xù)了這么久，飛馬Ⅲ的成員和待命的MS駕駛員都一直處于緊繃狀態(tài)，逼近了容忍的極限。

　　「好吧，敵人大概也相當疲累了，讓MS戰(zhàn)隊在本艦周圍散開警戒，并以最大戰(zhàn)速脫離現(xiàn)在空域！」

　　「可是艦長，這樣會和敵軍發(fā)生沖突??！」

　　「不會的，對方一定會閃避，他們也不希望現(xiàn)在就輕啟戰(zhàn)端。沒有關系，我們盡管加速，由我負全責！」

　　第一級警戒的警報聲響起，飛馬Ⅲ的艦內(nèi)立刻騷動起來。

　　在MS機庫內(nèi)，S高達被分解成三架戰(zhàn)機。

　　沒錯、S高達是由三架各自具備戰(zhàn)斗能力的機體組成的MS，只不過通常S高達不會分解使用，因為每個單元的獨立戰(zhàn)斗力，畢竟比不上組合起來的時候更有效率。S高達唯有在以MS狀態(tài)出戰(zhàn)時，才能發(fā)揮最大火力。

　　其實，其他武器也是一樣，盡管設計時都聲稱是「萬能機種」，但是分解、組合的機能對S高達而言，只能算是一種「附加價值」，只有在情況非常緊急的時候，才會出此下策。而如今，在喪失了FAZZ、而且Z-Plus和尼洛等MS都在維修的時候，只好用這個應急方法來填補戰(zhàn)力空隙。

　　這次出擊，克利普特負責駕駛S高達上半身（A單元）所變形而成的G-Attacker，威斯特負責駕駛下半身（B單元）所變形而成的G-Bomber，至于中心的核心戰(zhàn)斗機還是由魯茲來操控。

　　「操縱起來應該比‘翼龍’更簡單才對，我們出擊吧！」

　　魯茲向另外兩人打了信號，三架戰(zhàn)機依序由彈射器射入太空，然后在飛馬Ⅲ的上空組好隊形。

　　「好薄弱的MS戰(zhàn)隊呀，可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尼洛中隊都在維修當中?！箍死仗剡@么說。

　　「來啦！」

　　上方出現(xiàn)三架新吉翁的加薩型MS，也以標準編隊向飛馬Ⅲ接近。但它們的舉動，似乎想對飛馬Ⅲ發(fā)動對艦攻擊演習。

　　「嘿嘿，居然拿咱們的母艦來當靶船。這種雕蟲小技怎么斗得過我呢？辛、德克斯、咱們來嚇嚇他們吧！」

　　魯茲驅(qū)策著核心戰(zhàn)斗機沖向加薩，身后的G-Attacker與G-Bomber也緊跟了上去。

　　　　「三架太空戰(zhàn)斗機，朝這邊飛來了！」加薩C的駕駛員趕忙向隊長機報告。

　　「放心，沒什么好怕的，只是威嚇而已，他們絕對不敢開火攻擊。反倒是他們，可以成為咱們演習的靶子?！?/p>

　　編隊長咯咯地笑著，但就在這時，太空戰(zhàn)斗機以極近的距離擦身而過。

　　「他們瘋了嗎？難道真的想挑起戰(zhàn)爭？」

　　核心戰(zhàn)斗機以之字航路飛越加薩編隊的前方，阻撓對方前進，然后一個翻身又繞到編隊后方，另外兩架G-Attacker、G-Bomber也如法炮制。魯茲臉上露出惡意的微笑，然后將瞄準器對準前方的加薩。

　　加薩C的駕駛艙內(nèi)頓時響起嘩嘩的警報聲。

　　「隊長，敵軍戰(zhàn)斗機用鐳射鎖定瞄準我了！」

　　「什么？他是玩真的嗎……？」

　　「難道聯(lián)邦真的下達宣戰(zhàn)命令了……」

　　「不妙……趕快撤退！」

? ? ? ? ?加薩編隊180度翻身，飛上了歸艦的航道。

　　「哈哈，全逃跑啦，一群膽小鬼……」

　　「干得好，魯茲！」

　　正當他們收到馬寧格斯的電訊時，飛馬Ⅲ已經(jīng)燃起主推進噴嘴，光球前方的巨大艦身猛然加速駛離。

　　「我知道你們很急，可是也不能把咱們?nèi)釉谶@兒不管哪！」克利普特不平地說道，魯茲和威斯特則被他逗得大笑。

　　「六小時前，紐迪賽斯已經(jīng)占據(jù)五芒星了！」

　　希斯羅把馬寧格斯叫到艦長室，劈頭就給了他這個壞消息。

　　艦長室里正播放著重新翻唱的舊世紀暢銷名曲「彩虹的彼方」。飛馬Ⅲ在擺脫了新吉翁艦隊的威嚇攻擊后，終于抵達L1的暗礁空域，可是想當然的，紐迪賽斯早已不見蹤影。時間已經(jīng)是地球標準時間的4月3日。

　　「果然是為了爭取時間而做的牽制攻擊，可是，他們占領五芒星到底想干什么？」

　　「說不定想把五芒星推落到地球吧，或者，從那里進入地球？但不管我們怎么猜測，也很難得到證實，你認為你那位朋友他會怎么想呢？」

　　「這……我甚至不確定他是不是還活著呢，不過他有個聰明的頭腦卻是個事實，很可能會想出我們完全無法預測的計劃?！?/p>

　　「剛才新吉翁艦隊故意牽制我們，照這么看，他們雙方已經(jīng)分道揚鑣啰？」

　　「沒錯，那個人如果還活著，是不可能和吉翁聯(lián)手的。」

　　「你這么有自信？」

　　「因為曾經(jīng)發(fā)生過一些事……一些非常私人的事……」

　　「唔……總而言之，上級很可能又會派我們?nèi)Z回五芒星，MS戰(zhàn)隊的狀況如何？」

　　馬寧格斯從口袋中取出迷你電腦終端機，找出MS戰(zhàn)隊的修理狀況。

　　「兩架Ζ-Plus和S高達都可以出勤，可是尼洛機隊還不行，現(xiàn)在能動的尼洛只有我那架教練機。」

　　「不行啊，數(shù)目太少了，只好把MS戰(zhàn)隊的隊員重新編組，這是你的下一個任務。」

　　「艦長，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S高達還是交給魯茲、威斯特、克利普特三個人操作，分開使用以便增加戰(zhàn)機數(shù)目。因為克利普特同時也是S高達的候補駕駛員之一，而威斯特的沉穩(wěn)性格則可以用來壓制他們兩個小鬼。另外，那兩架Ζ-plus其中一架還是交給謝德操作，另一架我打算交給尼洛中隊的元春，他已經(jīng)完成了機種轉(zhuǎn)換訓練，這么一來，艦載機戰(zhàn)力就可以勉強維持在五架了?！?/p>

　　「不是還有你那架尼洛嗎？」希斯羅笑著指指馬寧格斯自己。

　　「要拿來充數(shù)也未嘗不可，但前提是要能派得上用場。」

　　三架綠色涂裝的格魯古古MS編隊以一直線沖上前來，光束來福槍的炮火四處飛散，在身后炸成光球，照亮了那個毒蘑菇形狀的宇宙要塞。

　　咻、咻、咻、射來的光束擊打在自己的吉姆型MS的手腳上，把手腳一一炸飛。

　　突然，他發(fā)現(xiàn)這些手腳變成了他自己的手腳，四周完全看不到任何僚機，而喉頭也因為恐怖而無法發(fā)出喊叫聲。他責備自己違反了「不可窮追深入」的戰(zhàn)斗規(guī)則。

　　一轉(zhuǎn)眼，那幾架格魯古古變身成了地獄來的惡魔，繞著他飛翔，嘲笑著他的無力。惡魔拿著長柄鐮刀不斷在他身上劃過，鮮血四處飛濺，但他還是叫不出任何聲音。

　　就在這時，一架白色的MS出現(xiàn)，消除了他對死亡的恐懼感。只不過，那是一架缺了右腳的MS……

　　「史托爾……！」

　　格雷突然從惡夢中驚醒，背脊已經(jīng)完全被汗水浸濕，他又因為「一年戰(zhàn)爭」的遭遇做起惡夢。

　　被格雷的喊聲喚醒的賽德，從隔壁床爬起身來，用擔心的眼神盯著他。

　　「沒事，只是睡得不太好而已……」

　　「真的沒事嗎，上尉……？臉色不太好啊，馬上就要上陣了，這樣怎么行呢？」

　　「嗯、真的不必擔心。法斯特，現(xiàn)在幾點了？」

　　「地球標準時間，4月4日，0500時?！?/p>

　　「是嗎？我睡了六個小時啊……再過三小時就要展開作戰(zhàn)計劃了?！垢窭子舶汛采系纳眢w固定帶撕了開來。

　　「上尉，你現(xiàn)在非常需要休息啊，我們的任務是掩護部隊降落，還有讓‘梭迪亞克’墜毀，太空梭都已經(jīng)完成戰(zhàn)備，你不必那么辛苦了?！?/p>

　　「身為指揮官，我還是得去看看。而且，我們還不太習慣‘梭迪亞克’，得多花些時間進行調(diào)整?！?/p>

　　「真沒辦法，我陪你一起去吧?！?/p>

　　賽德也把身上的固定帶解開，和格雷一同走出軍官寢室，來到系留區(qū)。降落地球用的太空梭已經(jīng)整備完畢，等待最后的查驗，三小時后他們就要脫離五芒星，直朝達卡飛去。

　　鉆進「梭迪亞克」的駕駛艙，兩人對機身狀況做最后的檢查。在這架MA的機身內(nèi)備有搭載賽可謬型式兵器的隔艙，格雷他們把從五芒星這兒弄到手的艦載大型飛彈塞了進去。

　　不過，還是那句老話，他們并不打算用這枚飛彈來執(zhí)行轟炸任務，這枚飛彈單純只是撞擊用的炸藥。盡管這架巨型MA本身的破壞力已經(jīng)相當強大，但因為要對付的目標是地球聯(lián)邦軍總司令部，為求保險起見，才會再裝上一枚飛彈，以期確實達成任務。因此，飛彈彈體上并沒有裝設發(fā)射、控制系統(tǒng)，而是要由兩位駕駛員將MA導上撞擊軌道，然后從「梭迪亞克」中脫出，換乘上前來接應的太空梭。

　　「法斯特，你那邊狀況如何？」

　　「完全正常，上尉，要不要再做一趟飛行練習？」

　　「嗯，可以啊，不過還是節(jié)省一點推進劑比較好，讓‘布雷夫’號來拖曳吧?！?/p>

　　緩緩地，拖曳著「梭迪亞克」的姆賽級巡洋艦「布雷夫」松開了系留，艦體各處的噴嘴冒出火焰，調(diào)整好艦身的姿勢，駛?cè)肓撕诎档奶铡?/p>

　　他們并不曉得，臨時決定的這趟飛行練習，對后來的行動極有助益。但是，對托修·格雷而言，卻帶來了最糟的結(jié)果……

　　飛馬Ⅲ駛離L1暗礁空域后，逐步駛近五芒星的可視空域。艦橋兩側(cè)的凹槽射出數(shù)個偵察用的攝影夾艙，希斯羅則下令停止推進。

　　因為在一小時前，他已經(jīng)收到聯(lián)邦軍總司令部的命令，要飛馬Ⅲ對五芒星實施戰(zhàn)力偵察。時間是4月4日，06：00時……

　　「偵察夾艙已經(jīng)傳回五芒星的影像！」通訊士通知希斯羅，艦橋主熒幕也將影像切換過來。

　　「戰(zhàn)艦一艘、巡洋艦一艘……戰(zhàn)艦很可能是‘布爾-蘭’號。還有三艘太空梭，原本應該是五芒星的吧？他們打算降落地球嗎……」

　　「戰(zhàn)艦似乎受創(chuàng)很嚴重，要派MS機隊去做最后一擊嗎？」

　　同時也在駕駛員待命室內(nèi)收看影像的馬寧格斯，用艦內(nèi)電話向希斯羅提出建言。

　　「嗯，真正麻煩的是那些太空梭，光從承載量來計算，絕對不只有遣返俘虜而已。就標定那些太空梭，只對太空梭發(fā)動攻擊吧。要多久才能完成出擊準備？」

　　「現(xiàn)在就可以，那些小伙子已經(jīng)等了好幾個小時，心情很浮動呢。如果可以的話，盡可能早點發(fā)動奇襲，比較能收到效果。」

　　「好，給你半個小時?！?/p>

　　這時偵察莢艙的影像突然斷了，讓希斯羅心中一緊，不過通訊士告訴他「是纜線脫落了」，他這才放下心來。

　　「G-Attacker，檢查程序一切OK！」

　　「G-Bomber，OK！」

　　位于G核心戰(zhàn)斗機兩側(cè)的另兩架模樣怪異機體，傳來威斯特和克利普特的最后確認通報聲。

　　「Ζ-Plus TWO，席格曼座機，一切正常。」

　　「Ζ-Plus ONE，元春座機，備便?！?/p>

　　后續(xù)出發(fā)的Ζ-Plus機隊也已升空，駕駛艙內(nèi)只聽見MSO（MS管制官）毫無抑揚頓挫的倒數(shù)聲……飛馬Ⅲ的艦載機隊全部在艦身兩側(cè)待命靜候出擊命令。

　　「聽好！這是決定性的一役，別搞砸啦！」

　　收到馬寧格斯的最后通訊時，也剛好倒數(shù)到零。

　　「Let's go guyes！」

　　魯茲盡情地大吼，點燃了推進噴嘴，后續(xù)的各機也和G核心戰(zhàn)斗機一樣，爆出了熱核的光球，五架太空戰(zhàn)斗機——包括那兩架轉(zhuǎn)換成高加速飛行型態(tài)的Ζ-Plus，都劃出明亮的光尾，以猛烈的加速朝五芒星疾奔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