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作不死46
“要出山嗎?”藍忘機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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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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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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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坐直身子,閉目審視身體一番,道:“藍湛,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丹田如死水一般,完全無法調(diào)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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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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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真的再無緣仙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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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忘機雙手緊握,指甲深嵌入膚,鮮血順著掌紋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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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湛,反正都入魔了,不妨走得更遠一些,出山之日便是溫若寒的死期!”仇恨填滿曾經(jīng)如朝陽的少年,明艷的桃花眼,不再黑白分明,一如藍忘機一般赤紅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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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擔心藍先生和澤蕪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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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亦無用。”靈力不能用,鬼道只初成,根本沒有力量抗衡溫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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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錘煉怨氣后,便能出山,可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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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湛,我們進山洞洞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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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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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劈下兩根樹枝,嘗試用怨氣畫引火符,幾次失敗后,結(jié)于點燃,舉起火把小心地走進未知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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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山洞還蠻大嘛!原來這么沉重的怨氣出自這個池子,水都被血染紅,不知當初多少人喪命于此,我看不如就叫血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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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煉功?!毖卦箽鉂夂瘢拐撬麄冃逕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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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悠完整個山洞,魏無羨拍拍一塊平整的石塊道:“藍湛,看這石頭是不是正好當一張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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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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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出去走走,出山前得找到能吃的東西,找到水源。還要去找忘機琴,不知道掉落到什么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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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闭业接秩绾文兀拷裆慌聼o緣再撥動,終究辜負他相伴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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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血池范圍,兇尸厲鬼叫囂地聚攏過來。藍忘機和魏無羨背靠彼此,雙眸瞬間赤紅,一手舉火把,赤手空拳,頃刻間橫掃大片。氣息高漲威壓外泄,眾鬼被壓得渾身顫抖,節(jié)節(jié)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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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湛,你說有沒有可能控制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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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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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無論兇尸還是厲鬼,支撐它們的皆是怨氣與仇恨,如果我們能完全撐控怨氣,也許能控制它們?yōu)槲宜茫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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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論上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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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試試,等到完成的那一天,便是我們出山之日,也是溫若寒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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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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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在半山腰發(fā)現(xiàn)一個湖,湖岸白骨累累,湖水怨氣四溢,水祟遍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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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湛,你怎么能喝這樣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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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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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死,我什么水都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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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然?!睆臎Q定入鬼道的那一刻起,那個高高在尚的姑蘇藍氏二公子,便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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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湛!你怎么可以……”魏無羨心痛不已,沖動地想拉著藍忘機離開這個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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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水祟,凈化湖水。上游飲水,下游沐浴。”藍忘機打斷他的話。怨氣四溢一掌揮出,掌風如劍,幾只露出水面的水鬼立時被劈得稀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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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以度化為主,鎮(zhèn)壓為輔,必要則滅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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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回響起當年聽學時,藍忘機說過的話,魏無羨唇角勾起嗜血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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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便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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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以來,所有堆積在心里的恐懼、緊張、壓抑以及太多的不確定,在這一刻傾巢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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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躍上半空,掌風席卷。平靜的湖面被他們掀起滔天巨浪,轟轟雷鳴,響徹山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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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舒服!”仰面躺在水里,魏無羨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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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了,終于能清理渾身的污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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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湛,你說這湖里還有魚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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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試試?!彼{忘機閉目,大半身浸入湖水,一如以往在冷泉一般,試圖讓自己清心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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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葬崗的湖水冰冷不輸冷泉,卻沒有那份清凈與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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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藍忘機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的時候,仿佛感覺有什么東西在抓他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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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睜眼,條件反射地想要反擊,瞬間想起水中已無水鬼,只能是魏無羨在水下玩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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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份,不知輕重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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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忘機呼吸加速,體溫陡生,猛扎入水,把那個頑皮的人提出水面,欺身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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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沉入水下,搜尋半晌,別說魚,水草都沒一棵。正失望尋思,他和藍忘機要怎么生存,總不能只喝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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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見前方一雙雪白玉腿,穩(wěn)穩(wěn)扎在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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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這個藍湛,居然在水里扎馬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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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玩心大起,想試試藍忘機的定力幾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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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玩得興趣,被人強行提出水面,還沒睜開眼,只感覺柔軟欺上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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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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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我如今定力不比從前,你安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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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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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回神,就被拋上岸,愣愣地盯著藍忘機的背好一會兒,才回神,想明白藍忘機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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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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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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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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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輕撫雙唇,好像滋味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