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覺得，這對于現(xiàn)在的愛莉希雅而言，是不公平的。”聽完了阿波尼亞的回答，我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為什么你會這么認為？”

　　“本體與分身，真的能當做一個人嗎？當分身有了自己的意志，那么是否意味著分身已經(jīng)可以當做一個獨立的個體呢？”我沒有回答，只是想到了我和擺渡人的關系，所以反問道。

　　“……我無法回答你的問題。”阿波尼亞說道，“但是如果真的能讓原本的愛莉希雅回來，我想我愿意付出任何的代價?！?/p>

　　“現(xiàn)在也許討論這個也不是時間點?？傊?，我們先去逆熵一下，因為這次的事情已經(jīng)沒那么簡單了?！?/p>

　　隨后當我?guī)е⒉醽喌竭_逆熵之后，此時兩位博士已經(jīng)在忙碌了，這次可是真的和時間賽跑所以我沒選擇打擾二人，而是去找了瓦爾特。

　　“能趕得上嗎？”

　　“愛茵和特斯拉說應該可以?！蓖郀柼卣f道，“你這是準備去樂土了嗎？”

　　“沒錯?！蔽尹c點頭，“雖然我覺得我可能啰嗦了一點，但是我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你。因為我這邊會亞前往樂土，所以在疫苗接種儀式的時候我是沒有辦法趕回來幫你的，希望逆熵還是做好安全措施吧，至少，這次這個保險裝置可別出什么差錯?！?/p>

　　“愛茵和特斯拉的技術值得信賴。”

　　“我相信兩位博士的技術，但是我對于逆熵的安保措施不太放心?！蔽也豢蜌獾卣f道，“之前千人律者可是都明目張膽進了逆熵的總部，這次的侵蝕之律者，有沒有可能已經(jīng)在這個基地里留下了什么后手？”

　　“你的意思是，它并沒離開？”

　　“不，它確實和愛莉希雅去了樂土，但是不代表著，它的某一部分沒有留在這里。這要是趁著我們不注意動點手腳，這才是大問題?！蔽姨嵝训?，“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最好對整個基地進行一次檢查。當然，是否需要檢查這件事的判斷權在你身上?！?/p>

　　我覺得我已經(jīng)把能告知的都告知了，現(xiàn)在侵蝕之律者的潛在威脅那么大，就算是瓦爾特也不會心大到放任不管了吧？所以我接著就帶著阿波尼亞前往往世樂土，至于逆熵這邊，就看逆熵諸位自己的發(fā)揮了吧。

　　但是很遺憾，我高估了逆熵的執(zhí)行力，上一次能被千人律者輕而易舉的潛入，這次遇上更為狡猾的侵蝕之律者，而且它不僅可以在人和人之間傳播，甚至于在人和機器之間，機器與機器之間，機器與人之間自由穿梭。

　　雖說逆熵內(nèi)部的一些關鍵的系統(tǒng)是實現(xiàn)了物理隔絕的，但是對于侵蝕病毒這種完全打破了常規(guī)的存在，任何物理的隔絕意義都不大了，借由某位沒有接種疫苗的工作人員，侵蝕病毒在本體前往樂土的時候，自己依然能夠獲取逆熵內(nèi)部的信息。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它似乎并沒有知道我們已經(jīng)看穿了它的身份這件事，不然也許在前往樂土的途中它就會選擇撤離或者提前讓它的“同伴”采取行動了。

　　但是它借由留在逆熵基地內(nèi)的“同伴”，輕而易舉地知道了愛茵與特斯拉博士在搗鼓一些東西，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么東西，但是卻還是能夠大致知道是為了應對明日疫苗接種的。對于它而言，現(xiàn)在神州和歐洲因為疫苗接種地比較多了，自己暫時沒有辦法侵入。但是在這里，它已經(jīng)依靠這些“同伴”，掌握了主動權，甚至借由某些“同伴”腦中如何操控輿論的知識，反向攻擊了疫苗的推廣。政府想要強行推廣疫苗，甚至想要搞直播接種，那么它自然也就挑選了一種最為直接的辦法針鋒相對。而且根據(jù)它的估計，只要它的辦法成功，整個北美聯(lián)邦的人，遲早都會成為它的“同伴”。至于位于歐洲的天命，雖然女武神是對抗崩壞的中堅部隊，但是那也僅僅只是崩壞，女武神沒辦法對人類下死手。那么借由這個弱點，它甚至有想要釋放出一些誘餌，然后引誘低級的女武神成為“同伴”。

　　此時逆熵基地內(nèi)的“同伴”依然表現(xiàn)地猶如正常人一般，只不過現(xiàn)在它的指示下，隨意刷卡進入了某個他可以進入的門禁。在接觸門禁系統(tǒng)的一瞬間，侵蝕病毒從宿主體內(nèi)侵入了門禁系統(tǒng)，悄無聲息地把門禁的警報系統(tǒng)給沉默了，隨后借由線路直接來到了愛茵博士與特斯拉博士的實驗室。

　　當然，現(xiàn)在侵蝕病毒雖然到達了實驗室，但是并沒有辦法直接出現(xiàn)在實驗室里。它的本質(zhì)依然是病毒，所以要移動需要一定的介質(zhì)，這個介質(zhì)，可以是人可以使機械。但是現(xiàn)在兩位博士根本沒人注意到這一點，所以反而讓她們處于安全的狀態(tài)。侵蝕病毒只能在門禁系統(tǒng)內(nèi)默默地等待，等待有人接觸門禁系統(tǒng)后帶它進入實驗室。

　　只可惜，兩位博士一直在忙個不停，加上先前不讓任何人打擾，所以根本沒有人來觸碰門禁系統(tǒng)。當然，侵蝕病毒自己本身也沒有所謂耐不耐心的概念，它就這樣一直等著。

　　“雞窩頭，你說這個東西能起作用嗎？”此時特斯拉博士開口說道。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特斯拉博士。”愛茵博士回答道，“你應該也知道前文明侵蝕之律者造成了多大的危害吧？”

　　“是是是，侵入了核武器發(fā)射系統(tǒng)發(fā)射核彈并毀滅了前文明僅剩的三個人類城市，成為壓死前文明的最后一根稻草?？墒俏也焕斫猓羌一餅楹螘f侵蝕之律者又是破解圣痕計劃的關鍵？難道他比我們更了解圣痕，所以知道如何將圣痕摧毀和破壞？”

　　“不知道，也許吧。但是就他本身所展現(xiàn)出來的東西，以及他培養(yǎng)出來的那幾位，恐怕某種程度上他真的比我們更懂崩壞也說不定，當然我指的是如何實際應用律者的力量。理論這些東西他恐怕是不懂得，但是他的某些想法看似奇怪卻又是可行的，這才是讓我最奇怪的地方?！?/p>

　　愛茵博士停下手中的活，“他真的只是一個單純的律者嗎？”

　　“你想說什么？”特斯拉博士表情變得認真起來。

　　“他體內(nèi)有另一個意志的存在，你記得吧？”

　　“當然知道，你的意思是，那個意志有問題？”

　　“那個意志，有沒有可能，根本就不是更高世界的？”愛茵博士說道，“我的直覺告訴我，與其說是他本人想到的，說不定是那個意志告訴他的。但是能知道這種程度的知識，說不定是來自更高維度的存在，或者說，意識生命體？”

　　“意識生命體？這種真的存在嗎？”特斯拉說道。

　　“虛數(shù)之樹存在無數(shù)的世界，以意識作為主體的生命存在也并非不可能。更何況，高維生命體的猜想不也是有猜測純意識體嗎？”

　　“那就算像你猜測的一樣，那為什么幫助他，甚至交給他那么多知識呢？總不可能吃飽了撐的閑得無聊吧？”

　　“所以我才在想對方的目的。不過目前而言，這些知識確實是對我們對抗崩壞的作用很大。”愛茵博士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確實有些好奇還不是能從中知道一些我們一直沒有明白的東西?！?/p>

　　“對了，明天的直播的話，我覺得光我們做的這個東西不夠保險?！碧厮估┦空f道，“要不要讓琪亞娜她們也到到場？”

　　“確實可以，不過不能過于張揚。畢竟在場的絕大多數(shù)是普通人，而且要是真在現(xiàn)場動起了手，她們散發(fā)出來的崩壞能足以使普通人變成死士了。”

　　“那她們?nèi)チ素M不就是擺設？”

　　“按照梅比烏斯的說法，這次的病毒恐怕已經(jīng)能夠控制宿主的行為，也就是說，那些人隨時都有可能變成死士。那么如果真的有人現(xiàn)場變成死士，那么琪亞娜等人出手也就是合情合理的事情了?！?/p>

　　“行吧，那我去通知她們，順便去泡點咖啡，你要來一杯嗎？”

　　“可以?！?/p>

　　隨后特斯拉博士打開門禁去外面拿咖啡，過了一會兒就拿著兩杯熱氣騰騰的咖啡走了進來。

　　“琪亞娜那邊我也已經(jīng)通知過了。”特斯拉博士說道，隨后放下手中的咖啡杯。

　　“我們還是抓緊吧，現(xiàn)在基本框架是有了。再加上之前在約束之律者事件里收集的約束之律者的結界數(shù)據(jù)，已經(jīng)奧托留下來的一些研究資料。已經(jīng)沒有大問題了?！?/p>

　　于是二人繼續(xù)忙碌。

　　一夜過去，終于到了正式開始的時間了。按照先前的方案，特斯拉博士以及愛茵博士先布置好了分布式的約束結界。在正式展開結界之后，讓琪亞娜等人先在結界外圍待命。全都布置完之后，在許多新聞媒體工作者的見證下，一位政府的高級工作人員一臉笑容的坐在臺上，隨后挽起袖子。

　　而一旁早已準備就緒的工作人員，這是小心翼翼地做好準備工作后，將一針疫苗注射進入這名高級工作人員的體內(nèi)。這高級工作人員一臉笑容，接種完成后，走到準備好的演講臺前。

　　“這是我第一次以一名疫苗接種者而非政府工作人員的身份站在這個舞臺上，因為現(xiàn)在的北美聯(lián)邦事實上已經(jīng)處在危險之中?！?/p>

　　此時瓦爾特等人在臺下，看著正常開著的新聞發(fā)布會，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

　　“我在這里現(xiàn)場接種這份疫苗，就是為了證明——”正當這位官員打算接著說話的時候，突然間他的雙眼凸起，然后雙手死死地握住自己的喉嚨，仿佛有什么東西堵住一般，然后踉踉蹌蹌走下臺。更為可怕的是，在他走下來的時候。他的鼻孔，眼角，甚至于耳朵都開始流血，鮮血滴滴答答地跌落下來。一瞬間，在場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混亂之中。然而這僅僅只是開始，這位官員渾身皮膚通紅，全身像充了氣一般，下一刻，這個巨大的氣球裂開了。四射的血肉，混雜著碎塊飛入人群之中，導致原本就開始混亂的人群更加慌亂。

　　伴隨著第一個死亡者，緊接著，又有人出現(xiàn)了相同的癥狀，一樣的步驟。在場的人開始蜂擁想外面跑去，嘴中還在大喊“這是上帝的詛咒呀！”之類的。

　　“糟了，著了侵蝕之律者的道了?！贝藭r的瓦爾特當然已經(jīng)反應過來了。這個顯然是侵蝕之律者的杰作，而且現(xiàn)在他們是有理都未必能說得清了。畢竟在外人看來，在接種了疫苗之后，那人直接出現(xiàn)癥狀死掉了。很容易就聯(lián)想到是他們的疫苗直接導致那人的死亡。而且現(xiàn)在場面如此混亂，這些記者只怕跑回去會寫出什么妖魔鬼怪的東西都有可能了。

　　“必須得將這次的事情徹底封鎖。”瓦爾特此時還是很清楚的，不管任何原因，這次事故的消息必須徹底封鎖，否則這件事?lián)Q誰都承擔不起責任。即使是律者導致災難，但是對抗崩壞是他們的責任，那么自然也就需要他們來承擔這份失職導致的傷亡。

　　“愛茵，特斯拉，你們先回收裝置，然后讓琪亞娜等人迅速返回休伯利安。全員返回之后立刻對整個鹽湖基地進行全面檢查，包括所有人員以及所有機械?！蓖郀柼禺敊C立斷。

　　在安排完成之后，瓦爾特看著現(xiàn)場一片狼藉，忍不住嘆了口氣，現(xiàn)在就需要發(fā)揮他的本事向聯(lián)邦政府施壓封鎖整個消息了。另一邊，他也寄希望于樂土那邊能夠盡快解決問題了。

　　而樂土這邊，愛莉希雅帶著愛莉希婭進入樂土之后，我?guī)е⒉醽喴驳竭_了樂土。只不過，這次我還遇到了另一個人，雷電芽衣。

　　“艦長，你為何又來到了樂土?！?/p>

　　“愛莉希雅有麻煩，我需要進入樂土。另外，我們進入之后，麻煩你通知渡鴉切斷樂土與外界的聯(lián)系。”我說道。

　　“愛莉希雅遇到了什么麻煩？”雷電芽衣不依不饒。

　　“侵蝕之律者出了點問題，現(xiàn)在我需要和愛莉希雅一起處理它的問題?！?/p>

　　“我也要去?！崩纂娧恳麻_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