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老是愁眉苦臉的干什么（中）（美露莘）
ooc警告，老鴿子填舊坑，咕噠子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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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根……陛下?！?/strong>
美露莘的頭低的快要碰到地板了，豆大的汗珠跟斷線的珠子一樣不斷地滾落下來，滴在冰冷的地面上。
“怎么了？美露莘。在這迦勒底中你我已不存在君臣層面的關(guān)系，行此大禮自然也是沒有必要的?！?/strong>
美露莘聆聽著摩根的話語，但她還是沒有抬起頭來。畢竟在美露莘的記憶中，沒人比眼前這位神域的天才魔術(shù)師更加深愛妖精國，很不巧的是，妖精國就是被某只失去理智的龍給燒成了灰。
“我……我不配在您面前直起身子?！?/strong>
“你在說什么呢？真是可愛?！?/strong>
緊閉著眼睛的美露莘感覺到下巴傳來某人手指的觸感。
“如果你堅持要對我行臣下之禮，那就好好聽著我對你下一個命令吧。抬起頭來，看著我，美露莘卿?！?/strong>
溫和的話語安撫著美露莘的耳膜，讓她可以鼓起勇氣慢慢睜開眼睛。摩根托起了她的下巴，讓她可以直視自己的臉——而令美露莘驚訝的是，摩根的臉上只有溫和和友善。她甚至覺得自己眼花了——服侍摩根的那么多年來，她從來沒有見過摩根微笑過。那張仿佛永遠(yuǎn)被陰霾面紗和冬季風(fēng)暴籠罩著的臉笑起來竟然是如此美麗。
“瞧你的表情。我從來沒有見過驕傲的美露莘如此驚恐過。我覺得我跟在妖精國的時候應(yīng)該沒有太大區(qū)別，為何要如此畏懼我？”
摩根的眼神和語氣中沒有美露莘預(yù)計的憤怒和仇恨，只有善意。
“陛下……？”
“站起來，美露莘。我知道你在介懷什么?！?/strong>
摩根伸出空出的右手，示意美露莘抓住自己站起來。美露莘目光呆滯地看著那只手，然后遲疑著握住了它。
“看吧，也不是那么難?！?/strong>
摩根看著站在自己跟前的美露莘，欣慰的點了點頭。
“摩根陛下，您……不恨我嗎？”
美露莘吞吞吐吐地問出這個問題。
“我為什么要恨你？芭萬?希，巴格斯特，還有你，這三個我最寵愛最珍惜的妖精，我怎么可能會對你們抱有恨意呢？”
摩根笑著搖了搖頭。
“可是我——”
“焚盡了不列顛的土地。我當(dāng)然知道，我看了迦勒底的記錄。但那不是你的過錯，可愛的美露莘喲。真正該因此被譴責(zé)的，是不列顛土地上早已無可救藥的妖精們。你只是做了你不得不做且早該去做的事情?！?/strong>
“我還——”
“在奧若拉的命令下對我的死視而不見。這同樣不需要道歉，在我統(tǒng)治的幾千年里我經(jīng)歷了多少背叛，有多少妖精想要刺殺我，你又替我清除了多少想要對我不軌的妖精？恐怕你自己都不記得了吧。你對奧若拉的順從于我而言輕如鴻毛?！?/strong>
摩根將雙手放在美露莘的肩上。因為兩人身高的差距，兩人看起來簡直就是母女，就像是慈祥的母親正在安慰偶爾做了錯事的可愛女兒一樣。
“美露莘……真是遲鈍呢。如果我會為了你的那點過錯對你抱有敵意的話，那我確實該好好反省一下這兩千多年來的統(tǒng)治到底有什么瑕疵了。更何況，雖然遺憾——但我已經(jīng)覺得很驕傲了。早已死去的歷史在我的手中延續(xù)了兩千多年，我的不列顛作為現(xiàn)實，甚至在泛人類史的土地上扎下了基盤。直到妖精國破碎的那一刻，我才反應(yīng)過來，我已經(jīng)創(chuàng)造了多么了不起的奇跡。而如果沒有你，沒有你們，沒有我的妖精圓桌旁圍繞的三位美麗而強大的騎士的話，我絕對不可能做到，我絕對不可能走到今天的這一步。”
看著完全說不出話的美露莘，摩根溫和的表情突然出現(xiàn)了一絲嚴(yán)肅。
“但是美露莘啊，你該反省的是對別人的感情視而不見——我們現(xiàn)在共同的那位御主，那個無論在任何時間都永遠(yuǎn)最愛你的那個人，她在之前勸說了你多少次？為了你，她做了多少妥協(xié)和犧牲？而你是怎么回報她的——據(jù)我所知，你給她的報答是擊穿了她的心臟。如果不是身為幻想種還有阿賴耶的偏愛，她就真的跟你一起陪葬在那片已然毀滅的土地了?！?/strong>
【我就算看到泛人類史就此落敗，明日不再到來，我也不會傷害你……美露莘?！?/strong>
聽到摩根的提醒，美露莘驟然回憶起自己化為災(zāi)厄的那一刻，九重站在自己面前平靜說出這句話時的場景。眼淚立刻涌上她的眼眶，在她反應(yīng)過來之前她就已經(jīng)淚如雨下了。
“……您說得對，我對不起她……”
美露莘握緊了拳頭。摩根從空氣中扯出一塊手帕，給她擦拭臉上的淚痕。
“至少你現(xiàn)在終于有機會回應(yīng)她的感情了，不是嗎？不必自責(zé)，你已經(jīng)做了讓所有人都欣慰的事?！?/strong>
“可是——”
摩根發(fā)現(xiàn)美露莘對自己的態(tài)度還是十分拘謹(jǐn)。她替美露莘擦干了眼淚，然后站直了身子。
“不如這樣吧，在這迦勒底我們沒必要老是在這里敘舊。事實上之前我暫且迷失在了這迦勒底變化多端的走廊里……”
“蛤？”
美露莘看著摩根有些尷尬的表情，試圖理解她的意思。
“嗯，通俗來說，我迷路了?！?/strong>
“啊，這……您是要去哪？”
美露莘強忍住笑意，畢竟從來沒見過摩根這么可愛的樣子。
“啊，食堂怎么走？帶我去。”
?
“嗝？”
“哈哈哈，不愧是御主，食量還真是深藏不露！不過我沒想到御主竟然也是一騎從者，還能隨時隨地自我再臨呢！”
帕西瓦爾大笑著坐在九重身邊，看著九重吃掉面前堆地跟山一樣的料理。一旁的衛(wèi)宮大哥很明顯是在憋笑，還背過了身子。九重有些惱火地看著他的背影，叫你盛你還真盛??？
就連路過的從者都掛著各種表情看著自我再臨的御主。畢竟不是每天都能見到化成龍軀的九重的。
“還不是你端的這些山一樣的食物?。 ?/strong>
九重都感到有些慍怒了。她看著自己背后那三條具有生命的尾巴拼命的幫自己吃掉眼前的食物，這三條尾巴是整合九頭蛇海德拉靈基的產(chǎn)物——要是還是平常的樣子自己早就撐到暈厥了。
“不過御主身為從者的職階竟然是Berserker，真是令人吃驚！我覺得御主看起來又理智又可愛才對，怎么會跟狂戰(zhàn)士搭上邊呢？”
“能不能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九重是真的氣到眼角冒出眼淚了。當(dāng)時在英靈座登記的時候，阿賴耶根據(jù)自己對美露莘的執(zhí)念和感情就發(fā)了個Berserker的職階給自己，雖說也沒太大錯，但是就是讓她感覺全世界在嘲諷自己“你是個癡女”，反正就是令自己很不爽。
“哦，御主這是真的生氣了嗎？”帕西瓦爾立刻十分耿直地低下了頭，“還請允許我道歉。對不起御主，請原諒我吧?！?/strong>
看著面前低著的白色腦袋，九重的心啪的一下就軟了。畢竟在耶路撒冷那陣子對想要殺了自己的失心者九重都能大大方方留下食物，面對如此誠懇的道歉她又怎么會不心軟呢。
“欸沒事的沒事的，下次注意就好了。啊！”
九重一邊下意識地?fù)崦讼屡廖魍郀柕哪X袋，一邊表示原諒。然而就在她做出這個動作的一瞬間——一股洪流般的感情和畫面飛速涌入了自己的腦袋，讓她渾身發(fā)抖。
“……這是什么？”
她發(fā)現(xiàn)自己又回到了妖精國，正站在一個寬敞的庭院里。面前就是帕西瓦爾，正拿著劍笑著面對自己。
“那今天也請多指教了，”帕西瓦爾爽朗的大笑，“蘭斯洛特大姐！”
九重立刻反應(yīng)過來眼前的場景是什么了——這是美露莘的記憶。與畫面同時涌入的還有美露莘的感情：喜悅，慈愛，還有那股難以言喻的孤單和悲痛，讓她感覺呼吸困難。
“老天，不親身感受下根本不知道那家伙的痛哭有多么可怕……”
然后她發(fā)現(xiàn)畫面一轉(zhuǎn)，眼前的場景變成了妖精國的戰(zhàn)場——面前是帕西瓦爾的圓桌軍，而帕西瓦爾本人正面色堅定的站在圓桌軍的領(lǐng)頭與自己對峙。
“我一定會拯救你?！?/strong>
可怕的感情再次開始沖擊九重的腦袋，美露莘矛盾而痛苦的心理幾乎令九重暫時窒息。只有設(shè)身處地的體驗才能像現(xiàn)在這樣感受她的痛苦，九重心想。
然后畫面再次變化——九重震驚地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在Storm border的甲板上，面前是——是自己，瑪修，還有緊緊握著槍的帕西瓦爾，他的臉上只有森然的決意和悲痛。遠(yuǎn)處的天空布滿血紅色，大地上只有熊熊燃燒的火焰。
“不?！?/strong>
她知道自己在體驗什么場景了——那是美露莘的隕落，也是自己在這四十六億年的歲月里最為痛苦的一刻。
九重看著帕西瓦爾手中的槍閃爍出美麗的金色光芒，戳向自己的胸口。
“見證吧，姐姐。這就是——我對你的愛?！?/strong>
如同隕石沖擊般的感情流入九重的腦袋，不，太多了，太痛苦了，太悲傷了，不要，不要，不要——
視野變成一片白色，讓九重失去了意識。
?
“吾妻，吾妻？！你醒一醒??！”
摩根面色嚴(yán)峻的將九重小小的身軀抱在懷里，不斷呼喚著自己對御主的稱謂。摩根和美露莘邁入食堂的那一刻就看到九重和帕西瓦爾坐在一起在說什么，還沒等美露莘做出什么反應(yīng)，九重就率先突然昏倒不省人事了。將九重視為妻子的摩根立刻沖上去將她脫力的身體抱在了懷中。
而一旁的帕西瓦爾則滿臉驚慌和不知所措。
“怎么了，御主怎么突然暈倒了？我不小心弄錯了什么嗎？”
帕西瓦爾也湊到摩根身邊關(guān)切地問。
摩根這時也想起了帕西瓦爾的存在，她扭過頭仔細(xì)端詳了一下帕西瓦爾的臉。
“嗯？你不是……”
摩根又看向自己面前的美露莘。美露莘不知為何完全說不出一句話來，她一會著急的看著摩根懷里的御主，一會面色復(fù)雜的看著帕西瓦爾。摩根點了點頭，大概理解眼前的情況了。
帕西瓦爾也回望摩根的臉，很遺憾的是，帕西瓦爾也認(rèn)出了眼前的這個于圓桌騎士意義非同一般的某人。
“摩根妃？”帕西瓦爾警戒地后退一步，“你竟然也在迦勒底……？”
摩根直視著對自己表現(xiàn)出明顯敵意的帕西瓦爾，意味深長的輕點了下腦袋。
“嗯，對我表現(xiàn)出如此的態(tài)度……是泛人類史的帕西瓦爾啊?！?/strong>
“陛，陛下……”美露莘強迫自己把視線從帕西瓦爾身上移開到御主身上，“九重她不要緊吧？”
“這個問題恐怕得問卿自己。你在看到帕西瓦爾的那一刻產(chǎn)生了多大的感情來沖擊吾妻的心靈？看起來著實不小?！?/strong>
“什么，你們在說什么？御主是因為這位小姐與她的精神鏈接暈倒的嗎？”
帕西瓦爾不解地?fù)蠐项^。美露莘一聽這話就背過身去，摩根估計她是在擦眼淚。
“哦，帕西瓦爾，你不認(rèn)識美露莘卿嗎？”摩根有些吃驚。
“無論是在生前還是死后我都對這位小姐沒印象。但是我對摩根殿下的印象可不小，而且不是什么特別好的印象。”
帕西瓦爾握緊手中的槍。如果不是在迦勒底眾目睽睽之下，他百分之百要動手了。
摩根懷抱著不省人事的御主，示意美露莘到自己身邊來。
“卿，你帶吾妻先走，帶她回房間休息吧。我恐怕得跟這位騎士好好討論一下相關(guān)事項。”
美露莘從摩根懷里接下御主，一臉擔(dān)憂地看向帕西瓦爾。
“陛下，您——”
“放心。卿先去吧?！?/strong>
“是……”
美露莘懷抱著九重頭也不回的跑出食堂。
摩根回過頭直視怒視著自己的帕西瓦爾，臉上看不到一絲表情。
“那么?！?/stro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