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覺得矛頭在他手中很輕，摸起來很冷，但伊萊亞斯知道這一刻的重要性和武器在他面前的作用。 他回到了講壇，選擇脫下盔甲，只穿著他的祭祀服來到他的祭壇前。 八個新的祭品站在坑周圍，包括一個跪在伊萊亞斯面前的石壇上。在他們身后，七個黑暗使徒最虔誠的門徒隱約出現(xiàn)。這些男人和女人不是拉諾斯獻(xiàn)祭的羔羊——他們是邪教的信徒，真正的信徒。他們心甘情愿地奉獻(xiàn)自己，成為萬神殿偉大織網(wǎng)的一部分。他們中間沒有一個人發(fā)抖，沒有一個人哭泣，他們的禱告讓伊萊亞斯聽到后心里非常歡喜。 “顯露你的忠誠吧!”他對八個人喊道，促使這些信徒脫掉衣服，露出他們文身過的肉體。 深紅色的布下露出了被黑暗和墮落的紋章玷污的皮膚。使用儀式刀，信徒們在自己身上做了一條蛇的標(biāo)記，這條蛇盤繞著他們的身體。伊萊亞斯的祭品是第八個，他的胸前有蛇的頭，從他自己部分凝固的血液中可以看出。 “很好，”他喃喃自語，陷入了沉思。 地獄將降臨特勞里斯，他將成為它的守門人，將地獄帶入凡間。 伊萊亞斯詠唱著無生者的名字，開始了儀式。他感覺到了矛頭中力量的悸動，看到了它在狂喜中發(fā)出的耀眼光芒，知道這是他飛升的工具。艾瑞巴斯不行，連洛加也不行，而他將是那個飛升的人。 瓦爾德雷克·伊萊亞斯將得到他一直渴望的東西。飛升。 他懇求亞空間的守護神聽他的祈求，祈禱他們被長矛的精神共鳴所吸引，他感到刀刃的熱量開始增強。起初，這只是一種不舒服，為了獲得更大的回報，這是一種必要的克制，但隨后就變得痛苦起來。 伊萊亞斯低頭看著手中的武器，意識到它著火了，他的皮膚也跟著著火了。 他更快地說出了被詛咒的詩句，促使他的弟子們以更大的活力吟誦。它仍然在燃燒。 火光如此明亮，照亮了祭祀現(xiàn)場，把那些像潑灑的墨水一樣從古老的廢墟中慢慢爬出來的影子趕跑了。他們似乎退縮了，就像懇求者一樣，從他們殘缺的身體里冒出煙來。 一個女人大聲叫了起來，伊萊亞斯在一個懷言者扶住她之前，幾乎動搖了他那久經(jīng)考驗的教條。其他人也表現(xiàn)出不高興的跡象，當(dāng)他們的形體被潔凈的火焰吞噬時，他們扭動著、咳嗽著。它蔓延開來，燃燒的光，無情地在門徒身上爬行。 對儀式至關(guān)重要的無生者的名字，從伊萊亞斯的記憶中消失了。他的胳膊痛得要命，他緊緊地抓住了它。 他被弄得血肉模糊，面對自己突然變了的身材，他猶豫了一下，意識到駕馭雷巖之矛的力量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圍。它就像一匹脫了韁繩的馬，變得狂野起來。但這也是一種報復(fù)。 “殺死他們!伊萊亞斯喊道，他的恐懼超出了他的預(yù)料，但是已經(jīng)太遲了。 不受束縛，蘊藏在雷巖中的力量掙脫了束縛，像洪水一樣奔涌而出。它來自伊萊亞斯，一場試圖將自己置于避雷針中的風(fēng)暴。 它找上了那七個。 弟子們跪倒在地，忘記了他們的匕首，在痛苦中很快死去。他們的戰(zhàn)斗盔甲沒有起到保護作用。 弗卡斯緊緊抓住他的喉嚨，一聲死亡的尖叫從他嘴里噴出，像一縷煙霧。多爾馬羅斯雙手舉到頭上，變成了一團血肉和金屬。伊馬雷克在死前設(shè)法扯下了他的頭盔，但由于頭盔粘在里面，他的半張臉也被扯掉了。伊利哥渾身顫抖，像蠟一樣從盔甲的氣孔里融化了。其他人也以同樣的方式倒下了，這使得從他們身后看著他們的懷言者后退，因為他們害怕和他們兄弟的命運一樣。 在第一個弟子倒下之前，祭品已經(jīng)燒焦了肉和骨頭，他們被一波展開的火燒成灰燼。 伊萊亞斯意識到自己的危險，由于手臂疼痛，他咬緊牙關(guān)，把矛頭仍進了講壇的石頭講臺上，當(dāng)火回來時，他向后倒了下去。 黑暗使徒一步一步地跳下來，跌成一堆可憐的東西。 在他的講壇上，只剩下一根參差不齊的燒焦的巖石，里面還插著那支仍在發(fā)光的矛頭。 伊萊亞斯喘著粗氣，敏銳地意識到自己身體遭受的創(chuàng)傷，尖叫起來。不是因為痛苦，而是因為憤怒和沮喪。他期望飛升，啟示，而不是被挫敗。 雅德瑞克是他的追隨者中第一個找到他的。 “黑暗使徒……”他開口了，但一看到伊萊亞斯的傷口就退縮了。他的手臂完全燒傷了，從肩膀一直燒到指尖。骨頭已經(jīng)融合在一起，一個彎曲畸形的肢體取代了原來的位置。 “我的盔甲，”伊萊亞斯厲聲說，他獨自站了起來，對任何試圖幫助他的人咆哮。“把我的盔甲拿來?！?雅德瑞克服從命令，匆匆跑進營地。 伊萊亞斯沒去看。相反，他怒視著仍嵌在巖石中的矛頭。他的目光從那里轉(zhuǎn)向了星際士兵，然后是他的一群信徒，最后是拉諾斯剩下的公民。 他又羞又怒，對他的戰(zhàn)士說，把他們都聚攏過來。“我要處決他們。不用刀，不用儀式，直接殺了他們?！?伊萊亞斯轉(zhuǎn)過身去，他殘破的肢體緊抓著胸口，聽到這句話，凡人先是驚呆了，沉默不語，然后是恐懼，因為他們意識到他們注定的。喊叫聲和祈禱的咕噥聲與哀號抗議和乞求相競爭。 伊萊亞斯對這聲音嗤之以鼻。這讓他感到厭惡，就像他現(xiàn)在必須去祈求艾瑞巴斯寬恕一樣。 “誰來把那支長矛取來?！彼f，幾乎是事后才想起的話，然后搖搖晃晃地回到帳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