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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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鐵覆蓋的戰(zhàn)士已變得更加強大。每一擊都更加沉重，判斷更加精準(zhǔn)，憤怒更加純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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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還不夠，因為卡里奧的技藝屬于另外一種 – 對完美劍術(shù)的無私追求，免疫變幻莫測的戰(zhàn)斗欲望。銀河系最大的諷刺之一，便是這種曾經(jīng)被他的軍團奉為圭臬的信條，已被變?yōu)閷O端過剩的無度索求。但畢竟，大遠(yuǎn)征的廢墟中遍布著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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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刃再度碰撞，闊劍與關(guān)刀，一柄如同一縷寒冰般迅捷，另一柄如同揮舞的鏈錘般飛旋[1]。二人任由戰(zhàn)斗的波濤裹挾著去往上層臺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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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正在圍獵你們，”卡里奧冷酷地說，“你們的旗艦正在燃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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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班又揮出一擊 – 憤怒的一擊，由仇恨驅(qū)使?！叭紵脖缺硹壭叛龊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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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北瑥椩谒麄兦胺降耐ǖ乐袧姙?，那是通往上方艦橋的通道?！爸S刺，你們居然贊美信仰。它本該被抹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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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疤們涌到頂層臺階，宮廷之刃的旗幟懸掛在金色的欄桿上。幾百名軍團戰(zhàn)士們正在交手，一些戰(zhàn)士在近身搏斗，另一些飛奔著占據(jù)優(yōu)勢地形，光滑的地面反射著戰(zhàn)斗的倒影?，F(xiàn)在雙方都已拼盡全力，調(diào)動著每一分基因強化的能力。拳套撕裂血肉，刀刃劈穿陶鋼，爆彈擊碎身軀，鮮血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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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有。”昔班咕囔著，躲過一記本該切斷他頭盔纜線的十字?jǐn)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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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的。你們是特殊的軍團?！贝箝T正在逼近，光潔锃亮，由許多廊柱環(huán)繞。一只純潔無垢的巨大帝國天鷹在他們上方閃耀，神色肅穆地凝視著下方的屠殺。越過幾道門便可以瞥見艦橋。“除了其他十七只軍團之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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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奧仍在與自己的內(nèi)心搏斗，他將劍揮舞成優(yōu)雅的8字形，遏制著近在眼前的憤怒，令其自行耗盡。昔班絲毫沒有流露疲態(tài)，他緊跟著掩護火力，他身旁的兄弟們已將守衛(wèi)者們逼退到帝國天鷹的陰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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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你們對自己做了什么，”那名白疤軍團戰(zhàn)士不屑地說，“看看你們帶給自己的傷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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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來自白疤。”就在這時，卡里奧感到自己內(nèi)心的誘惑者再度蘇醒，一股警戒的戰(zhàn)栗襲遍全身。太早了?！岸遥覀儾⒎撬腥硕汲聊绶趴v?！?/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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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的主人已做了交易?！遍煹睹凸ィ茐牧鲩W耀著炫目的光暈。什么事情發(fā)生了 – 這名白疤戰(zhàn)士的戰(zhàn)斗正在超越自我，遠(yuǎn)比在莫諾斯上更加充滿活力?！八矔碚夷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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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斗徹底蔓延到艦橋上，爆彈的交錯火力進一步升級，爆炸在實景窗的裝甲玻璃與一排排通訊器和廊柱間擴散。卡里奧將他的兄弟們以緊密陣型后撤到艦橋橋頭的巨大指揮王座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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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能夠幸免?！笨ɡ飱W說，他的注意力現(xiàn)在完全集中在從猛攻下幸存，而在他內(nèi)心深處，一雙眼睛已再度睜開?！澳阕约阂采砣静“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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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jīng)如此。”昔班雙手持刀揮砍，令敵刃彎折到幾近碎裂?！暗F(xiàn)在，在這最終時刻，我終于回憶起我們曾經(jīng)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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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激烈而殘酷的戰(zhàn)斗已蔓延到王座的指揮臺，如同密不可分的象牙白與紫色的波濤一般席卷而來。白疤們持續(xù)逼近，迎接著爆彈的洗禮以及劍術(shù)大師們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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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奧感到王座的接近。隨著艦橋陷入激烈戰(zhàn)斗的混亂中，他只能隱約感到亞空間光芒在外面的虛空中呼嘯而過，以及舔舐著巨大渦漩邊緣的烈焰火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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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明白那意味著什么：他們已經(jīng)越過了邊緣。他們正奔向它，沒有導(dǎo)航者，沒有視野，再無希望從中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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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內(nèi)心深處，那只長角的生物咧嘴一笑，露出漆黑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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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彼蠼谐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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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奧猛地?fù)]出一記野蠻的側(cè)斬，刀劍碰撞，接著他閃身退后，劍尖直指對方咽喉。昔班勉強招架，因劍刃的沖擊而第一次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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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的努力是徒勞的?！笨ɡ飱W啐道?！澳銈兊闹T神已被屠戮，你們的神像已被粉碎?，F(xiàn)在，這個世界屬于更偉大的力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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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刃飛舞得越來越快，毫不停歇，被卓越超凡的控制與無與倫比的力量操縱著。昔班被逼得不斷后退，奮力應(yīng)對突然加速的劍術(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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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為一個已然消亡的目標(biāo)而戰(zhàn)。”卡里奧告訴他，聽到自己的聲音邊緣變得尖銳，混雜著另一個聲音的回響?！拔以嬖V過你 – 閉目塞聽并非勇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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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班沒有回應(yīng)，他的呼吸現(xiàn)在急促而粗重。他的關(guān)刀左劈右砍，但現(xiàn)在已陷入守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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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于強者而言，道路永遠(yuǎn)存在。”卡里奧嘶聲說著，將他的敵人擊退兩步，接著毫不留情地乘勝追擊?！拔覀兡軌蛘瓶厮弥铩Ｋ鼈兂挤谖覀?。它們是我們的奴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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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的察納巴爾闊劍向前猛刺，擊中關(guān)刀的正中，令劍柄震顫。隨著能量釋放的聲響，關(guān)刀被劈成兩半，斷刃飛旋著落到遠(yuǎn)處。昔班倒地，被沖力擊飛到指揮臺的臺階上。他后背著地，掙扎著去抓另一把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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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奧猛撲過來，他騰空而起，豎持闊劍，劍鋒直指向?qū)κ值男呐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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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他心底那個存在突然暴漲，愉悅地咆哮著，在他思維視野中變得完全清晰。它的血肉閃閃發(fā)亮，它的軀體如蛇一般干燥而光滑，它正在開懷大笑，就如同它那些在裂谷之中開懷大笑的同類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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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奧立于那名軍團戰(zhàn)士上方，準(zhǔn)備將劍尖刺入目標(biāo)。正在此時，一陣源于虛空中的巨大爆炸令艦船甲板劇烈震動。實景窗變?yōu)橐黄瑹霟岫拍康墓饬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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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卡里奧抬頭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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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奪者號已經(jīng)陣亡，在放縱的過載運行中爆炸四散。掠奪者號空蕩的殘骸翻滾著落入亞空間裂隙大張的巨口，而在船體被烈焰撕扯的中心，那些吞噬它的生物出現(xiàn)了 – 一只軍團，在亞空間與真實空間的混合物中游弋，快樂地高聲尖叫著。它們由一只手持長劍的巨大長角惡魔帶領(lǐng)，它如同毀滅的天使從烈焰與鮮血之井中升起，巨大得不可思議，美麗得超乎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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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體內(nèi)的生物回應(yīng)著?？ɡ飱W感到自己鮮血沸騰，心跳加速。汗水順著皮膚流淌，嘶嘶作響著在他腫脹的裝甲上沸騰。他太陽穴處的皮膚和骨骼已經(jīng)變形。他的脛甲和前臂護甲開始隆起，亞空間編織的血肉逐漸浮現(xiàn)在凡人軀體上，試圖沖破盔甲的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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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一次，他渴望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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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一次，他見證了至高天的造物們被釋放，他知道自己無法逃避，他知道自己所能掌控的一切只有時間，緩慢流逝的時間，而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用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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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班從腰帶中抽出一柄長匕首，掙扎著站起身來。卡里奧本可以將戰(zhàn)士手中的匕首擊落。他本可以將闊劍刺入戰(zhàn)士的肚腹，攪碎他的內(nèi)臟。相反，他丟掉自己的劍，毫不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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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班接機騰躍而起，匕首猛插入卡里奧的胸膛。劇烈的疼痛襲來，但不僅是源自身體上的傷口。他內(nèi)心的生物扭動著，突然開始恐懼，突然開始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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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奧雙膝跪地，努力遏制著釋放的力量。昔班在他前方徘徊，準(zhǔn)備進行下一擊，但接著猶豫了，只是高舉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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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卡里奧已經(jīng)幾乎說不出話了。他的身體很快將不再屬于自己。那頭野獸已經(jīng)伸展軀體，感染著他的血液，接管著他的四肢。低語已不再是低語 – 而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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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最初起，他所終結(jié)的每一個靈魂，都是他以一名凡人戰(zhàn)士的身份、披掛著切莫斯上鑄造的軍團涂裝所為。在這期間 – 大叛亂、屠殺泰拉忠誠派、向王座進軍 – 他始終是他自己：拉瓦什·卡里奧，宮廷之刃，最完美軍團中的最完美戰(zhàn)士，將自我奉獻于對無盡卓越的探索，除此之外別無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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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未后悔，任何抉擇、任何殺戮，因為那一切都是他所期望的。但已不再如此?？颇嶂Z斯的命運不會成為他的命運，他將以生來的姿態(tài)死去 – 作為帝皇真正與唯一的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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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一樣注定毀滅。”卡里奧咧嘴笑著告訴昔班。“但這一戰(zhàn)，我的兄弟，打得很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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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班的匕首正中目標(biāo)，隨著破壞立場的光芒穿透卡里奧的裝甲直刺入他的原始心臟。白疤戰(zhàn)士雙手握著刀柄向側(cè)方一揮，將他開膛破肚，脊柱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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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角的生物咆哮著，瘋狂扭動著沖向外面。但已經(jīng)太晚了 – 隨著卡里奧跌向甲板，他的知覺逐漸消散，闊劍撞擊在金屬上叮當(dāng)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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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隨著戰(zhàn)斗的喧囂逐漸化為一片模糊的回響，他明白兇猛的白疤戰(zhàn)士們必將獲得戰(zhàn)斗的勝利，沒有什么能夠抑制他的喜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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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怪物怒吼著，但它已無計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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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玷污[3]?！彼D難地吐出最后一口氣，接著便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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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之矛號轟鳴著跨過裂口的邊緣，整個船體都因受到浩瀚力量的影響而劇烈震顫。漩渦中有一種引力 – 一種拉力，如同流沙一般將每一艘星艦拖入其中，并將它們拽入更深處。殘存的第五軍團艦隊被拖曳著越來越快，速度快到模糊，遠(yuǎn)遠(yuǎn)超出亞空間引擎所能提供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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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之墻呼嘯著，仿佛心跳般一閃而過，每一秒都在加速。艦橋上事物的輪廓變得模糊，聲音變得扭曲。在他們身后很遠(yuǎn)處，入口崩塌閉合，新的力量沖擊向他們席卷而來。霓虹白色的以太閃電構(gòu)成的蜿蜒弧線在后方追逐著他們，舔舐著船尾，包裹著燃燒的引擎，在瘋狂的追逐中徒勞地試圖困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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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最后一道亞空間護盾的關(guān)閉，可汗捕捉到前方最后一縷翻涌的癲狂，察覺到風(fēng)暴中心的一個短暫片段。在遙遠(yuǎn)的前方，無法觸及之處，黑色琉璃的殘骸旋轉(zhuǎn)著解體。他看到黑色鐵殼四散紛飛，燃燒著化為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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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便是下層世界之物，是維爾曾提到的亞空間領(lǐng)域 – 深層的道路，希斯，亞空間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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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那也消失了，從凡人的視線中隔絕，被包裹在鉛、鐵以及泰拉技術(shù)神甫雕刻的古老印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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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始終明白，可汗想到。我們始終明白它需要符文與秘術(shù)操控。遺忘它，假裝它從不存在，是如此輕而易舉，而那便是第一個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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艦船突然向右舷偏轉(zhuǎn)，這是船體被入侵的信號 – 一次遠(yuǎn)超出亞空間顛簸所能帶來的沖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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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合臺抬頭看向上戰(zhàn)術(shù)成像。他的艦隊在他面前展開，組成緊密陣型，所有艦船都以同樣的瘋狂高速飛馳。計時器不斷嘎嘎作響，感應(yīng)裝置不停旋轉(zhuǎn)，測速儀熔斷爆炸。在閃爍的占卜儀屏幕上，他看到第三軍團的艦船跟隨著他們駛?cè)肓压?，并在入口處徹底瓦解碎裂。燃燒的余骸在飛馳的氣流中飛舞，聚集在天堂之矛號的等離子尾焰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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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名風(fēng)暴先知仍在艦橋之上，此外還有巫師艾維達(dá)，他們已從亞空間占卜儀式中脫離。納蘭巴達(dá)（Naranbaatar）是力量僅次于也速該的風(fēng)暴先知，他是一名飽經(jīng)歲月風(fēng)霜的戰(zhàn)士，身著銘刻符文的裝甲，手持一根象牙雕刻的法杖，他抬頭看向艦橋高聳的天花板，沒帶頭盔的面孔突然繃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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噪音持續(xù)傳來，如同鐵爪深深抓撓過銹蝕的鋼鐵。巨大的聲響沿著拱頂結(jié)構(gòu)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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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汗知道那些聲音。在他最早的記憶中，它們便已出現(xiàn)在他的夢里，遙遠(yuǎn)的冰與火的漩渦追隨著他，直到他在巧高里斯上第一次真正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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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它們也曾試圖闖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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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冷靜！”他高喊著，大步走到指揮臺的邊緣。艦橋上的每張面孔都望著他 – 在站點上工作的仆從們，身著白袍的官員們，站在每處交匯點與主干道口的軍團士兵們，拿著骨鏈與馬毛法杖的先知們?！拔覀儸F(xiàn)在已處于諸神的國度。這里是他們的居所，它們不會容許凡人踏足此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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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體再度搖晃，被外部的沉重沖擊撕扯著。艾達(dá)曼金屬上沒有裂痕，因為至高天的子民并非與物質(zhì)的物理形態(tài)搏斗，而是在對抗覆蓋其上的技術(shù)巫術(shù)創(chuàng)造的靈能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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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它們來了，渴求著更多鮮血。”可汗告訴他們?！暗覀兏冻鰤蚨圊r血了，其他人的流血犧牲才將我們帶到這里，而它們不會得到更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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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只爪子穿透了屋頂內(nèi)側(cè)，如同一幅幻象般閃著微光。一股刺鼻的令人癲狂的芬芳惡臭彌散在整個艦橋上，隨之而來的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膨脹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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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汗抽出彎刀。整個艦橋上的每一名戰(zhàn)士也拿起了武器。亞空間屏障吱嘎作響，亞空間引擎高聲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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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試圖打倒我們，因為我們引領(lǐng)著其他人！”可汗高喊，大步走向艾維達(dá)站立的位置。“我們決不能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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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利爪刺穿進來。以太尖嘯達(dá)到癲狂的高音。帶刺的鞭子在金屬上蜿蜒穿梭，金屬仿佛有知覺的生物般蜷縮彎曲，接著，艦橋拱頂?shù)膬?nèi)部屏障層開始碎裂，溶解了蓋勒立場的殘存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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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們堅守此地！”可汗咆哮道，無所畏懼地面對著逐漸聚集的惡魔?！拔覀儓允卮说?！我們是巧高里斯的子民，而這是最后的挑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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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它們尖叫呼號著沖了出來，預(yù)示著更大的恐怖即將降臨 – 四肢纖長，手部如鉤，頭部長角，裂蹄，像液體一樣從船殼內(nèi)側(cè)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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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時間的盡頭！”可汗怒喝道，擺出戰(zhàn)斗架勢迎敵?！拔覀冇啦磺鼜挠诤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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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每一名凡人帶著贊同與憤怒的聲音響起，他們勇敢無畏地面對沖破物質(zhì)向他們伸出利爪的軍團，拿起手中的所有武器，在他們的原體帶領(lǐng)下投入戰(zhàn)斗。艦隊正向著被遺忘的以太之路深處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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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大汗！”他們的咆哮聲淹沒了至高天的尖叫。“Ordu gamana Jaghatai!”[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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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惡魔們降臨到人群之中，戰(zhàn)斗在疾馳于亞空間深處的天堂之矛號上打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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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he other whirling like a chain-flail loosed from its moorings. chain-flail應(yīng)該是鏈錘，這句直譯有點啰嗦了直接意譯了，貼個原文供參考

[2] 這段有點奇怪，最后兩句連在一起，不確定是表達(dá)卡里奧看到白疤獲勝很開心，還是說即使白疤贏了還是沒法阻擋他很開心。貼個原文大家自行理解吧，At the end, as the roar of battle faded away to a blur of echoes, and he saw the vengeful White Scars carry the fight that they would surely win now, nothing could quench his joy.

[3] Unsullied

[4] 不清楚gamana是啥意思。盲猜這句大概是“斡魯朵為察合臺而戰(zhàn)”之類吧

我自己還挺喜歡卡里奧這個角色的，感覺很帝子，腦補時也把他想象成縮小版的福根，他最后這個結(jié)局就很戰(zhàn)錘式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