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前中篇同人:AK-74M 《士兵敘事三部曲3:歸國者》
前排提醒:強烈建議先觀看第2.5章,劇情上會有微妙的聯(lián)系。

И так же, как в жизни каждый
就像每個青年一樣,
Любовь ты встретишь однажды
你也會遇見個姑娘,
С тобою, как ты, отважно
她將和你一路前往,
Сквозь бури она пройдёт
勇敢穿過風和浪。
仲春的清風拂過黃區(qū)無人的廢棄建筑上鋪滿的綠植,激起一片沙沙聲。
殘垣斷壁外包裹的濃密的苔蘚從中偶爾傳出幾聲鳥叫,不知道它們是不在乎黃區(qū)的輻射劑量還是壓根沒有輻射這個概念。
空曠的樓板間回蕩的一陣快步奔跑的腳步聲將它們驚飛起來。
緊接著是一陣密集的槍聲,子彈尖嘯著在兩個房間之間來回潑灑。最終,一切在兩顆手榴彈的爆炸聲中歸于沉寂。
喀秋莎和小隊里僅剩的一名隊友娜塔莎檢查完房間內(nèi)敵方的尸體,方才長舒一口氣。

幾天前,也就是2063年4月16日,新蘇聯(lián)駐卡累利阿共和國的部隊發(fā)生兵變。
這支本是被派往維堡方向平叛的軍隊現(xiàn)在自己倒了戈,并入了維堡叛軍。他們開進了列寧格勒,要求當年策劃一切暴行的卡特派官員下臺,否則將劍指莫斯科。
喀秋莎就在這支部隊里。
這支部隊的領袖名叫弗拉基米爾·基里爾耶維奇·普列格,是克魯格三戰(zhàn)時的舊部,也參加了當年的坍縮點戰(zhàn)役。
卡特將軍自然不會輕易妥協(xié)。他迅速向列寧格勒派去部隊前往阻擊。目前已經(jīng)已經(jīng)在列寧格勒東部郊區(qū)發(fā)生戰(zhàn)斗。
這是俄國自1917年以來又一次內(nèi)戰(zhàn)。規(guī)模不大,但艱難程度堪比斯大林格勒戰(zhàn)役。

“砰!
“砰!”
喀秋莎僅剩的隊友,娜塔莎,正在挨個朝尸體開槍。
“葉卡捷琳娜,別忘了給尸體補槍。那邊房間里還有幾個?!?/p>
喀秋莎點點頭,掏出了配槍。
看著那些被自己親手殺的俄國士兵,她心中泛起一種說不出的難受。
明明都是同胞,卻只是因為被不同的政治勢力所控制就要兵戎相見,自相殘殺。
但她還是不得不朝他們開槍,確保他們不會突然跳起來把自己殺死。
“砰!”
一個。
“砰!”
兩個。
就當是為你們鳴槍送別了,素未謀面的戰(zhàn)友們,同時也是我的敵人們。
“砰砰砰砰砰砰砰!”
隔壁娜塔莎房間突然傳來連續(xù)七聲槍響,嚇了喀秋莎一跳。
她有些不解娜塔莎究竟會突然因為什么向一具尸體清空彈匣。
等等,不對勁!
喀秋莎思索片刻,換上AK-74M沖向娜塔莎的房間。
站著的是個身上帶血的男性俄軍人類士兵,正在匆忙的給自己的手槍換彈匣。娜塔莎則已經(jīng)靠墻倒在了血泊里。
“啊啊啊啊啊——?。。。?!”
她嘔吼著,向那個人類士兵潑灑著彈藥。

深夜,喀秋莎回到了連隊據(jù)點。
四月的列寧格勒依舊寒風刺骨,她再次點燃了篝火。
偌大的房間散落著一地的睡袋、水壺等行軍物品,它們的主人卻沒有一個能再回來。
喀秋莎靠著墻角坐著,從地上撿了一袋壓縮餅干拆開就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噠、噠、噠”
一陣腳步聲傳來。
喀秋莎連忙扔掉了壓縮餅干摸起配槍,順勢打開了保險。
火光照亮了來者,是一名傳令兵。
他將簡單敬了個軍禮,開口問道:
“279連?”
“是?!?/p>
“連長在哪?”
“我就是?!?/p>
“你的兵呢?”
“都死了?!?/p>
傳令兵噎了一下,看著空蕩的房間和滿地的物資,意識到了自己的冒犯。
“抱歉?!?/p>
“說任務吧?!?/p>
“是。卡特從卡累利阿又調(diào)來一支部隊夾擊我們的北側(cè)。我們不得不向回撤?,F(xiàn)在就出發(fā)?!?/p>
“后撤?去哪?”
“退守回今天早上的防線南側(cè),42號據(jù)點?!?/p>
“守多久?”
“國內(nèi)也有幾只武裝力量起義了,摩爾曼斯克方向會有一只軍隊來替我們解圍。您要守到他們來為止?!?/p>
“我一個人?”
“會給你再增派一個排。”
“明白了,走吧?!?/p>

清晨,雪花開始飄灑,輕輕落在喀秋莎臉上,她低頭確認了下時間,還有半小時換崗。
她望向500米外的舊據(jù)點,昨天這個時候她們還在那里艱難地向前推進一個街區(qū),付出了除她以外全員陣亡的慘痛代價才剿滅了這片區(qū)域的敵軍。
沒想到今天一早,那里又要“物歸原主”了。
土地拱手讓出去還可以再奪回來,但我的戰(zhàn)友們呢?
這個新增派的排呢,會有同樣的下場嗎?
沒容得她多想,一名放哨的士兵就快步跑來報告了。
“報告,情報有誤!敵軍主力已到達城區(qū)北部!恐怕城中早已經(jīng)有敵人的先頭部隊滲。。。?!?/p>
“砰!”
沒等話說完,那名可憐的士兵就在喀秋莎面前被狙擊手便被爆了頭,血濺在了喀秋莎臉上。
喀秋莎迅速反應過來,趴在掩體后朝子彈飛來的大致方向射了一個彈匣。
“所有單位,準備作戰(zhàn)!”

這場戰(zhàn)斗只持續(xù)了二十分鐘。
喀秋莎拖著血流不止的左腿,艱難的挪到房間內(nèi)側(cè),在飄灑在廢墟里的薄薄的雪層上拖出一條血路。
剛才的一發(fā)榴彈在耳邊爆炸,讓她的右側(cè)聽覺模塊嚴重受損。
“所有人,報告受損情況。”
和上次一樣,沒人回答她,對講機里只剩下沙沙的電流聲和夾雜著冰礫的狂風呼嘯。
雪下大了,已經(jīng)有些阻礙視線和移動了。
糟透了。
她將對講機隨手一扔,拔出手槍檢查了彈匣。
平叛部隊應該很快就會過來掃蕩這里,他們的主力隨后也會過來。
自己現(xiàn)在這個樣子,百分之百是逃不出去了。
……
“噠、噠、噠”
外面槍聲停了一陣子后,樓下傳來了輕緩謹慎的腳步聲。
她從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張紙,展開后是一封信,包著那年她與安德烈的合影。
照片是入伍那年拍的,那時候安德烈也在緊急情況部,她們剛認識。
信是她參加這次平叛后寫的,是寫給安德烈的訣別書。
腳步聲越來越近似乎已經(jīng)到了這層樓了。
喀秋莎將信捂在胸口,她抬起頭看著天花板,淚水從眼眶中緩緩流出。
自上次和他通信后就沒再收到他的消息了,也不知道他收到信沒有。
不知道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他一定在德國組建了家庭過上了幸福的生活吧?
真好。
鮮血染紅了信的一角。
搜查房間開門關門的聲音已經(jīng)快到這里了。
喀秋莎撿起了手槍。
與她們戰(zhàn)斗的叛軍也都是俄軍士兵,以前也都是一條戰(zhàn)線上的戰(zhàn)友。說什么拉幾個墊背這種做法她自然是沒興趣。
她只想快點了結(jié)自己的痛苦。
她張開嘴,含住了槍管。
有人推開了門,手上端著一把AK-74M,掃視著房間,發(fā)現(xiàn)了躲在窗邊的喀秋莎。
喀秋莎與他面面相覷,手槍頂在自己的軟腭,機油味混雜著血腥味充滿了口腔。
她震驚的說不出話。
她還在確認,眼前這個男人究竟是長的太像安德烈了還是根本就是他本人。
但他的行動給出了回答。
安德烈把槍背在身后,拿出隨身攜帶的繃帶開始為她做簡單的包扎。
“安德烈。。。。真的是你!”
喀秋莎的聲音顫抖著,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
“是我。先別亂動喀秋莎,我?guī)愠鋈?。?/p>
“你為什么在這?你不是在德國嗎?”
“說來話長。我收到了你的來信。
而我在格里芬的老板,克魯格。他托他戰(zhàn)友的關系把我送回來了軍隊,還給了我綠區(qū)通行證。剩下的以后再跟你解釋?,F(xiàn)在情況很復雜,我現(xiàn)在的任務是支援卡累利阿方面的起義軍?!?/p>
喀秋莎忽然明白了,安德烈所在的部隊就是她一直在等的援軍。
安德烈用力扎了一下止血的繃帶,從窗戶向外瞧了瞧。
“血暫時止住了。怎么樣,還能活動嗎?”
“爬也得爬回去!”

Не думай, что всё пропели,
你別以為到了終點,
Что бури все отгремели.
別以為風暴已不響,
Готовься к великой цели,
快走向那偉大目標,
А слава тебя найдёт.
去為祖國爭榮光。
這場全國多點爆發(fā)的起義成功引爆了上層的矛盾,羅聯(lián)派的高官們借此機會以招安叛軍為由,換下了許多卡特派的政治對手,大大限制了卡特派的權勢。
當然,代價也是有的:叛軍部隊的許多軍官成為這次權利斗爭的犧牲品,大多數(shù)人被剝官,少數(shù)負責人則獻出了生命。
參加起義的士兵大多被羅聯(lián)派保了下來,但仍被重新整編了沒能留在部隊那一小部分士兵也被走正常程序復員或退役了。
戲劇性的是,唯一沒有達成目的的人,就是這些貢獻了一切的士兵。
他們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將要傾倒的帝國是從頭腐朽到根的,換幾個高官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安德烈則屬于最先明白這點的那批人。

“今天回來的早啊,還是老樣子?”
某個平常的雪夜,喀秋莎拖著工作了一天的疲憊身軀走去了那家新開不久的咖啡店。
“唉……先不要了,現(xiàn)在是工作時間不能飲酒。換成紅茶吧。”
安德烈有些失望地收回了那對已經(jīng)準備好的酒杯,然后熟練地找出茶葉,將水溫精確地控制在95度并沖泡好一杯紅茶,推給了吧臺對面的喀秋莎。
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鐘了,加上今天晚上雪下的大,店里已經(jīng)沒有其他客人了。
喀秋莎捻起兩塊方糖輕拋入杯中,又拿起湯匙緩緩攪拌。
她托著腮,享受著彌漫著茶香的熱汽的熏。窗外就是飄著雪的大街,此刻手中捧得茶杯就像一個小暖爐一樣,一點一點融化著積攢下來的疲憊。
她瞇著眼,既不喝茶,也不說話。只是單純的笑瞇瞇地盯著安德烈收拾杯子的背影。
“這個點了還要工作嗎?”他隨口一問,手上的活卻一直沒停。
“嘛,這不是最近剛剛整編嘛……你還要忙多久?”
安德烈忽然意識到了自己正把即將要回單位加班的未婚妻晾在一邊而去干一些無關緊要的事,他放下洗好的幾個杯子,坐到了喀秋莎身側(cè)。
“安德烈?!”
“噓。就抱一會?!?/p>
看到愛人沒有進一步得寸進尺的舉動,因為突然被摟進懷里而稍微嚇了一跳的喀秋莎也放松下來,稍稍往安德烈懷里靠了靠。
屬于他們二人的漫長寒冬已經(jīng)過去。
但屬于俄國的春天真的會這么輕易到來嗎?
喀秋莎微微搖搖頭像是想要趕走這些突然冒出來的想法。
她現(xiàn)在只想做屬于他的喀秋莎,再這樣呆一會就好。
至于那些復雜的、宏大的,就留給工作時屬于祖國的喀秋莎去想吧。


……
……
……
完
……
……
……
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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