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泰拉 第十二章 兄弟之結(jié)
梅杜森脫掉了盔甲,赤身裸體地站在浴室里,讓蒸汽沖刷著他的皮膚。
他的身體上遍布著傷痕,它們在玻璃中的倒影就像某種殘酷而瘋狂的地圖。繪制了他的行為和征服的地圖,而梅杜森知曉其中的每一道丑陋疤痕背后的事。幾個小時后,他出現(xiàn)了,他的皮膚紅潤發(fā)紅,一層薄薄的水蒸氣斑駁的附著在他的肉體和金屬上。
他穿上長袍,赤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他的黑色的盔甲在他的面前,和佩戴者一樣傷痕累累,安裝在一個簡單的電樞上。
梅杜森離開了沐浴室,穿過一個加熱場,讓他的皮膚立即變干,然后通過拱門進入他的房間。戰(zhàn)略表仍然保持著他離開它的樣子,數(shù)據(jù)板和地圖仍然在它上面就像在表達某種無聲地嘲弄。他詛咒自己的驕傲,因為他盲信自己在哈馬特星找到的“禮物”。其他兄弟也會認為這都是自己的愚蠢。與他們會面并就下一步行動進行新的辯論不會太遠。等他們舔舐好他們那少的可憐的傷口后,他們就會發(fā)出傳喚。那很好;梅杜森也有他自己的問題要問他們。此刻,艦隊再次四散,如同什么都沒有改變一樣,在陰影中奔跑。
但一切都已改變。
他們剛剛與荷魯斯之子作戰(zhàn)并獲勝。正如奧格所說,戰(zhàn)斗雖然比計劃的要更加艱苦,但他們還是贏了。這不是一場突襲或打了就跑的伏擊——這是一次攻擊,一場戰(zhàn)斗。
“他想殺了你,”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梅杜森忘記了他的房間門是開著的。
“而你也意識到這一點,”奧格說,“而他失敗了?!?/p>
?“我確實知道,”美杜森說,然后開始在他的戰(zhàn)略桌上制定下一步的戰(zhàn)爭計劃。
?“我認為他也不在乎要怎么做到。他只想要解決你。這很危險,沙德拉克,而且不只是對你。”
梅杜森停下了他漫無目的的雜務。“你指的是軍團?”
“我們還不是軍團,還不是,而只是一個新生的可能性??砂谅龝Я怂!?/p>
梅杜森轉(zhuǎn)身看著他。
“你特指我的傲慢。你可還記得我們剛剛贏了,奧格?”
奧格搖搖頭,懊悔不已。“泰伯特·瑪爾是我們所有人的眼中釘,但他特別關注你。我擔心你對他以及他對你日益增長的癡迷可能會破壞我們?nèi)绱伺崿F(xiàn)的目標——將一個軍團重新聯(lián)合起來,讓我們將目標和意義帶回鐵十?!?/p>
“你認為我這幾個月都在做什么,奧格?”梅杜森惱怒地說。“每一次突襲,每一次破壞——都是為了把他引出來。他已經(jīng)在獵殺我們了。你看不到嗎?瑪爾一心要毀滅我,因為他知道這將標志著這一切的結(jié)束。沒有我,就沒有軍團。我們剛剛贏得了一場偉大的勝利,但這還沒有結(jié)束?!?/p>
奧格皺了皺眉,對戰(zhàn)爭領袖的話感到震驚?!@是你的真心話嗎?你告訴過我你不想要這個位置。你會承擔這份責任只是因為其他人做不到。這正是我所擔心的?!?/p>
“我的想法沒有改變。當軍團恢復穩(wěn)定并且可以找到更好的候選人時,我不會猶豫像以往一樣放棄戰(zhàn)爭領袖的桂冠?;蛘吣阏J為奧泰克摩爾是一個值得跟隨的人嗎?”
“當然不是,”奧格對這種想法皺著眉頭 “但瑪爾現(xiàn)在咬住了你,兄弟?!?/p>
?“血肉苦肉不是嗎?!?/p>
?“你對我們的信條不該如此輕浮的使用,沙德拉克?!?/p>
?美杜森深呼一口氣,呼出他的沮喪并發(fā)泄他剩余的憤怒。
?‘對不起,杰貝斯。我不是故意的。你說我變了。我確實變了。我看到了我們的未來,對于鐵十,不會以孤立和脫離帝國而告終。我相信我可以帶領大家走向那個未來。我相信只有我能做到,但我一個人做不到。我在這方面需要盟友?!?/p>
?“你有,但不要浪費他們的忠誠去自負地去追殺泰伯特·瑪爾?!?/p>
“清算總會到來,他或我們。”
奧格悲傷地點點頭。
“也許會的,”他說,然后改變了話題?!案隊栘暽呀?jīng)完成了鐵心號的傷亡報告。艦隊中的其余船只也在統(tǒng)計中。 阿庫賽爾德死了?!?/p>
“我明白了,”梅杜森冷酷地說。事實上他一直喜歡那個老連長。此外,塞爾德一直是他最堅定的支持者之一。這削弱了他的地位,并將使接下來的事情變得更加艱難。即使是在贏得一場勝利的背后。
“不屈榮耀號上有替補軍官嗎?”
“一位資深的軍士,出身Ungavaar 氏族。”
?“所以我們還是被削弱了。 那艘船上的鋼鐵圣父是誰?”
“已故的安·科爾沃的追隨者蓋倫·科倫?!?/p>
“完美,”梅杜森帶著諷刺說,權衡了這會帶來的后果。一個低級軍官幾乎肯定會在氏族政治問題上聽從他的鋼鐵圣父,而科倫的想法與羅特、克納格等人相似。
?“我需要見見他們,”梅杜森下定決心說。
“軍官們?”
?“首先是他們。然后每個人?!?/p>
奧格格點點頭。 '很好。我會進行適當?shù)陌才??!?/p>
?“謝謝你,奧格。你真是我的得力手選?!?/p>
“我為你所需,戰(zhàn)爭領袖,”奧格說,然后離開了。
大門在他身后關上了,就像這個聯(lián)盟中的其他很多事情一樣,在壓力下關閉。
梅杜森開始穿上他的盔甲,首先將護手拖到他疲倦的肉體上。在過去的幾個月里,他已經(jīng)非常熟悉這個過程,他不得不學會自己做。因為裝甲機仆總是供不應求。一切都供不應求。戈爾貢森偶爾會來給他幫忙,但藥劑師有更重要的職責要處理,而那些工作只會提醒梅杜森他們最近的損失。他至少可以自己這樣將就一段時間。
他坐在凳子上穿好他的靴子和護脛,用通訊器向梅喬薩發(fā)起通訊。他需要再次召集議會,并計劃下一次交戰(zhàn)。事實證明,來自哈馬特的數(shù)據(jù)雖然代價高昂,但并非完全錯誤。也許還有一種方法可以利用它。
?“戰(zhàn)爭領袖,努羅斯回來了,”梅喬薩沒等他開口,而是一反常態(tài)地激動的講起來。
“還有呢?”梅杜森問道,意識到肯定還有別的情況。
?“他不是獨自回來的,統(tǒng)帥。”
?“你這樣打啞謎的行為異常討厭,連長。”
?“我很抱歉,統(tǒng)帥,但您必須親眼看到這一點。他在船尾對接艙 sigma-8 等待。”
?“對接艙?”
?“是的。我們都在這。”
美杜森低頭看著自己身上零散的戰(zhàn)甲碎片和留在骨架上的半身盔甲,看起來就像一座未完成的雕像。他現(xiàn)在無比需要戈爾貢森的幫助。
“我已經(jīng)很熟練了,但還是不夠……”他喃喃道。
“戰(zhàn)爭領袖?”梅喬薩問道,顯然是無意中聽到的。
?“我馬上到?!?/p>
梅杜森嘆了口氣,拿起他的胸甲,盡可能快地穿上,把其余沒穿的留在了后面。
一大群人聚集在對接艙,當防爆門打開時,梅杜森直接撞到了一個鐵手軍團同伴的裝甲背部和肩膀。
“這是什么情況?”
?通常只有鋼鐵之心號上的維修人員經(jīng)常出沒的巨大房間里此刻擠滿了軍團士兵、水手和船上仍然保留的少數(shù)幾個武裝人員。只有機仆還在繼續(xù)他們的職責,可他們也受到人群的阻礙。
鋼鐵之手的站崗士兵轉(zhuǎn)身。
“戰(zhàn)爭領袖,”他恭恭敬敬地說,但聲音中帶著曾影響到梅喬薩的同樣激動的顫抖?!斑@超出了我們所有人最大的希望?!?/p>
?梅杜森試圖越過這些擠在一起的人,輕輕地相互推擠,他瞥見靠近進氣坡道的地方。他注意到兩架武裝戰(zhàn)機,都是綠色且布滿戰(zhàn)斗傷痕,并認為它們屬于努羅斯。
“努羅斯在哪里?”他問。哨兵指著人群的中心。
?'和他一起。他們都是?!泵范派櫭?,開始推開人群。他們輕而易舉地屈服了,畢竟大多數(shù)人都是凡人,但梅杜森還是只能看到最核心的一圈包圍著某物或某人的黑甲鐵手。
最后,還是盧馬克抬起頭,梅杜森對上了他的視線。阿維尼氏族的連長開辟了一條道路,手臂揮動著巨大的手勢,敦促梅杜森趕快過來。
?“都讓開,”他吼道,而凡人四散而去,盡管是不情愿的。“為戰(zhàn)爭領袖讓開條路!”
梅杜森在半路上碰上了他,當盧馬克緊緊地握住他的前臂時,他感到很驚訝。
?“兄弟?”梅杜森大膽地說。在他沒全副武裝的情況下,他看起來比魁梧的阿維尼要矮小的多。 ‘這里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
?“跟我來,”盧馬克說,松開他的手,擠出了一條路。當他們到達鋼鐵之手的外環(huán)時,守衛(wèi)們分開,梅杜森看到了每個人都想看到的。
?“他們來見證奇跡,”盧馬克說,雖然這些話從一名老兵嘴里說出來很可笑,但梅杜森明白了。
努羅斯在這里。他的火蜥蜴兄弟們也都在。他們每個人都跪下低頭致敬,他們喃喃自語著家園世界的莊嚴誓言。只有三個夜曲星人還站著??擅范派徽J識他們。當他進入核心時,灰燼和煤渣的氣味就像拳頭一樣向他襲來。而這股氣息直沖腦門,而他無法確定是這股氣味還是火蜥蜴致敬的那個人讓他心跳加速。
眼睛像燃燒的火山口一樣通紅,注視著他。一張縞瑪瑙雕琢的容顏,承載著歲月的智慧,露出會心的笑容。他站了起來,一個泰坦,他有著熾熱的目光和雕像般的五官。同時也傳聞他也是一個鐵匠之子。梅杜森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如此不自在,他痛苦地想起自己只穿了半身盔甲的窘迫。
“原體……”他幾乎沒有說清這個詞。聲音不自然的拉長,他用力抬起的脖子感到疼痛。可至少這樣他能對上那人的目光,盡管他甚至不敢真的直視他。他怎么可能敢讓這道如同地獄之炎般炙熱的眼神來看進自己的眼睛,來審判和評價自己呢。
“戰(zhàn)爭領袖,”他的回答傳來,聲音是如此的深邃,幾乎帶來某種共鳴。
幾分鐘后,梅杜森才又眨了眨眼。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話,即使它們離開了他的嘴。
?“伏爾甘……您還活著?!?/p>
?
?梅杜森依然沒有完全著甲。他穿著半盔甲坐著,凌亂多于專橫。可也只能這樣,不然就只能讓一位原體等著他來換衣服。
伏爾甘坐在對面,他的身形遠遠超過了部分帶甲的戰(zhàn)爭領袖。他看了看周圍。
?“這是什么地方?”他問道,聲音更加深沉,在回音室里更加響亮。
“以前的凱旋大廳,現(xiàn)在成為了一個戰(zhàn)略室。我認為這很合適?!?/p>
?雕像站在發(fā)霉的房間的兩面墻壁上,描述了軍團和古代美杜莎星的勇士。天花板上掛著橫幅,有點破舊,當它們屈服于空氣回收器的壓力時,灰塵從舊織物上傾瀉而下。梅杜森恭敬地移動了一些較輕的雕像,為星圖、路線圖和船圖騰出空間。半空的彈藥箱放在角落里防空洞的堆垛里,有傳送帶、子彈和螺栓殼。一些較大的加固板條箱上的磨損和它們的位置來看曾被用作凳子
。伏爾甘的目光在雕像上巡視,每一個石質(zhì)都面目猙獰,半藏在陰影中,但也相當迷人。
“我認識他們,”他說,語氣略帶憂郁。 '他們中的一些。這是大遠征的早期?,F(xiàn)在感覺就像一個不同的時代。'
梅杜森閉上了嘴,擔心自己說的話會顯得輕率或陳詞濫調(diào)。
頭頂上,一條黃色的流明帶閃爍,伏爾甘抬起頭來。
“沒有增援,飽受傷害,而你還是堅持不懈,”他說,將目光轉(zhuǎn)向戰(zhàn)爭領袖。 '無與倫比。我一直知道我的兄弟有著堅強的兒子,但我不知道他們有這么頑強。”
“我們承受苦難,依然堅忍,”梅杜森回答道。“這是否意味著您會加入我們?”
梅杜森詳細解釋了他的軍事目標和重建鐵十的愿望。昔日的凱旋大廳不僅為船員和船上其他軍團提供了慰藉,還讓梅杜森更好地描述了他的戰(zhàn)爭計劃。他沒有提到泰伯特·馬爾,但確實提到了他在對抗荷魯斯之子方面取得的勝利,以及這如何讓現(xiàn)在的破碎軍團感到不安,以至于資源不能被妥善分配以應對對戰(zhàn)帥的威脅。
然后他表達了如果能有一位原體領導他的軍隊,意味著鐵十軍團和第十八和第十九軍團的幸存者最終將擁有他們長期以來所缺乏的東西:真正的無可指責的領導者。有伏爾甘在身邊,就算是鋼鐵圣父也不敢有什么意見。他們可以奪回失去的東西,帶著榮譽和自豪重返戰(zhàn)爭。
“我做不到,”伏爾甘說,用這簡單的詞打消了梅杜森的希望。梅杜森發(fā)現(xiàn)他現(xiàn)在連一句都說不出來。
?“不要誤會我,沙德拉克,你的行為是可敬的,你的計劃是可敬的。”
?“那么,”梅杜森終于找到了他的聲音,“是什么阻止了您?”
?“我們有不同的目的,我的天龍護衛(wèi)和我,“伏爾甘說?!耙粋€無法被無休止的戰(zhàn)爭吞噬的目標。”
?梅杜森看向了仍未離開原體身邊的三位戰(zhàn)士。即使是現(xiàn)在,他們?nèi)匀涣⒂谒磉?,沒有多余的舉動,甚至不會特別引人注目,但足夠接近,可以在需要時采取行動。梅杜森沒有責怪他們。在伊斯塔萬的背叛之后,三個軍團都對背叛保持警惕,即使在表面上最安全的情況下也會提防背叛。梅杜森身邊沒有護衛(wèi)。畢竟,鋼鐵之心是他的船,由他的戰(zhàn)士駐守。他沒有理由擔心這里。此外,如果帶上奧格、盧馬克和梅喬薩,甚至努羅斯和達爾科斯,他的會面會更像是兩個敵對國王之間的條款商討,而不是盟友之間的對話。他毫不懷疑努羅斯迫切希望在場,也許其他人也希望在場,但他需要先判斷伏爾甘的意圖。唉,這與梅杜森真正想做的事完全相反。
“我贊揚你的勝利,但我不能參加你的戰(zhàn)爭。我要去做是最重要的,所以要知道,我不是在輕易的拒絕你,也不會無緣無故地拒絕你?!?/p>
?伏爾甘心不在焉地摸了摸脖子上的護身符,梅杜森不知道這個手勢的意義。
“這和攻擊荷魯斯軍團一樣重要嗎?這個混蛋叛徒讓我們的兄弟手足都死在了伊斯塔萬的墳墓里?!彼拥恼f,他的挫敗感一時戰(zhàn)勝了他。
伏爾甘神情變得嚴厲,他眼中的余燼在半明半暗的燈光下燃燒。
?“慎言,沙德拉克。你剛剛?cè)枇R的是我的兄弟(都這會兒了還掛念呢?。!?/p>
?美杜森頓時懊悔不已。 “我很抱歉,原體大人。我太累了——戰(zhàn)爭對我們來說是最累人的?!?/p>
“不久前我被我的一個虐待狂兄弟一再虐殺,并被逼得半瘋?!?/p>
“突然間,我的痛苦顯得不值一提了,”梅杜森聳聳肩承認道。
伏爾甘大笑起來,雷鳴般的聲音像沉重的鼓聲一樣充滿了整個大廳。回聲還沒有減弱,他對戰(zhàn)爭領袖,夜曲之王熱情地笑了笑。
“我喜歡你,沙德拉克。你是一個優(yōu)秀的戰(zhàn)士和一個強大的領導者。我死去的兄弟會以你為榮,”伏爾甘說,變得嚴肅起來。
這個近距離下,梅杜森可以看到烙印在他皮膚上象征性著火焰漩渦和蛇形野獸的印記。
“那就加入我吧,伏爾甘大人,讓我們一起為戈爾貢復仇?!?/p>
“我也渴望向殺害我兄弟、我的兒子、你們兄弟的人報仇。這是一連串漫長的復仇,但一項更大的任務束縛著我,我的兒子和我必須到達王座世界。
“泰拉?怎么去?”梅杜森問道,試圖掩飾他的懷疑。
?“不為人所知的古老的道路?!?/p>
?“那么讓我和我的戰(zhàn)士護送您吧。這將是我們的榮譽?!?/p>
?“也會是我的榮譽,沙德拉克,但我也不能接受。”
?“您先是拒絕幫助我,現(xiàn)在又拒絕了我的幫助,”梅杜森說,揚起一只眉毛假裝被冒犯?!昂茈y不感到這是一種侮辱?!?/p>
?“除了一支軍隊,任何軍隊都無法到達泰拉,而你知道我說的是哪支軍隊。如果我要到達王座世界,那么除了你在這個房間里看到的我的三個兒子外,我只能獨自前往。”
“您的天龍護衛(wèi)?!?/p>
?‘這是一個古老的術語。 但我在傳統(tǒng)中找到了安慰。”
?“您有辦法到達泰拉,您和您的部下嗎?”
伏爾甘再次點了點頭。“古老的道路——它的方式是隱蔽和神秘的。我自己也并不完全確定,但我知道這是到達王座世界和我父親的唯一途徑?!?/p>
?提到帝皇,梅杜森短暫地低下了頭。 “那我能為您做些什么,如果不能護送您到泰拉?”
“修理我們的船怎么樣?”
?“我們材料不多,但是沒問題?!?/p>
“然后讓我們回到我們的道路上。”
?'如果它在我的權力范圍內(nèi),沒有問題。您走在這條道路上時是什么引導您?”
?“這條道路不是用走的來完成?!?/p>
“我不會假裝理解您說的意思,”梅杜森誠實地回答,“但我發(fā)誓會幫助您,盡我所能?!?/p>
?伏爾甘緩緩低下頭,表示感謝和尊重。
梅杜森正要起身,決定是時候穿上合適的外衣了,這時奧格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其它兄弟會想要談話,”他說。
“包括摩爾?”
?“奧泰克·摩爾已經(jīng)離開了?!?/p>
?梅杜森皺起眉頭?!叭ツ膬毫??”
?“紅爪號和他指揮的其他船只似乎不再和我們在一起了?!?/p>
?“那么我會和我們?nèi)匀粨碛械哪切┤苏務?,以免我們的?lián)盟進一步惡化?!?/p>
奧格掛斷了通訊鏈接,將梅杜森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原體身上。
“我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請原諒?!?/p>
?“我明白領袖的職責沒有盡頭,”伏爾甘回答道?!叭绻阍试S的話,我會留下來。也許我可以提供一些見解?'
梅杜森謙卑的低下頭?!澳菍⑹俏业臉s幸,原體大人?!?/p>
?全息石像以前一樣偶爾閃爍,盡管這次梅杜森選擇在前凱旋大廳而不是在艦橋上接待他的投影客人。
庫勒格羅特( Kuleg Rawt) 和其他人在搖晃的投影中看起來很嚴肅,穿著完整的戰(zhàn)甲和頭盔。羅特緊緊地握著他的動力斧柄。
?“萬歲,梅杜森,”他冷冷地說。“大獲全勝?!?/p>
四人齊齊行禮,用拳頭擊打著胸口。
“摩爾怎么了?”梅杜森問,對他表現(xiàn)出的忠誠感到驚訝。
?“他走了,戰(zhàn)爭領袖,”克納格說。
‘我已經(jīng)知道他走了。他的船本來以后也會很有用。你之前和他在一起。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又問了一遍。
?“他戰(zhàn)斗,然后離開去進一步征服,”納杜爾·諾森回答說,一如既往地冷嘲熱諷。
“奧泰克摩爾就是一種疾病,”拉斯科·阿克伯恩說道。他故障的仿生眼閉上然后又睜開,好像很激動?!拔覍λ碾x開求之不得。”
“他的飛船和他付出的鮮血與汗水都會很有用,”梅杜森說,然后他看到了自己用血肉做比喻在全息影像中引起的不安?!叭绻皇撬苍S我們現(xiàn)在嘗到的不是勝利,而是失敗。是什么耽誤了你們在戰(zhàn)斗中行動?”
“你之前命令我們等待第二個信號,戰(zhàn)爭領袖,”克納格說,他的聲音中略帶自豪的暗示使梅杜森的血液沸騰了。
“但我看起來更像是你不愿意參戰(zhàn)而影像了戰(zhàn)機?!?/p>
“有什么用?”羅特問。
?“兄弟?”梅杜森問道,沒有完全明白他在說什么。
?“你說摩爾的船會很有用。對什么有用,戰(zhàn)爭領袖?”
?“當然是為了下一場戰(zhàn)斗。還能有什么?我們還有其他幾條巡邏路線可以攻擊。”
“這明智嗎?”羅特問道,無法掩飾他的驚訝,或者可能是不愿意嘗試。梅杜森在他身上感受到了挑戰(zhàn)自己的渴望。
?“如果我們要前進,這是我們唯一的道路。我們必須增強實力,尋找更多的盟友?!?/p>
“所以,還要再來一次集體聚集,”克納格說,顯然指的是奧格發(fā)出的傳召。
“我們每一次聚集都會增加被毀滅的風險。”阿克伯恩說道,他的機械手臂由于情緒劇烈的顫抖著。
?“與被淘汰相比,我愿意冒任何風險,”梅杜森宣稱?!拔冶仨氈滥銈兪欠襁€在這件事上和我一致,和軍團一致?!?/p>
“我們效忠于戈爾貢之志,僅此而已?!?/p>
“什么意思?”
“我們聽從他的命令,而且只有他一人?!?/p>
“你是說什么比喻嗎,拉斯克?”
?“他即軍團。戈爾貢現(xiàn)在通過我們講話。”
梅杜森知道,在所有氏族中,費爾格氏族遭受的痛苦最為嚴重。他在大遠征期間和之后所受的傷已經(jīng)讓他不剩下多少人類的部分了,而他現(xiàn)在的機器部分看來需要進行重要的修復。
?“庫勒格?”梅杜森在問羅特,他的兄弟是不是失去了理智。
“需要三天,奧格告訴我們,”羅特回答,避開了未問的問題。他對剛剛發(fā)生的事情似乎感到不安,但他的頭盔將它隱藏了起來。
?'三天后。新的安全聚集點將通過新的加密傳輸,”梅杜森說,選擇不去揪住剛剛的古怪。
羅特點點頭。其他人也是如此,全息圖閃爍著結(jié)束。
梅杜森轉(zhuǎn)過身來,凱旋大廳在沒有昏暗投影的情況下再次黑暗。
伏爾甘全程沒有什么動作,但他的眼睛閃閃發(fā)光。他也沒有說話,但梅杜森知道他聽到了阿克伯恩的話。
戈爾貢現(xiàn)在通過我們講話。
他需要咨詢他的議會這是什么意思,可能還有奧格。手選可能對此有些了解,他們上次的會面讓梅杜森有些不安。戰(zhàn)爭領袖告辭,通知伏爾甘他的一名戰(zhàn)士馬上就來,會帶他和他的兒子們到船上的住處。
伏爾甘仍然一言不發(fā)。他點點頭,表示他聽到了,明白了,但隨即他的拳頭握緊了。
一個營房用作火蜥蜴的宿舍。斯巴達式的裝飾,它有幾個泊位,一個沐浴室和一個軍械庫,可以根據(jù)需要照看、拆卸和重新組裝武器。加爾戈修補著他在夜曲星上的噴氣式摩托車上取下的長矛。他決定縮短刀柄并讓刀尖更鋒利。試了試能量供給,他向刀刃中注入了一股能量,皺起了眉頭。
“弱干擾場,”他喃喃道。 “可惜手頭沒有鍛造工具?!?/p>
?“這艘船有很多鍛造工具,我毫不懷疑,”齊托斯說。他站在那里,盯著漆黑的金屬墻壁上涂成白色的帶手套的拳頭灼熱的印記。
?“那么很遺憾我們沒有被提供一個。” 加戈活動了一下他的相對粗制的那條仿生手臂,旋轉(zhuǎn)了肩袖上的手臂。它發(fā)出僵硬干燥的噪音。 “這也需要修理,”他喃喃道,發(fā)現(xiàn)肢體很難伸直。
宰托斯并沒有停止盯著這個符號。
“他說,‘戈爾貢現(xiàn)在通過我們講話’。 “那是鋼鐵之手的原話。”
?“也許他是在做某種比喻?”加戈猜測道。
?宰托斯猛地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
“鐵十的人說話從來都是直言不諱的。伊根,我很少聽到他們用比喻說話?!?/p>
?阿比德米點點頭。他正坐在一張加固的鋪位上,在劍刃和牙齒上抹油。并不是需要。他所遇到的任何事情都無法磨滅它的鋒芒,但他仍然堅持著他戰(zhàn)士的習慣。
“我也聽到了,但以為我誤解了他的意思。不過我很好奇,兄弟們。不可能啊。費魯斯·馬努斯死了。我看到了他的隕落,”他說,他的聲音似乎隨著痛苦的回憶而逐漸減弱,“雖然我在很遠的地方?!?/p>
伊斯塔萬上的許多軍團士兵,無論是背叛者還是忠誠者,都看到了。直到那天之前,所有人都認為原體是不朽不滅的。是人間的眾神,本不該存在的存在,但這個概念被強烈否認。腓尼基人證明了一件事。福根站在他心愛的兄弟面前,他的刀刃像劊子手的斧頭一樣高高舉起,戈爾貢跪在地上,被他死去的兒子們包圍著,所有的兒子都辜負了他。他傷痕累累渾身是血,他無力的憤怒幾乎消散了。
致命一擊將他梟首。
但在帝皇的子嗣上,總會有什么事情重新點燃了對神性的信仰。
“我覺得,我認為,”阿比德米說?!案隊栘曋??!?/p>
?加戈放下長矛傾聽。
?“引發(fā)了一場空心風暴,”他說。
“然后……由于缺少絕對的領袖,”宰托斯總結(jié)道,他的眼睛仍然盯著那個符號。“這里有某種不和諧,它始于戈爾貢的終結(jié)?!?/p>
“鐵手從未如此脆弱,”阿比德米同意道,放下了手中的涂油皮革。
?“你之前認識他嗎,兄弟,”加爾戈問宰托斯,“這個梅杜森?”
宰托斯搖了搖頭?!霸诖筮h征期間和之后,我曾與鋼鐵之手并肩作戰(zhàn),但沒遇見過這位鋼鐵之手。我認為,諾米恩曾經(jīng)在 Caldera 上與他接觸過,但那只是眾多戰(zhàn)爭之一?!?/p>
?“他們稱他為戰(zhàn)爭領袖,”阿比德米說。
“那努羅斯怎么樣?”加戈問。 “我從軍團名單上見過他的名字,但也只是如此而已?!?/p>
?努羅斯在救援過程中幾乎沒有說什么。不過他來得很快,展示了火蜥蜴為之驕傲的自我犧牲和決心。他和他的戰(zhàn)士們對伏爾甘出現(xiàn)的反應近乎崇拜。
“我在他身上也感覺有些不對勁,”阿比德米說。
“我們當初在馬庫拉格和后來在夜曲星上不也一樣嗎?”宰托斯說。
?“我還是有很多疑惑,”加戈低聲說,但聲音很小。
阿比德米瞥了一眼寬敞的軍營房間里唯一一個沉默的人影,他也有疑惑。他們都有。
伏爾甘與其他人分開坐著,閉著眼睛沉思默想,一只手放在他戴著的奇怪護身符上。
“父親?”當伏爾甘睜開眼睛時,宰托斯說道,盡管不清楚是對宰托斯的關注還是其他什么反應。
“我以為我的兄弟死了,”伏爾甘說,凝視著陰影,他的思緒漫游著。
伏爾甘想起了康拉德地牢里一直困擾著他的蒼白幽靈,那個試圖讓他發(fā)瘋的死去已久的兄弟的幽靈。
那個費魯斯·馬努斯的幽靈現(xiàn)在似乎又回到了他的身邊,自從他聽到鋼鐵圣父們在梅杜森的大廳里說出的話后,他就一直存在。
戈爾貢現(xiàn)在通過我們講話。
每個原體都被他們的父親,他們的創(chuàng)造者賜予了禮物。他使他們都獨一無二。那為什么只有伏爾甘才能獲得永生?費魯斯難道就不能死而復生嗎?沒錯,戈爾貢被分割得四分五裂,他的身軀被撕裂,他的頭顱被奪走。什么都沒有留下。但伏爾甘也曾被燒成灰燼,他的身體被凍結(jié),他的內(nèi)臟被掏空,他的皮膚被剝落,他的骨頭被壓碎……可即使是死亡之火的心臟也無法摧毀他。
他無法成為梅杜森戰(zhàn)爭的一部分。鐵十只能靠他們自己。但他不能離開,現(xiàn)在還不能。他曾對自己發(fā)誓,不會被勸阻放棄他的任務。重返戰(zhàn)爭將是那么容易。誘惑變得越來越強大??伤荒芫砣朊范派亩窢幹?,但眼下這個不能被忽視。費魯斯·馬努斯死了。他已經(jīng)死在了伊斯塔萬,那他為什么還縈繞在伏爾甘的腦海中呢?
從眼角余光,伏爾甘以為他看到了他。又是他。和那時一樣冷酷憔悴,瘦骨嶙峋,消瘦,伏爾甘害怕自己會再次失去理智。他閉上眼睛,希望亡魂離開,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戈爾貢已經(jīng)不見了。他可能根本就沒有出現(xiàn)過。然而……
伏爾甘站了起來。
?“我必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