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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女巫那些事:過往篇(20)罪惡(補)

2022-03-26 20:59 作者:伍小巫  | 我要投稿

夜間的墓園陰森得像怪獸的嘴巴,我對著手中的箭,沉默不語。

這些箭矢是殺死我父親的那些,之前,我將它們保存在父親墓碑旁的一個小匣子中,未將它們?nèi)拥舻脑蚴窍M靠吹剿鼈儠r都能激勵著我不斷變得強大,避免重蹈覆轍,沒想到它們卻成了幫助我破除謊言、撕開真相的利器。

沒錯,這些箭支上,不僅沒有亡靈族的標識,制作方法也與亡靈的大相徑庭,反而幾乎與村民們的箭支一模一樣。那這意味著什么,是個人都很清楚了。

在一片黑暗的籠罩中,一個紫衣女生緩緩從墓碑旁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帽子,一步一頓地出了墓地,目標:村民兵部弓箭營。

“不……不是,是我們隊長下令要我們放箭的,這不是我們自愿的……”

一位村民弓兵顫抖著說,他的弓箭掉在了一邊,而我的右手,此時正掐著他的脖子,左手拿著的是黑紅的傷害藥水。

“哪個隊長?"我幽幽發(fā)話。

“遠程兵營的總隊長。我們……我們?nèi)绻粓?zhí)行命令,是會掉腦袋的……冤……冤有頭債有主,您若想報仇,去找他好了……我……我只是個小兵而已……”

“哦。 ”我輕輕應了一聲, 然后……


“噼啪……”


暗紅色的粒子飛濺開,挨了兩瓶傷害的弓箭手慘叫只喊了一瞬便卡在了咽喉中,幾乎未引起其他人注意。我咽了一口治療,因為距離很近,傷害藥水亦作用在了我自己身上,我的手、臉頰、胳膊上都些現(xiàn)了一道道血口子,幸而女巫對傷害藥水的抵抗高達百分之八十以上,所以這些也只是外傷,不然就會出現(xiàn)“極限一換一”的情況了。

這算是我,第一次親手殺死村民吧。

殺了這名弓箭手原因有二:其一,我剛剛了了解到父親死亡的真相,心中怒火不減,在聽到弓箭手承認了他也放過箭后,便下了必殺的決心。其二,我在審問的過程中已經(jīng)表露出了對村民深深的敵意,如果這個人活著,告訴了兵營中其他的士兵與將領,不僅會給我?guī)砺闊?,而且會打草驚蛇,讓我的殺父仇人有所警覺。


我草草地埋了這名村民,嗑了一瓶迅捷后潛入了兵營深處。通過偷聽土兵的談話,我了解到,那個什么遠兵隊長不在營地中。我微微思索了下,覺得盲目去報仇可能會失敗,還是先回家準備一下的好。于是,我扭轉身子,腳尖輕輕點地,帶著速度buff離開了兵營。


此時在路上的我已經(jīng)做好了所有打算。有仇報仇即可,我想的就是殺死那名隊長后,就不再對其他普通村民動手,也算是盡了仁慈之心了。不過,這件事情,徹底割斷了我對這個村莊的所有留戀,只要仇一報,我就收拾東西永遠離開這里,不再為村莊的發(fā)展做任何考慮,就這讓這里,自給自足、自生自滅吧!

我?guī)Я怂形夷軒У乃幩谏砩?因為我要殺的人物,是位村民將領,若是準備不周,別說殺死對方,能否活著接近他都是個問題。


天亮了。


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我踏出了家門,黎明的陽光,將那個陰郁的女孩全身鍍上了一層淡金色??上О?,陽光照得永遠是那層浮華的外皮,永遠照不到那千瘡百孔的黑暗心靈。


今天早上上街的村民很少,僅有稀稀落落幾個人站在幾個屋檐下,本來我沒有在意,但敏銳的意識還是讓我感到了,這些村民,不像普通的小百姓村民,而是一伙有目的的人在有規(guī)律的亂逛,并且他們的目光,有意無意地多次瞟過我,這如同針的目光扎得我十分別扭。

這種感覺...怎么說呢?像...監(jiān)視...

對,是監(jiān)視。

這些村民的確在監(jiān)視我現(xiàn)在的一舉一動,并且等待著什么....

我寒惡地撅了撅嘴,加快了腳步。

突然,我被人攔了下來。

說攔也不全對,這來者直接往我門面上撲,嚇得我差點一個踉蹌沒剎住步子。

“姑娘, 買劍嗎?”

一位農(nóng)夫目光呆滯地將一柄鉆劍遞在我面前,機械地重復道:“姑娘,買劍嗎?挺便宜的……”像一個經(jīng)過了多次排練后只會復讀的機器,沒有 一點推銷商該有的神情。

我當然覺察到了這人有問題,但我才懶得管,畢竟我現(xiàn)在滿腦子想得都是“報仇!報仇!我要殺了那個混蛋為我父親報仇!”根本沒那閑心思去搭理別人。

“不買!”

我不耐煩地回答,調(diào)轉步子想繞過他。

然而還沒等我邁出第二步, 他就又擋住了我,依然重復著那句:“姑娘,買劍嗎?

如此,反復三次。

我額頭上青筋暴起,一張臉陰沉得能下雨,紫眸如刀一般割向那人,一字一頓:“你、給、我、讓、開!”老娘要去報仇,可不是陪你浪費時間!

農(nóng)夫可能是被我嚇到了,原本無神的瞳孔放大了一些,但仍呆呆地說道:“不買……看看也行啊……”

“不看!”我氣得一揮手:“你再不滾,我就讓你毒藥洗頭!”


……

我望著面前的那在血泊中哀嚎的農(nóng)夫,呆愣得甚至忘了松開手中染血的鉆石劍。

我只是揮了下手……

然后那人便把劍往自己的心口送……

當我看到這個動作,整個人就懵了,趕忙去抓他拿著的劍,導致劍尖偏了一點點,算是保了這家伙一命。

然后那把劍就到了我的手里,而那個人,現(xiàn)在正在地上疼得抽搐。

可我真得不理解,你想自殺就去看看醫(yī)生,也許你還能回心轉意或者別人開導開導救你一命,非得來我這里干嗎?還是在這大路上。

有問題,我眸子一閃,似乎不要不知不覺地中了別人設下的局

“殺人啦!’

那些周圍的村民似乎早有預謀,在那農(nóng)民有動作的一瞬就嚎叫了起來,扯著嗓子,巴不得讓全村的人都趕緊到事發(fā)現(xiàn)場。

“不得了了!女巫殺人啦!!”

“快來人阿!”

“救命啊!”

陰謀……果然啊……我丟開我中的鉆石劍,正想離開,幾隊村民兵從各種角落里冒了世來,軍營離這兒起碼得十分鐘的路程,顯然,這些是早已埋伏好的,就為了等這一刻,士兵們將我和那在地上呻吟的老農(nóng)圍了一圈,封死了我的退路。

我瞟了下那口吐血沫的老農(nóng),說真的,我不想救他,但他死了,我更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于是,我往他身上砸了一瓶治療藥水,止住了他的血與傷。

哼,我就知道是你們。

我已經(jīng)看見了那故作姍姍來遲的村長等大貴族,表情兇狠如刀,恨不得把這些人就地宰掉。

“怎么回事兒?”一名村民兵隊長面色不善地走到我面前,惡狠狠地發(fā)問。

“是女巫殺人了!!!”

“對,沒錯”

周圍有村民起哄道,顯而易見,他們是貴族的托兒。

“好哇!世風日下的,你可真大膽!”那隊長轉向我,諷刺道。

此時,除了那些士兵,以及稀少的貴族外,各種普通村民也慢慢會聚了過來。把這里圍得水泄不通。

“鬧夠了沒有?我冷冷地發(fā)間:“你們哪只眼看見我殺人了?”我停了一下,深吸一口氣:“對于沒有招惹過我的人,我費利西婭根本不會動他們一根汗毛!”

“切!倒底發(fā)生了什么,問問受害者不就行了?”村長慢慢踱步,走了進來,發(fā)話道。

“問就問!“我毫不退讓,然后低頭問那老農(nóng):“我倒真得想知造你為什么要在我的面前搞這事?”

“倒底發(fā)生了啥啊?快說快說!”周圍吃瓜的村民也很好奇,催促那人闡述。

一時之間, 所有人都在等他的答案。

我真的覺得煩躁至極,大仇未報,反倒被這一群破事糾纏上,真TM倒霉。

那各農(nóng)夫終于顫顫微微地站了起來,略心虛地瞟了我一眼,頓時,我有了不好的預感,難道……”

不過很快我也不許要考慮了,只聽他顫聲說道:

“神徒大人要殺我……”

我似乎挨了五雷轟頂,心怒陡起:“你胡說八道,我閑著沒事殺你干嗎?還有你為什么要睜眼說瞎話,誹謗我殺你?”

但周圍的村民 根本不在意我說的活,他們好似只見了那句“神徒大人要殺我……”然后就瘋狂地討論了起來,看我的眼神也逐漸異樣。

“我沒有!明明是他故意在我面前自裁,然后反過來說是我動的手!”

“噗,”人群中的村民戰(zhàn)士隊長冷冷一笑,對著我就譏諷:“你編故事也得編個像樣的。專門跑你面前殺自己?笑死人了,你配不配?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然后他轉向那些低聲討論的吃瓜村民,清了清嗓子,舉起手臂故作夸張地說:”她說別人故意在她面前自殺還污蔑她,哈哈哈哈哈!你們有人信嗎?”

“胡扯吧?!?br>

“但凡有點腦子也不會編個這理由?!?br>

“笑死人了!”

“所認啊... ”村民戰(zhàn)士隊長再次轉向我:就是你自己想殺人,你也不用再狡辯!”

“我有什么理由殺人?”我心中的憋屈越來越大,偏偏還無法發(fā)作。只能努力地據(jù)理力爭:“我又不認識他, 殺他對我又沒好處!”

“咳咳……我只是想做個推銷,神徒大人可能心情不好,不想聽我說話,一時沖動就..”那農(nóng)夫小聲喃喃,但足以讓四周的人聽見。

“我還聽見那丫頭說,要用毒藥給這個可憐人洗頭!”

“哦,上帝!世界怎會有如比惡毒的女人”

“看來我們都被她的外表蒙騙了!”

有一些人,在他們眼里,無論你之前做了多少好事、為他們付出了多少,只要做了一件錯的,他們就會說你“原形畢露”。而這些村民就是這種典型, 更何況,我也沒有做他們口中的事。

“行了?!?br>

一個聲者響起。

大牧師笑著走了出來,擺樣子式地推了推眼鏡:“具體的事已經(jīng)說完了,那就讓我來占卜一下,看看神明是否原諒這個罪人吧?!?br>

“好!押她去教堂!”

“對對,快抓住她!別讓她跑了!”

幾個村民衛(wèi)兵提刀逼近我,我也不想再和這些村民客氣下去了,他們從來沒有尊重過我,我又為什么要好好說話?

看來,這些村民開始都以為我不會反抗,所以在我丟出劇毒藥水的時候,無論是那些惡毒的權貴,那些吃瓜的村民,還是沖向我的幾個士兵,臉色全部變得煞白,面容驚恐,尤其是正欲砍我的幾人,直接調(diào)轉了步子就往回跑,畢竟曾經(jīng)一起與亡靈打過仗,他們比其他人都清楚我的藥水效果有多可怖。

不過,跑得太慢。

黑綠的藥水從瓶中飛濺,范圍剛好圈住了那些人,伴隨著一聲聲問凄慘的嚎叫,村民兵們的皮肉卷起、潰爛。雖然毒藥是個緩慢腐蝕的過程,但是很快,已經(jīng)有人開始七竅流血,嘔吐,傷口流膿……最后只能渾身血地趴在地上,僅剩一口氣地吐著白沫。毒藥不會殺死你,但足以讓你在這段時間比死亡更痛苦更崩潰。

不過,我的藥水也不小心波及了一些看戲的村民。頓時,四周亦是哀喊連連。

沒上過戰(zhàn)場的非兵村民哪見過這慘狀,幾乎所有的婦女都捂上了眼睛,男人們也將孩子轉了過去,不讓他們看見這些不好的畫面。所有士兵都舉起了武器,劍尖對我,但還沒有一個人動。同時,人群外響起了鐵械撞碰”哐當哐當”的聲音,附近的兩只鐵傀儡被我攻擊村民的動靜吸引了過來,幸而被堵在人群外圍,一時半會兒沖不進來。

“誰還敢來抓我?”我又掏了一瓶藥水置于左手心,面色不善地望著所有人,今天或許就要徹底撕破臉了。

身后,一個村民兵悄悄地將箭支搭在了穿透V的附魔弩上,趁我與正前方的村民兵對峙時,瞄準了我。

聞得身后弩箭響動,我心中大駭,剛往左挪了一步,箭支就毫不憐憫地洞穿了右臂。整個右胳膊已經(jīng)無法移動,傷口大面積滲血,我的眼淚也不自覺地因疼痛而淌下,我不得不收回左手的毒藥去掏治療,防止因傷口未愈而造成失血過多。

但是,村民兵可不會放過這個難得的時機。

周圍拿武器的士兵全部趁此機會沖向了我,我再厲害, 也只是個十七歲的小屁孩而已,近戰(zhàn)本就廢物,更何況現(xiàn)在還失去了行動能力,而月這些土兵離我也不過五米遠左右,來到我的面前不過一兩秒的工夫。

一個士兵一腳踹向我的胃,我頓時疼得臉色煞白,還沒有因慣性往后退兩步時,一根鐵棍橫劈在我的后背上,那力道不是開玩笑,本來是往后倒的身子直接被打到前撲,最后臉朝下給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同時牙齒磕到嘴巴,口中血味彌漫。

“竟敢行兇殺人?哼!給我就地正法!”

村長話還沒落音,一個村民兵就粗暴地一把抓住我的頭發(fā)將我硬生生從地上扯了起來,我整個人疼得齜牙咧嘴,但同時也沒忘記給那村民兵送個白眼。

我的手已經(jīng)被反綁在身后,只見得那鋒利的大劍離我的脖子愈來愈近。

眾貴族臉上開始浮現(xiàn)出笑容。

“等一等!”有一些村民喊道,那些士兵停下了動作


貴族們的笑容凝固了。村長厭惡地轉身,對著那些村民們冷冷發(fā)問:“現(xiàn)在在處決罪犯,你們此時叫喊是何居心?”

村民們還是被權貴的氣勢給嚇住了,許久后才終于有一名皮匠鼓起勇氣站了出來,用微微發(fā)抖的聲音說:"這事可能是個誤會。因為神徒大人她絕不會無怨無仇地去為難我們低層的小平民的?!?/p>

盡管之前受貴族種種阻撓,我也還是始終與下層的普通村民——那些受到無理壓迫的人,站成一隊,為他們改善的生活做了不心的努力。當然,失望大于希望。 這個村子中的村民似乎早己對這些麻木,又經(jīng)從小到大地洗腦,堅信上層那些腐朽的權貴是他們的救世主,堅信神明會保佑他們,哪怕他們現(xiàn)在每天都被貴族往死里壓榨。所以滿腦子想著改革的我卻不被他們理解,并在那些上層的輿論牽動下,認為我是想破壞村莊的反動者、大惡人。不過村中還是有腦子清醒的村民的,他們數(shù)目不多,但也不少, 也算是一股微薄的力量,支持著我在當初變革時不至于寸步難行。而此時,也是他們對貴族處死我的命令提出了質疑,因為他們始終相信我是底層人民擺脫壓迫的那根救命稻草。

沒有人接活。

之后,那個皮匠深吸一口氣,再次說:“無論怎的,神徒肯定是功大于過。沒有她,亡靈根本打不走;沒有她,我們變成僵尸的同胞們也變不回來……總之……總之我相信神徒大人!”

“有道理!功過相抵也沒問題!”

“沒有她的藥水咱根本干不過亡靈那群混帳好吧?!?br>

“我只知道,如果不是神徒大人,我的孩子們就沒有父親了,我那變成僵尸的丈夫根本不會回來?!?br>

終于,質疑聲愈來愈大, 要求釋放我的呼聲也越來越高,我長舒了一口氣,看來人沒事兒時多行善積點德總是好的。

貴族們怎么不會料到這一點呢?村長給身后的一個親衛(wèi)使了個眼色,之后那親衛(wèi)便快速且隱蔽地離開了現(xiàn)場。

“放心放心!”大牧師喊道:“我會給神徒再次驗魂,相信神明一定會寬恕神徒的,說不定還會有嘉獎?!敝笏疽庖幻翈煂⒋笫旨懿逶谖艺胺降牡孛嫔?,笑吟吟地說:“不用去教堂了,在此處即可。那我們開始吧!”

“我拒絕。”我沉聲說道。我年齡小不代表我智商低,我怎會不知這些人根本不會為我申冤,反而會借著“神諭”讓我罪加一等的事實?但是其他村民可不這樣想。即使牧師們的身份現(xiàn)在受了種種懷疑與抨擊但他們的信譽度仍是遠高于我看一個女巫的。沒人將我的拒絕當回事兒,我也依舊被那些士兵押著不能動彈,手臂上的傷仍在緩緩滲血,我的眼前已經(jīng)略微發(fā)黑,只有那群牧師低低的喃喃聲與傷口的痛覺提醒著我現(xiàn)在不是在夢中。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眾人還未等出牧師們的答案,但是更多人還是相信,我一定會被赦免。

但是,幾乎沒有人知道,那些牧師只是為了拖延時間罷了。

突然間 ,遠方傳來陣陣急促的腳步聲,夾雜著陣陣的低泣與咒罵,距離我所在的這片村區(qū)愈來愈近,我似乎聽見了,終結的鈴聲低鳴,死神的獰笑回蕩……

“不好啦!監(jiān)獄里治死人啦!”


(未完)

可能有錯別字,請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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