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威x你)當他仍然對前任念念不忘(美隊結局)
你離開紐約已經(jīng)有三個月之久,盡管你深知這段感情的的脆弱,早有分別的心理準備,但你從未想到離開的這一天如此突然。
從他的房子里收拾好自己的衣物,大概是你這個慢性子生命中完成的最快的一件事。
一個去英國短期研學的活動再適合你不過,你本來想在那個早晨告訴他這件事的,但很遺憾,你們都沒能告訴對方,關于你們最想說的一切。
天氣已經(jīng)入秋,帶幾分凜冽的秋風撞上結實的樹干,枯黃的樹葉被裹挾其中,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是它們在歸于塵土前的最后一次發(fā)聲。
你打了個哆嗦,緊了緊風衣的領子,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從和超級英雄戀愛的夢里清醒后,你的生活重新步入正軌,你不用收拾那些像軍事博物館藏品一樣的二戰(zhàn)限定款擺件,不用擔心你的戀人又會跟什么聞所未聞的奇怪生物激烈戰(zhàn)斗,也不用一邊給他換藥一邊看著他鮮血淋漓的傷口,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掉眼淚。
輕松了很多呢。
“Hey! Little girl!Don't blame me for not warning you, give me all the money you have on you!”
(嘿嘿!小姑娘!別怪我沒有警告你,把身上的錢通通給我?。?/p>
你盯著眼前的人。
一身黑衣,兩手交叉放在胸口,沒有任何武器,衛(wèi)衣的帽子還歪在一邊肩膀上,盡顯懶散的姿態(tài),下巴微微抬起,大概是想表示蔑視的神情,但套在他頭上的黑色毛線面罩顯然影響了他的發(fā)揮。
過分稚嫩的少年音讓你甚至懷疑是不是什么校園劇正在這里彩排,即使是這么明顯的綁匪發(fā)言。
“Hmm... I'm sorry to bother you, kid, but are you rehearsing a play?”
(嗯...很抱歉打擾你,孩子,你在排練話劇嘛?)
保險起見,你禮貌發(fā)問。
“Whoo! Oh, my God! What? Of course I'm not, uh... I'm... A robber, don't I look like one?”
(喔!天??!什么?我當然不是,呃...我是...是一個劫匪,我不像嗎?)
他看上去有些緊張,一會兒揪揪領子,一會兒調整下面罩,甚至在原地打了兩個轉,手足無措的樣子讓你有些不忍。
可憐的小孩。
“That's too unfortunate, is there anything I can do to help you?”
(那太不幸了,我有什么能幫到你的嗎?)
“What? No, thanks. Uh... No, I mean get the money out!”
(什么?不用了,謝謝。喔...不,我是說,把錢拿出來?。?/p>
他禮貌的回復,緊接著又改口,像是受什么人指控一般。
綁架青少年從事非法活動,是大型犯罪團伙才會干的事。
得想辦法留個記號。
你從包里掏出兩張鈔票,暗自記下上面的序號,伸手遞給他。
劫匪少年卻沒有接,反而有些崩潰地發(fā)問:
“Oh! Why aren't you afraid?”
(喔!你為什么不害怕?)
“Sorry, Cap, I screwed up.”
(對不起,隊長,我搞砸了。)
他無奈地攤攤手,你順著他的目光轉過身去,是你不愿再見又日思夜想的人。
“It's okay, I guessed it would be like this.”
(沒關系,我猜到了會是這樣的。)
再次聽到他熟悉的聲音,他語氣未變,對所有事情都把握十足的篤定,面臨任何困難危險也不夠后退的堅毅,還有...
他最后一次和你見面的祈求,祈求你不要離開,祈求你給他時間,顫抖的、無奈的聲音。
你沒以為自己文藝電影里奉信愛情的女主角,但只有你重新再見到他時,你才意識到與他分別的三個月幾乎不值一提,生命時鐘仿佛重新?lián)芑亓四闶治諔驯?、與他冷漠對視的那一刻。
你一直以來試圖用生活環(huán)境的變化所掩蓋的那些痛苦,那些被你忍下的歇斯底里的質問和無可奈何的悲哀...
在這一刻,傾瀉而出。
你甚至可以聽到你為自己建起的保護塔忽然崩塌的聲音。
潰不成軍。
他就這樣突然的、不可躲避的出現(xiàn)在你面前,強勢地喚醒你的愛與悲哀。
你掐了掐手腕,回過神來。
他朝你走了兩步,又停下來,看著你。
只是安靜地看著你。
你這才注意到他的穿著。
以往的他總是萬年不變地穿著寬松的休閑褲、運動上衣,偶爾有一件休閑外套,也是你強行買來,命令他穿上的。
但今天...
過分艷麗的粉色襯衫、米白色的緊身七分褲,低跟的小皮鞋,甚至漏出一截腳踝。
你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他的身材很好,衣服架子沒有不合適的說法,只是...
太奇怪了。
像馬戲團里著裝艷麗、招攬顧客的小丑,像時尚圈涂著指甲、做著發(fā)型的模特,像自命不凡、過分油膩的相親對象。
唯獨不像他自己。
你忍不住皺著眉問:
“Is the difficulty of the task now so high that you need a disguise to complete it?”
(現(xiàn)在的任務難度已經(jīng)高到需要易容才能完成了嗎?)
聽到你主動開口,他只是咧著嘴笑,又向前走了兩步,手一會兒捏在一起,一會兒插進兜里,支支吾吾了半天,你才聽到一句:
“I thought you'd like it.”
(我以為你會喜歡。)
“In the old days when I liked you, I liked all kinds of you.”
(在我從前喜歡你的時候,什么樣的你我都喜歡。)
你立即回復到。
他臉上尷尬的笑容好像凝固一般,逐漸冷卻,隨后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哀傷,湖水藍的眼睛里泛起漣漪,輕輕撥著你的思緒。
“I'm sorry.”
厚重的聲音清晰入耳。
“For what?”
“It's all in the past, Steve.”
(都過去了。)
“It becomes the past, once again?”
(成為過去了,又一次過去了?)
他有些凄厲的問。
你不知道怎么回答。
秋風在你們中間穿梭,呼呼作響,時不時有干枯葉子破碎的聲音交織其中。
“I'm sorry to bother you.”
(很抱歉打擾你。)
他好像鼓足了勇氣才敢開口。
“for this farce, for my sudden appearance, for everything before.”
(因為這場鬧劇,因為我的突然出現(xiàn),因為之前的一切。)
這是你第一次聽到他幾乎帶著哭腔說話。
在以往的日子里,他身負重傷,甚至還要逗你開心,他會一個人安靜地窩在沙發(fā)的一角,在黑夜里無聲無息地冥想,直到你鉆進他的懷里,他會在他的“靈魂小屋”里踱步,告訴你一件件從前的故事。
你見過無數(shù)個他心碎無比的時刻,但你沒見過這樣的他,脆弱的、不堪一擊的他,好像你短短幾句話就可以殺死他。
“It's okay.”
你干巴巴地安慰,如果這也算安慰的話。
他突然說到。
“I made a trip through time and space and put the gem back in its place.”
(我進行一趟時空穿梭,把寶石放回原位。)
原來是來告別的。
他馬上就回到他魂牽夢縈的戰(zhàn)爭時期,和他的心上人完成那一支舞的約定了。
你自嘲地笑笑,還好沒說什么原諒不原諒的話,要不然又要自取其辱了。
“Have a safe trip.”
(一路平安。)
“...I mean, I've come back.”
(...我的意思是,我已經(jīng)回來了。)
你驚訝地睜大眼,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You didn't stay there?”
(你沒有留在那里?)
“Yes, I'm back ,for you.”
(是的,我回來了,為你。)
你的問題好像他延續(xù)生命的火一般,你多問一句,他又滿血復活地回答。
沒等你問原因,他就著急地補充,大有一副幼兒園的小朋友搶答問題的樣子。
見你沒反應,他又繼續(xù)道:
“I left that pocket watch there for the Steve Rogers of that time.”
(我把那塊懷表留在了那里,留給了那時的史蒂夫羅杰斯。)
你不敢相信也許美夢也有成真的一天。
這是在告訴你,他愿意放棄過去了嗎?
這是一份告白,宣告從今往后,只有你會成為他心里的唯一嗎?
這是守得云開見月明嗎?
臉上淌過溫熱的淚,你的視線模糊了起來。
他總算站到你眼前,伸手替你擦掉眼淚。
“The Steve of 1945 will complete the dance with his beloved, and the Steve in front of you will only love you.”
(1945年的史蒂夫會完成和他心上人的舞約,你眼前的史蒂夫將只會愛你。)
“I swear that ...”
他還想向你保證什么,但你已經(jīng)沒有耐心聽下去,吻上他的唇瓣。
美隊視角
我駕駛飛機沉入海底時,我以為那是我生命的終結,直到冰封的機艙再次被打開。
當我再次蘇醒過來,等待我的是一個拙劣騙局,這是我與70年后的社會生活首次交鋒。
糟糕透頂。
我從來不覺得我屬于這里,這個沒有戰(zhàn)爭、科技發(fā)達的新社會令所有人滿意,除了冰凍近百年的我。
我舊時深愛的戀人垂垂老矣、臥病在床,我并肩作戰(zhàn)的隊友殞命于勝利前的一場場戰(zhàn)爭,這個繁盛的世界早已拋棄了愚笨的戰(zhàn)士。
時間不僅殺死了法西斯主義,更殺死了以反法西斯為理想的我。
沒人知道在軍事博物館看到自己是多么詭異又奇怪的感覺,但我仍然常常去看,甚至可以背出講解員添油加醋的戰(zhàn)場小故事。
這是我和這個世界唯一的連接了。
直到我遇到那個拿著相機拍個不停的亞裔女孩。
她會手把手教我那些新穎的電子設備,那些令人眼花繚亂的各種軟件在她輕盈的指尖下變得乖順。
她從未嫌棄我遲鈍木訥,寬容又溫柔,是這個對我格外冷酷的世界里,屬于我的一束光;她朝氣蓬勃,有永遠耗不盡的活力,讓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這個世界的美好。
我把堅持奉為人生原則,但看著蹦蹦跳跳一整天也不覺得疲憊的她,“I can do this all day.”這句話好像更適合她。
我先愛上她,再愛屋及烏地愛上這個世界。
她會為我的床頭插上紅玫瑰,是我沉悶單調房間里亮眼的紅色,也是我腐朽脫節(jié)生活中熾熱的紅色。
我答應會源源不斷地為她獻上玫瑰,我十分感激,送花這落后的示愛方式在現(xiàn)世仍然適用。
當她枕在我的胳膊上時,困意也自然而然的降臨,我不再失眠,前提是她必須在我的身邊。
我總是先她好久醒來,大概是生活習慣,于是我總是可以安靜的注視著她。
屬于我的她。
有像玩具熊一樣毛茸茸發(fā)頂?shù)乃?/p>
拳頭只有我半個手掌大的她。
讓我和世界重新接軌的她。
告訴我愛的意義的她。
和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我們都很享受,但這一段偷偷注視的時光,是我自己的享受。
我不清楚她對狂熱的、大有奉獻一切架勢的喜歡從何而來,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擔心自己會失去這份不可多得的愛,又沉溺于其中無法自拔。
我從未只看到一個人的眼睛,就想要死在她的身邊,希望這次是真的死亡,不是被拋棄一切的冰封。
我每一次任務都全力以赴,我在一次次戰(zhàn)斗中得以窺見曾經(jīng)戰(zhàn)爭的痕跡,身上的傷痕是我還活著的證明。
她的眼淚和她的愛一樣熾熱,滴在我的肩頭,比敵人的傷害更讓我難受,我向她發(fā)誓我以后會更加小心。
因為我的生活有了新的希望。
當我接到任務,有機會重返過去時,我一時不知作何反應,但我從沒想回去。
我已經(jīng)適應這個世界了,準確的說,我已經(jīng)無法離開我的小姑娘了。
我曾有一間房間,擺滿了我在二戰(zhàn)時所有可以留下的紀念物,甚至軍營里才有的架子床和叮叮咣咣響個不停的鐵柜也被我搬了回來。
我經(jīng)常難以入眠,躺在架子床上思考,我從冰封中重新復活的意義是什么。我擺弄著舊時的相片、歌舞表演的盾牌甚至是老式手槍的彈殼,在旁人看來沒用的廢品,我如數(shù)家珍。
她會把幫我打理好一切,房間總是一塵不染,即使我已經(jīng)很久沒去過了。
我想讓她不必再做,又貪戀她為我的付出。
看著有她打掃過的痕跡,我就可以感到安心,如此簡單,連我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我不止一次的想過,如果現(xiàn)在讓我走上二戰(zhàn)的戰(zhàn)場,我一定會因為太過愜意而死在第一聲槍響下。
但這個任務必須由我來完成。
因為我不只是史蒂夫羅杰斯,我還是拯救世界的美國隊長。
我要保護美利堅合眾國的安定。
我要為這個世界負責。
但我不知道如何跟她開口,如何告訴她,時間穿梭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也許我不會再回來,也許我再也聽不到她將醒未醒時的呢喃,看不到她安靜躺在我懷里的樣子。
我確實不擅長掩藏自己的心事,敏感如她,只消一個晚上就發(fā)現(xiàn)我的刻意隱瞞。
但她好像誤會了什么。
與她在一起后,我很少再打開佩吉的懷表。
我把懷表放在了神盾局的保密柜,我的確很珍視這塊懷表,它陪我經(jīng)歷一場場戰(zhàn)爭和廝殺,見證了我過往的一切,里面是我年少時最愛的女人,也是我見過最勇敢的戰(zhàn)士。
但遇到小姑娘讓我意識到,該放下的時候到了。
我想攔住她離開,想告訴她我有無數(shù)多個時刻在暗自發(fā)誓要守護她,想在揉揉她的發(fā)頂,想把她的手攥在掌心。
我想告訴她這次任務有多危險,我有多害怕。
無論是戰(zhàn)場上,還是任務中,我總是第一個沖上前去,我不害怕死亡,只害怕沒能完成目標。
但現(xiàn)在不一樣,和平時代的人沒有那么多生離死別,也不需要愛一個人而等待一生。
小姑娘應該好好享受生活,最大的煩惱是抱怨早晨醒的太早,即使躺在她身側的人不是我。
我突然開始后悔我曾說過那么多承諾,卻沒能為她一一實現(xiàn),但我很清楚,在她心里,騙子這個罪名,大概是我最輕的一條了。
當然,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能回來的話,我愿意付出一切來獲得她的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