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西游[同人]
怎能忘了西游? 1 當年,主持對我說:“降心猿伏意馬,恪守八戒方能悟凈,所以……就叫你狗蛋兒好了。” 但我還是個躺在木盆里的孩子,所以壓根兒沒聽懂。 等我長大了些,便強烈要求改名。主持扛不住我三天兩頭的嚷嚷,所以,現(xiàn)在我叫江流兒。 “江流兒啊,出去走走吧?!? 主持手里盤著我圓潤的腦殼,開口說道。 我只是在可憐我那一頭烏黑的秀發(fā),全被他給盤沒了。 主持沒過兩天就圓寂了,接崗的是和我不太對付的副主持。 這小子怕我揭穿他破了戒偷偷吃大蒜的事兒。 “既然主持讓你出去走走,那就去吧?!? 他扔給我一個包裹,臉上明明白白的掛著笑,這小子終于如愿以償?shù)南税驯? 主持圓寂的第一個小時,我被趕出來寺門,連個度牒都沒有。 “啐,你是真該死啊?!? 我回頭,向那座寺啐了一口。 “KuCha!” 我話音剛落,晴郎的天空突然打下一道雷霆,將那寺廟劈成了灰。 只留下目瞪口呆的我看著那堆灰,只見那堆灰里,主持圓寂的地方還有顆舍利子發(fā)著光。 “阿彌我了個陀佛,你來真的???” 我看了看天,走進這堆灰里把舍利子帶走了。 2 大唐過于繁華了,導致我迷了路。 “所以這是哪個坊???樹木這么茂盛?!? 我撓著锃光瓦亮的頭,有點兒發(fā)愁。 “嗷!” 一陣惡風襲來,突然從林子里鉆出一只大蟲,咔嚓一口就啃在我的光頭上。 “啐,啐?!? 現(xiàn)在嫌疑人正在吐它碎了一地的牙。 “會說話不?!蔽易е牟弊右话丫娃读似饋?。 搖頭。 “那要你何用!”我作勢要把它扔出去。 它劇烈的搖頭,整只虎都扒在了我的身上。 我好不容易才把它撕下來:“說罷?!? 它抬起爪子,往樹上面指了指。 “嗯?” 我歪了歪頭,倒立著看那個被自己的陷阱吊在樹上的傻子獵人。 “小師傅,放我下來吧?!鲍C人臉因為充血而變得通紅。 “啪!”“吧唧!”“??!” 獵人經歷了短繩、摔下地、痛呼三件套后,才一瘸一拐的帶著我往前走: “謝謝搭救,雖然我想這么說,但你這救援方式多少有點硬核了?!? “這兒是大唐的哪個坊?”我問獵人。 “……”他沉默著,用詭異的眼神看著我半晌,才說道:“這是兩界山,已經出了大唐了。” “哦~豁~”我的包掉到了地上,舍利子在地上彈了幾下,進了大蟲的嘴里,它被噎死了。 3 “虎啊,你死的好香啊,嗚嗚嗚。” 我啃的滿嘴流油,皮被我塞進了包裹里。至于獵人?他正抱著那根鞭笑的無比「燦爛」。 等獵人笑的差不多了,等我吃的差不多了,他才對我說: “小師傅,前面有座五指山,壓了好大一個妖怪?!? 我眼前一亮:“什么?妖怪?往哪兒走?” 他往我身后一指,我打眼一瞧,只看見五根直溜溜的山峰矗立在遠方。 “妖怪~我來啦!”我一溜煙兒的直向著山沖鋒,權當沒看見獵人一言難盡的表情。 “你倒是給我留點吃的啊……” “咚!”那山峰被我撞出了一個通透的窟窿。 “跑太快,剎不住了,幸好有座山啊?!蔽也亮税牙浜?。 我開始找那妖怪,不住地呼喊:“妖怪?妖怪先生?你在嗎?” 旁邊傳來一道尖銳的聲音:“你丫的只翻小石子兒,能找到妖怪嗎?!” 我恍然大悟,一錘掌心:“對啊?!? 往那聲音傳來的方向瞧去,卻見一只猴兒被壓在山底,只露著一條胳膊和一個腦袋。 “行為藝術?”我歪了歪頭。 “我特么……”猴子的拳頭握緊了,低下頭去:“我被如來壓在山底,等有緣人救我出山。” “救你?嗨,早說嘛?!? 我薅住了猴兒的脖子:“看我給你拔出來哈?!? 猴兒嘴里驚慌的嚷嚷:“別別別,如來下了咒,得揭開符咒才能……” “啵兒?!鼻宕嗟囊宦?,猴兒被我拔出來了。 “救我出來?!? 猴兒驚呆了,嘴上還不自覺的補完全文。 我撓了撓頭,比劃了比劃:“那我再給你塞回去?” “噗通?!焙飪汗蛳铝耍Ьo了我的大腿一聲長嚎: “師——傅,你以后就是我親師傅了,我定要保你去西天求取三藏真經?!? 我撓了撓頭,也只能答應了,畢竟我不認路。 4 猴兒只剩下一身毛兒了,據(jù)它所言,它的盔甲歷經大戰(zhàn)又經了五百年風雨,已爛成了泥。 “那你……現(xiàn)在是……光著?”我悄悄地挪開了步伐,嫌棄無比。 “你以為我想??!”猴兒出離憤怒,嚷嚷著:“還有我的名字叫孫悟空,不是猴兒?!? 我默默地思考著,一錘手心:“啊~我想起來了,我這兒有張虎皮可以給你做圍裙,順帶還有身行頭。” “對了,你剛剛說啥來著?”我從包里扯出了虎皮。 猴兒,不是,悟空嘴角抽抽著。伸出手從腦袋上拔了根兒毫毛變成了針線,自己縫了一件胯裙。 “好方便啊。”不得不說,我羨慕極了:“還有,你穿衣服之前麻煩先洗個澡好嗎?” 悟空穿衣服的動作頓住了,哭喪著臉:“五百年沒洗過,習慣了……” 我捏著鼻子:“這衣服還能要嗎?” “diu!”猴兒光速一樣,一個筋斗帶著衣服去洗澡去了。 悟空帶著一身皂莢味兒回來了。 它敲了敲我的光頭:“輕輕敲醒沉睡的心靈~” “想啥呢?!彼黄ü勺诹宋疑砼浴? 我糾結著,面色扭捏:“你覺得我現(xiàn)在改名三藏還來得及不,可是改名要去大唐戶薄,我的薄主是主持,可他圓寂了……” 悟空張了張嘴,無語的站了起來,遠離了絮絮叨叨的我:“我去找吃的哈?!? “diu!”猴兒一個筋斗,又走了。 兩個人踏上了旅程。 5 趕路、趕路、趕路,化緣、化緣、化緣。 路上遇見了餓死的,誦經;路上遇見得病的,誦經。 路上遇見一條龍…… 鷹愁澗,我正和一條龍大眼兒瞪小眼兒。 猴兒在旁邊開口道:“禿頭,你馬沒了?!? “我馬擱這兒呢。”我順手給了猴頭一拳,指著這條龍:“給我變!” 那條龍捂著一腦袋包,委屈的變成了馬。 “你知道西天在哪兒嗎?”我騎著剛得到的馬問悟空。 “不知道?!彼盟歉鶅荷衿娴目梢宰兇笞冃〉陌糇訐现X袋瓜。 撓著撓著,它突然停了下來,一個跳躍,便蹦到了旁邊的樹上,倆抹了金眼線的眼珠兒看著遠方。 “禿頭,前邊兒有妖氣。”它一個蹦跳又回到了我的身旁。 “咚!”我給它捶進了地里:“別喊我禿頭?!? 忽的,遠方塵煙滾滾,直奔我倆而來。悟空晃了晃棒子,站在了我的身前。 “邊兒玩兒且,擋著我看戲了?!蔽医o悟空扒拉到一旁。 “咕嚕嚕嚕嚕!咚!” 只見一坨肉球撞在了樹上,晃晃悠悠的停在了我的面前。 “這位壯士?腦袋疼嗎?”我給肉球摸了摸腦門。 “咚!”這肉球,推泰山倒玉柱一般拜將下來,磕在了地上,嚎了一嗓子:“師傅!” “不是,等會兒?”我蒙了。 肉球腆著臉嘿嘿直笑:“嘿嘿嘿,那觀音大士已經尋過我了,說若是有一日,但見一人帶著一只毛臉雷公嘴的猴兒來此,便是我等的有緣人。” 它笑的諂媚:“大士說了,取完真經便叫我轉回人身?!? “嘖。” 我握緊的拳頭松了開來,又沒能斬妖除魔,我遺憾極了。 肉球擦了擦冷汗,道:“大士予我姓名,喚悟能,我家翠蘭為栓我之野性,給我取了個諢名叫八戒?!? 我了然的點頭,惋惜沒有能展現(xiàn)從主持那里學來的取名功力。 “嗯?”我突然發(fā)現(xiàn)了某些不對勁:“你有婚配?” 八戒點點頭:“對,我就等著幫有緣人取得真經,再回來和翠蘭過日子呢。” 悟空齜牙咧嘴的笑:“你個投了豬胎的妖,也學人娶親?” 我橫了它一眼:“人家兩情相悅郎才女貌你情我愿的,哪里輪的到你這個妖怪反對?!? 高家好吃好喝的招待了我們三四天,我好不容易才把正在黏糊的八戒和翠蘭撕開。 “走了?!蔽伊嘀私涞暮蟛鳖I子,拖出了高家莊。 “娘子~你一定要等我啊?!卑私湓诘厣蠌椞瑩]舞手帕告別。 翠蘭那眼中含淚的模樣差點讓我心軟放了八戒回去。 幸好我是單身狗,嫉妒讓我拽緊了這頭半噸多重的豬。 6 不知道又趕了多久的路,最近的伙食不怎好,連八戒都胖了兩斤。 用八戒的話來講:“我已經吃紅薯吃的快得高血糖了?!? 行至流沙河,我隔著十里地就看見了一位長著半腦袋紅毛的漢子跪在流沙河的河岸那里,還舉著九顆骷髏頭。 “觀音大士命我在此等候有緣人?!彼任铱拷?,如是說。 而我只是摸了摸他那地中海的發(fā)型,嗯,沒我的滑。 “咚咚?!庇腥嗽诒澈笄梦业哪X殼。 我回過頭去:“哦豁~大士?你來干嘛?” 觀音大士面似凝水,一臉嚴肅的道:“禍事了,末法時代已至,世尊破碎金身,投胎歷劫,魔祖波旬已然坐上蓮臺了?!? ta從玉凈瓶兒里取出一折柳枝:“金蟬子,不能許你胡鬧般的游戲了,世尊破碎金身前囑咐我,讓你來一次真正的西游,來救這西方一眾佛民?!? 說罷,ta便用那柳枝兒甩了甩,將我的金身打的稀碎。 旁邊的三個弟子便化成了三道虛影,鉆進了我的心竅。 這一方天地鏡子一般碎去,碎片紛紛跌進金光閃閃卻邪氣彌漫的蓮臺里。 似滾水焚身,似寒冰灼神。 一位和尚站在恢宏的大殿里,眼神恍惚,嘴機械的開合著:“和尚求見唐王,為求取真經?!? 唐王點點頭:“既有如此志向,當予你度牒。又聽聞西方凈土有佛法三藏,從今日起,你便叫三藏吧?!? 三藏和尚領了旨,便西行去了。 觀音浮在天上,點了點頭。而玉凈瓶的柳枝兒上,一枚金蟬睡得正香。 而大士的眼里,一絲魔影若隱若現(xiàn)著…… 西天雷音寺,妖魔之氣沖天而起。 那高處的蓮臺上,『世尊』大口撕扯著不知是什么妖怪的肉。 祂雙目圓瞪,兇光閃爍不定,一張血淋淋的大嘴中,一口鋼牙連骨頭也一并嚼碎了吞咽下去,隨便指了兩個妖羅漢: “迦葉,阿彌陀。你二人去告訴各妖魔僧眾,有緣人已經入局歷劫了。讓他們,要么吃了他,要么,我吃了你們?!? 蓮臺底下,一眾邪氣四溢的僧眾打了個冷戰(zhàn):“弟子等,謹記世尊法旨?!?有道是:降罷心猿伏意馬,金蟬碎轉蒙靈臺 三藏又走九九路,西游釋厄從頭來。